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回去時候亦是紅光滿面,只是秀珠的臉色陰沉,楚喬忙斂了神色,輕聲試探道:“定是新來那個丫頭出去說三道四,大小姐聽到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才敢這樣過來問罪呢。”
秀珠道:“這幾日不上工說是病了我還沒有計(jì)較,卻還敢在外頭說這樣饒舌的話,明兒過來看我不撕爛了她的嘴巴!小蹄子一個個不老實(shí),杏貞也越來越不放我在眼里了?!?p> 楚喬道:“翠屏平日里不吭聲,背后卻是那樣多事,夫人不滿意便不要了她,也省的看著心煩?!?p> “不要?”秀珠冷哼一聲,“這是大夫人給我的丫頭,哪能說不要就不要,可不是擺明了和大夫人過不去嘛。人家是大房,是當(dāng)家的,就連小輩也敢在我面前說三道四。再說,不要了這個賤人豈不是便宜了賤人,看我怎么收拾她!”
楚喬一笑,問道:“那夫人是想…”
秀珠冷道:“我還不想她死,既然大夫人想和我較量較量,那便讓她們看看清楚,我察哈爾秀珠可不是好惹的。當(dāng)初委身下嫁已經(jīng)是難得,卻還是個二房,如今趁著老爺不在,更是擠兌我,既然你們要這樣,可別怪我狠心。”
頓了頓,秀珠又問道:“對了,那個柴旺還可靠嗎?”
見楚喬點(diǎn)頭,秀珠只是一笑。
杏貞回去也暗自責(zé)備自己的莽撞,溫言在一旁靜靜陪著不說話,杏貞本想去找了額娘說清楚這事,想了想覺得不妥便往正揚(yáng)的“少爺苑”走去。
正揚(yáng)剛回來,見杏貞也過來了,想起之前對她說的話,也是略微有些尷尬,忙道:“大妹,你怎么過來了?我剛才說話直接,你別介意,那是我額娘,雖然她平時有些地方確實(shí)不夠妥,但終歸是我的額娘。我也常被她罵,她雖然這樣心里是不壞的?!?p> 杏貞并未放在心上,哥哥的性子不是不知道,雖然拈花惹草但是本性并不壞,心眼也實(shí)誠。她只是淺淺一笑,道:“你是為你額娘不平,我是為我額娘叫屈,不過是各自的孝道罷了。只是今日我這樣一鬧,怕姨娘又要拿新來的那個丫頭開刷了,是我不是直直去找了姨娘,讓她面子掛不住,所以來求一求哥哥,好歹勸勸姨娘,不要為難了人家?!?p> 正揚(yáng)問道:“究竟是哪個丫頭?我額娘是做了什么?”
杏貞道:“先前青月丫頭無緣無故死了之后,三姨娘那里都沒個人侍奉,又病著,我額娘便調(diào)了蘭芷去三姨娘那邊,哥哥可是知道?”
正揚(yáng)點(diǎn)頭,又道:“籃子是個聰明的丫頭,我喜歡她,我額娘也喜歡她。大夫人此舉不要說我額娘不開心,說實(shí)話我也不開心的,我就罷了,至少要問問我額娘的意思?!?p> 說話間菜根兒忙端了茶水過來,正揚(yáng)又道:“你看我這個少爺苑,如今只有菜根和福祿兩個跟班兒,確實(shí)少了伺候的人。我額娘用丫頭挑剔,就楚喬一個還算合心,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換了那么多,好容易有個籃子能用著,大夫人還給調(diào)走了?!?p> 杏貞道:“二姨娘用人是挑剔,不然丫頭哪里沒有,多買幾個也是無所謂的。只是那時候三姨娘確實(shí)病著,身邊只有夕月,便將蘭芷調(diào)開了會,也忙著去尋合心意的丫頭。那個丫頭就是翠屏,老實(shí)本分,不知道哥哥見過沒有?”
正揚(yáng)搖頭,又頷首道:“好像聽過?!?p> “二姨娘的性子…是火爆的。翠屏跟了二姨娘后受的委屈不少,哥哥應(yīng)該會明白。只是前些日子,翠屏膝蓋被陶瓷的渣子弄開,弄的血肉模糊,一看便是罰跪在碎陶瓷上的,這樣作踐人家,好幾天也下不來床,實(shí)在罪過了。哥哥心善,多幫著勸勸姨娘。我是小輩,自然不敢不敬姨娘,卻也看不過去這么丫頭這樣被糟踐。”
正揚(yáng)聽后不說話,頷首道:“我知道了,不過定也是翠屏做事情惹怒了她才如此,否則楚喬籃子伺候的時候我額娘也沒有這樣做過?!?p> 杏貞道:“翠屏的傷在那里我也不是亂說的。至于究竟是怎樣的情形,那丫頭性子懦弱,自己委屈也不說出來,我也不敢妄加猜測。哥哥素來也是憐香惜玉的,好好的女孩子也該好好護(hù)著。”
正揚(yáng)被這樣說,不好意思一笑:“得得得,別打趣我。這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我會勸勸額娘的?!?p> 杏貞起身告辭,這才舒心一笑,原是自己著急糊涂了,她那樣去找秀珠怎可解決事情,唯有她這個寶貝兒子說的話她才肯聽幾句,否則定是更要壞事了。她是好心,只是她哥哥的性子她不是不了解,一時半會清醒,一時半會沒個正形,還是擔(dān)心他忘了這一茬,苦了翠屏。
菜根送她走的時候,杏貞還是忍不住叮囑:“若是大少爺忘記了我的囑托,你肯幫我提醒一句嗎?”
菜根道:“恩,大小姐放心,您心地善良,為我們這些下人著想,有您這樣的主子是我們的福氣?!?p> 杏貞一笑,道:“只是怕這次,我定是要壞事了。只能求一求哥哥了。他勸一勸姨娘,也算是幫了翠屏丫頭?!蹦┝怂质且恍?,問道:“你以前不是叫福全嗎?怎么換了名字?”
菜根不好意思笑笑,撓頭道:“大小姐居然記得,嘿嘿?;@子姑娘來的時候,少爺為了把我的名字和她湊個對,便叫我菜根兒了,哈哈,橫豎都是個叫喚的名?!?p> 杏貞聽后莞爾:“哥哥實(shí)在有趣,蘭芷這樣雅致的名字也會說成籃子,怪不得你要做菜根兒了?!?p> 她說完忙攜著溫玉笑著走了,菜根望著杏貞的背影好一會,才笑笑轉(zhuǎn)身。雖然親近,但是可望不可即。他的笑容也慢慢僵硬在嘴邊,只是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忙進(jìn)屋去了。
杏貞的擔(dān)心是對的,正揚(yáng)前一秒還在想如何去勸說額娘,下一秒便翻開自己的抽屜,拿起“寶貝書”看了起來,準(zhǔn)備迎接今晚楚喬的大駕光臨。
夜色四合,整個大宅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菜根明白正揚(yáng)意思,早早便離開聽雨軒,自個也樂得清閑。只是整夜也是輾轉(zhuǎn)難寐,腦海里一個熟悉的身影揮之不去,那一抹淺淺的笑靨就如春日細(xì)雨,絲絲入心。
杏貞還想著明晚去見一見母親。
蘭芷她們屋里頭也睡下了,丫頭們白天干活累,晚上睡得也香甜。
富察氏這個時辰早就歇下。秀珠心里不痛快,也是放下來簾帳。
綠筠無眠,她總是睡得極其淺,她總是難以深眠,因?yàn)槿~赫那拉府似乎永遠(yuǎn)不是屬于自己的歸宿。
正揚(yáng)房里的燈還亮著。
楚喬伺候完了二夫人,忙回去全身上下沐浴一番,換了一身衣裳,全身香氣裊裊,還特地抹了紅的胭脂,這才款款往正揚(yáng)那走去。正揚(yáng)等了楚喬許久,見她姍姍來遲,忙抱住道:“讓我好等。”
楚喬嘟嘴:“我要伺候完夫人才能脫開身的,還盼望著少爺有一日讓我做了主子,這樣也好日日夜夜陪伴身側(cè)了?!?p> 正揚(yáng)早就耐不住,雙手不規(guī)矩游走,只迷糊道:“好說…好…”
“唔~”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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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親愛的讀者大大,我們也不要YY了,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