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道歉
做錯了事的一方，總喜歡惡人先告狀。
火車頭此刻就是這樣，他擺出“我是受害者”的嘴臉，對休伊大家斥責(zé)。
“我是多么的自責(zé)，每天都只吃三頓飯了。你還不滿足，你到底要人怎樣，就算是傷感，也給我有個限度?！?p> 聲音很大，幾乎是吼出來的，休伊懵逼了，這和他想的道歉完全不一祥。
或者說根本就是截然不同。
說好的道歉呢，現(xiàn)在怎么感覺我需要道歉。
正糾結(jié)著，休伊就看到一旁的顧客，顧客似乎叫萊恩。
他打了火車頭一下，說著“小聲點(diǎn)?！?p> 火車頭立馬就溫聲細(xì)語起來，蚊子一樣的聲音，根本聽不到。
能不能大點(diǎn)聲啊。
這些話，休伊只敢在心里想想，卻不敢說出來。
有人不說話，就有人說個不停，火車頭沒管休伊的痛苦，他說起自己感興趣的事。
“你和萊恩認(rèn)識?！?p> “他是我朋友?！?p> 出乎意料的答案。
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的火車頭向萊恩求證真實(shí)性，卻得到了“他擅自以為”的回答。
可從兩人說話的氣氛來看，即便不是朋友，也是相識的熟人。
對于處理人際關(guān)系，火車頭是有自己的辦法的。
他想明白這點(diǎn)，態(tài)度變得親切起來。
親切這個東西，是以當(dāng)事人以為的最友好的方式與人相處。
但友好能否被理解，就是兩碼事了。
會議桌上，火車頭把身子前傾。
“我其實(shí)一直有在反省，對不起，休伊，讓你和女朋友不得不分別?！?p> “。。?！?p> 態(tài)度轉(zhuǎn)變太多，休伊也多少猜得到是萊恩的原因。
但沒預(yù)料到，只是說和萊恩是朋友，就能讓局面得到如此轉(zhuǎn)變。
他覺得很是松了口氣。
一直以來，在音像店工作，又因?yàn)榕训氖虑楸疾ā?p> 被嘲笑，被罵不會審視時度已是家常便飯。
自己慢慢也不是為了女友洛濱的死悲傷，努力。
而是為了得到他人的尊重，他人說“了不起，加油啊”這樣的話語。
此刻，火車頭的語氣讓休伊很受用。
道歉嘛，就該是這樣才對。
會議室的辦公椅坐起來很舒服，休伊挪了挪屁股。
“你真的有在因?yàn)槁鍨I而悔恨嗎，火車頭?！?p> “如果，那天，我沒有經(jīng)過那條街道，一切都會變得不同?！?p> 萊恩也看著火車頭，這個人像變臉一樣，臉上的體貼和同情是不似作偽的作偽。
這些個商業(yè)英雄，每天面對媒體的話筒與攝像頭。
表面一套的職業(yè)素養(yǎng)是很高的。
就如火車頭，他現(xiàn)在同情別人的樣子，實(shí)在是可以讓旁人說出“可以了，請?jiān)徦伞钡难菁肌?p> 休伊就是被演技征服的人。
“我。。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謝謝你的道歉。”
“嗯。你是萊恩的朋友，如果走出失戀的陰影，可以來找我，我會為你尋找新的寄托?！?p> “火車頭。。?！?p> 感動得說不出話，休伊眨巴眨巴眼。
他好體貼，我哭死。
人自然沒有哭死，談話在愉快的氣氛里結(jié)束。
休伊被之后進(jìn)來的沃特國際員工帶出門，臨走時，還愉快地向會議室的兩人揮了揮手。
那是臨別的再見。
火車頭看到會議室的門關(guān)閉，也長嘆一口氣。
“工作終于結(jié)束了?！?p> 在他一邊位置上的是萊恩。
“你把道歉當(dāng)工作，人家把道歉當(dāng)后半生活下去的慰籍。”
“誰在乎他啊?！?p> “在乎他的只剩他自己了?！?p> 會議室里不再有其他事宜，萊恩也不想繼續(xù)待下去，火車頭似乎有其他安排。
邀請下次請萊恩去夜場喝酒加開苞，就匆匆離去。
萊恩獨(dú)自一人走在沃特國際的過道上，他走了一段，就看向身邊的空白。
“你是不是很喜歡這種別人看不見你，生活隱私全暴露在眼下的世界?！?p> “。。?！?p> 空氣處，沒有回話，看上去像是萊恩在自言自語。
直到萊恩的雙眼紅色的射線掃過，痛徹心扉的慘叫才透過過道，傳遞至整個超級七人塔。
原地，逐漸顯露一個被射線灼燒掉一大塊肉，焦黑的人型。
是透明人，痛得面容扭曲的透明人。
沒有在第一時間死去，還是萊恩有在手下留情。
他疑惑地看著捂著灼燒處，一臉痛苦，又愉悅的透明人。
“是沒被踢夠嗎?！?p> “等我傷好了。再踢吧?！?p> “啥?！?p> “我一直很喜歡一部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p> 確實(shí)是如此，
萊恩想著自己這幾天，又是拿射線燒，又是用腳踢，早晚可以磨練出一個意志堅(jiān)韌如鐵的男人。
當(dāng)然，中途要注意力道。
防止他成為廢鐵，萊恩這么想著，便贊同地點(diǎn)頭。
“下次就把你丟到熔爐里煉鐵?！?p> 意思被透明人理解，下一次就是自己人生的結(jié)局。
被丟到上千度的熔爐里，成為熔巖的一部分。
那是冒著白色火焰和毒煙，流淌的紅色熔巖，若是被萊恩丟進(jìn)去，也別想著爬出來了。
早期的經(jīng)典，終結(jié)者也扛不住那個溫度。
透明人自然想多活一段時間，他是超級英雄，名聲與財(cái)富都不缺。
余生還有很多未曾體驗(yàn)過的，萊恩的話讓他恐懼地?fù)u了搖頭。
轉(zhuǎn)而遞出一個東西。
“這是你朋友留下的?！?p> “哪個朋友?！?p> “將才那個叫休伊的。”
萊恩向著透明人手心看去，那是一個竊聽器。
小巧的，卻可以窺視他人的日常。
看著那個竊聽器，萊恩就知道，休伊終究是被比利說服了。
想在超級七人隊(duì)會議桌下安竊聽器的人不是休伊，是比利。
前者只想得到諒解，后者想要超級英雄失去光輝。
對此，萊恩只能說很危險。
超級英雄若是失去了光輝，就是一群帶有超能力的惡徒，若是沒有人去制約。
一定會有很多無辜的人因此死去。
沉默了半響，
萊恩移開視線。
這個透明人，之前就在會議室里暗中觀察，休伊的一舉一動只怕都沒能躲過他的視線。
不過，他想詢問的是另外的事。
腳步重新邁開，萊恩朝著通往電梯的過道走。
“你把這個給我看干什么?！?p> “我打算去找那個休伊，問清楚安放竊聽器的理由。但他似乎是你朋友。”
“別弄死就行。”
“我先養(yǎng)傷，問完休伊話，會說相關(guān)的經(jīng)過?！?p> “嗯。”
過道上，透明人的身體逐漸消失，不再看得見。
萊恩也進(jìn)入電梯，按下去往底層的按鈕。
。。。
電梯門打開時，是一樓的大廳，繁忙的人穿梭在大廳里。
沒看那些人，萊恩走出大廳的門扉，今天依舊是晴朗的一天。
微風(fēng)吹在臉上，是溫和的。
他沒什么事干，就找了個圖書館，看看書消磨時光。
超級英雄盛行的時代，就連圖書館，也羅列了不少關(guān)于超級英雄的書目。
如深海的海洋之旅，透明人與盲目的少女。
都是些讓人想翻動書頁的書名。
萊恩對那些不感興趣，他自己也是在超級七人塔生活，知道自己同事都是些什么人。
書上的吹捧就顯得硬吹，像什么火車頭跑著跑著就穿越了時空，太假了。
火車頭哪有那么厲害。
他個人找了本普通的讀物，坐在圖書館的座位上安靜地閱讀。
時間一晃而過。
放回書目，回到超級七人塔。
和其余超級英雄聊聊天，吃吃飯，便又是幾天過去。
萊恩一如往常吃過沃特國際提供的早餐，面包很松軟，他拉開臥室的窗簾。
外面下著雨，是讓人整個人都陰郁下來的小雨。
淅淅瀝瀝，天空不見晴朗。
今天是開會的日子，就是之前會議室報告超級英雄事跡的會議。
他吃過早飯，也到了會議室，一進(jìn)門，就聽到爭吵。
爭吵的是兩個女人。
一個女人，金色頭發(fā)，身材修長，看著很養(yǎng)眼。
萊恩認(rèn)識這個人，據(jù)瑪?shù)铝罩v，這個人將和自己一起成為新的超級英雄。
她的超能力是發(fā)出耀眼的眩光，她叫星光。
轉(zhuǎn)而，萊恩看向另一個人。
工作服，梳理得干練的面容?？吹贸觯@是個事業(yè)心很強(qiáng)的女人。
來了沃特國際的超級七人塔這么久，萊恩也認(rèn)識幾個人，這個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人才與關(guān)系部主管，艾什莉。
她似乎在負(fù)責(zé)星光的宣傳工作，作為新生的超級英雄，即便背靠沃特國際這棵大樹。
也不可能在大樹的余蔭下等著花開結(jié)果。
她得自己做出濠頭，引來人們的關(guān)注，吸引流量，再把流量轉(zhuǎn)化為粉絲。
商業(yè)英雄，幾乎都是如此。
而她們爭吵的原因，一件衣服。
萊恩看到，一件金色的衣服被艾什莉與星光扯過來，拉過去。
疑惑之下，萊恩走到會議桌旁，坐了下來。
會議桌上，深海和火車頭早已坐在上面，他們聽著兩個女人吵架，權(quán)當(dāng)是麻木生活的調(diào)劑。
勸阻，是不可能勸阻的。
萊恩也看向那兩個女人。
“她們在吵啥，為什么不直接wwe。”
即答的是深海。
“女人嘛，為一件衣服吵來吵去?！?p> 接住兩人話茬的是火車頭。
“男人，也有為一個女人打來打去的?！?p> 他特立獨(dú)行的話引來了深海和萊恩的注目，視線讓其流落冷汗。
“干什么都看著我?！?p> 深海回答著原因。
“你會為女人打架嗎。”
“怎么會，女人為我打架還差不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