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夢又往前遞了遞,“你還要不要了?”同時心中納悶,一個破碎的酒壇子他還要收集起來做什么?
卻見谷參非隨手一扔,又把自己撿起的碎片給扔了地上,‘哐哐當當’,摔成了更多小碎片。
看著肖夢道,“你說我要這酒壇子碎片作甚?”
怪我咯!
肖夢見他突然有扔掉酒壇碎片,仿佛還怪自己的模樣,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拿著那唯一還算大的酒壇子碎片,肖夢莫名其妙問,“那請問丹師長老,這個是不是也要扔掉?”
“扔掉!”谷參非吐出兩字。
肖夢得了準信,仿佛泄火一般,用力砸去了青石板地面,‘哐當’一響,使之碎成了好多片。
谷參非見了一樂,卻在肖夢回頭時板回臉,“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事了?”
“啊——?”
肖夢不明其意。
谷參非挑挑眉,“你知道我這酒壇子里裝的是什么酒嗎?”
肖夢對酒并沒有研究,但看谷參非一副非常重視的模樣,也就動動鼻子聞了聞空氣中殘留的酒香味,想了一陣。
谷參非還以為肖夢懂酒,樂呵著等肖夢說出她的猜想,眼盯著等了一陣,卻見肖夢看過來,很無辜的聳聳肩搖搖頭,“我聞到了酒味,但是我不懂酒!”
谷參非眉頭一皺,“果然是呆子!”
肖夢納悶,又由呆子這個稱呼想起了那個成謎的美男,張口問道,“在祠堂那次之前,我們見過面嗎?”
問完肖夢有些緊張地盯著谷參非的神色。
就見他疑惑地開口,“前天是祖上托夢我才第一次離開黑光殿,你那樣問,莫非你以前見過我?”
他眼里的疑惑,甚至比肖夢還多。
肖夢就更加納悶了,難道自己的猜想,這谷參非是易容后的美男的猜想,是錯的?
“沒有見過,只是你為什么無緣無故也管我叫呆子?”肖夢還是想要問清楚一些。
谷參非卻眉梢一挑,眸間突然有些戾色,怒道,“還有別人叫你呆子?!”
肖夢看到谷參非的戾色和怒氣,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廝又怎么了,莫名其妙又生什么氣。
美男的事關系到洪旭真訣,肖夢并不想告訴無關之人。
她搖了搖頭,“沒有,我對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只是奇怪你為什么管我叫呆子!
谷參非卻不輕信,認真地盯著肖夢地眼睛看著。
肖夢雖莫名其妙,倒也瞪圓了眼睛一點不心虛。
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讓人心虛的事情。
只是,谷參非盯著盯著就沒完了,小一會兒都沒有移開眼睛。
肖夢比谷參非矮了一頭,所以不得不抬頭看,而谷參非則是俯視。兩人互相默不作聲地瞅著,若是外人看到,定會臆想兩人之間一定是含情脈脈的。
然而,肯定想多了。
肖夢很坦然,她注意到,谷參非的眼睛很美很有神,不似一般病弱之人的眼神。同時近距離的觀察讓肖夢更加肯定,谷參非的臉龐很真實,不會是易容。
而谷參非的眼中,全是審視。
眼睛好看歸好看,被盯了一陣,肖夢就有些炸毛,“請問丹師長老,您還有什么吩咐?若沒有,我就走了!”
連他為什么叫自己呆子,突然也不想追究了。
他不是那個給自己送來洪旭真訣的美男,肖夢就不怎么在乎他怎么稱呼自己。
肖夢還想,莫非自己在外人看來,真的有些呆?所以接連兩個人都叫自己呆子。
谷參非移開眼睛,撇過去看著地上的酒壇子碎片,悶聲悶氣道。
“那天祠堂看到你,我就在想,頂著一張這么天怒人怨的臉,還能這么安然淡漠無動于衷的,一定是一個傻不拉幾貨真確實的呆子!”
肖夢一頓,這是解釋為什么會叫自己呆子咯!
只是這來由也怪了一點。
肖夢皺皺眉,“那你說,我都已經(jīng)頂著這張臉了,還要鬧怎樣?”
谷參非突然回頭,近乎吼地道,“反正你就是呆子!呆子,你別想就這么拍拍屁股走人,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什么問題?”肖夢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對話,似乎沒什么問題了吧。
谷參非挑挑眉,“我問你,你知道我這酒壇子里裝得是什么酒嗎?”
原來指的這個,肖夢再次搖頭,“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懂酒!”
肖夢吐槽,和這個人呆久了,會不會情商變回去?
谷參非輕哼一聲,“懂酒的人也不會知道這是什么酒!”
肖夢耐著性子問,“那這是什么酒?”
“這是我親自釀造的露水藥酒,連名字都沒起,誰能猜到是什么酒?”谷參非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肖夢差點笑出聲,“那你還問我這是什么酒,這酒連名字都沒有,我怎么可能知道。這樣很好玩嗎?”
“你說我為什么問你這是什么酒?”谷參非卻突然語氣嚴肅地相問。
肖夢一愣,不知道這位仁兄又要鬧哪樣,“為什么?”
“這是我親自釀制的酒!我為了釀制這酒,花了大量時間收集了上千種藥草,還親自收集花瓣竹葉上的露水,耗時三年,好不容易才釀制成功,你說這酒值不值錢?”
肖夢眨眨眼,“似乎確實很費事!”然而,與我說這些作甚?
“我說的一點沒錯,你果然是個呆子!”谷參非又來一句。
肖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干脆無語不說話。
“看來與你說話就得直來直去?!惫葏⒎悄艘荒?,干脆也不再拐彎抹角,虎著臉道,“你瞧,我好不容易釀制了這酒,還沒開始喝呢,為了救你卻嘩啦一下全沒了。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負起責任!”
肖夢默然,終于明白了,這廝繞了半天,就是要自己賠他的酒。
說來也對,谷參非出手救了肖夢,恩情一定是要報答的。而這酒,這么來之不易又珍貴,肖夢確然應該負些責任。
肖夢不似許晶懂得修仙的許多法術奧秘,自然看不出在那一擊之中,這酒壇子若是谷參非要保,是絕對能保住的。
她想了想,“你說得對,你的酒是因我而損失!只是,這酒是你費時費力自己所釀,我也沒法去別處買到同一款酒?!痹囂街鴨枺耙?,我去買壇子其它你喜歡的酒做賠償?”
“然而,我只喝自己釀制的酒。”谷參非下巴一挑,毫不客氣地拒絕。
肖夢皺眉,要是這樣,還能如何賠償?
谷參非見肖夢皺眉,忽爾又解釋,“我自幼帶來的痼疾,喝不得其它的酒!”
肖夢看向谷參非,他果然是一副久病纏身的病弱之樣,或許還真不是谷參非故意刁難自己。
自幼帶來的痼疾,谷參非在常年的病痛折磨、無奈和封閉之下,難免性子就是會缺一些常人的人情世故。
肖夢自顧自點頭,似乎也能理解谷參非現(xiàn)在性子的由來了。
“你不是丹師長老嗎?為什么不能治好自己的???還有,你的病是什么病?有什么癥狀?”
肖夢好意關心自己的救命恩人,同時又想起了自己的洪旭真訣。
會不會有能治谷參非痼疾的丹藥方子?
肖夢現(xiàn)在也想不到更好的報恩之法,或許可以在這上面試試。
“我的事要你管?”谷參非卻不領情,一口回絕后向右轉(zhuǎn)身不再看肖夢,對著地上的酒壇子又道,“別想轉(zhuǎn)移話題?;氐街?,你要如何對我負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