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暖,京都某府。
一美麗女懶懶的坐于花園的小亭當中,面上是精致的妝容,身上是華麗的衣裳,滿園的花草,紅的、綠的、紫的、藍的、白的······遙相輝映,煞是好看。
由遠到近,如詩歌一般的美麗;由近到遠,如畫卷一般的瑰麗。
添一分嫌它太風韻,減一分嫌它太瘦弱。
畫著精致妝容的少女小小的動了一下耳朵,她的身后來人了。盡管來者的腳步很輕,但還是被聽覺明銳的少女給發(fā)現(xiàn)了。
她并沒有轉身,只是悠悠的開口問道。
“事情都辦妥了?!”
“是!”
“做得可隱秘?!”
“很隱秘!”
“可還會失誤?!”
“林瑾姝她不可能每次都有上次那么好的運氣!”
“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婢女并沒有聽話的走掉,而是面帶猶豫,欲言又止,躊躇不前。
“還有事?”
少女微微的動了動身子,調(diào)整了一個更好的坐姿,依然沒有轉過身來。
“姑娘,奴婢這次行事的時候被表少爺?shù)娜私o撞上了,奴婢不知道表少爺是否會猜出事情的原委。所以······”
“表哥?”
少女的聲音依舊透露著一股慵懶,她并沒有因為婢女所說的內(nèi)容而顯得驚慌。
婢女的臉上卻是出現(xiàn)了幾分慌亂。
婢女最是明白自家姑娘的手段,她現(xiàn)下里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妥,但越是這樣,就越發(fā)現(xiàn)的危險。
有時候最大的危機,就是隱藏在平靜地表面之下的。
婢女甚至已經(jīng)能夠想到,要是林瑾姝此次不死的話,她也就沒有什么未來可言了。只要林瑾姝死了,就證明她還有利用價值,不管怎么樣,姑娘都是會給他一條活路的。
想及此處,婢女臉上的表情從驚慌變成了令人生畏得狠辣。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見到表哥身邊的人,還是一切如常就是了。你不就是去串個門子么?!有什么指得心虛解釋的,就算是要解釋,也是對著你姑娘我請罪才是。”
“是。”
少女的話無疑是給了婢女一顆定心丸,婢女面上的神色終是緩和了下來。
少女也沒有再問什么話,揮揮手讓婢女下去了。
少女右手托腮,紅唇微彎,眼眸輕垂,長長的睫毛恰到好處的掩蓋住了她眼睛里面翻滾著的激動以及狠辣之意。
“林瑾姝,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誰讓他一定要非你不可呢?若不是你今兒個擋住了我的道兒,我也不會這般對你的。下輩子投個平常人家,不要再生在我們這般家庭了,你不適合?!?p>一抹詭異的笑容如閃電一般閃現(xiàn)在她的面上,又很快的消失了她的嘴邊。
······
林丞相府,秋苑。
“書雪,快把我給小侄子們準備的那些個小玩意兒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給他們看看?!?p>“是,姑娘?!?p>林瑾姝的幾個嫂嫂早就注意到了書雪的存在,心里也有著小小的驚訝。她們搞不懂今兒個林瑾姝為何要將書雪帶在身邊,她難道就不覺得膈應的慌么?!
還是說·····
不過書雪倒還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丫鬟,不說別的,就說她那天生就異與常人的嗅覺,這可是不可多得。后宅的事兒嘛,誰又敢保證萬無一失呢。
不過,既然林張氏都沒有表態(tài),她們這些個做人兒媳的就更加不可能說些什么了。
林瑾姝眼觀八方,細細的注視著在場眾人的反應。
但是在座的都是些高手,想要從她們的臉上尋出蛛絲馬跡,簡直就是比登天還要難。
林瑾姝不死心的望向林張氏的方向,發(fā)現(xiàn)她微瞇著眼睛,正做閉目養(yǎng)神狀。
林張氏像是察覺到了林瑾姝的目光,睜開眼睛朝她看來。
林瑾姝被林張氏給抓個正著,也不心虛,回了一個大大的笑了臉,試圖用甜美的笑容打動她。
林張氏不為所動,只是閑閑的給了她一個回眼,那意思是在怪她自作主張呢。
林瑾姝毫不氣壘,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而且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份上了,就再沒有往后退的道理了。
書雪捧上林瑾姝帶過來的黑木匣子,輕輕地打開,里面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四個“泥叫叫”。
這些“泥叫叫”,每個都是做工精美,雕飾得活靈活現(xiàn),色彩鮮明,不由得讓人一下子就愛上了。
“小姑姑,這是送給我們的么?!”
“是么?!是么?!”
對于好玩的,好吃的,林兆豐向來都是一馬當先,林兆朗緊隨其后。
林瑾姝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兩個面露渴望的小家伙,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們毛茸茸的小腦袋。
“當然是給你們的,不是給你們的那還能是給誰的。”
“哇!小姑姑太好了,你快點兒給我們,我們自己好好看看?!?p>林兆豐說完就想要伸出手去撈里面的“泥叫叫”!
“別急,別急!你們想要這個,得想回答我一個問題才行?!?p>林兆豐小胸膛一挺,快走幾步拉上林兆華,把他推到最前面。
“小姑姑,你問吧!大堂哥可聰明了,你是難不倒他的。”
林瑾姝對于林兆豐這種找?guī)褪值男袨楹苁菬o語。
“你們得自己回答才行,不然就不給?!?p>林兆豐急了,他伸出手抓了抓頭發(fā)。
“那要是小姑姑的問題太難,我答不上來怎么辦?!?p>“不難的!”
林兆豐再接再厲。
“可是四堂弟兆蒙才兩歲,他肯定是回答不上來的。”
“你怎么就知道,他回答不上來?。?!”
“我就是知道。還有三堂弟兆朗也知道?!绷终棕S轉向林兆朗問道:“是不是!”
林兆朗很是配合林兆豐的行動。
林瑾姝又是一陣無語。
“兆豐、兆朗不可胡鬧,姑姑既然已經(jīng)說問題不難,那就不會騙我們。若是答不出來就是自身的問題,我朝太祖開國時曾曰:‘吾言三思而后行,行之不利,罪在自責。’今兒個就算是答不出來姑姑問題,只要知道自己還有不足,就是收獲。想必姑姑看到我們?nèi)绱硕轮Y,也還是會將那‘泥叫叫’以其他的方式送給我們的?!?p>林兆華的一番話說得眾人無不點頭欣喜,心里暗嘆道:果然不愧是林丞相著重培養(yǎng)的長子嫡孫啊!
特別是林張氏,此時她面上哪里還有剛才的冷淡之色。
一抹弧度在她的嘴角越擴越大,她的眼睛里也是一片的流光溢彩,簡直就是比林兆華的娘親王絳紫還要滿意激動。
林兆豐和林兆朗被大哥教育了一頓,頓時收斂了不少,他們平日里除了自己的爹爹以外,就最是懼怕這個大哥了。
“兆華說得不錯,小姑姑我是不會騙你們的?!?p>林瑾姝拿起一個猴子狀的“泥叫叫”問道:“你們四人當中誰是屬猴的???!”
“是四堂弟,兆蒙!”林兆豐搶答道。
“正確!”
“那這個小猴子‘泥叫叫’應該給誰呢?!”
林兆豐看了看黑木匣子里整齊排放著的“泥叫叫”豁然開朗。
“我明白了,這些‘泥叫叫’都是以我們的生肖為模子做的,所以只要說出自己的生肖,看就可以從小姑姑這里把‘泥叫叫’拿走了。我說的對不對?小姑姑?!?p>林瑾姝贊許的點點頭。
林兆豐又一次得瑟了起來。
“大堂哥是屬虎的,我是屬豬的,三堂弟是屬兔的,四堂弟是屬猴的,一二三四,剛好有四個‘泥叫叫’,我們四人一人一個?!绷终棕S如數(shù)家珍。
林兆華淡定的站在一旁,他早就知道了。
“對,對!兆豐就是聰明,那姑姑讓你幫我把這些‘泥叫叫’分給其他的人,好不好!”
“好!”
林兆豐欣然領命,很是歡實的做起了分發(fā)“泥叫叫”的任務。分發(fā)完“泥叫叫”,林兆豐又有問題了。
“小姑姑,這里為什么還有一個九連環(huán)?”
“這是給你大堂哥兆華的,他開春就要去拜先生了,這算是小姑姑送給他的開智禮物呢!”
在大荊國有一個風俗,那就是家里的小孩在進學前一定要收到一份開智禮。意思是希望開智禮能打通孩子的智靈,開啟智慧,讀書順暢,學習有力。
“小姑莫不是有預知的神通?!”林瑾姝的二嫂張云蓮笑說道。林瑾姝不解。
林張氏笑著為她解惑道:“先前我們正說到兆華拜先生的事兒呢。兆華是個爭氣的好孩子,不久前已經(jīng)被王老先生收為了關門弟子,行了拜師禮?!?p>“這可是件好事兒呀!王老先生可是當時的大儒,要說學問有誰還能比得過王老先生?!”
“誰說不是呢!我們也是今兒個才聽你大嫂說起這件事兒,誰都沒有準備禮物,你就先給兆華送上了一份開智禮,還是九連環(huán),這不就是大吉么!”
“呵呵,我們這叫姑侄連心,兆華一有事兒我就知道,還跑在第一個給他賀喜呢!”
林瑾姝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那時的林瑾姝哪里知道,這句看似玩笑的話,居然一語成諦,她還因此而就了林兆華一命。
不過這是后話,此處暫且不談。
眾人又是一番說說笑笑,期間林府的兩位姨娘,以及大姑娘林靜琴也先后到了“秋苑”。
待得快要天黑的時候,林府的男主子們陸陸續(xù)續(xù)的從衙門回到了府上。
林府的晚宴終是要開始了。
林瑾姝生命里的戰(zhàn)斗自此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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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天作只合》在此向大家打躬作揖了,(*^__^*)嘻嘻……還請大家多多支持。求支持,求點擊,求收藏,有票的捧個票場,沒票的捧個人場,O(∩_∩)O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