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入學(xué)
今天是開學(xué)的日子,慕容問心在圣嬰學(xué)院專用的站牌前等校車。
本來她是和問天一起的,可到了等車的地方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換校鞋。要知道圣嬰對學(xué)生的儀容要求非常高,連頭發(fā)的長短都有明確的規(guī)定,更不可能允許學(xué)生穿著雙拖鞋進校門。從家里到校車站來回要半個小時,問心讓弟弟先去學(xué)校適應(yīng)環(huán)境,這才一個人等車。
慕容問心正百無聊賴地看著校車來的方向,突然旁邊有人問她:“請問你是二年級的新生嗎?”圣嬰高中每個年級的肩章都不一樣,所以很好分辨。
“是的!”慕容問心轉(zhuǎn)過身,一個身穿圣嬰高中校服的漂亮女孩子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我也是二年級的,我叫景媛,你分到哪個班了?”景媛笑得很甜美,慕容問心覺得,沒有人會不喜歡擁有這樣笑容的人。
“我叫慕容問心,我被分到了七班!”
“真的嗎?太好了,我也是二年七班的,很高興認(rèn)識你!”景媛優(yōu)雅地伸出右手,由衷地說道。
慕容問心也很高興,伸出自己的手與景媛相握,“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你,以后請多多指教?!?p> “你不用這么客氣,同學(xué)之間是要互相幫助的,你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盡管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那我先謝謝你了!”慕容問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圣嬰學(xué)院的學(xué)生不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嗎?她印象中的有錢人家的孩子不都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嗎?這么會這么平易近人呢?還是這個景媛比較特別呢?
“不用謝,歡迎你到圣嬰讀書,以后我們一定會相處愉快的!”景媛笑著說道,完全沒有千金小姐的架子。
慕容問心更加迷惑了,就在慕容問心不知道說些什么好的時候,突然從身后傳來一聲凄涼的貓叫。雖然喵叫聲音很小,慕容問心還是在瞬間打了個激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顯然景媛聽到這聲不同尋常的叫聲了,只是掃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貓的蹤影,于是她皺起好看的眉毛看向慕容問心,“問心,你有聽到貓叫嗎?好像是從我們身后傳來的?!?p> “我聽到了。”慕容問心說完就開始往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雖然她很不情愿這么做,但那聲貓叫聽起來太哀怨了,就像一個瀕死之人絕望的呼救。
景媛也從另一個方向開始找?!罢业搅耍谶@里!”突然景媛一聲驚呼,從旁邊的一個垃圾桶后面抱出一只貓,這應(yīng)該是一只純白色的波斯貓,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從它滿身的塵土看出它原本的樣子。貓脖子上,掛著一個粉色裝飾物,在它右前腿處,有一大塊血漬,這應(yīng)該就是促使它發(fā)出那么凄婉的叫聲的原因了。
“真可憐,它傷得很嚴(yán)重?!本版抡f著,抱著貓走向慕容問心,她以為,她會想要觀察貓受傷的情況。
“景、、、景媛,你可不可以不要讓它靠近我?我怕、、、怕貓?!蹦饺輪栃膰樀妹Σ坏暮笸恕?p> “哦,不好意思?!本版抡f著也后退了兩步,把書包遞給慕容問心然后蹲下,掏出手帕給貓包扎,“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送它去看獸醫(yī)吧!”慕容問心說得很不肯定,因為她不知道這附近哪里有獸醫(yī)可以看。
“也只有這樣了,我自己去吧,你今天第一天上學(xué),曠課不太好,而且你怕貓?!本版孪氲煤苤艿?。
“我,還是陪你去吧,總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蹦饺輪栃挠X得,如果她現(xiàn)在走掉,那也太不地道了。
“還是不要,嗯,不如這樣吧,我們把它帶到學(xué)校去,讓校醫(yī)先幫它看看!”雖然沒有關(guān)系,但景媛不愿意曠課,也不愿意慕容問心曠課。
“嗯,不過我記得,乘坐校車的時候是不能攜帶動物的,對不對?也不能把動物帶到學(xué)校去不是嗎?”慕容問心似乎比景媛更熟悉校規(guī)。
“我們乘出租車去學(xué)校,到了校門口再把校醫(yī)叫出來就可以了!”看來景媛不是不懂校規(guī),只是她比慕容問心更有辦法。
“乘出租車去、、、”慕容問心喃喃著,她擔(dān)心自己身上的錢不夠付車資。慕容問心是圣嬰的特招生,她的學(xué)費,服裝費,午餐費甚至是乘坐校車的費用都由校董事會來出,她沒有要用錢的地方,也就沒帶多少錢。
眼看著一班校車開過來又開遠,慕容問心開始擔(dān)心遲到的問題了,盡管她遲到不會造成任何后果。
圣嬰高中是一所校規(guī)十分離奇的學(xué)校。在某些方面要求嚴(yán)格得令人咂舌,可在某些事情上又奉行無為而治的原則。
比如校規(guī)明文規(guī)定,男生的頭發(fā)長度必須在五厘米到十二厘米之間,女生則必須在四十厘米之上,超過或不足都會被開除學(xué)籍。至于遲到曠課卻是隨學(xué)生自己高興,只要畢業(yè)時能參加并通過畢業(yè)考試就行,不過不參加或不能參加考試也沒關(guān)系,圣嬰學(xué)院不在乎開除任何一個人的學(xué)籍。
很多人都會誤會,圣嬰學(xué)院有那么多不近人情又不可理喻的規(guī)矩,學(xué)習(xí)制度又太過寬松,一定有很多學(xué)生因為不能遵守規(guī)矩或無法通過考試而比不了業(yè)。但事實并非如此,圣嬰學(xué)院建校以來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被開除學(xué)籍或通過不了畢業(yè)考試。每個進入圣嬰的人都會自覺的接受和遵守學(xué)校的任何規(guī)矩,并且都會合理安排自己的學(xué)習(xí)時間,也就是說,就算遲到或者曠課,他們也會利用其它的時間來進行學(xué)習(xí)。
出租車遲遲不來,倒是一直停在十幾米外的兩輛車開始了緩緩的倒車,其中一輛黑色房車不知道為什么倒車在了慕容問心的旁邊。景媛在看到這輛車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看得出來她認(rèn)識這輛車,也認(rèn)識這輛車的主人,當(dāng)然這輛車的主人認(rèn)不認(rèn)識她就很難說了。
慕容問心正在疑惑這輛車停在自己和景媛身邊的原因,只見一個銀發(fā)老者從副駕駛座上下來,徑直走向她們,非常禮貌的點了一下頭說:“剛剛是今天能趕上二年級課程的最后一班校車,為了避免遲到,我家少爺請兩位小姐上車一起去學(xué)校?!?p> “那謝謝了!”景媛的笑容少了幾分甜美,多了幾分敬意,這讓慕容問心不得不猜測車上坐的是什么重要人物,更重要的是,景媛沒有問過她的意思就接受了對方的好意,這讓慕容問心有點不知所措。
“不用客氣?!比A倫看了景媛右胸的校牌一眼,略帶歉意的說:“景小姐不好意思,我家少爺不喜歡貓,所以要委屈景小姐坐前面那輛車?!闭f完用手指了指停在前面的銀色轎車。
“哦,您太客氣了,沒關(guān)系的。”景媛說著,抬腿就走。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蹦饺輪栃募奔焙暗溃刹幌胍粋€人坐陌生人的車——雖然她和景媛也剛認(rèn)識。
“問心你不是怕貓嗎?前面那輛車副駕駛座上已經(jīng)有人坐了,難道你要和我一起坐后面?”景媛睜大著無辜的雙眼,其實她早從車?yán)锏摹贍敗沙龅墓芗以捓锞吐牫龆四邅砹耍贍敗幌矚g貓只是借口,但他想讓她景小姐坐前面那輛車卻是事實,而這句話里有個隱晦的意思就是:‘少爺’想讓問心坐自己坐的車。景媛心里明白,自己的這個想法絕對不是空穴來風(fēng),更不是三八。
在景媛看來,‘少爺’的性格淡漠孤僻,他是絕對不喜歡讓陌生人接近自己的,更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坐自己旁邊,這一點,從他讓跟了自己近三年的秘書單獨坐一輛車就能看出來。他大可以讓她們兩個人都坐前面那輛車,而不是只讓她景小姐一個人坐。退一萬步講,就算‘少爺’能理解慕容問心怕貓,他也可以讓他的秘書坐到后面來,讓慕容問心坐到前面去,他沒有這么做,絕對不是嫌麻煩,而是他想和慕容問心坐一起。想到這些,景媛朝慕容問心笑笑,說了聲“學(xué)校門口見。”就走向了那輛轎車,司機早已打開車門恭候,景媛說了聲謝謝便優(yōu)雅地坐進了車?yán)?,然后司機上車,轎車開走。
慕容問心腦袋有些發(fā)懵,她還沒有衡量好自己是應(yīng)該與貓同車還是應(yīng)該把自己放進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里景媛就走了,沒有給她選擇的余地。本來慕容問心今天第一天進自己夢寐以求的學(xué)府是很緊張的,可這種緊張在與景媛聊天之后消失殆盡了(如果她跟景媛之前說的話算聊天的話),但是現(xiàn)在,見到了自己從小就害怕的貓,景媛又先走了,自己還要上一個陌生人的車(而且如果她沒觀察錯的話,車上的人,能讓景媛感到敬畏,更何況是她),諸多原因加在一起,慕容問心覺得自己更緊張了。
“慕容小姐請上車?!惫芗胰A倫幫慕容問心打開車門,謙卑地躬身道。
慕容問心有些被他嚇到,連忙說聲“謝謝您!”然后硬著頭皮鉆進了車門。
車開動了,慕容問心和坐在她旁邊的少年都沒有先開口說話。車?yán)锖芾?,雖然今天是九月一號,慕容問心的校服也很厚,可她還是覺得很冷,真想讓人把冷氣關(guān)小一點??!
三分鐘后,慕容問心實在忍不住了,偷偷掃了一眼那個少年,見那個少年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忙低下頭來。這一眼,只讓慕容問心看清少年清澈如水的眼睛和肩膀上不同于自己的肩章,那么漂亮的眼睛,慕容問心從沒見過,那眼神,也是她所不懂的。
感覺到那個少年還在看著自己,渾然不覺自己剛剛偷看了他一眼。慕容問心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他怎么能那么盯著自己看呢?難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謝謝學(xué)長肯載我們?nèi)W(xué)校?!辈还茉蚴鞘裁?,慕容問心都不希望繼續(xù)被人盯著瞧了,看他的肩章,應(yīng)該高出自己一屆,叫學(xué)長應(yīng)該沒問題。
慕容問心并沒有得到‘不用謝’或者‘不客氣’之類的回答,云澄只是在聽見她開口后皺了下眉,然后把視線移向窗外。
在他移開視線的一瞬間,慕容問心在感到松口氣的同時也有了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更加莫名其妙的是,慕容問心的眼睛居然開始不自覺地盯著對方看起來。
這是一個很好看的男生,擁有天鵝般修長優(yōu)雅的頸項,微微揚起的下巴彰顯著與生俱來的高傲,薄薄的嘴唇透著些微的粉紅色,英挺的鼻梁上是剪水雙瞳,一雙劍眉正微皺著,用絕色少年來形容眼前的男生絕不過分,慕容問心甚至可以斷言,用不了幾年,眼前這個人一定會長得更加的禍國殃民。
正在慕容問心專心欣賞美色的時候,‘美色’然轉(zhuǎn)過臉來,嚇了慕容問心一跳。慕容問心尷尬的低下頭,沒有注意到‘美色’眼中的錯愕和欣喜。
就在慕容問心以為,他們之間是在玩互換盯人的無聊游戲的時候,‘美色’突然開了口:“云澄,我的名字。”
聲音清冷無比,毫不夸張的說,云澄開口說話時,慕容問心只覺得有人在她耳邊打開了冰箱的門。從來只聽說過呵氣如蘭的,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什么是說話似冰,難怪車?yán)镞@么冷,只是不知道他是天生如此還是見到了她的花癡樣才冷語相待的,慕容問心把頭低得更狠了,懊惱地皺著眉毛,悶悶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慕容問心?!?p> 云澄一愣,慕容問心?新的特招生,難怪以前不曾見過。只是她為什么皺眉,是有什么不高興的事嗎?是自己讓她不高興了嗎?
從小到大,云澄除了白雪靈不曾在意過任何女生的心思和想法,可是他現(xiàn)在卻迫不及待地想了解眼前的女生在想些什么。剛剛他坐在車?yán)镉秒娔X辦公,偶然抬起頭從后視鏡里看見了她,來不及多想就喊了聲停車,一直從后視鏡里讀她的唇,看見她說謝謝,看見她說聽見了,看見她說怕貓。然后,他的視線就再也離不開了。讓華叔把她請到車上來后卻苦于自己不懂得如何跟女孩子相處,以前的驕傲自負蕩然無存,云澄此刻只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沒用的男人。
“少爺,到了!”華倫說完走下車幫云澄開門,司機也下車幫慕容問心開了門。
這么快?云澄不高興地皺著眉。慕容問心看著離自己不到十米的學(xué)校大門,心里無比激動
看見景媛朝自己走來,停在了幾步之外慕容問心正要跟她打招呼,就看見從旁邊的另一輛黑色房車上走出了兩個人,準(zhǔn)確來說,是兩個小孩,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兒,都穿著圣嬰初中一年級的校服。
李歌如在看見景媛手上抱的貓后突然擋在了白雪靈身前,漆黑如墨的雙眼迸發(fā)出與年齡不符的寒意,“扔掉它!”他對景媛命令道。
慕容問心想都沒想就擋在了景媛的身前,因為她注意到景媛在看到這兩個小孩下車的時候就顯得非常不安,而她的不安絕對來源于懷里的貓兒,果然,男孩以絕對零下的溫度讓景媛扔掉貓,嚇得景媛臉都白了。慕容問心不知道景媛為什么那么怕這個男孩,雖然她也被他的語氣和眼神嚇了一跳,但是景媛絕對比她更害怕,慕容問心真擔(dān)心她會對那個男孩妥協(xié)。
慕容問心挺身而出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云澄在看見那個小女孩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一直緊皺的眉舒展了,他笑了,這讓慕容問心心里一陣酸楚,她不愿承認(rèn)自己為云澄對待別人的態(tài)度而生氣,也不愿去想自己為什么生氣。
“不可以,扔掉的話它會死的?!蹦饺輪栃牟恢雷约耗膬簛淼挠職?,雖然她不喜歡甚至很害怕貓。但她知道,如果放任不管,這只貓一定會死的。
“扔掉它?!崩罡枞缬酶涞恼Z氣重復(fù)道,眼睛狠狠地盯著慕容問心,似乎想用眼中的殺氣殺死慕容問心。慕容問心沒有說話,只是強自鎮(zhèn)定地看著他的眼睛表明自己的決心,她現(xiàn)在真的很佩服自己,居然敢跟他對視,同時她也很好奇,這個男孩年紀(jì)這么小,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眼神呢?
“請問學(xué)姐,這是你們的貓嗎?”李歌如身后的白雪靈突然站出來問。
“不是,它是我們在路上撿的?!蹦饺輪栃幕卮?,她注意到一直站在男孩身后的這個女孩有一張絕美的臉,雖然她年紀(jì)很小,但是那樣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出來的高貴和不食人間煙火的美與年齡無關(guān)。
“學(xué)姐應(yīng)該知道,學(xué)校是不允許動物入內(nèi)的,”白雪靈說話聲音很輕,卻有一種讓人折服的力量。
“可是它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再這樣下去它會死的。”慕容問心連忙退開,讓女孩看貓可憐的模樣,希望這個女孩能動惻隱之心。
“嗯~”白雪靈右手食指低著下巴,似乎在想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們?nèi)ド险n,把這只貓交給華叔送醫(yī)?!?p> “好!”慕容問心想都沒想就脫口回答,她甚至不知道‘華叔’是誰。
“那麻煩你了華叔,這貓看起來像有主人的樣子,你查到它的主人是誰記得告訴這兩位學(xué)姐一聲,免得她們擔(dān)心!”白雪靈略帶歉意地朝華倫笑笑,她知道云澄一定很滿意這樣的安排,說不定還要謝謝她。
“知道了,阿靈小姐!”華倫說著,接過景媛懷里的貓轉(zhuǎn)身對云澄說;“少爺,我先走了?!被卮鹚氖窃瞥蚊鏌o表情的一個“嗯”字。
不知道為什么,慕容問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是滋味。這個阿靈小姐到底是什么人?云澄這個大冰箱居然一見她就笑,而且她可以不經(jīng)過云澄同意就給他身邊的人下達命令。而從華叔想都沒想就接受她的命令而云澄也沒有辦點不快看來,她讓華叔做事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那么,她跟云澄是什么關(guān)系?
“阿靈,你怎么來了?”就在慕容問心暗自揣測云澄和白雪靈地關(guān)系的時候,云澄已經(jīng)走到走到李歌如和白雪靈身邊去了。
慕容問心不可思議地看著云澄笑得如沐春風(fēng)的樣子,看著他用漂亮修長的手指輕撫白雪靈地頭發(fā),沒來由地不爽。
那一邊,早就怒火中燒的李歌如已經(jīng)拉著白雪靈逃離了云澄的‘魔掌’。
“今天是開學(xué)的第一天,澄哥哥一定有忙不完的事情,所以我們做了些點心來犒勞澄哥哥!”白雪靈柔柔地笑著說。
澄哥哥?怎么叫的這么~~親熱?慕容問心還想再聽下去卻被景媛拉著快步朝學(xué)校走去。
慕容問心趕緊清除掉腦子里不該有的想法,在心里大喊一聲:圣嬰,我來啦!!
她沒有注意到,身后云澄看她的眼神,似悲似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