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牛羊劍舞
“好熱鬧啊。”
這是孫國瑞第一次到古代的大街上游玩。
說實話,味道不是很好聞。
除了泥土的腥味以外還時不時的傳來一股臭味。
而大街上,牛糞馬糞也隨處可見。
那沒事了,最起碼知道這味是哪來的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趕上了節(jié)慶的原因,隨著天色越來越暗,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
他們大多穿著麻衣,也有的配著刀刃,只不過即便人數再多,離孫國瑞他們也有好幾米的間隔,好像有一堵無形的墻壁阻攔了他們一般。
孫國瑞看了眼一旁神色自若的云羅丹青,問道,“姐姐,他們不喜歡我們嗎?”
云羅丹青:“....”
這話怎么說呢,你也不看看老娘身上穿的啥,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靠近我們?
王庭無法,預示著王庭的法度崩壞,王不像王,國不像國。
這也是皇朝希望看到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強盛之國不與他國比鄰。
皇朝與皇朝之間需要混亂隔絕,你若強了,那我的邊防不就危險了?
至于會不會出現(xiàn)流民,開玩笑,在天玄,仁義道德可不是對這些外國人開放的,自家底層百姓都享受不了的東西你想享受?
做夢?。。?p> 云羅丹青現(xiàn)在穿著楚服,又繡著凰紋,在宋國就算殺了王子公主都沒人敢放一個屁,更別說一群升斗小民了。
人擠人的現(xiàn)象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重,不過孫國瑞一行人倒是無所謂,周圍的人依舊給他們讓開了不小的距離,倒不用擔心被人磕著碰著。
讓孫國瑞恍惚間回到了前世在網絡上刷著國慶節(jié)假日里游樂園或者各色景點圖片的感覺。
慶典還未開始,周圍已經是人頭竄動。
那種熱鬧的聲響,似要勾起孫國瑞朦朧的記憶。
好久都沒感受過這般景象了。
“走,姐姐帶你去占個好位置?!痹屏_丹青很自然的拉過孫國瑞的手,帶著他向前走去。
接下來孫國瑞深深的感受到了小民的無奈,他們往前一走,那里的人無論有多么擁擠都會使勁為他們分開一條道路。
不得不說,作為王國的百姓,是真的慘,而作為穿越者的孫國瑞,是真的爽。
前世底層的他哪里感受過這種待遇,瞬間就有些飄飄然了。
一行人到了中央廣場,此時這里被搭建起了一個約莫兩米高的臺子。
這個臺子的占地面積很大,近乎整個中央廣場都被涵括了進去。
看其大小,約莫有八個操場那么大,視野遼闊,人若站在上面顯得十分渺小。
這上面舞劍?這人怎么想的,能看的清嗎?
孫國瑞一下子失了興致,比例嚴重不搭,這有什么好看的。
看向街邊兩側,街道兩側拉上了橫幅,架起了銅鼓,每隔幾步掛著一盞紅燈籠。
怎么有種過年的感覺???
時間緩緩流逝,舞臺三面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密集的人群,只有那毫無綴飾的一面沒有人煙,反而是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由細沙鋪滿的道路。
孫國瑞個小,又總感覺云羅丹青對自己好像有些不懷好意,索性騎在一名軍士的脖子,無聊的左瞅瞅,右看看,干巴巴的數著人頭。
睜大眼睛瞅了半天,舞臺上依舊空空如也,倒是臺下的人群又多了許多。
孫國瑞向底下的云羅丹青看去,“姐姐,你說的劍舞什么時候開始啊。”
云羅丹青仰著頭,她雖然不喜歡這種感覺,可她更不喜歡做小兒女姿態(tài),別說讓她騎在徐叔的脖子上了,就算被徐叔抱著,還不如殺了她來的實在。
三世年齡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即便頂著個五歲的身體,那也得自立自強。
“快了,等街道兩側的銅鑼響起來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人了。”
孫國瑞疑惑的看著云羅丹青,他一米出頭的身高,在這種地方視線嚴重受阻。
這待在地上能看到什么東西?
孫國瑞心中不解,其實對劍舞的態(tài)度孫國瑞也就那樣。
他怎么說也是穿越者,記憶雖然模糊了,但見過的大場面也不是這些古人能見識的。
云羅丹青看著比她高出一倍的舞臺,心里當時沒什么感覺。
劍舞好看嗎?在云羅丹青看來其實也就那樣,但圣父喜歡啊,為此還特意在圣朝組了一支演武隊。
無論是慶典還是祭祀,總之,能扯上關系的這些劍師都是被拉出來登臺表演。
咚~咚~咚~咚~
隨著兩側的銅鑼被人敲響,街道上嘈雜的人聲頓時沸騰了。
叫喊聲,歡呼聲響成一片。
隨即,孫國瑞看到他對面,那舞臺唯一沒有人站著的方向出現(xiàn)一騎騎人影。
隨之而來的是踏踏馬蹄聲一浪高過一浪,揚起輕沙朦朧,似有千軍萬馬咆哮,震撼人心,帶著一股不可匹敵的威武氣勢,直沖而來。
戰(zhàn)馬聲音踏踏,圍繞著舞臺開始跑動起來。
馬匹與馬匹之間的間隔近乎一致,馬的顏色,高低,品種也完全一模一樣,不禁有一種復制粘貼的錯覺。
整齊劃一,恍若軍演。
當然,不是阿三的那種軍演。
不過也就是宋國這種牧場大國才能拿得出這樣的馬匹,換做其他任何一個王庭都不行。
隨即,騎兵將大刀從馬側取出,托在地上,長刀與地面的摩擦聲,銅鑼的喧囂聲,與陣陣馬蹄聲交融在一起,孫國瑞不知道為什么會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
這他媽是劍舞嗎,這不是閱兵嗎?
待戰(zhàn)馬全部入場之后,接著便是劍師入場。
他們在戰(zhàn)馬全部入場之后,從馬匹的間隙中插入,看的孫國瑞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這可是高速移動的戰(zhàn)馬,就像一輛踩滿了油門的摩托,一旦被擦了刮了照著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后事都來不及準備。
孫國瑞的表現(xiàn)沒有逃過云羅丹青的眼睛,她本來就無心劍舞,看這些表演性的東西,還不如讓他看看充滿童真的圣父。
她想過很多種孫國瑞看見劍舞時可能表現(xiàn)出的模樣,震撼,狂熱,但唯獨不會有這種驚駭。
試問,一個五歲的小孩哪里會懂那么多。
生與死的界限恐怕都分不清。
云羅丹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前世的他可被梁君瑞那種人畜無害的模樣騙慘了,如果不是她做任何事情都喜歡留一手,什么二圣共治,那是想都別想。
至于孫國瑞有沒有可能跟她一樣是重生者,云羅丹青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圣父。
無論是圣父的習慣,圣父的喜好,還是圣父那些下意識的動作,云羅丹青都記在心里。
孫國瑞不是圣父,她能肯定。
此時,孫國瑞并沒有注意到云羅丹青的異樣,他的目光已經被舞臺上那層層綻放的劍花給迷了眼。
身形靈動,劍光閃爍,群遭更是鐵馬金戈,飛舞而躍的身姿宛如謫仙下凡。
他收回之前的話,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為什么真香這兩個字會變得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