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讓我頭疼的新同桌(下)
“好你個小外星人,罵人木頭也不變個花樣!”我在無意中竟吐出,不,“泄露”出這個“小外星人”的標簽,這可被耳尖的小伙聽見了:“你叫我什么?”
眼看紙包不住火,我只好把我聽到的所想的通通極小聲的講給他聽,并添油加醋了幾句“鼓勵”他說出真相的話——多半有些戲謔。
安桓聽后,笑著說了這么一句,快把我給氣炸了:
“隨口一說而已,你竟然當真了?白家就是白家……”
我心里塞了個大木塞,什么都不好說,真是想一把上前掐住他的脖子!還得封上他的臭嘴!
安桓也不是什么木頭疙瘩,早就看出我心中的極度不滿,便打了個白旗:“好吧,是我不對,我認錯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誠懇,江艾子,”他極其生硬地說出這三個字,我仿佛覺得太陽從北邊出來了,“要是現(xiàn)在不當這么多人面,我真給你……”
“別說了!”我極其不耐煩,這,是個人都聽不下去吧?
安桓仿佛找到個臺階下,立馬接過話:“看我如此真誠的份兒上,你就別裝了,我們還得回去呢!”
“什么‘裝’,‘回去’的,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我聽這話,一臉的茫然與無奈,這小子真會和人聊天,“你真認錯人了!”
“絕對沒有!”他如此堅定的回答,我竟不好反駁了,妥協(xié)真的不會,那隨便提個建議吧:
“好,就算你沒錯,但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有些急了。
“求你了!”安桓做一臉央求狀,聲音低三下四了不少,“咱們雖是冤家,雖然我真對你不好…但考慮考慮我們彼此啊!”
“你就先暫時放放身段,別耍公主架子了,這可關乎生死??!”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落下來了。
安桓大吃一驚,一下子摔倒在地,圓眼瞪著,捂著血紅的一邊臉,喘著粗氣:“你…你……”
我瞪著他,緩緩放下了手,絲毫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目光冷冽,身子四周似乎多了一層寒霧,淡淡地說:
“再警告一次,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我也許不否認我與你毫無關系?!北汶x開了。
座位上只留下那縷驚訝的影子;教室里只留下幾個看熱鬧的人臉,與嚴冬和初春交替夾雜的那陣涼風。
以及暗中觀察著一切的一雙眼睛。
晚自習后。
“‘迷糊’,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安桓他下午還躲在操場邊上哭呢。”鐘嫽有些擔憂。
“不過分,”我雖反應出這三個字,但聽見這個消息心情難免有些復雜,又哽咽著補充了一句:
“他先惹我的?!?p> “你還是這么拗。”鐘嫽這家伙早已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的淚不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在心里流下一道道清晰的水痕。
女人都是水做的。這句話并非沒有任何道理。
眼鏡男孩的臥室里開著燈,自己躲在角落里哭。
他在沙漠中走了很久很久,累到不想繼續(xù)時,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一片綠洲;但走近一看:不過是海市蜃樓罷了——這次不僅更累,更饑渴,還得承受著巨大打擊。
回到白家,只有白家才是他的家。他只有這么一個目標,可白家現(xiàn)在卻翻臉不認人。
雨點不知何時在屋檐上彈琴了,他真希望那些雨能流進他干燥的嘴,滑進饑渴的胃,給予心靈那片沙漠一點滋潤!
現(xiàn)在他所對抗的,不只是時間那個大沙漠,還有白家那個自以為是的大小姐。
姜公子似乎都可愛了許多。他不知自己為何會這么想。這個念頭轉(zhuǎn)瞬即逝,安桓在心中暗罵自己。
他與這時那個小姐一樣,都想到了湖,那讓人又愛又恨的湖!
忽然,他手機響了聲。他使勁用手抹抹眼,打開了微信,是一條添加好友的申請:
我是八五班的楚東忍。
他點擊了確認。
他也在多年后感謝自己做出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