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唐景華和司瀾落水,慕朝連忙將他們安置到雅間并準備了干凈衣服。
唐景華換好衣服后,跟隨趙君飛來到了案幾邊準備說清楚事情的經過。
明歌幫司瀾換好衣物后也跟隨雪影來到了案幾邊。
由于司瀾醉的太厲害,雪影只能將她留在內室休息。
待大家坐定后,唐景華復述了事情的經過。
聽聞是司瀾先出老千換了人家的點數,明歌有些窘迫的替她道歉:“我朋友今晚有些喝多了,還請少君不要見怪!”
為了不暴露司瀾的身份,明歌只能說她是朋友。
唐景華不以為意道:“無妨,都是誤會,而且剛剛是我非要拉著她賭酒的!”
自從知道這個眉眼俊秀的藍衣公子是女子之后,唐景華心中就有些竊喜。
他甚少遇見這般桀驁隨性的女子,覺得十分有趣。
趙君飛見雙方解開了誤會,出聲介紹道:“少君,他們就是來自千林山的使者,這位是雪影公子,這位是明歌姑娘,還有一位林世侄現下正任皇家二星馭獸師,剛剛與您賭酒的是林世侄的護衛(wèi),石藍公子!”
唐景華打量著雪影和明歌的耳朵心下了然,既然是千林山來的想必都是獸族的。
他心中不禁暗嘆:“沒想到獸族的風水這么好,養(yǎng)出來的女子完全不比人族女子差,只是不知道石藍姑娘是什么獸,為何要女扮男裝?”
介紹完身份后趙君飛詢問唐景華:“少君突然來此怎么也不通知屬下一聲,屬下好迎接你!”
唐景華想著他們既然是林初身邊的,想來是什么都知道了,于是說出了來意。
“之前我一直在閉關,沒太理會城中事務,結果剛出關就聽聞景妍出事了,我想來問問小九關于媚丹來源的事她卻生病了,我知道你在這里宴客,不想擾了你的興致,準備玩兩把就走,然后就遇見了石藍公子!”
既然司瀾女扮男裝,那肯定有她的原因,他不打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拆穿她。
當唐景華說到是來調查媚丹的來源時,陳遠變了臉色。
唐景華向來護短,如果真讓他查出了什么,那自己豈不是完了?
趙君飛此時還不知道這件事與陳遠有關,于是附和道:“原來少君是為了公主殿下而來,說來那小二也是十分大膽,竟然敢給公主殿下藥,倒害的林世侄白白遭了難!”
唐景華聞言眼神逐漸變得兇狠:“雖然小二有罪,但是那些私下販賣媚丹的賊人也罪不可赦,等我抓到他們,非要打斷他們的腿!”
陳遠在一旁嚇得腿都軟了,大氣都不敢出。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就連唐景華都親自出面調查媚丹來源了,自己如若再不想辦法應對,那可真是死路一條了。
早知如此,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給唐景妍下媚丹!
趙君飛見時間不早了提議送唐景華送回皇城。
唐景華沒有推辭,并囑咐他們好生送石藍回去。
因為司瀾遲遲不醒,雪影只能請灰狼精他們用軟轎將她抬回去。
清風居外。
雪長老見司瀾他們沒回來一直守在門口,就在王祿提議要不要派人去接之際,他們終于回來了。
見司瀾喝的爛醉如泥,雪長老頓時火冒三丈。
他不敢責備司瀾,只能將雪影和明歌狠狠斥責了一頓,并罰他們在自己寢室里面壁思過。
林初聽聞司瀾醉酒,拖著病體來看她。
他來到司瀾的寢室,只見她正歪倒在臥榻上睡姿十分不雅,連被子都沒蓋。
林初嘆息著幫她擺好睡姿蓋上被子,誰知渾身燥熱的司瀾竟一把踢翻了被子。
她夢魘般的跑到蒲團上,現出了白虎本體。
林初在司瀾身邊已有一段時日,知道她每回醉酒都是這般模樣,是以也習慣了。
他無奈的去到井邊取了些涼水,返回寢室用軟帕細細幫她擦拭著毛發(fā)。
清涼的井水慢慢驅散了司瀾體內的燥熱,她在夢魘中楠楠喚了聲“莘恒”。
林初還以為她醒了,輕聲喚道:“殿下!”
誰知司瀾只是豎了豎耳朵,而后將臉偏向了一邊。
林初知道她表面上一副沒所謂的樣子,其實一直忘不了那些往事,就連睡夢中都呼喚著莘恒的名字。
他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頭,起身整理被她弄得十分混亂的寢室和臥榻。
林初身體本就沒有康復,待做完這些已是十分疲乏。
他放心不下司瀾,索性趴在她毛茸茸的背上睡著了。
司瀾似乎有所察覺般舔了舔他的臉,林初伸手撫了撫臉頰:“別鬧?!?p> 待雪長老過來時,就只見到一只大貓咪旁邊趴著一個熟睡的少年。
雪長老叫醒了林初,讓他回自己房里睡。
林初恍惚的起身卻差點摔了一跤,見他實在虛弱,雪長老嘆息著將他背了起來。
路過走廊時,雪長老問他為何傷的這么重還要來照顧司瀾。
林初說司瀾被他照顧慣了,一醉酒就要清理毛發(fā),他怕自己不過來她會難受的睡不著。
雪長老聞言無奈嘆了口氣:“傻小子,你現在可是大人了要知道避嫌,免得殿下將來的夫婿誤會!”
林初聞言心中一緊:“夫婿?”
“是??!凌護法已經開始為殿下尋覓夫家了,只可惜暫時沒有殿下中意的!”
林初松了口氣:“那殿下想找什么樣的呢?”
雪長老搖了搖頭:“不知道,聽白長老說,自你們走了以后殿下就日日站在觀星臺上遙望人間,依我看來,殿下或許已經有中意的對象了吧,只是她一直不說,我們也不好過問!”
聽聞司瀾自他們走后就一直魂不守舍,林初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以前在千林山時司瀾就經常站在占星臺上獨自沉默,他知道那是她在思念莘恒以及曾經逝去的同伴,那么她現在遙望人間,是不是在思念自己呢,是不是其實她也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呢?
回到寢室后,林初躺在臥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眼看著司瀾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難道就要這么眼睜睜的看她嫁給凌寒挑選的對象,自己什么也不做嗎?
林初越想越心煩,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在林初失眠的時候,一直躲在內室的九元知道了今晚發(fā)生在九樓的一切。
當聽到司瀾與趙君飛和唐景華關系密切時,九元憤怒了。
她再次回想起莘恒當年耗盡修為隕落以及羽秋一家慘死的場景,心中感到無比悲涼。
小白啊小白,我們曾經一起經歷了那么多,難道你現在已經忘記了所有的悲痛,被皇室和趙君飛的花言巧語蒙蔽了嗎?
九元越想越替莘恒、羽秋一家以及當年犧牲的那么多故友不值,既然她已經忘掉了傷痛,那么也是時候再次讓她回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