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知夫莫若妻
二虎抱著渠貓進(jìn)了常府,這所府邸別看帶個常字,但卻不是他的府邸。
這是他大哥常青的府邸,因為大哥連年外任的緣故,不怎么在府上居住,所以府中的下人很少,只有幾位仆人與十幾名侍衛(wèi)。
除卻在門口站崗的那兩人以外,進(jìn)入府內(nèi)幾乎看不到人影,冷冷清清。
仆人們也都知道二老爺?shù)牧?xí)性,看見二老爺以后便遠(yuǎn)遠(yuǎn)的繞開并沒有上來請安的意思。
渠貓兒是第一次來常府,或者說,他還是第一次到這么安靜的地方,莫名的有些害怕。
小臉緊緊的貼在二虎的肩頭,一雙手挽著二虎的脖子。
二虎注意到了兒子不安的情緒,初為人父的他沒有什么經(jīng)驗,可面對孩子,作為父親的本能讓他明白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些什么。
二虎抬起手輕輕順著的渠貓兒的后背,不一會兒,渠貓就發(fā)出了哼哼唧唧的聲音,聽起來舒服極了。
他帶著渠貓,走到塘邊的一塊石椅上坐下,他本人不善言行,也不知道該怎么逗弄小孩。
不過他有辦法,抱著渠貓的身子輕輕搖晃,嘴里哼著一些小調(diào)子,不一會兒,渠貓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太虛幽幽的藍(lán)光散發(fā)著余暉,微冷的清風(fēng)度過湖面吹氣湖中蓮葉的輕影。
會不會著涼?
二虎心里閃過一個念頭,他不太確定。
跟孫國瑞一樣,他也擁有玄魂,這導(dǎo)致很多時候他無法體會到常人的感受。
看了看懷中熟睡的小人,二虎想了想,將衣服上的扣子解開,隨后將小不點塞進(jìn)了懷里。
“你在做什么?”
老遠(yuǎn)在一旁看了父子二人半晌的常青終于忍不住了。
二虎撇了哥哥一眼,沒有說話。
常青卻不由得將身上的披風(fēng)脫下,交給二虎道:“你如果覺得小侄子冷了,用這個包包吧,別把人給悶壞嘍。”
二虎沒有接過披風(fēng),他看著常青淡淡的開口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p> “我前腳剛到,屁股還沒捂熱乎就聽到下人說你回來了,接著吧,陰月天冷,可別凍著了?!?p> 見二虎眉頭緊皺不為所動,常青只好親自把披風(fēng)給蓋到了二虎身上。
都當(dāng)?shù)娜肆耍€是這么不讓人省心,可別把我的小侄子給凍壞嘍。
“王上讓你回的?”二虎疑惑的問道。
跟王上有關(guān)的事情他不說知道全部,但也知道個七七八八,王上最近可沒有讓常青回來的意思。
“不是,我自己回來的,父親有消息要給王上,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可以先幫王上參謀參謀。”
父親?大梁?
不是,啥意思?事情扎堆來是吧。
“父親帶了什么消息?”
常青剛想回話,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隨即便止住了話頭,向著門口看去。
“二虎?。?!”
隨著一陣憤怒的咆哮,常青也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不過來人這種肆意的舉動還是引得常青一陣不喜,不管你是誰,這個常府終究是王上賞賜給常氏的府邸。
怎么能容忍一個不三不四的人大呼小叫。
正要開口呵斥,二虎卻先開口問道:“珠兒?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在王后身旁侍奉嗎?”
常青這才明白來人的身份,原來是弟妹啊,多年不見,沒想到長這么大了。
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常青還真沒認(rèn)出來。
他很難將這個氣勢洶洶的女人跟那個跟在王后身側(cè)靦腆的小女孩聯(lián)系在一起。
珠兒一把搶過二虎懷中熟睡的渠貓,面色冰冷的問道:“我問你,如果渠貓餓了你打算怎么辦!”
二虎是什么人她能不了解嗎?這也是她為什么一聽二虎把孩子帶走便急匆匆的趕來的原因。
“家中的吃食已有備份,只要俺吩咐一聲,下人立馬就能把東西端上來,放心,餓不著娃娃?!?p> 果不其然,二虎的回答讓珠兒氣的差點冒煙兒了,好在渠貓已經(jīng)熟睡,她收斂了一些質(zhì)問道:“那侯爺準(zhǔn)備了什么食物喂孩子呢?”
二虎招了招手,待在十分遙遠(yuǎn)的仆人這才將準(zhǔn)備好的“食物”端到二虎跟前。
珠兒上前聞了聞,一雙眼力露出殺意,她再也矜持不住了,將渠貓往常青懷里一放,高聲大喊道:“我殺了你?。。 ?p> 小倆口吵吵鬧鬧的跑遠(yuǎn)了,常青一時間有些詫異,他實在想不明白喂個奶而已為什么珠兒反應(yīng)這么大。
待接過瓶子,看到瓶中清澈透明的液體的時候,常青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好家伙,是酒,怪不得會發(fā)這么大的火,要真讓二虎這么喂了,他這侄子也懸了。
但轉(zhuǎn)念想想,是二虎能做出的事。
他年幼的時候便跟在皇子身旁,而皇室喂孩子一向比較豪放,沒奶的時候不就是喂酒的嘛。
常青也是一臉黑線,他讓仆人離開后就站在原地等著小倆口回來。
......
“夠了,你鬧夠了沒有。”二虎起先因為珠兒身份的原因,一直有所避讓,但珠兒一時半會兒沒有停下的意思,他也惱了。
珠兒卻不管這些,雖然她不會武功,但不妨礙她站在正義的制高點上對著二虎用嘴跟手雙重輸出。
你差點把老娘孩子給蒙翻了還敢兇老娘。
起初,珠兒以為二虎會喂渠貓吃肉或者別的谷類食物,誰成想人家上來就是一瓶酒。
這可著實把她氣的不輕,尤其是現(xiàn)在看著二虎一副你鬧夠了了沒有的模樣,心底的火氣更旺了,
二虎終究還是沒還手,珠兒如此作態(tài),讓他隱隱感覺到剛才的行為可能有哪里不妥。
不過初為人父的他一時半會想不明白,畢竟沒奶喝酒是常識,二虎不會覺得常識有什么問題。
等珠兒打的累了,見二虎皮糙肉厚,依舊連氣都不帶喘的模樣心里更是窩火,不過她實在打不動了。
只能喘著十分重的粗氣對二虎說道:“武勛侯,虎侯爺,算我以后求你了,不會帶娃就讓族長幫著帶行嗎,你把渠貓當(dāng)什么了,兩歲孩子你這么一瓶酒喂下去他身子骨受得了嗎?”
“你就是太矯情,俺家殿下以前都是這么過來的?!倍⒁娭閮捍蚶哿松锨拜p輕拍著珠兒的后背幫她順著氣。
當(dāng)然,如果二虎不說話的話,這氣確實能順過來,而現(xiàn)在二虎一說話,岔氣了。
你把自個兒娃娃跟皇子比?皇子的父親就是圣天,他能庇護(hù)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長你呢?
見到珠兒面露不善,二虎最終還是放下了架子道:“好,下次一定讓族長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