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綏遠笑得一臉嘚瑟的小表情:“周小姐,看來你注定要被我送回家。”
暴雨傾盆,電閃雷鳴。
明綏遠車內宛如庇護所放著輕柔舒緩的音樂,隔絕了風雨。
“去哪?”明綏遠打開了導航,問了一旁的周怡音。
“回家?!?p> 周怡音抽了兩張餐巾紙,擦了擦身上的雨水。
明綏遠點擊屏幕的手頓了頓,勾唇笑道:“這么早就回家,周小姐就沒什么約會要去嗎?”
周怡音幾乎立刻就想起那天她向明綏遠炫耀,與鶴別約好了去看演唱會。她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明綏遠觀察她的神態(tài)就知道她與鶴別之間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既然有了破綻,他當然是要抓住機會趁虛而入的。
“音音,有什么是鶴別能給你而我不能的呢?”明綏遠匯入車流之中,偏過頭勸道,“不如你改投哥哥的懷抱?嗯?”
周怡音抬眸認認真真地看向明綏遠,他長得不差,性格也比鶴別更好說話,看起來就是個非常容易相處的金主,她實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拒絕這個提議。
“好?!?p> “我知道你……”這下輪到明綏遠驚訝了,“誒?”
周怡音轉過頭看向他,再次點頭道:“我說好。”
明綏遠本就是嘴上沒個把門的類型,對周怡音也是確實有些狼子野心,但不過是天生花心好色的基因在作祟。
男人嘛,就像狗,對于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垂涎欲滴。
周怡音直截了當?shù)卮饝耍鹘椷h反而局促起來,好在他美人堆里混得風生水起,很快就甜言蜜語起來:“幸福來得太突然,我需要緩緩。今天是什么月老在給我做法的日子嗎?”
“但我有一個前提,如果你能答應我的話,我愿意當你的床伴。”
明綏遠瞇了下眼睛,滑過一絲不屑,他初見周怡音確實是被她出眾的美貌所吸引,之后周怡音性情高傲,他便更加有興趣,到了如今投懷送抱,總覺得……少了點意思。
不過能夠得償所愿,還是不錯的。
“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寶貝,哥哥什么都答應你。”明綏遠的眼神仿佛勾子似的,人還被風雨困在路中央,可心思全都在一旁的周怡音身上了。
“只要你能夠保證不讓張啟年騷擾我的正常生活。”
話音一落地,明綏遠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尷尬起來,他咳嗽了一聲,實在不知如何收場。
大話放出去了,但要他為了一個小情人冒著得罪張家甚至是鶴家的風險,確實是得不償失。
美人再美,過兩年也會年老色衰。
唯有利益,亙古不變。
明綏遠保持了緘默。
周怡音也沒有太意外,畢竟之前張揚便說過,能管住張啟年的只有鶴別。想到這里,周怡音忍不住憂愁,輕聲嘆了口氣。
“不要這么悲觀嘛,音音?!泵鹘椷h雖然做不到,可還是安慰了周怡音幾句。
周怡音拍回了明綏遠想要搭過來的爪子,冷漠地推拒:“明總,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比起騷擾女下屬,您還是每月按時發(fā)薪水?!?p> 明綏遠家中姊妹不少,從小被數(shù)落慣了,臉皮也夠厚:“我也不想被釣啊,可是寶貝兒你剛才滿口說好誒?!?p> 呵呵。
周怡音想:冤種老板惹不起。
明綏遠話多,一路上熱熱鬧鬧,不知不覺到了周怡音居住的出租屋樓下。
周怡音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下了車,沒走出幾步路,又被明綏遠靠著車窗調戲:“音音,我大老遠送你回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請我上去坐坐嗎?你長得這么漂亮,不親自把你送到家門口,我不放心?!?p> “不了?!敝茆艟璧赝笸肆艘徊?,“你比流氓只多一個文憑?!?p> 明綏遠:“……”
“音音這就是你不對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泵鹘椷h難得正色了幾分,為自己叫屈,“你長得漂亮,所以我對你有好感。我既沒有強迫你,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為什么你總是對我這么充滿防備和嚴苛呢?”
“你不能對我好一點嘛?”明綏遠高大俊雅,可做出委屈的表情來一點也不違和,反而看起來很可憐。
“不如這樣,有機會我請你去外面餐廳吃飯當做謝禮,好嗎?”明綏遠見周怡音神色變化,立刻乘勝追擊。
周怡音只好答應。
明綏遠計謀得逞,暗戳戳舔了舔后槽牙,笑得燦爛。他調頭離去,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后面跟了一路的私家車,彎唇笑得隱秘又狡猾。
車內的人影漠然將一切盡收眼底,他吐了個煙圈,散在后視鏡化作了霧氣,模糊了容貌。
周怡音回到了出租屋內,將東西扔到了一旁,簡單給自己做了頓飯。她窩在床上看攝影師發(fā)過來的照片,一起進行挑選。
言談之間,攝影師發(fā)現(xiàn)她心不在焉,幾次三番地提醒她回消息。
周怡音如夢初醒,她不在狀態(tài),便以有點累了為借口,暫時打發(fā)了熱情的攝影師。她點開社交平臺的賬號,看著界面上人空空如也的消息,猶豫再三,還是發(fā)了消息過去。
-鶴醫(yī)生,記得按時吃飯。
-你回家了嗎?
-你理理我,好嗎?
……
所有的消息,無一例外,石沉大海,周怡音委屈又沮喪,像被剝了殼的螃蟹般被鉗得死死的。
周怡音照舊去公司上班,卻會在拍攝期間忽然接到張啟年的騷擾電話,她情緒失控之下嚇到了幾個工作人員,雖然借口遮掩了過去,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回到出租屋內,張啟年的電話也總是斷斷續(xù)續(xù)地打過來。
“音音,你最近過得怎么樣,還好嗎?”
“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跟你在一起,哪兒都不去?!?p> “音音,你想我了嗎?”
張啟年的聲音像一場如影隨形的噩夢,周怡音感到無力極了,她既不能把人揪出來打一頓發(fā)泄,也沒有能力躲開這些騷擾。
張啟年宛如一道催命符,催促刺激著周怡音不斷地去聯(lián)系鶴別,祈求鶴別的原諒。
終于在周怡音再一次心不在焉地工作之后,攝影師與總監(jiān)商量給她放了假,周怡音感到很愧疚,不停地道著歉,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出了公司,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的周怡音當即決定:一定要找到鶴別好好談一談。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根本無法像個正常人好好生活,還會連累身邊的人。
經(jīng)過張揚的人際關系網(wǎng),周怡音有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周末,鶴別約了人去高爾夫球場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