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的瞬間,李江南的心里忽然異樣的跳動。
家門之外,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暴雨之中,這個夏天的首爾雨水很多,不時傳來的亮光和巨響提示著李江南,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真的讓HaNi一走了之的話,類似于可能這樣的巨響會一輩子在心里回響。
于是下一秒鐘,為了不讓自己后悔,李江南伸出手,緊緊地拉住了HaNi細(xì)細(xì)的胳膊……
“你放開!”HaNi像是瘋了一樣,用力甩動著手臂,意圖掙脫李江南的手。
“你不能走。”李江南猛地轉(zhuǎn)過身來,但除了拽著HaNi的手,并沒有其他的動作和話語。
HaNi的抽泣聲越來越大,眼淚順著面頰漸漸流淌成河。
李江南聽著HaNi的哭泣聲,心里居然有種刺痛的感覺,就連呼吸都不順暢了,腦袋里更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第一次把HaNi當(dāng)女人來看待——因為在李江南離開家之前,是從沒有見過HaNi的眼淚的。
“你松手!”HaNi依舊情緒激動。
“你不能走?!崩罱弦廊焕鳫aNi的胳膊不放。
下一秒鐘,李江南的肩膀上傳來了跟上次一樣的劇痛。
但是這次不同,李江南緊咬著嘴唇,甚至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HaNi像個瘋子一樣不停的用力,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
就這樣過去了五秒鐘,漸漸的,HaNi才冷靜下來。
“你怎么不叫?”HaNi有些畏懼的抬頭看著李江南的眼睛。
李江南沒有說話,只是把滲著血印的T恤也脫下來,露出了肩膀上,同樣位置上的兩個大小相同的牙印。
HaNi一驚,眼神更加害怕,聲音也有點顫抖的說道:“你……你要干嘛?”
然而另HaNi沒想到的是,李江南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HaNi想要伸手抓住李江南的胳膊,卻在半空中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李江南滲著眼淚的眼睛。
又過了幾秒,李江南才重新開口:“我怕這次放你走了,以后就只能從電視上見到你了?!?p> “我……”
HaNi竟說不出哪怕一個字,甚至感覺只能站在原地聽李江南說話。
李江南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我原來不知道你也會哭,你也會傷心,這次好像是我言重了,我道歉。”
霎時間,HaNi的眼淚忽然從眼眶中涌了出來,捂著嘴,眼神中充滿了委屈。
李江南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對他來說,這好像是一種特別的心情。
“這次是我錯了,我讓你傷心了,我不知道原來我也會害怕的,這次跟我離開你時候的心情不一樣,當(dāng)時我沒有感覺害怕,只是覺得很高興,終于能自己過活了,我不知道在我走的時候你是什么樣的心情,是不是跟剛剛的我一樣,覺得如果你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你的那種感覺……”
“白癡!”HaNi忽的舉起拳頭,在李江南的胸前重重的一擊。
殊不知這一拳居然能讓李江南退后了三步。
李江南一只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捂著肩膀,怎么說呢,顯然,這樣的偶像劇一般的情景總有一部分不適合這一對兄妹……
半個小時之后,李江南的腦袋上搭著一條毛巾,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HaNi則是重新窩回沙發(fā)上,使勁的吸了吸鼻子,止住抽泣。
“你先讀一讀這是什么吧。”HaNi指著茶幾上放著的一張紙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你做錯了的,根據(jù)你自己的坦誠,我才制定了如下的條款來預(yù)防今后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你自己好好看看吧,當(dāng)然,有不同意的條款,可以跟我進行友好的協(xié)商,我會酌情處理。”
李江南撇了撇嘴,伸手去拿茶幾上的紙的時候,眼神中透著委屈和不服。
因為剛剛在洗澡的時候,涼水沖擊著腦袋,清醒了很多的李江南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我是不是又這丫頭被算計了”。
李江南回想著剛剛的情況,自己回家,緊接著對HaNi進行了不太過分的冷嘲熱諷,然而HaNi的反應(yīng)十分過激,像是自己把她們家的祖墳刨了一樣——當(dāng)然,李江南家的祖墳跟HaNi家的祖墳并不是一個祖墳——緊接著HaNi鬧著要走,然后在自己家里發(fā)生了一段如同偶像劇一樣虐心的一幕,最后全劇終。
“我是不是又被安希妍給耍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李江南洗完澡,換好衣服,走出浴室,拿了罐啤酒,坐到沙發(fā)上,看著HaNi從自己的臥室出來,手里拿著一張紙,然后回憶跟現(xiàn)實重新連接。
李江南低聲念叨著紙上寫著的內(nèi)容。
“第一條,絕對不能對我說過分的話,第二條,禁止對我冷嘲熱諷,第三條,家務(wù)活不能一手全都退給我,我們必須重新制定科學(xué)合理的值日表……”
看到這,李江南忽然有一種上當(dāng)了的實感。
“第一條和第二條還可以接受,為什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之后你會把思緒聯(lián)想到家務(wù)活上?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
HaNi則義正言辭的解釋道:“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了,家務(wù)活是發(fā)生這樣事情的導(dǎo)火索,你難道不知道嗎?世界上多數(shù)夫妻離婚的最主要的,最深處的原因就是因為家務(wù)活分配不公導(dǎo)致了夫妻之間的矛盾,你想想,夫妻都是這樣的,兄妹之間就更是如此了?!?p> 李江南搖了搖頭道:“沒道理,一點道理都沒有,我先說清楚,我爸跟媽離婚的時候可不是為了家務(wù)活怎么怎么樣。”
“那是你們家的事情,別扯到我身上來?!盚aNi擺了擺手說道:“我也沒時間跟叔叔確認(rèn)原因,再說了,你想啊,我也不是個家庭婦女,我也不是沒工作,我如果忙起來,昏天黑地的,我必須得到應(yīng)有的照顧?!?p> 挺HaNi這么一說,李江南更不愿意了:“你掙了錢又不給我?!?p> 這時,HaNi的一句話,終于鎮(zhèn)住了李江南,讓李江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guī)湍憬拥幕睢!?p> “怎么不說話了?”HaNi得意洋洋的看著李江南道:“我不是把所有活都推給你,以后我做飯,你擦桌子,我盛飯,你洗完,我掃地,你洗衣服,很合理啊?!?p> 李江南忽的泄了氣,低下頭,沒好氣的說道:“隨你怎么說吧……”
“A-SA!”HaNi開心的笑了出來。
李江南則繼續(xù)默讀著那張“南京條約?!?p> “第四條,在我出門工作回家之后,你必須無條件把家里的餐桌上擺滿食物,不管是外賣還是手工,第五條……第二十三條,我可以向你提供工作機會,你有權(quán)選擇接受與否,但不論你是否接受,你在家面對我的時候不能有絲毫的不服氣和不愿意,必須和和氣氣。”
“讀完了?”HaNi看著李江南說道:“我個人覺得還不算太過分吧?!?p> “切……”李江南撇過頭去不看她。
“既然你接受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睡覺了,你要記得感恩噢,oppa……”
說著,HaNi收回了李江南手里攥著的“南京條約”,開開心心的回了臥室。
客廳里,只剩下李江南獨自喝著悶酒。
“哼……”
不知道為什么,喝著喝著,李江南居然笑了出來。
“這丫頭……”
李江南灌了口啤酒,微笑著搖了搖頭。
忽然間,李江南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不知道是誰發(fā)過來的消息。
打開一看,李江南笑的更加肆意。
因為手機屏幕中顯示著一句話——對不起,這么粗魯?shù)膶Υ悖也粦?yīng)該如此使勁的把你推出家門,以至于我受到了服務(wù)器的詛咒,我掉段了,狠狠的掉段了,大哥,我把你今天花的錢打個九折,你帶我重新回鉆一行不行。下面署名:洪宗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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