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私情
月光下，一對男女沿著后院內(nèi)的池塘漫步，相隔一步之遙，想靠近卻又顧及著什么一般。
男子是宋涯，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儒衫清雅，眉清目秀，一個俊俏書生。
女子是葉小巧，較葉婉傾小上兩歲，二八年華，自小習(xí)武，身形高挑，比同齡女子更加飽滿。雖說身上的羅衫較為寬松，但卻難掩胸前的飽滿圓潤，將前襟鼓鼓的頂起，勾勒出兩道美妙的弧線，下身的百花裙只到膝蓋，整件服裝寬松而又合身，讓她前后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展現(xiàn)了出來，誘人而不失少女的青蔥。
兩人于后院私會，本該在新房的宋涯神色堅定的與少女說著些什么，而葉小巧的臉頰在河邊燈籠的映襯下顯得越發(fā)艷紅。
李然心中震撼，感覺撞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十六歲的葉小巧也已經(jīng)情竇初開，富貴人家的同齡女子已經(jīng)有不少訂婚的了，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子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舟朝之時規(guī)定男二十女十五可婚娶，溱朝則是男十六女十三，而齊高祖推翻溱朝之后又向舟禮看齊，需要是男十八，女十五了。
實(shí)際上是因為大齊國的興盛，對人口的要求逐漸降低。
像穆素比李然的父親大一歲，兩人在十五六歲時就已經(jīng)訂婚，直到李然的父親十八歲時才成親。
不過穆素十八歲生的李悠然，屬于未婚先孕，只是因為先秦時期開放的風(fēng)俗對后來的大齊造成很大的影響，就連女子離異改嫁也是十分普遍的現(xiàn)象，這種事情就沒人在意了，
但是新婚之夜把新娘冷落在新房，和新娘的妹妹在池邊散步，還把人家說得面紅耳赤的，在任何時候傳出去都不是一件美事。
李然碰巧遇見了，他本是來找穆素的，此時宴席結(jié)束不久，穆素還在和宋家的主母聊天，宋家的下人自然不會攔他。
沒成想半路迷路跑到這邊來了……
宋涯和葉小巧慢步而行，后院此時不會有人來，除了迷路的李然。
夜色寂靜，小池蕩開波瀾。
隨著腳步聲漸近，李然慢慢聽清他們說的話。
“姐夫，你還是趕緊回去吧?！?p> “小巧，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并不喜歡……”
宋涯說著大膽的情話，一向跳脫的葉小巧扭捏得像個小姑娘。
“你已經(jīng)有姐姐了……”
“那是家族婚姻，我所愛只有你。我想娶你?！?p> “不行的，姐妹共侍一夫，傳出去不好聽。”
“怎會，先帝不也娶了王氏姐妹嗎，我們真心相愛，何懼流言蜚語?！?p> 皇太后王氏是當(dāng)今皇帝的生母，衰落名門，原本是農(nóng)戶妻子，其母知其有貴命，多番操作下讓她改嫁給了還是太子的先帝，之后王氏又推薦自己的妹妹入宮，這是大齊人都知道的事情。
葉小巧粉頰滾燙，染上紅霞，顯然心動不已。
對于這個才高八斗又年輕有為的姐夫，她多少是有些仰慕的。
見仰慕之人喜歡自己，少女心思怎能抵擋？
宋涯伸出手，緩緩捉住少女的柔荑。
本是練武之人的葉小巧手臂一顫，卻沒有收回來，靜靜的任其擺布。
宋涯又欲將其入懷，卻被推開。
“今晚是你和我姐姐的洞房花燭夜，你趕緊回去吧。”
說著，少女落荒而逃。
宋涯看著少女離去的身影，目光復(fù)雜，欣喜，擔(dān)憂，不一而足。
待到宋涯也離去后，李然才趕緊離開假山。找穆素去。
沒想到撞見這么一件事情，李然心中也是復(fù)雜呢。
一路上李然還在回憶剛才的事情，覺得有點(diǎn)刺激，但這也不是他能管的了，宋涯是他的頂頭上司，葉婉傾和葉小巧是自己的小姨兼靠山，希望能和平相處，可惜葉家姐妹都生得國色天香，居然都傾心于宋涯。真是讓人有些許嫉妒。
大堂內(nèi)，穆素和宋家主母的聘婷秀雅的影子倒映在窗紙上，如同美麗的畫卷一般。
夜色深沉，穆素也到了回府的時候，這時在門口等待不止有宋家的侍衛(wèi)，還有跟著來的李浩然。
李浩然生性頑劣，十五歲，平常耐不住性子肯定早就離開了，就連大哥李悠然也管不住他。唯有和穆素一起外出時才會乖乖的守在門口，還充當(dāng)起馬夫的角色，駕馭馬車很有一手。
在他身側(cè)的兩人便是王清和黃金寶，王清高高瘦瘦，懷里揣著一本禮記苦讀。
黃金寶是一個練家子出身，渾身肌肉壘實(shí)，硬邦邦的，永遠(yuǎn)都在注意周圍的幻境。
兩李相見，互相冷冷的瞥了一眼，都在等穆素出來。
兩邊的侍衛(wèi)知道李浩然的身份，又見李然穿得寒酸，偏生和李悠然有些相像，自然知道這就是李家那對恩怨兄弟，當(dāng)即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敢多看。
李浩然終究年少耐不住性子，走到李然身邊。
“你知道我娘叫你來干嘛嗎？”
李然暼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李浩然直接道：“她想給你說門親事?！?p> 親事？
李然也有二十歲了，早該婚娶，只是被趕出李府后便沒有了想法。
說起來他好像也有定過一樁婚事，只是大哥李悠然當(dāng)家后把李然趕出李府，自然就煙消云散了。
李浩然雙手后背，笑道：“你身上流的也是李家的血，總得給李家開枝散葉不是?！?p> 此時穆素剛好出來，李浩然趕忙迎了過去。
穆素果然是提要說親的事情，若有若無試探李然和趙瑩瑩的關(guān)系。
在穆素的眼中，趙瑩瑩生得乖巧，亭亭玉立，很適合做李然的妾。
李然一人在外，平時起居總要有人照顧。
穆素曾想讓丫鬟去照顧李然，被一一拒絕了。
最近李悠然一直在忙家族會議的事情，李家無論主房還是旁支人口都不興盛，比起周家和葉家差遠(yuǎn)了，所以李悠然希望趁此機(jī)會和其他家族說幾門親事。
穆素也因此起了給李然說親的心思。
說起來李悠然也已經(jīng)二十余歲，至今沒有娶妻，讓穆素?zé)啦灰眩钣迫唤?jīng)常以事務(wù)繁忙為借口推脫，穆素拿他沒有辦法。
現(xiàn)在跟李然說起成家的事情，口若懸河，很明顯把鎮(zhèn)上每家小姐都調(diào)查一番。
李然聽得頭大，一番應(yīng)付后，忙借著天色已晚夜路危險的理由讓穆素趕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