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生前穿的是一身黃色的連衣裙,后來化為厲鬼后,以死前的狀態(tài)找到了丁顏。
那時的她的確很凄慘,只穿著白色的內(nèi)|衣。
再后來丁顏幫她找到了兇手并報仇,隨即給李珊畫了一幅最美的畫像,將她收容到了窄巷的房間里,有了自己的家。
李珊進(jìn)入窄巷時身上的衣服還原成了最開始那件黃色的連衣裙,不過可能因為窄巷中隨時都有陰氣繚繞的原因,這連衣裙顯得更加泛黃與老舊。
但此刻丁顏竟然發(fā)現(xiàn),李珊的這件黃色連衣裙在微微泛白!
這種白并不是被染色,也不是脫色的原因,就像是衣服本身的一種顏色轉(zhuǎn)換。
這一幕讓丁顏立刻想起了剛才他所見到的吊死鬼邱仁義的白衣。
“你……開始變化了!”他脫口道。
想來應(yīng)該是鬼物住進(jìn)窄巷后,受到陰氣滋養(yǎng),會產(chǎn)生一種有利于鬼物生長的變化,所以李珊也受到了影響。
當(dāng)前李珊彎曲的脊背開始逐漸變得正常,臉骨同樣在恢復(fù)中,就連凸出來的眼球也都收回到眼窩正常位置,這些都是她在變得更好的征兆。
看來將這些鬼物收容到詭圖《窄巷》中的選擇是正確的。
丁顏放下心來,又對李珊叮囑了幾句,這才將身上的床單取下,通過臥室里的油畫離開了窄巷。
在他出來時,就見一頭花白長發(fā)、面容扭曲的楊淑芬正盯著自己,明顯那空洞的眼神中露出詫異。
丁顏剛才進(jìn)去時,曾跟她千叮嚀萬囑咐,待會兒會將吊死鬼引出來,然后讓她幫忙對付。
這會兒楊淑芬鉚足了勁兒,卻只見到丁顏一人出現(xiàn),楊淑芬剛才差點都要直接動手了,此刻一身鬼氣繚繞,隨時都可以爆發(fā)。
丁顏忙擺了擺手:“楊婆婆,取消了,不用再動手!那吊死鬼剛剛已經(jīng)被我們在里面干掉了!”
他話聲一落,就見楊淑芬熟練的走到自己身后,很快爬上了脊背,老老實實的貼附在了背上。
回到自己小臥室,重新找了一件短袖穿上,丁顏道:“本來我現(xiàn)在的顏料應(yīng)該夠給你畫一幅遺像的,這樣你就可以進(jìn)窄巷中安安穩(wěn)穩(wěn)地居住了。但目前解鎖不夠,所以我準(zhǔn)備明天就出發(fā)去青石巷實地看一看?!?p> 也不管楊淑芬是否能聽明白,丁顏來到鏡子前,側(cè)身看向鏡中自己的背上:“你是要和我一起去嗎?到時候我把《窄巷》油畫也帶著,只要條件達(dá)成,立刻為你畫遺像。”
楊淑芬默不作聲,在丁顏看來就算是默許了。
第二天一早,丁顏訂了一張去清雨市的高鐵票,從良州去清雨市要乘坐大概兩個半小時,不過到了清雨后,還要轉(zhuǎn)短途車前往封谷鎮(zhèn)。
跟隔壁賀叔一家說了聲,自己可能會出門兩三天,回到家后丁顏將油畫《窄巷》從畫框中取出來,小心翼翼卷好,放入畫筒,然后又準(zhǔn)備好了換洗的衣物和部分工具。
用一個大一點的黑色背包全部放了進(jìn)去,這背包是他專用的,旁邊有帶有拉鏈的豎條狀袋子,可以插入畫筒和大量繪畫工具。
在背上這大背包的時候,實際上楊淑芬依然在丁顏的背上趴著,只是呈現(xiàn)出半透明的狀態(tài),這并不影響丁顏的自由行動。
提前半個小時來到了高鐵站,檢票后又等了十幾分鐘,很快上了高鐵,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丁顏將大背包放在頭頂?shù)男欣罴苌?,坐下來拿出手機(jī)查看上次與網(wǎng)友“懷念小熊”的對話。
“懷念小熊”說青石巷已經(jīng)被拆遷,那個地方目前已打造成了文化旅游城。
不過巷子可能變化,但地理位置卻并不會改變,即便那個地方已經(jīng)不再是青石巷,丁顏也認(rèn)為自己很有必要去查看,這是解鎖《窄巷》油畫的關(guān)鍵。
當(dāng)初自己只是通過照片與油畫一比較,都能將《窄巷》進(jìn)行解鎖,他不相信到了實地查看后會沒有進(jìn)展,實地查看的效果應(yīng)該會更明顯才對。
正在思考時,過道旁邊忽然吵了起來。
丁顏的思緒被拉回,就見一個年輕媽媽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站在過道中,要求一個戴著棒球帽坐在窗邊座位上的中年男子讓座。
丁顏聽了一會兒,大概了解到是這中年男子占了母女倆的座位,不僅不讓,還辯解說車上只要有座位都可以坐,他身體不好,加上暈車,所以必須要坐靠窗的位置。
那母親看上去毫無辦法,此時旁邊有乘客叫來了高鐵乘務(wù)員,一男一女兩名乘務(wù)員很快趕來。
“先生,請把你的車票出示一下?!迸藙?wù)員道。
“我找不到了。”
霸占座位不讓的男子根本不配合,頭也不抬,直接將戴著的棒球帽檐拉低,蓋住了眼睛,開始哼哼起來,一會兒說自己有病,一會兒說不能激動,否則會暈厥。
但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家伙裝不下去了,還是將手機(jī)打開,給乘務(wù)員出示了自己的車票。
不過僅此而已,這家伙仍舊裝作起不來身,不回自己在后方位于過道旁邊的座位。
那年輕母親表示不想再浪費心神,另一名好心乘客與她母子倆換了個位置,坐到了靠近丁顏這邊的一排。
此時丁顏仍舊在盯著那裝死的中年男子,他的注意力倒不是都在這男子身上,而是剛才原本在自己這邊的楊淑芬此刻已經(jīng)爬到了那中年男子的肩上。
不多時,楊淑芬坐在了這男子的肩頭,雙手抱著他的腦袋。
一大團(tuán)熟悉的黑氣匯聚在中年男子的身上,很快這團(tuán)黑氣一點一點的流向他的額頭,聚集在印堂處。
爭論過后,車廂里陷入了安靜,這戴著棒球帽的中年男子已經(jīng)“心安理得”的睡著,對發(fā)生的一切渾然不覺,不過在丁顏看來,這家伙此刻的腦袋比烏鴉還黑,特別是印堂處,且這些漆黑還在不停的融入他的額頭內(nèi)。
看樣子楊淑芬還挺嫉惡如仇的,丁顏沒有什么表示,不過心里卻感到很舒暢。
最開始他就察覺到楊淑芬喜歡趴別人身上,讓人印堂發(fā)黑,且那些人看上去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現(xiàn)在一看,這種人應(yīng)該都做過惡事,或者存在某些無法容忍的惡念,所以才會被楊淑芬給盯上。
只是……
丁顏仔細(xì)注視著此時的楊淑芬,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再次變成了半透明狀態(tài),且還輕微的閃爍了兩下,就好像能量或者陰氣不太穩(wěn)定的樣子。
夜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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