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嚇?biāo)滥?小變態(tài)！

　　她知道沈辭舟想看什么，于是她叛逆地露出了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雙手撐在背后，雙腳則交叉懸空晃著，一雙眸子無聲地?cái)?shù)著天上的星星。

　　兩人在夜色中心照不宣地對峙著。

　　雙腳傳開一陣酸麻，姜泠又換了一個(gè)姿勢，她曲腿而坐，時(shí)不時(shí)地瞥著墻下的小變態(tài)。

　　還笑還笑還笑！笑個(gè)沒停！

　　不負(fù)所望，小變態(tài)率先開口了：“別看我，看下面?！?p>　　誰看你！姜泠低頭看了看墻下高度，身形一晃，竟然有些心驚膽戰(zhàn)。

　　沈辭舟笑得很是溫和：“女道長不必?fù)?dān)心，我繞到墻外去接你?！?p>　　姜泠站在高墻之上，眼睜睜地看著他從西南角的后門繞了出去。

　　那些侍衛(wèi)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沒有攔著。

　　姜泠：“……”所以我為什么不直接走后門呢？

　　下一刻，小變態(tài)就站在了另一側(cè)墻下，朝自己張開了雙臂，眼中盡是期待與興奮。

　　姜泠探了探身子：“你可要接好。”

　　沈辭舟神色從容，施施然笑著點(diǎn)頭。

　　若不是知曉他面具下的真面目，姜泠真的要被他此刻的行為感動(dòng)了。

　　她閉了閉眼，往墻下釋然倒去。

　　料定沈辭舟要在她落下那一刻故意走開，她還捏緊了一角黃符，到時(shí)候畫成一個(gè)定身符貼在他身上，叫他無法動(dòng)彈。

　　而小變態(tài)并沒有躲開，反而好整以暇地接住了姜泠。

　　夜風(fēng)卷著料峭春寒，將兩人的發(fā)絲吹成千絲萬縷。

　　姜泠像個(gè)猴子一樣掛在他身上，雙臂勾著少年脖頸，雙腿藤蔓一般纏上了他的腰。

　　上一秒還在感嘆他良心未泯，下一秒便被他甩在了地上。

　　不知為何，沈辭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另樣的愉悅。

　　除了讓別人在自己面前顫栗，看著別人主動(dòng)依仗自己，似乎也很激起心中千層浪。

　　這種感覺太奇特了，他想。

　　姜泠揉著屁股從地面上站起身子，在黑夜中翻了一個(gè)無聲無息的白眼。

　　汴京城里華燈初上，夜市繁榮。酒樓茶館生意紅火，街邊小販連接不斷，車水馬龍，應(yīng)接不暇。

　　在沈辭舟的“陪同”下，姜泠壓抑地逛起了夜市。

　　編草人的，捏糖人的，賣花鳥蟲獸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小販們誰也不服誰，一聲高過一聲，拉扯著嗓子，恨不得將叫賣聲傳到九霄之上，叫那些大羅神仙們也忍不住下凡嘗一嘗這人間煙火。

　　姜泠走到一個(gè)賣面具的攤子前，拿起了一具張牙舞爪的黑臉面具，那面具兇神惡煞，瞪著一雙凸起的眼珠子，嘴角兩側(cè)露出兩顆又長又尖的獠牙，如同久居地獄的厲鬼。

　　她將面具擺在臉前，在沈辭舟面前晃了晃腦袋。

　　嚇?biāo)滥?，小變態(tài)！

　　沈辭舟搖了搖頭，很是不滿，他從她手中奪回那個(gè)面具，重新放回?cái)偽唬袅肆硪粋€(gè)面具遞給姜泠。

　　他手中的那具面具是一張慈悲端正的神明面容，雙眼下垂，唇角輕揚(yáng)，如佛陀一般似乎能化解人間苦難。

　　姜泠覺得這張面具呈現(xiàn)出的面容既憐憫又壓抑。

　　真丑！她在心中暗暗道。

　　沈辭舟原本只是單純覺得這面具的模樣稍微賞心悅目一些，但見姜泠面露嫌惡，便心情愉悅地買下了這只面具。

　　姜泠：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