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抱歉,沒提前告訴你,我有事來晚了!”云澄一進來就一臉歉意的對慕容問心說。
慕容問心本來是在看書的,于是抬起頭來對云澄笑了下,“沒事的!阿靈剛才來過了!”
“我知道!”云澄臉上的笑容在看到辦公桌上的水杯和糖果罐后凝住了,“阿靈她,剛剛是不是……不舒服?”說到最后,云澄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害怕那幾個字一樣,他的眉毛已經了一個川字。
“嗯!”慕容問心也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她說是低血糖!”
云澄點了點頭,拿起電話撥通了他以為永遠不會問津的號碼,“李歌如,是我!”
“什么事?”李歌如感到很意外,云澄從來不會打電話給他的,既然打了,那一定是有事,而且,不會是什么好事。
“阿靈回初中部去了,可能不太舒服,你注意一點!”云澄說得很晦暗,事實上他很清楚,白雪靈現在的情況一定不樂觀,這也是他會主動找李歌如的關系:阿靈現在一定是去初中部了,那里,離李歌如比較近一點。
“你說什么?”李歌如咆哮道:“她不舒服你還不留下她?她離開多久了?”邊說著已經起身去接白雪靈了。
“這個……”云澄也不知道白雪靈走了多久,只好問慕容問心,“問心,阿靈走了有多久了?”
慕容問心看了下表,她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只能按照自己看書的進度大約估計一下,“十五分鐘左右!”
“十五分鐘?”云澄大驚失色,十五分鐘還沒回到初中部那一定是出事了!
李歌如聽到云澄說的時間,暴喝一聲,“該死的!”還沒等云澄反應過來,他已經掛了電話。
云澄懊惱不已,對李歌如的謾罵也沒放在心上,“問心,我去看看阿靈,很快回來!”說完快速跑進了已經打開了的電梯……
云澄趕到地下通道初中部的入口的時候,李歌如已經脫下外套覆在了白雪靈的身上,把在改良過的高爾夫球車上呈半昏迷狀態(tài)的她抱了下來。
“阿靈,你怎么樣?”云澄喚道。白雪靈的眉心以為這聲呼喚而微微一攏,云澄伸出雙臂,想要從李歌如手上把白雪靈接過來。
“走開!”李歌如冷聲道。抱著白雪靈,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下通道。云澄無奈,只好給初中部的醫(yī)務室打了一個電話:李歌如,一定會把白雪靈送到那里去的,他當然要讓他們提前準備一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白雪靈才在圣嬰初中部醫(yī)務室的病床上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歉,澄哥哥,讓你擔心了!”然后轉向李歌如,“李歌如,我想喝水!”
云澄眼里,突然就有了很深很深的落寞,輕撫著白雪靈的頭發(fā),柔聲說:“怎么跟澄哥哥還這么見外?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要不是為了幫我,你也不會……你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嗎?”云澄說完,把白雪靈的病床調高了一些,“這樣可以嗎?”
白雪靈點點頭,“我沒事,澄哥哥!跟這件事沒關系的,我這幾天吃飯都沒什么胃口,早就料到會這樣了!”怪只怪自己的身體不爭氣,白雪靈眼神一黯,接過李歌如遞過來的水,輕抿了一口,“澄哥哥,那件事情的結果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告訴你,我還要進行一些調查!”本來她是可以把她的猜想告訴他的,不過,他不希望他空歡喜一場!
“那件事你別放在心上了,你的身體要緊,接下來這幾天,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云澄心疼不已,白雪靈有先天性的低血糖,從小身體就不好,所以從五年前他們認識開始,家里,學校甚至公司,所有專屬于他的桌子,右手第一個抽屜里都放著一罐糖果,為的就是能方便她隨時補充能量。
“我知道了澄哥哥,問心姐姐還在等你,你回去吧,這里有李歌如就行了!”白雪靈笑著說。
“嗯,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云澄說著,摸了摸白雪靈的頭,起身離開。對于白雪靈毫不掩飾得親疏有別,他已經習慣了。
云澄很清楚,李歌如一直把白雪靈看成是比生命還重要的存在,而在白雪靈的心中,李歌如的重要性應該也足以和她的父母比肩。雖然白雪靈對每個人都很好,但是不難看出她對李歌如的重視和依戀。而自己呢?要不是因為圣嬰的關系,白雪靈應該不會把自己放到相對重要的位置上去吧?
雖然明知道自己在白雪靈的心里并不那么重要,但云澄還是忍不住把白雪靈放在心里一個最為特殊的位置上。那個位置,從某些方面來說,就連他的父母都無法企及。云澄總覺得,像白雪靈那樣的女生,天地之間只有這一個而已,連當初那樣的自己都能融化,云澄不知道,還有什么人能拒絕她的溫暖。而大概就是因為她的溫暖,讓他總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想要對她好。
云澄走后,李歌如坐在白雪靈的床邊,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她,仿佛她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一樣,白雪靈覺得好笑,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李歌如,我真的沒事!”頓了頓,白雪靈正色道:“李歌如,你,幫我查一個叫李澈的人,我覺得他對澄哥哥和我想姐姐,很不尋常!”
“李澈?”李歌如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皺眉,“這么巧?”也叫澈?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不是巧合!”白雪靈鄭重地說。
“你的意思是……”李歌如覺得一直都覺得,老天爺跟云家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差一點,把云澄給玩兒死了。
“嗯!”白雪靈湊近李歌如,耳語了一番,最后說:“你就往這個方向查!”
李歌如看了白雪靈一眼,沒有說話,表情有些怪異,白雪靈說的,確實是最直接的方法,不過,真的會有這么巧嗎?不過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樣,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果不是,也沒什么損失,大不了,云家再多找上幾年,反正他們都找了十幾年了,失望什么的,也都習慣了。
第二天,下午放學,李歌如和白雪靈一起回家的時候,李澈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李家和白家的父母都在英國,所以他們也就沒住各自家里的大宅,而是在小型別墅區(qū)買了兩棟相鄰的房子,兩家父母回國的時候,他們就各住各家,兩家父母不在家,他們就住在一棟房子里,至于住誰家,則說不準,要看他們兩個的心情來定。
李澈現在就是站在兩棟房子的中間等著他們的,因為他不知道他們到底住哪一棟。
因為李歌如和白雪靈都只有十一歲,兩個人的年齡還不能夠開車,所以家里有專門的司機負責接送他們,白雪靈看到李澈后示意司機停車,然后和李歌如一起下了車。
李澈看著面前的兩個小屁孩兒,強忍著怒氣,對白雪靈說:“我可以跟你談談嗎?我是說,我們兩個人,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跟我來吧!”白雪靈說完,率先走進了右手邊的一棟別墅里。
客廳里只有三個人,李歌如,白雪靈還有李澈,“這里應該夠安靜了!”白雪靈其實知道,李澈要的不是安全,而是隱蔽性。
李澈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認為多余的李歌如,“這里是我家!”李歌如說著,宣誓主權一般坐在了客廳的黑色真皮沙發(fā)上,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是以至此,李澈只好妥協(xié),“你為什么要查我?”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質問。
雖然李澈極力隱藏情緒,但是他的憤怒卻沒有逃過白雪靈的眼睛,“與其關心我為什么查你,為什么不問問我調查的結果?”白雪靈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李澈,“即使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
李澈開檔案袋的手有些發(fā)抖,是的,他很緊張,他害怕自己的秘密會被人發(fā)現。但是,當他從里面拿出那一張紙的時候,李澈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因為,當他所擔心的事變成事實的時候,也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一個小時之后,李澈從李歌如家里出來,天已經有些黑了,別墅區(qū)的路燈早早的就亮了起來。他推著那輛心愛的自行車,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不,準確的說,往艾家的方向走去,那不是他的家,他,沒有家……那個孩子,還真是厲害呀,他能從她那里爭取五年的時間,是不是,該慶幸呢?
“李歌如,你覺得,我應不應該答應他?”五年,還要讓澄哥哥受五年折磨嗎?
李歌如從廚房里走出來,遞給她一杯已經打開了的酸奶,“別想了,反正已經答應了!”
“可是,這樣對澄哥哥不公平!”
“你不要忘了,他才是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李歌如說著,看向門口,眼神凝重。
白雪靈點了點頭,給云澄打了個電話,“澄哥哥,我已經跟他談過了,聽他的意思,應該不會放棄問心姐姐!”原本白雪靈就不忍心在云澄面前提起那個字,現在知道了真像又不能說,更是對那個名字避之唯恐不及。
“哦,是這樣??!我知道了!”這個結果是云澄早就料到了的,不過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最心愛的妹妹,會有那樣一件大事瞞著他……
很多年以后,白雪靈和李澈才知道,今天他們的談話遺漏了非常重要的一點,這一點,險些改寫了結局……
昨天電腦出故障了,這是昨天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