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試問心鎖
“王上曾言,他與我等一樣不過肉體凡胎,可天子卻有其神異之處,故下官斗膽猜測,會不會王上體內(nèi)的玄魂才是肅天之子。”
戴平抽了抽嘴,如果他沒記錯的的話,王上的原話是:
瞧瞧,咱跟你們一樣也不過是肉體凡胎,可為什么咱能成為天子而你們只能當(dāng)臣子?
還不是因為你們德淺行薄,寡人卻氣度非凡又德高望重云云。
總之,都是些貶低他人夸耀自己的話,搞得他如果不是梁帝子也能當(dāng)上肅王一樣。
但不得不說,培杰的猜測也有幾分道理,眾所周知天子薨后會去侍奉天父,肉體被焚毀,那侍奉天父的天子還能有誰?
“有幾分道理,你想如何做?”戴平問道。
“戴公,我們必須先搞清楚一件事情,問心鎖困住的到底是誰?若是王后,便想法子引動王后的玄魂去助力,若是玄凰...我等再尋其他方法?!?p> 戴平看向云羅恭余,示意可行性。
云羅恭余有些暴躁的抓著自己臉頰上的胡子,臉色有些泛紅,跟個猴一樣。
“我看行,老戴,你覺得呢?!?p> 覺得自己有用的時候叫戴兄,沒用的時候叫老戴,你可真行啊你。
戴平思索一陣,若非必要,他還真不想讓肅天介入。
所以哪怕是培杰的一切舉動都立足在一個虛無縹緲的猜想上,他也愿意試一試。
“那我等該如何分辨?”戴平向著培杰問道,照著他想來,既然提出了問題的人自然也有解決的辦法。
“我只有一個猜想,未必正確?!闭f著,他看向了在一旁臺子上放著的問心鎖。
好家伙,這是要自己這把老骨頭去拼命啊。
戴平并不指望這些二三十歲的小年輕有多少見識,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恭余道:“王后蒙難,云羅兄你...”
話還沒說完,就見云羅恭余一把抓起臺子上的問心鎖,“為我護(hù)法?!?p> 夢中世界
云羅丹青總覺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切,可事情卻總是讓人難以接受。
她真的昏迷了十五年,看著臉上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自己,她隱隱有些失落,但并沒有失落的炸裂的那種程度。
重活一世,本來就已是不可思議,她還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南北的對立你是怎么解決的?”
感慨過后,她伸手按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向著身后人問道。
“通婚,咱下了死命令,一戶之家,必須有半數(shù)子女另房起家,如若不然,鞭三十,擇偶另房?!?p> “這都沒出亂子?”云羅丹青震驚了,還能這么玩,她想都不敢想。
孫國瑞渾不在意道:“能出什么亂子,后你昏迷不醒,群臣失去了庇護(hù)連個敢跟咱對著干的人都沒有,事關(guān)自己的腦袋,你不知道他們辦的有多用心?!?p> 說著,還隨便舉了兩個例子,講得頭頭是道。
“不,不對。”云羅丹青很敏銳,但她無法從孫國瑞的故事中找出任何邏輯漏洞,她隱隱有種預(yù)感,如今的肅國,怕不是已經(jīng)徹底沒戲王后黨的力量了。
“有什么不對的?!睂O國瑞將身子靠近了些,將云羅丹青摟在懷中,對著她的耳邊輕生道:“后若是不信,你大可出去看看,咱們國家雖然比不上圣賢治世,但跟周邊的那些歪瓜裂棗比起來,咱這兒就是圣地?!?p> 面對孫國瑞的挑逗,云羅丹青并沒有什么情意上涌,反而是一股徹骨的寒意席卷而來。
要知道,她與孫國瑞之間從沒有這么親密過,兩人最親不過手拉手,而相處這么親密,又這么自然的那個人是....圣父。
心中震驚,心臟更是緊張的跳個不停,她甚至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她開口之時都這有顫抖:“蒼丹在哪?”
“蒼丹?”孫國瑞愣了片刻,隨后回道:“咱已經(jīng)派人去統(tǒng)治她了,從東宮來這有些路程,應(yīng)該快到了?!?p> 云羅丹青聽后沒有絲毫與女重逢的喜悅之情,整個人,整顆心,冷的發(fā)抖。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發(fā)生的那一切又是什么?黃粱一夢嗎?
她迷茫了,若真是如此,那在她昏迷不醒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她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云羅丹青徹底迷茫了。
不多時,瑤華宮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位桃李年華的美麗女子跑了進(jìn)來,“父帝,母帝?!?p> 她先是對著二人行禮問安,隨后,便小步到了云羅丹青跟前。
“母帝,兒臣可擔(dān)心緊您了。”
看著這位熟悉的女兒,云羅丹青的記憶已經(jīng)開始混亂,醒來之后的一幕幕不對勁的地方,在這混亂的記憶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她摸著女兒的臉頰,不知為何,淚水無聲的滑落。
她這一哭,蒼丹也紅了雙眼,猛地?fù)溥M(jìn)云羅丹青的懷中抽聲而泣。
“我的丹丹,這是我的丹丹。”她不由自主的緊緊摟住蒼丹,總覺得,一放手,蒼丹便會從她身邊消失。
隨著時間漸漸流逝,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擁抱母親的行列,都是她與孫國瑞的子女,每一個,她都能夠叫上名字。
每一個,都是由她身體孕育。
在瑤華宮一片溫馨的時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須發(fā)皆白的糟老頭子,他被排排人群擠在外面,高聲呼喊,可聲音卻被眾人的哭聲阻礙不得寸進(jìn),只能一個人焦急的再外面跳來跳去大聲呼喊。
“都閃開?!痹屏_恭余火氣一上來,沖著前方的人就是一扒拉。
只是還沒等他多少用勁,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轉(zhuǎn)過頭去,迎面撞上了孫國瑞威嚴(yán)的目光。
還不等反應(yīng),便察覺胸口一痛。
一把利刃透體而出,鮮血順著天子劍的劍身緩緩低落。
噗嗤一拔,云羅恭余失去了渾身力氣軟倒在地。
“哎喲?。?!”
一聲痛呼將坤寧宮的眾人耳朵都要震聾了,他們看著突然跳起來搓著自己胸口的云羅恭余目瞪口呆。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云羅公,您目前的形象跟我們認(rèn)知中的楚人可真一點兒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