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璚和凝越跟著何濟一同進宮了,她這人本來就耐不住熱鬧,總是抬著頭東看看西瞧瞧,時不時還摸摸,整得一個小財迷。
何濟看著這樣的女兒:“璚璚,可不能這樣??!”隨即把何璚拉著。
何璚:“前面那人乘著步攆的人是誰啊?”
何濟:“璚璚低頭,是皇宮的太子殿下!”
何璚自然是沒見過,一時好奇心起了,就想抬頭看看,看看傳說中的太子殿下是什么樣子的!
只見步攆上的那個人,一襲朱紅色衣,繡著金絲盤玉龍紋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fā)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富貴公子的非凡身影。外袍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nèi)露出墨色玄冥鳥的鑲邊。腰系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
軒昀霄坐在步攆上,胸中一燜,一口鮮血便涌上心頭:“咳咳咳咳!”
內(nèi)官:“太子殿下,需不需要宣御醫(yī)!”
軒昀霄示意了一下剛才停下來的步攆:“無妨,走吧!”
何璚瞧著遠去的太子:“咳喘無力且咳血,面容慘白是體虛傷寒之像,似有從娘胎中所帶故疾,應(yīng)用玄參12克、麥門冬15克、旋復(fù)花(包)12克、代赭石12克、仙鶴草30克、炙百部20克、浮海石12克、蛤粉炒阿膠12克、茜根炭12克組成。不過……還得把脈才能得之。”
何濟望向何璚:“太子身邊御醫(yī)萬人,豈你一人能治乎,可不要闖禍啊,深宮內(nèi)院可爹不能保?。√拥牟?,爹去瞧過爹尚且不能治,你又能有什么辦法??!”
何璚拍拍何濟的肩膀:“放心,女兒是隨爹爹來參加皇后娘娘的生日宴的,不會惹禍,最多吃些好吃的!”
皇家宴會自然眾賓歡聚熱鬧非凡,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席間觥籌交錯,異域舞蹈美輪美奐,其樂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人都無聊得緊,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半句,的確歌舞升平是不假,卻是宮中數(shù)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只煩不奇了。虧得何璚是第一次來皇家宴會,很是稀奇,硬身身在里面待到了半夜,才回想起來此時還沒有出去逛逛宮中,本想著和爹說一下,那知爹早已被一些御醫(yī)逛的酩酊大醉,被扶著去外間府院歇下了。
何璚瞧著爹喝的酩酊大醉,笑著和凝越說:“你瞧,平日里沒少訓(xùn)斥我飲酒,如今出丑的卻是他,哈哈哈!”
凝越心中靈機一動:“姑娘,咱倆功夫也算得頂好吧!”
何璚拍了拍手,放下了手中果子:“要不~夜探皇宮?體驗一下……”
說是遲那時快,凝越那個丫頭,已趁人不注意跑出了宴會之外。
何璚:“你個丫頭,等等我誒!”
何璚和凝越不知,這皇宮那么的大,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迷路了。
何璚還打趣道:“不急不急,咱還四處逛逛,那能沒有出路呢!”
凝越:“姑娘,不怕何醫(yī)師責(zé)罰?”
何璚:“他喝得酩酊大醉,那能管著我??!要不然我們分頭逛逛,順便找找出口,找到的老規(guī)矩,發(fā)信號啊!”
凝越:“那我走西,我看著西邊好像有御膳房,還可以偷吃一些美食佳肴!”
何璚:“還沒吃夠啊!那我去東邊逛逛,等會這兒匯合??!”
何璚只覺得皇宮不一般,就連普普通通的一個宮院東角都是雕梁畫壁的,屋內(nèi)不知是怎樣一番情景,心下猛然一個想法一閃,來都來了不如去看看吧!
誰知這樣一個小院子,居然戒備森嚴,糟糕被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
守衛(wèi):“去瞧瞧,外面有人,可別驚擾了太子殿下!”
何璚聽見守衛(wèi)說話,心里大驚:“慘了,出不去了!”守衛(wèi)調(diào)動一大批人馬,四下查找。
何璚想著這時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進去內(nèi)殿躲一下。
內(nèi)殿內(nèi),不同于外面的精致,反而一番別樣古樸簡單,一方水墨畫方屏,一張木質(zhì)的臥榻,書桌上放有大量古籍折子。
何璚就躲在那張木質(zhì)的臥榻后面,一內(nèi)官扶著一個男子躺在了臥榻上。隔著沙簾何璚都能聞見那鋪面而來的血腥味,何璚忍不透著沙簾看看。
待到瞧清楚了,這不是太子嘛。何璚心里對皇宮想法變了,連太子都會犯錯,還是等外面守衛(wèi)薄弱一些,就趕緊出宮去吧!
太子剛把外袍脫下,內(nèi)官忙使喚旁邊奴婢,今日之事若是敢說出去,定不輕饒。
何璚隔著沙簾,也瞧不仔細,內(nèi)心只想著這太子不會有什么龍陽之癖吧,還不讓說出去!
內(nèi)官:“太子殿下此次受刑五十鞭,國君還真是下得了手啊!”何璚望向太子方向,太子的背上已被鞭刑打的血肉模糊,內(nèi)官為他換藥,他一聲沒吭,也算得一條英雄好漢了!
軒昀霄轉(zhuǎn)向內(nèi)官說道:“把若云傳進來!”
若云看著此刻太子,擔(dān)憂道:“太子殿下,要不咱們計劃暫時放一下吧!國君正在氣頭上,太子明日若是進言,怕是對太子不利??!”
軒昀霄:“我自有分寸,南方一帶洪澇嚴重,百姓民不聊生,日益困囧,而官員卻增稅貪圖享樂,不管民間百姓死活。若稅法不改革停用,百姓何辜??!”
若云:“可稅法是國君親自頒布的,你如此去,豈不……”
軒昀霄:“傳我命令,你親自去南方,監(jiān)督稅法,若是仍然不改貪圖享樂之風(fēng),凡涉事官員,格殺勿論!”
何璚從進來開始已經(jīng)將近,兩個時辰,有些站不住了,發(fā)出響聲。
若云:“誰!”
還沒等何璚反應(yīng)過來,已將何璚押到了軒昀霄面前。
何璚面露尷尬:“我不是故意聽到的,是這樣我是醫(yī)師,國君擔(dān)心太子殿下傷勢,特派我前來看看!”
軒昀霄冷笑了一聲:“還不說實話?”
若云:“這丫頭滿嘴謊言,看她穿的服飾,也不是無名之輩,看樣子像那戶大戶人家的千金!她不說實話,就把她處置了吧!”
何璚一聽,立馬裝著哭腔,跑去抱著軒昀霄的腿:“好,我說實話!我是京師的一家女兒,借著這次皇后娘娘生辰,像著見見殿下!我一直……一直喜歡殿下??!殿下怎么能如此對我呢!”
軒昀霄一聽來了興致:“喔,是嗎?剛才還說是醫(yī)師,現(xiàn)在又是愛慕我,你糊弄小孩啊,拖出去押慎刑司處置!”
若云已押著何璚往外走去
何璚:“哎,等等!我說實話,我是何醫(yī)師之女,皇宮太大,不小心迷了路!”
軒昀霄揮手示意,放下何璚:“是嘛,那想必醫(yī)術(shù)精湛,既然看見了,就給我治了傷再走吧,也許我高興就免了你罪過了也不一定!”
何璚一聽,立馬奪過金創(chuàng)藥,往軒昀霄處走去。
何璚也沒想到這太子居然那么能忍,后背傷勢嚴重到近乎感染,體無完膚還能如此有閑心開著玩笑。
何璚向內(nèi)官說道:“太子殿下宮中,可有藥酒。這傷需得消毒才可!”
內(nèi)官答:“有,我這就去拿過來!”
何璚看著此時的太子,明明疼的直冒冷汗也不吭一聲,這誰看著不動惻隱之心,再說這太子她似乎好像在哪見過,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何璚拿著一方白布,示意軒昀霄咬住:“藥酒上傷口,可能會有些疼,忍??!”
軒昀霄在何璚遞白布時,一把拉住了何璚:“我們以前可曾見過?我見你總覺分外熟悉”
何璚:“太子殿下想多了,許是太子人見多了,便覺眼熟罷了!”
何璚便覺此地不宜久留,偷偷向空中傳出暗月香,此香普通人聞之無味,但這是她與凝越的暗號約定,傳香千里,另一方可憑香氣尋來!
凝越收到了何璚傳出的信號,便知自家姑娘這個糊涂鬼,肯定又迷路亂闖了。急忙著順著香味尋去。
剛尋到東宮門口,香氣益盛,卻看到周圍侍衛(wèi)因則剛才之事,已經(jīng)加強了防備。
剛翻墻到了屋檐頂上,凝越拿下了屋頂?shù)囊黄?,便看到這一幕,自己姑娘就這樣躺在太子懷里,因為隔的太遠也沒能聽清。凝越心中氣憤著,打算看看姑娘笑話,這才見幾天啊,就這么投懷送抱,撓著是自個兒為她跑上跑下,爬屋檐。
殿內(nèi),何璚剛想著,一個踉蹌沒看清臥榻旁邊的臥欄,便往后倒在了軒昀霄懷里,好巧不巧四目相對,又好巧不巧這一幕被凝越看見了!
何璚尷尬著,立馬反應(yīng)過來,站起了身,想著這怎么凝越發(fā)了暗號,那么久不來接應(yīng)!
何璚聞到一股子百茶覓香的味道,便轉(zhuǎn)身向軒昀霄說:“那個……太子殿下今日之事都是誤會啊,改日或者……”
軒昀霄:“改日,那今日……”話還未說完,便覺頭腦一輕,忽得便暈了。
凝越看周圍的人都暈了,從房檐下跳下來,跑到何璚面前。
凝越有點氣憤的看著:“姑娘,我忙上忙下的擔(dān)心你,你倒好和這小白臉花前月下的,哼!”
何璚挽著凝越的手:“怎么會呢!你家姑娘可不喜歡太子殿下!”
凝越:“好了,回去我再說你,我們趕緊走吧,一會兒來人了我們便是走不掉了!”
何璚看了軒昀霄一眼,恍惚了片刻,小聲嘟囔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凝越看何璚在后面徘徊著,便打趣到:“怎么了,不走,還舍不得???”
何璚:“你呀你,走吧!就是覺得有點眼熟而已!”
此刻已經(jīng)近三更了,何濟酒醒了沒看見何璚和凝越這兩丫頭,以為她們先回去,便也沒在意。
誰知一進家門,問丫鬟才知道,她倆壓根兒還沒回來,隨即便知道她倆肯定是惹禍了,便守在屋門口等著。
何璚和凝越剛走到屋門口,生怕被何濟發(fā)現(xiàn),輕輕的放緩了腳步,何璚看周圍沒看到人,便轉(zhuǎn)過身去關(guān)門,誰知門栓還沒放上,一聲熟悉的呵斥便響起了!
何濟:“阿璚,這么晚了,爹醉酒的都從宮中回來了,你們?nèi)ツ膬毫?!?p> 兩人一聽便一起說道
何璚:“我們出來覺肚子餓了,去東街逛了一下?!?p> 凝越:“我們太晚了,想著醫(yī)師身體不好又飲多了酒,去拿了點醒酒湯!”
何濟無奈更甚:“胡說,撒謊!再亂說我家法伺候了,凝越,你說!”
凝越咬緊牙關(guān):“真的,醫(yī)師,我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先去東街買了吃的,然后再去了藥行拿醒酒湯,如若不實,甘愿受罰!”
何濟嘆息了一聲:“進來吧,外面風(fēng)寒,今日便不追究了,你們收拾收拾快些安寢去吧,三更了已經(jīng)!”
第二天,何璚想著昨天自己做錯了事,一大早就醒了!早些起來練習(xí)一下早功!
誰知主廳里,一個宮里來的公公在主廳里和何濟似乎在說什么事情!
何濟:“笏兒,給祥公公沏茶!”
祥公公:“不了,咱家是來傳殿下旨意的?!?p> 何濟向祥公公鞠躬道:“祥公公高架,我等小醫(yī)官之身,殿下有何吩咐?”
祥公公:“你不必多禮,殿下說何醫(yī)師醫(yī)術(shù)高湛,陛下最近勞心勞力,頗傷心神,特提何醫(yī)師為御前醫(yī)師。”
何濟:“為何如此?”
祥公公:“這殿下心意,你我怎可揣測,殿下吩咐您照辦即可!殿下還說,素來聽聞何醫(yī)師女兒蕙質(zhì)蘭心、妙手回春,希望此次何醫(yī)師能把女兒指給太子,做太子妃的醫(yī)師,想來女兒家之間也方便一些,也好說出口!”
祥公公看了一眼何濟,看著何濟有些遲疑不決:“有什么問題嗎?太子隆恩,平常人可沒這福氣!”
何濟:“公公,可否回太子一句,小女頑劣不堪,愛闖禍,醫(yī)術(shù)不精。若是照顧太子和太子妃,怕是不周??!”
祥公公語氣中帶有一絲命令:“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兒了,我就是傳話的,許是你家女兒做什么惹惱了太子,據(jù)我所知太子仁厚,斷不會如此!”
何濟:“多謝公公提點,改日我定帶小女,去東宮賠罪!”
祥公公剛走,何濟便把何璚叫了進來:“阿璚,說實話你做什么事了!”
何璚:“許是太子殿下賞識女兒呢?”
何濟:“天下像我們這樣府中女兒家千萬,他能賞識你,你明日便隨我賠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