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國舅？真不熟
“大仙你可想清楚了。”張大仙的舉動出乎了孫國瑞的預(yù)料，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一個真有本事的人被他這樣試探，面子上也是過不去的，只是孫國瑞最討厭這種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便不將他放在眼里的人。
“我想清楚了，大人若是不信我的本事，不妨回去稟告王上泰安出了個欺世盜名之徒，讓王上不必執(zhí)著于我這個小人?！?p> “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
說著，孫國瑞從懷中取出了一枚令牌。
黑底紅字的“鎮(zhèn)”字鮮紅如血，令牌邊沿的龍紋精美異常。
看到這枚臭名昭著的令牌，張大仙沉默了，他已經(jīng)知道了孫國瑞想要說什么，果不其然。
孫國瑞以一種十分輕蔑的語氣道：“只要咱拿著這塊牌子去一趟縣衙，整個泰安就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去一趟郡府，偌大的古川也不會有你的容身之所?！?p> “老夫早就聽聞鎮(zhèn)龍衛(wèi)行事霸道，看來所言不虛?！睆埓笙傻碾p眼露出了危險的光芒，只是他背對著孫國瑞三人，眼中的殺意凜冽卻不直觀。
甚至連二虎也沒有察覺張大仙身上的殺意，只是一貫擁有被迫害妄想癥的他在孫國瑞開口威脅人的時候便上前了幾步，緊緊的貼在孫國瑞身后半個位置。
“什么行事霸道，咱這可是依法辦事啊，你若沒有本事，那便是欺君，咱如此行事有問題嗎？”孫國瑞理所當(dāng)然的反駁道。
云羅丹青的新政講的什么他不知道，但其中的律法他可是完完全全的通讀了，說不得倒背如流，可其中的條文漏洞，也是專門跟二虎研究過的。
為什么他從大街上隨便拉了個乞丐而不是調(diào)動縣衙死牢中的囚犯？
真以為那是臨時起意？死囚的文書可是在縣衙中有著明確的罪狀，從身份，到罪屬，到判決，再到結(jié)案有些明明確確的記錄。
而這份記錄會在刑部有著明確詳實的備份，他若動用了泰安縣的死囚，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到時候就算是肅國的王上都保不住這個泰安縣的常大人。
當(dāng)然，只是保不住飯碗，命還是能保住的。
所以，孫國瑞不能動用死囚，因為他不能讓刑部牽扯進(jìn)來。
王上眼下還在修仙，可不會來什么泰安縣。
同理，二虎沒有直接砍下乞丐的腿也是這個道理。
張大仙一時語塞，明知孫國瑞說的是歪理，可他卻無法反駁，孫國瑞做的事情還真沒有觸犯到肅國的律法。
反而若這事真的鬧大了，他一個欺君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見張大仙默然，孫國瑞上前想挽住張大仙的脖頸哥倆好的談心卻被二虎一把拉住。
“老爺。”二虎一臉嚴(yán)肅的搖了搖頭。
孫國瑞知道，二虎的疑心病又起來了，他就是這樣，只有偌大的王宮才能給二虎一定的安全感，出了王宮，都是要害我家殿下的反賊。
孫國瑞也只能止住了腳步，苦口婆心的勸道：“大仙，您是有本事的人，有些事咱也就跟你說開了，肅國王宮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您知道多少？”
“風(fēng)言風(fēng)語...”張大仙喃喃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聲的對孫國瑞問道：“大人是說王上不舉的事情？”
孫國瑞臉色一黑，這哪個王八犢子傳出來的謠言，千萬別讓他給逮到了，不然，男的讓他不舉，女的讓她去做尼姑。
孫國瑞惡狠狠的想道。
“不是，另一個?！?p> “另一個？難道是那個王上跟宮女...”張大仙兩只手，一個一，一個零的對孫國瑞做著示范。
孫國瑞差點肺給氣炸，這又是哪個王八犢子傳出來的？還有，這些人是不是有病，盡傳些宮闈秘聞，還特么都是假的。
老子到現(xiàn)在還是個處，跟宮女造個屁的小人。
孫國瑞看了一眼二虎，二虎沉重的點了點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孫國瑞都二十八了，膝下無子，謠言總是會來的。
這些事他沒跟孫國瑞說不代表他不知道，甚至連誰傳出來的都有個大概的數(shù)。
只是其他事還好，這種事情如果讓人去堵，恐怕會越傳越廣，越傳越真，到時候想收場都難，索性就放任了。
只要肅王有了后，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見孫國瑞如此模樣，張大仙一臉詫異：“難道又不是？”
可是關(guān)于肅王宮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大多都跟他說的這兩件沒什么兩樣，無非就是對象換下。
要么是關(guān)于肅王瑞身體情況的，這種謠言雖然少，但卻說的有理有據(jù)，很難讓人不信服。
要么就是關(guān)于肅王瑞與誰誰誰的秘密緋聞，宮女，女官，朝臣之類的還算好的，更有些人編排王上跟男...
總而言之，懂得都懂，就是話本小說都在肅國之中隱秘的流傳。
底層百姓可愛聽這個了。
難道除了這兩點以外肅國還有別的傳聞嗎？
見張大仙轉(zhuǎn)過身來面露深思，孫國瑞忍不住了，他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憤怒，或許是這些年干的缺德事多了，身上多一件兩件的也沒什么，短暫的憤怒過后便冷靜了下來，對著張大仙好奇的問道：“除了王上，有沒有關(guān)于王后的什么流言？”
“老爺！”
“咳咳！”孫國瑞自知失言，在張大仙一臉懵逼的表情中生硬的轉(zhuǎn)折道：“咱說的是關(guān)于國舅的流言?！?p> “國舅？”張大仙一臉懵逼，好像是有這么個事，不過這種流言在肅國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相對于國舅，國人傾向于王室內(nèi)部，或者仕卿內(nèi)部的流言蜚語。
誰誰高齡納了妾，誰誰收納了精壯游夫之類的話題更容易引起老百姓的興趣。
如果能夠觸發(fā)禁忌之類的話題，更會被人大肆編排，到時候假的都被傳的跟真的一樣。
就像是哪個族群的男孩晚出家一般，一旦被人知道了，很容易被傳成男孩被強(qiáng)行留在族群，然后跟母親，姨娘，姐妹們發(fā)生一場可歌可泣的禁忌之戀。
所以國舅？真不熟。
張大仙都沒記起國舅的流言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好像，似乎，應(yīng)該有這么個事。
見張大仙如此模樣，孫國瑞再次看向二虎。
二虎回道：“老爺，關(guān)于國舅爺?shù)氖虑橹赖娜撕芏?，但并沒有多少人關(guān)注，他們更加喜歡編排王室內(nèi)部的緋聞，只是這些人做事謹(jǐn)慎，從不寫下紙質(zhì)文字，流言存于口口相傳之中，所以刑部督察找不到實質(zhì)證據(jù)，而編排之人人數(shù)過多，這事也就口頭教育一番之后不了了之了?！?p> 刑部就是這么吃俸祿的？
孫國瑞看這個刑部有點不爽，回頭讓二虎翻翻刑部官員的秘錄，先擼一批人順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