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是飛揚(yáng)的感覺
西天的火燒云燒紅了邯單的半邊天。
一團(tuán)火云馱著姜楠風(fēng)馳電掣般向距離最近的陰山森林狂奔。
現(xiàn)在的姜楠可謂全副武裝。
背著二百斤拉力的大弓,馬鞍上掛著兩壺箭;
腰挎青銅長劍;
腿上綁著兩把尺長的三棱短刃;
馬鞍的褡褳內(nèi)裝著龍虎爪手套。
可謂武裝到了牙齒!
而伴隨著鏗鏘的馬蹄聲,這聲音,拉風(fēng)!
厚重的鐵蹄,更有殺傷力!
連火烈兒都是極其愉快咴咴咴的亢奮嘶鳴。
馬具三樣裝上之后,姜楠有一種騰云駕霧的感覺。
……
“馬術(shù),馬上身法,以腰勁為主。
得腰勁,又以襠裹帖鞍腰直而有力,其余總以不虛浮為妙,兩膝夾緊鞍頭,兩脛緊靠馬肋,足踏蹬,宜淺不宜深,手挽韁,要活不要呆。
人臀不壓馬脊,踵不勾馬腹?!?p> 姜楠與火烈兒神魂溝通后,終于有了駕馭的感覺!
有了馬鞍之后,卻見姜楠雙腳蹬在馬鐙上,而腰臀卻是半懸空狀態(tài),隨著狂奔的火烈兒的起伏,姜楠如同懸在半空紋絲不動。
而此刻的火烈兒受力卻是最平穩(wěn)、最省力、最舒適的狀態(tài),人與馬似乎融為一體,火烈兒便開始腳蹄騰空,如騰云駕霧般狂奔。
這是飛揚(yáng)的感覺?。?p> ……
一口氣狂奔近兩百里。
火烈兒卻一直保持高速不減。
直至,渾身熱氣騰騰,身上滲出紅色的血珠,這可姜楠大驚,慌忙強(qiáng)行停下。
下馬后,心痛的與火烈兒溝通著,火烈兒卻極為不滿,意思是自己才跑的酣暢淋漓,極盡舒展之刻,居然停了下來?
長期不跑,不拉高速,不酣暢淋漓,機(jī)能會退化的。
血珠?本王是汗血寶馬!日行一千,夜行八百。
血汗,是排毒,和人類出汗是一樣的。
“果真是天賦異稟??!傳說中的汗血寶馬?
估計(jì)火烈兒的前主人拓跋康都不知道,這是汗血寶馬呀!
千金難買呀!”
姜楠再次跨上火烈兒,意氣風(fēng)發(fā),一聲長嘯,直抒胸臆。
拔出長劍,意氣風(fēng)發(fā),恍然間有種君臨天下的幻覺......
……
“火烈兒,沖擊……吧!”
隨著火烈兒的騰飛,耳邊是烈烈的風(fēng)聲,身下的火烈兒和自己好像有一種結(jié)合的趨勢。自己在馬上起伏,運(yùn)力,好像可以借到下身馬的勢一般。
“原來如此!”
姜楠突然明白了騎術(shù)的要點(diǎn),那就是“人借馬力”,大將沖殺戰(zhàn)場,在縱馬之間,完全可以把馬的勢借到,使得人馬之力合一,從而殺傷力大增。
姜楠忍不住再次長嘯一聲,
瞄準(zhǔn)了路面一顆碗口粗的樹木。
雙腿夾緊馬腹高速沖擊,單手握劍。
借馬奔騰起來的沖擊力加上自身扭腰的揮勢,全部運(yùn)勢凝聚于握劍的手上。
“噗……”
寒光閃過,馬狂奔。
回馬看去,
“嘩啦”
樹木倒下,留下一個平滑的切面。
單憑姜楠自身的力量,遠(yuǎn)遠(yuǎn)做不到,甚至有可能將長劍折損。
然,人借狂奔馬勢,加持自身力量,達(dá)到不可思議的結(jié)果。
……
回馬狂奔,馬速不減,人卻在馬背如同倒栽蔥,只有腳掛在馬鞍之上,順手抄起地上的野果,人即刻借腰身之力,旋身回馬坐正。
這,便是馬具的效果。
憑此,姜楠的馬術(shù)在這春秋戰(zhàn)國,無人能敵。
試問,沒有馬具,
人在光溜溜的馬背上,如何做到“海底撈月”?
人在光溜溜的馬背上,如何能在馬背上輾轉(zhuǎn)騰挪?
這,才是飛翔的感覺!
……
回到斷樹前,直接切面,姜楠與火烈兒交流著,
“你能把這棵樹踢斷不?”
“不行!”
“我也砍不斷。
但是我們兄弟齊心,就能砍斷。
這就是人王和馬王的合力。
以后我們就一道,龍行天下!”
“咴咴咴……”
火烈兒開心的滋著大白牙長嘶。
“哈哈哈哈!”
姜楠看著火烈兒開心大笑。
……
眼看天已擦黑,看見前方胡林邊緣,悠閑吃草的野羚羊
姜楠騎著狂奔的火烈兒,若無其事的先跑到胡林邊緣,然后咋起發(fā)動,極限提速,向野羚羊電射狂奔,愣生生的追上一只野羚羊,人借馬勢,揮劍差點(diǎn)將羚羊劈成兩半。
人家都是弓箭射羊,姜楠和火烈兒配合的天衣無縫,卻硬生生騎馬劈羊。
這還是姜楠沒有完全掌握騎射的要領(lǐng)。
找到水源,開腸破肚架起篝火,來一只烤全羊。
一炷香后,烤全羊已是通體金黃,呲呲冒油,吃一口外焦里嫩,滿嘴流油。
火烈兒似乎已經(jīng)通靈,喜歡吃帶有鹽味的熟肉。
兩兄弟將一只野羚羊吃個精光,火烈兒才再吃些嫩綠的青草,祛祛油膩,外加消食。
天黑透,考慮到趙姬那邊的警報(bào)暫時解除,姜楠索性沒有回家,在此開始修煉,明日一早直接進(jìn)林開始打獵!
他卻不知,家里卻鬧翻了天。
……
阿房到了睡覺的時間,都要聽姜楠講故事,但今日卻遲遲未歸。
便哭哭啼啼找趙姬,說大兄不見了。
趙姬好不容易把阿房、小政哄睡著,便來來回回的通過暗道穿梭,總期望下一次穿梭過來,能奇跡般看見正在修行打坐的姜楠。
習(xí)慣了姜楠在身邊,一時不見,不僅心里空落落的,更是七上八下。
而叮當(dāng)怕姜楠監(jiān)守自盜,便擔(dān)任起守護(hù)阿姑的責(zé)任,當(dāng)然嚴(yán)防死守,當(dāng)然目標(biāo)也僅限姜楠一人。
趙姬一遍遍的詢問,叮當(dāng)與姜楠分開時的場景。
開始,叮當(dāng)還支支吾吾不說,讓趙姬又急又怒。
趙姬只怕姜楠被叮當(dāng)拒絕,少年癡情一時想不開,去做了蠢事,一時間更是六神無主慌了神。
叮當(dāng)這才淚眼婆娑,又羞又臊的把與姜楠交往的每個細(xì)節(jié)給阿姑交代了一遍,包括姜楠所說的放肆羞人言語。
“你好像有些怕他?你是武師,他是儒生,敢對你不軌?他也打不過你!”
“他又不是武者,頂多就是嘴賤,我又不能出手?!?p> 叮當(dāng)一臉氣郁,低頭囁嚅道,“再說,掌握不住分寸,一掌把他拍死了,麻煩就大了!”
……
“難道,是你一次次說他是壞人,是個流氓,把他刺激了?讀書人的自尊受不了,想不開?”
“難道,趙牧的事情,敗露了?遭到了暗算?”
趙姬六神無主間,七上八下的開始多種猜測。
叮當(dāng)原本絕不相信如此厚臉皮的流氓會脆弱,受阿姑的影響,也是梨花帶雨。
趙姬不得不安慰叮當(dāng),可能和儒生朋友吃酒去了,但連自己都不相信。
在胡嬸印象中,姜楠從未夜不歸宿,甚至連朋友都很少。
胡嬸也六神無主,不停的來回在楠鳶和客街穿梭,
呼延灼和王鏗得到消息,大吃一驚,也是發(fā)動一干伙計(jì)滿世界找姜楠。
夜已深……
天漸亮……
姜楠像是憑空蒸發(fā)了,始終沒有回來。
王鏗和呼延灼共同的結(jié)論是,姜楠沒事,被他通天徹地的師尊帶走了。
而這也是大家最愿意相信的猜想,
因?yàn)?,意味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