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補課業(yè)
三人又走馬觀花地玩了一會兒,看時間不早了,這才打算回宮。
這次出宮還是姜寧求了淑妃好久才得到的機會,她坐在馬車上看著漸漸消失的熱鬧街景有些不舍,這兩年她像個金絲雀一樣被關在南黎國的皇宮里,唯一一次出去的機會還是在崖來上,那命懸一線的感覺委實不太好受。
無極城的東南西北她還沒摸透,整個南黎國乃至靈韻大陸她還未曾深入了解,她現(xiàn)在就像是渴求水的魚一樣渴望外面的世界。
姜玉之看出姜寧臉上的失落安慰道:“小七我們過幾天還會出來的,馬上就要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了,無極城里南樂廣場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燈,到時候還有萬朝閣圣女游街,那才有看頭。”
“哥哥,那十五元宵節(jié)要好久好久之后呢吧?!苯獙幖傺b自己不會算術委屈道,小嘴撅地都能掛個油壺。
姜玉之掰著指頭開啟教學模式:“小七你看啊,今天是初五,來我們伸出一個手指,哥哥數(shù)一個你就加一個手指好不好。”
“好?!苯獙幣浜宵c頭。
“來,那我們一起做,五、六、七、八......十五?!苯裰斝》蜃雍苌习a,“看只有十天就到元宵節(jié)了,不會很久的?!?p> “玉之,石夫子布置的課業(yè)你完成了沒有。”
車內(nèi)的融洽氣氛冷不丁被明承胤的話打破了。
姜玉之表情瞬間凝固,啥?
石夫子什么時候布置了課業(yè)?
布置了什么課業(yè)?
他怎么毫無印象!
姜玉之這副不知課業(yè)為何物的樣子落在了明承胤眼里,他暗道一聲:完了!
果然,他的嫡親外甥姜玉之正抱著他的大腿求幫助。
“我的親親小舅舅,你救救我吧!還有明日一天我做不完的呀!”姜玉之哀嚎道。
那石夫子平常布置的課業(yè)就非常人能解,更別提現(xiàn)在他連課業(yè)是什么都不知道,完成課業(yè)的唯一法門不是認真就行的,偶爾還要走個捷徑,比如直接找小神明舅舅幫忙?。?p> 明承胤臉黑:自己嘴賤什么,作甚要提課業(yè)的事,就讓石夫子罰他掃茅廁豈不更好,但一想到姜玉之掃茅廁還會叫上自己,他就更心痛了。
算了算了,和小輩計較什么,他可是以天下之愛為準則的明承胤吶!
三人回了慶陽宮,姜玉之連淑妃都沒見,拉著明承胤一頭扎進了書房,通宵達旦,直到初六下午才頂著兩個黑眼圈和一頭雞窩出來。
“哥哥,你課業(yè)做完啦?!苯獙帉⒁槐K蜂蜜水端到姜玉之面前。
姜玉之喝完嘆了口氣生無可戀地回道:“沒有,還有很多?!?p> 小孩在假期尾巴補作業(yè)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那哥哥需要我......找人幫忙嗎?課業(yè)做不完夫子會罰你的吧?!?p> 姜寧本想說我?guī)湍?,可她現(xiàn)在連啟蒙都沒有。
姜玉之摸摸七妹妹的小腦袋,“不用,舅舅說了我不用做了?!?p> 那個速來嚴謹?shù)男≠|(zhì)子居然對姜玉之這么放縱,沒道理啊?
“為什么?”姜寧疑惑的問。
姜玉之道:“哎呀,你是不知道,石夫子這次布置的課業(yè)難度太高了,我要是能做的完那才是不正常了,就這些還是讓舅舅幫忙才解的,對錯一半一半,我都不敢抄全,嘻嘻?!?p> 姜寧明白了,學渣的悲哀就是連放在眼前的優(yōu)質(zhì)答案他都不敢抄全乎了!
姜玉之伸伸懶腰,接著道:“你以后去上石夫子的課就知道了,那真是一個古板的小老頭,和就和茅廁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西苑學生私下里都叫他冷面石。”
姜寧笑,似乎每個人的學生時代都有過這么一個老師,嚴肅古板,被學生在背后起各種各樣奇怪的稱號,冷面石還好,不算過分,有的學生都敢打老師呢,叛逆期的少年最是可怕。
“不說了不說了,都快困死了,我要睡覺去了。”姜玉之打著哈欠,鞋襪衣裳都沒脫,一股腦將頭扔進枕頭里,鼾聲逐漸響起。
姜寧看得直搖頭,她輕聲輕腳地走到姜玉之身邊,將他鞋襪脫了放在地上,正要脫第二只時,突然瞥見門口明承胤的身影。
“你在做什么?”明承胤冷著聲問。
姜寧拿著鞋子開始慌張,扔也不是穿也不是,結(jié)巴道:“我我......哥哥鞋子好看,小七想脫下來看看?!?p> 明承胤鼻翼輕動,空氣里都是姜玉之腳臭味道的鞋子有什么好看的。
又在撒謊,我看你能隱藏到幾時。
明承胤沒再說話,將手里的書放到書桌上就走了。
留下姜寧心虛不已,一會兒做小孩一會兒變大人,她都快要精神分裂了,她不過是看姜玉之這樣睡覺難受想幫忙脫鞋子而已,誰能想到被明承胤抓個正著呢。
......
初七這天,日頭正好,陽光普照大地,天空萬里無云。
前幾天冷清的西苑今天也熱鬧了起來。
鮮珂到座位上沒過一會兒,荊世成也跟進來了,他立馬湊上前去,“荊兄,燕公子怎么還沒來?!?p> 荊世成整理著桌上的書本道:“后面呢,我進來的時候看見燕公子的馬車了?!?p> “哦!”鮮珂點頭,看著荊世成欲言又止。
荊世成知道他想問什么可這里人多嘴雜他又不好說明白。
“你好好坐著就行,怕什么?”
鮮珂畏畏縮縮,他的位子正挨著明承胤的,現(xiàn)在這個地方空蕩蕩地積了一層薄灰,他總感覺這里有明承胤的鬼魂。
那些假期沒見正嬉戲打鬧的學生不知誰提了一句:“咦,今日三皇子承胤兄怎么還未來?!?p> 難得學渣學霸都這么被人惦記。
有個平日就和兩人關系不錯的學生打趣道:“難道是課業(yè)沒寫完害怕到不敢來西苑?”
“哈哈,三皇子可能,承胤兄怎么會,許是今天起遲了吧。”
幾人正在說著,不遠處的西苑石壁處,兩個身影一前一后正不緊不慢地朝這邊走來。
“三皇子,承胤兄,新年好??!”幾個人對著那兩人行禮。
明承胤也拱手回禮,“新年好?!?p> 姜玉之是皇子自然不用對這些人回禮,他的性格一向開朗,又和幾個友人幾天未見,幾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快便熱鬧起來。
這邊正吵鬧著,那邊鮮珂的臉已經(jīng)一片慘白。
他他他......他們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