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瀾剛一離開清風居,潛伏在暗處的明歌便跟了上去。
她猜到司瀾肯定會去見玉牌的主人便蹲守在她屋外,結果真讓她等到了。
本來司瀾要見誰是她的自由她無權干涉,可這玉牌畢竟是由趙君飛轉交,她實在放心不下,擔心背后又有陰謀。
明歌跟在司瀾身后,眼看她進了獸坊來到了九樓。
明歌暗自腹誹,怎么又是九樓,最近發(fā)生的事好像都跟九樓有關,這里面到底藏著何方神圣。
明歌怕打草驚蛇便沒有進去,而是守在一旁默默觀察情況。
九樓中,司瀾再次見到了小九,她依舊如上次那般穿著,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司瀾一見到她心中就升騰起一股怒氣,她祭出冰鏈攔住了小九的去路:“你上次為何要偷襲我和明歌!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九元冷然道:“難道山神殿下還想再昏睡幾日嗎?”
“上次明明就是你暗算于我,這次我不會再大意了!”
九元輕笑了一聲:“正所謂兵不厭詐,山神殿下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而且如果我真想暗算殿下,殿下此時還能站在這里跟我說話嗎?”
見她似乎沒有敵意,司瀾收回了冰鏈:“你到底想干什么!”
九元提醒她:“一來就這么激動,山神殿下該不會忘了此次前來的目的了吧?”
司瀾聞言有些驚訝:“你認識她?”
“殿下若是想知道真相,就跟我來吧!”
九元說完漫步向內室走去,司瀾連忙跟了上來。
她們走在安靜的長廊上,靜的可以聽見腳步的回聲。
司瀾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到處都彌漫著魔氣和異香,她連忙運功護體,以免被異香所惑。
同時她也暗下決心,一定要調查清楚這些魔氣和異香到底是來自何處。
九元將司瀾帶到了上次見面的那間內室,羽秋已經等在了這里。
司瀾抬眼看去,只見案幾旁坐著一位眉目清潤的男子,司瀾沒有見過慧真,是以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見她一臉警惕,九元駕輕就熟的坐到了男子身旁:“殿下請坐吧!”
司瀾一臉警惕的坐下,九元抬手為她斟了一杯酒。
司瀾現(xiàn)在根本沒有喝酒的心情,開門見山的說:“我要見的人呢?”
“她就在這里?。 本旁懖惑@道。
司瀾不想再跟她繞圈子,于是加重了語氣:“她到底在哪里!”
就在這時,一直不說話的男子開口了:“這么久不見,你還是如此急躁,小白!”
聽見“小白”兩個字,司瀾再也冷靜不了:“你怎么知道我叫……”
“知道你叫小白是嗎?”男子笑道。
司瀾被他故作高深的態(tài)度惹毛了,說話也不再客氣:“你究竟是誰!”
在司瀾的注視下,羽秋施法變回了原身。
司瀾久未見到她,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比從前變了許多,明媚的笑顏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妖艷的妝容和陰冷的表情。
之前絢麗的五彩羽衣全部變成了黑色,不斷往外散發(fā)著魔氣。
見她這個樣子,司瀾明白了一切,五彩鳥本是仙獸,只有墮魔羽毛才會變成黑色。
怪不得她和凌寒無論如何查找都找不到關于魔獸的線索,原來魔獸就是她。
司瀾動了動唇,半天才說道:“阿秋,真的是你!”
見她目露悲痛,羽秋面無表情的說:“怎么,見到我你很失望嗎?”
看著她身上濃重的魔氣,司瀾突然覺得十分難過:“阿秋,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羽秋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臉:“我覺得我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以前我就是太心軟了,才會讓親族落得那個下場!”
羽秋說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司瀾知道當年的事自己也有責任,可她真的不敢去想羽秋這些年為了復仇,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魔獸,那些因為異香和魔氣死去的無辜生命也都是你所為,是嗎?”司瀾顫抖的問。
“沒錯,都是我做的,你想要殺了我為他們報仇嗎?”
羽秋說完無所畏懼的看著她,仿佛在等她動手一般。
“我……”
司瀾祭出冰鏈,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道:“你可是山神,肩負著人族與獸族的未來,現(xiàn)在魔獸就在眼前,你千萬不能手軟!”
想到這里,司瀾緩緩抬起手,將冰鏈對準了羽秋。
就在這時,九元說話了:“小白你想要殺她,恐怕要先過我這關才行!”
九元說完摘下了頭上的惟帽,露出了那張精致妖嬈的臉,她的身上也散發(fā)著與羽秋如出一轍的魔氣和異香。
九元本是兇獸,墮魔后魔氣比羽秋濃烈的多。
“阿元,沒想到你也……”
在看清楚九元臉的瞬間,司瀾終于紅了眼眶。
她們曾經一起在千林山的點點滴滴,再次浮現(xiàn)在她眼前。
那時候自己還幼虎形態(tài),羽秋和九元經常帶她外出游歷,她們帶著她一起走過無數(shù)山川河流,給她講各種各樣的故事,為她找香香甜甜的果子,還教她千奇百怪的術法。
她對羽秋和九元的依賴甚至比凌寒更甚,完全將她們當成長姐般親昵。
羽秋的那塊玉牌還是莘恒親手為她打造的。
當時莘恒給追隨自己的羽秋、九元、凌寒和司瀾四個護法分別打造了四塊腰牌以示身份。
同時希望他們能夠彼此幫助,彼此陪伴,永遠都是最親最近的伙伴。
只可惜一場變故,徹底殺死了他們這個小團體中兩位溫柔善良的長姐,留下來的是兩頭一心想要復仇的魔獸。
想到這里,司瀾無力的收回了冰鏈:“原來你們兩個早就串通一氣了,所以你們現(xiàn)在是徹底將我當成敵對了,是嗎?”
九元反問她:“如果我們將你當成敵對,又怎么會叫你過來?”
司瀾憤憤不平道:“如果你們沒有將我當成敵對,那你們?yōu)槭裁床换厍Я稚?,為什么躲著我跟凌寒,為什么做了這么多的事卻不告訴我!”
羽秋大聲質問道:“我曾經告訴過你,可是你聽嗎!你非但不肯幫我,還和凌寒一起聯(lián)手將我關進暗獄,你有拿我當過伙伴嗎!那個許天心高氣傲,自以為是,他以為用那幾個廢物的命,就能抵我全族的命嗎!他們爛命一條,死不足惜,他們不配為我一族償命!我要讓所有傷害過我親族的人全部付出代價!我要讓人族因為他們犯下的過錯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