可不是么,多悲催啊,熬了十多年,終于熬到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人生了,卻跑到這個弄不清的什么年代來了!沒爹疼也就算了,有個媽關(guān)系卻這樣!
小米情緒一來,那眼淚嘩嘩的抽抽搭搭的,圍著她的女人們不管問什么,她都回答不出來。
“看看這孩子委屈的?!币粋€心疼的嘀咕著,小米聽見了,淚眼朦朧的使勁看這話誰說的。
“大嫂,你們不要看見她掉金豆子就心軟,這妮子心術(shù)不正?!边@位娘也沒走呢,看著自己不喜的女兒,卻被她們這樣關(guān)懷著,心情有些煩躁的提醒著。
不是么,她是這孩子的娘呢!
“老二家的,當(dāng)著孩子的面,莫要說這樣傷人的話,小米,小米你怎么了?”老大媳婦皺著眉頭剛說了一句,就看見面前哭泣的孩子身子癱軟的往地上倒去。
“六弟,你快點來看看,這孩子怎么了?”有手快的伸手抱住了,擔(dān)心的問擠過來的老六。
老六伸手接過暈倒的小人兒,回身放在廳內(nèi)的桌子上,伸手診脈,眉頭越鎖越緊,抬頭問等在門口的錦荷;“這孩子到現(xiàn)在,還沒吃過東西吧?”
“回六爺,小姐她只吃了藥湯。”錦荷老實的回答著。
“哎,摔到,又受到驚嚇,還在雨夜里呆了一個晚上,這么小的人,也沒吃什么東西,當(dāng)然挺不住了?!崩狭Z氣有些責(zé)怪的說完,就伸手抱起桌上的人,打算送她回去,再好好的檢查一下。
又有人責(zé)怪著那個錦荷,埋怨她沒照顧好人。也有人吩咐著錦荷趕緊去煮粥,備著,等人醒了立馬就喂點下去。
呼呼啦啦的一群人走出眀堂后,各家的仆人都說自家爺先回府了。女眷們知道自家老爺們的脾氣,也不用著急走,都跟著老六去了老二的院子。
“二嫂怎么還這樣???”看著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的那位,有人小聲的嘀咕著。
“噓,這話可不能讓她聽見?!鄙磉吜ⅠR就有人提醒著,跟著進了屋子后,就坐在床邊,有些無奈的看著已經(jīng)放在床上的小姑娘。
干坐著也無聊,偏偏有些話又不適合在這里說。但是女人們的話題多的是,因為都是自家人的關(guān)系,借著這個難得相聚的機會,相互的查證,某某天,自家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在誰誰家吃晚飯,然后聊天到半夜才走?
這件事,她們一貫都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誰都不會隱瞞什么,但凡知道的就會說出來。
結(jié)果呢,就真有對不上號的,大家趕緊的安慰這位,幫她出主意,叮囑她回去可不能撒潑,否則事情會越鬧越大的。男人撒謊了,說明他還對她這發(fā)妻有所忌諱。
但是一旦吵鬧開來,惹毛了男人,事情挑到明面上了,直接把人正大光明接回宅子來,可怎么辦?
坐在一旁開藥方的老六,聽到這些,只是無奈的笑著搖頭。老二家的沒了男人,這樣的話題她也插不進去嘴,想走可是又覺得不合適,也只好坐在一旁,眼睛不時的往床上瞥一眼就迅速移開視線。
小米迷迷糊糊的,聽著屋內(nèi)的聲音,想著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想起自己在明堂里,頭一暈之后的事就都不記得了。哎,這個身子也不咋滴?。√撊趿?,以后得想辦法鍛煉鍛煉,不然今后的日子怎么熬?。?p> 她可不想一年到頭老生病,這是在古代,沒有西藥的,身子不好就要吃中藥,那個雖說比西藥好,可是沒有西藥省事兒啊,幾顆膠囊,幾口水一仰脖就行了!中藥難聞的很,下咽更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得趕緊睜眼睛辦正經(jīng)事?。∠氲竭@里,小米慢慢睜開眼睛,歪頭往床外看去。
伯母嬸子姑姑們聊著天,眼睛都不時的往她這邊看著。所以,她一醒過來,立馬就都知道了。
那個大伯母起身就坐到了床沿上,伸手摸摸小米的額頭;“哪里不得勁就告訴你六叔?!?p> 小米感激的點點頭,鼓起勇氣拉了這位大伯母的手,可憐兮兮的說;“大伯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都想不起來了,怎么辦???”
啊?小米的話,讓屋內(nèi)的人都大吃一驚。
“什么都不記得是什么意思?是之前做的事想不起?還是?”一個年紀(jì)最輕的女人不解的問?
“其實,其實我醒來后,誰是誰都記不得了?!毙∶走煅实恼f完,眼淚吧嗒吧嗒的又開始掉了。
“???那我是哪個你也記不起了?”又有人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太相信的問。
小米眼淚婆娑的看著那位,使勁的很是痛苦的點點頭。
大家目瞪口呆的一起朝老六看去,希望他能給個答案。
“我就說么,這次看見這孩子,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這樣???”老六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著。
“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摔了一下么,怎么可能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呢?”有人著急的追問。
“應(yīng)該是傷到腦子了,醫(yī)書上有記載,頭遭重創(chuàng)往事不記?!崩狭忉屩?。
這時,其他人也回過味來,想起今個在明堂看見這孩子,的確是跟以往不同的。當(dāng)時,大家還以為是因為推小惠入荷塘差點出人命,才被嚇得神情恍惚的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緣由。
“六弟,會不會是嚇到失了魂兒?宅子里的劉婆子會收魂的,我叫人找她來吧,燒柱香,念叨念叨再用她里衣包點糧食放在枕邊,明個就會好了?!崩隙业脑谝慌圆遄炝?。
可是,立馬就有人不樂意了;“二嫂,六弟的醫(yī)術(shù)那咱都是清楚的,他說小米腦子受傷失憶,那就是的,怎地你卻不信?”
“五妹,我也沒別的意思,這孩子之所以這么說,其實就是怕咱們還怪她算計惠丫頭的事呢?!崩隙业乃坪跻呀?jīng)習(xí)慣了這些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依舊不惱火笑著解釋著。
她的話音一落,屋內(nèi)頓時就沒了聲音。大家相互的看了看,都是一副無語的神情,老六更是如此。
躺在床上的小米,敏感的撲捉到了這氣氛的性質(zhì),她們信自己,信這位六叔,不信那個娘??!
這下,小米更加有底氣,抓著大伯母的手越發(fā)的用力起來。不管了,一定要成功,已經(jīng)到這份上了,事情成不了,今后的日子肯定會如地獄般。
看著床上的小人兒像一只受驚的小鹿,大家心里都更加的心疼起來,都是做了母親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