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五月的結(jié)尾

終章 太陽好冷

五月的結(jié)尾 夢里謝橋 2944 2022-02-19 06:00:00

  程成吐了一地,整個人人昏昏沉沉的,連心跳都慢了不少,雖然還有意識但她連眼皮子也睜不開。

  地下室里悶熱又濁臭,她感覺自己快要悶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那人裝在了一個袋子里。

  是他嗎?

  救命…

  程成努力的想睜眼,聲音悶在嘴里說不出來,沈旭準(zhǔn)備拉上拉鏈,忽然聽到袋子里的人口齒不清的嘟囔了什么,冰冷的手指劃過他的胳膊,試圖抓住他。

  他把她支出的手放進(jìn)袋子里,拉鏈劃到了另一端,拎起來發(fā)現(xiàn)袋子重量比之前輕了不少。

  他一步一步踏上樓梯臺階。

  凌晨兩三點的夜里,還有點寒氣,就算是夏日,山里的夜晚也是冷的,這一點寒氣讓他的思緒一下跑遠(yuǎn)了。

  “我小時候暑假跟我爺爺住在山上,那時候還種西瓜,晚上我們就在地里搭個草棚。”沈旭笑著看著女朋友徐靜說。

  “為什么要住在西瓜地里呀?”徐靜好奇問。

  “怕有人偷瓜,也怕有野豬什么的來了,那就心血白費了?!鄙蛐窭锕∩献?。

  四處來風(fēng),十分涼爽,又有鳥鳴蟲叫,好不愜意,他帶著她到了山腰的泉水處,笑道:“這里以前還有螃蟹呢,別看這水小,里面可深了?!?p>  說著他脫了鞋站到水里,山水冰涼入骨,哪怕是六月倒像是冰箱里冰鎮(zhèn)過一樣冰冰的。

  坑挖好了,沈旭回過神來,低頭又看到那堆白骨,今夜沒有月光卻不黑,白骨在黑夜里散發(fā)著瑩瑩白光。

  他把腳邊的行李袋方了進(jìn)去,拉鏈拉開三分之一,露出了一個濕濕的頭,臉上淚水和嘔吐物混雜,打濕的頭發(fā)蓋住了臉。

  沈旭伸手把頭發(fā)撥開,挽到而后,稍微清潔后,又拉上了,一鍬一鍬的土蓋上去。

  程成感覺自己身上的被子越來越重,壓的她喘不上氣,空氣越來越少,她想讓人把被子拿開。

  好困…

  被子好重,算了等醒了再說吧…

  搜尋的人很快在山頂匯合,張飛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一個木屋,心內(nèi)一凜,忙跟眾人打招呼,示意小心,一組人悄無聲息的靠近了那所小屋,確認(rèn)沒被發(fā)現(xiàn),張飛帶人立刻沖了進(jìn)去。

  “沒人!”

  “臥室沒人!”

  “有個地下室!”

  張飛剛到地下室入口,差點被里面的酸腐味熏吐,進(jìn)去一看,臟舊的床墊,地上還有嘔吐物。

  “地下室沒人!”他在喊到。

  老鄭立刻叫山下的人警戒:“嫌疑人沈旭逃走,可能帶著人質(zhì)!”

  王瑩打量著這個小木屋,基本可以說得上是在水泥屋外面套了個木頭罩,前院角落里還開著花。

  警犬在房里四處搜尋,她有著泄氣的用腳踢著地面的土塊,發(fā)現(xiàn)腳底都是泥,正要找個地方蹭一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里!這里有問題!”王瑩喊到,然后從旁邊找了個木棍扒拉了兩下地面。

  “鄭隊,這里地面的泥是新的?!彼焓帜笸?,“最近這里沒有下雨,我們上來路面都是干的?!?p>  按照王瑩說的位置,張飛和另一人一起挖開那塊的土,挖了大概十多公分深,突然感覺碰到了什么東西。

  “有東西!”

  張飛小心的拔開剩下的一層土,露出一個黑色的行李袋,他一提心里一緊,這個重量恐怕不是普通的東西。

  把行李袋放在旁邊,拉開拉鏈里面赫然露出程成慘白的臉,他伸手去探她的脈搏,隨即搖頭。

  “立刻叫救護(hù)車在山下等著,王瑩你跟車去醫(yī)院!”老鄭安排道,“全力搜尋,一定要抓到嫌疑人?!?p>  遠(yuǎn)方的天露出魚肚白,太陽也升起來了,沈旭打了個寒戰(zhàn),太陽照在他身上是冷的。

  這樣的冷讓他想起了那個下雨天。清明前后總是陰雨綿綿,下雨下的也不利索,滴滴答答的用沒個停的時候。

  他又和母親起了爭執(zhí),起因是他想讓母親能和他一起回去給父親掃墓。

  父親為人他當(dāng)然知道,只是掃墓是其次,他想和母親多點時間相處,他準(zhǔn)備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母親卻勃然大怒,也許從來是這樣的,母親心里厭惡著姓沈的那一切。

  “你要當(dāng)個孝順兒子我不攔著你,我不去,多少年了有什么可去的。”劉玉春極不耐煩。

  年輕的時候沖昏了頭腦,走錯了路,現(xiàn)在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女兒成家立業(yè)自己可以安享晚年了,卻總是美中不足。

  不足就是這個兒子。劉玉春對兒子多少有點愧疚,但是看著他長的越來越像那個人渣,她那點愧疚就被厭惡代替了。

  但是又覺得自己這樣對兒子太過遷怒,畢竟這不是他能選的,劉玉春按下心里的火氣,想改口關(guān)心兩句緩和一下。

  “去年的時候你不是帶了徐靜來玩嗎?你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結(jié)婚?”

  這只是例行公事的關(guān)心敷衍,她并不關(guān)心那女孩,她只希望沈旭快點成家然后再也不來煩她。

  “哦。徐靜她回老家了,我們分手了。”

  聽到這個消息,劉玉春有點意外,不過現(xiàn)在又不意外了,她隨口說著:“哦?!?p>  “是不是你對徐靜不好,你們吵架了?”她回憶著那女孩來的時候,看著很秀氣。

  做母親的慣性,總是忍不住有些嘮叨,她邊收拾著東西邊說:“你那個臭脾氣跟你爹一樣,要改一改,徐靜多好的女孩,你不知道珍惜?!?p>  “是她們家里不同意?!鄙蛐衲托牡陌验僮由系慕?jīng)絡(luò)一點一點清楚,面無表情。

  劉玉春一愣:“怎么不同意?是不是因為你爸?”

  她“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人家那好姑娘,是她父母我也不放心,你爸自己不爭氣,死了還要拖累你?!?p>  “幸好死的早,不然他還要害更多的人!”

  越說越氣,劉玉春想起自己剛離婚那會,沈雄找到她家里去鬧,還揚言要跟她同歸于盡。

  沈旭聽著母親不停的咒罵著父親,他頭有些疼,這里家不像家,大概母親也從沒接納過他。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遲早也要學(xué)的跟你爸一個樣!”

  母親眼神里的厭惡,讓沈旭心里更加難受,這和徐靜的話何其相似。

  徐靜怎么說的來著?

  “你媽恨你?討厭你!”

  沈旭痛苦的抱頭,看著母親一張一合的嘴,忽然變成了植物大戰(zhàn)僵尸里的豌豆,突突突的豌豆朝他噴射過來。

  “不是!”沈旭怒吼一聲。

  “媽!不是這樣的!”

  劉玉春被沈旭發(fā)狂的樣子嚇得呆住,早年家暴的恐懼又浮上心頭。

  昏迷前心里更有一中悲哀,這個兒子真的被那個人渣毀了。

  “不是!”

  沈旭平靜下來,發(fā)現(xiàn)母親被他用力一推,跌倒在地昏迷了過去,他上前探了探鼻息,心里浮現(xiàn)了一個想法。

  昏迷的母親沒了那種見到他就有的煩躁,顯得有些溫柔,他點了一支煙。

  那種溫柔是獨獨不對他的,上一秒對另一個女兒和那個外孫慈愛與溫柔,轉(zhuǎn)眼看到他立刻眼角眉梢都是厭煩。

  這種厭煩不易察覺,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仍然可以捕捉。

  不如留下這一刻吧。

  沈旭把手放在了母親脆弱的脖子上,他越來越用力,一直到母親徹底不再呼吸。他抱著母親,把頭擱在自己的肩膀處。

  “這樣多好。這樣多好。”

  冰柜有點小,放進(jìn)去時看到母親的頭發(fā)亂了,沈旭伸手理順頭發(fā),又撫平了衣服褶皺。

  搜車的兩人,接到嫌疑人跑了的消息,一下拿出了武器,這是嫌疑人的車,他很可能到這里來。

  一人拿出對講機(jī),正要說話,忽然脖子一疼,被電暈了過去,另一個聽到聲音轉(zhuǎn)身,看到嫌疑人撲過來。

  立刻對打起來,山路不穩(wěn),兩人打的難分難解,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嫌疑人和他一樣,也受過訓(xùn)練。

  一下被對方按到,看到嫌疑人亮出了水果刀,他奮力一擊,打在他臉上。

  打斗中,兩人雙手糾纏在一起,對方忽然泄力他沒收住就撲了過去,發(fā)現(xiàn)一把刀捅進(jìn)了身體。

  他拔出刀準(zhǔn)備再來一刀,忽然之間,有什么穿過了他的身體,劇痛之下沈旭轟然倒地。

  老鄭也想到了,立刻帶著人往這邊來,來時忽然聽到了“砰砰”兩聲。

  有人開槍了。

  他們飛奔過去,發(fā)現(xiàn)沈旭已經(jīng)中槍身亡。

  一位同事被捅傷腹部,另一個被電的沒有完全暈過去,掙扎間摸到了配槍,隨即朝嫌疑人射擊。

  此時太陽已經(jīng)完全升起,透過樹葉照在他的臉上。

  太陽好冷。

  5月最后一天,林鈺參加了程成的葬禮。

  因為被注射了過量的獸麻,又被活埋,送到醫(yī)院時程成已經(jīng)沒有了心跳。

  沒想到程成以前還登記了遺體捐獻(xiàn)和器官捐獻(xiàn),但程成的家人反對,最后她還是被火化了。

  五月就這樣結(jié)束,明天就是六月了。

  

夢里謝橋

短篇結(jié)束了。希望下一篇能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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