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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失敗后我靠擺攤算卦颯遍京城

第二十章 食肉糜者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狠戾的女子罵聲,將姜泠吸引了過去。

  一位打扮花哨華麗的粉衣女子正頤指氣使地斥責面前的另一位低眉順眼的女子。

  受氣的女子穿著不像其他名門閨女般華麗,面對眼前人的斥責也不反駁,只不過雙眼通紅,默默垂淚。

  斥責之聲并不低,時不時有其他人轉(zhuǎn)頭看過來,不過并無人上前阻止,他們像是看著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看了幾秒又移開視線繼續(xù)自己的游戲,或猜拳,或斗草,對此視若無睹。

  姜泠的記憶里并沒有這兩人,于是召喚系統(tǒng)問道:“她們是誰?”

  系統(tǒng)展開自己手中的人物關(guān)系圖開始尋找起來:“找到了!她們是廣平侯府的兩位小姐,罵人的那位是侯府嫡女顧婉琴,被罵的那位是她同父異母的庶妹顧惜琴。”

  果然嫡庶之爭是這些朱門貴族間永不過時的話題。

  “若是以后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私自去城外祭拜你小娘,就別怪我派人鏟了她墳!”

  女兒祭拜母親乃人之本能,竟然連這種事情都不允許,實屬刻薄刁難。

  粉衣女子憤憤罵著,越發(fā)囂張起來,抬起手便準備甩下一個巴掌。

  而面前一話不吭聲的少女則熟練地將手掌舉在臉前,試圖擋住這來勢洶洶的怒氣。

  然而下一秒,并沒有巴掌聲響起。

  顧婉琴抬起的右手定在半空中,無論怎么用力也打不下去。

  她側(cè)頭只瞥見一張黃符正靜悄悄地貼在自己的袖口處。

  原本就不算出色的面容因為怒火中燒而更加扭曲。

  她猛地用另一只手摘下袖口的黃符,將其捏在手中環(huán)顧了一圈,最終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青袍少女身上。

  畢竟這里除了這位身著道袍的少女,也沒有第二個人有符紙這種東西。

  顧婉琴走到姜泠面前,將手里捏著的“罪證”舉到她眼前質(zhì)問道:“這玩意兒是你的?”

  姜泠聳了聳肩,朝她抿出了一抹笑意。

  顧婉琴感覺到了一陣挑釁意味,頓時火冒三丈,將黃符扔在她身上:“你是哪個窮山僻壤出來的姑子?以為穿了身道袍就能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教訓妹妹還輪不到你來管教?”

  顧惜琴上前拉了拉顧婉琴的衣角小聲囁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姐姐你別怪罪旁人?!?p>  顧婉琴哼了一聲:“既然這位活菩薩不讓我教訓你,那你就自己掌嘴吧?!?p>  顧惜琴聞言身形一顫,雖然庶出又喪母的的身份早就讓自己尊嚴掃地,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扇自己耳光,無異于將自己最后的尊嚴踩在地上任人踐踏。

  可是這里并沒有人能替她撐腰。

  她咬了咬牙,舉起右手,閉著眼準備用這種逆來順受的方式結(jié)束眼前這一切。

  若是事情鬧大了只會是丟了廣平侯府的面子,若是再讓廣平侯知道,向來寵愛姐姐的父親也只會更加厭惡自己。

  然而正當她準備狠心落下巴掌之時,手腕卻被一股力量攥住。

  她緩緩睜眼,只見那位青袍少女正緊緊握著自己右手,阻止自己這種卑微而又怯弱的行為。

  三人就這樣對峙著。

  由于姜泠一個外人加入了這場爭執(zhí)之中,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來,饒有興趣地看著事發(fā)第一現(xiàn)場。

  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勸解,有的只是看熱鬧的自私心理。

  朱門酒肉臭,自幼金尊玉貴嬌養(yǎng)長大的小姐公子們最學不會的事情就是與落魄之人共情。

  他們只會覺得尊卑有序,無論風光還是低賤都是生來決定好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應(yīng)該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世間的一切供養(yǎng),而卑微之徒立于世間最好的方法就是供貴族取樂。

  沈柏軒也看到了這幅畫面,本就對姜泠氣不打一處來,于是忍不住嘲諷道:“好歹也是從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下來的,怎么這么會惹是生非?人家家事也跟著瞎摻和,出了事難道還要我們幫她擔著不成?”

  徐氏卻扭頭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姜姑娘年紀輕輕,可比你們這些名門望族的食肉糜者更通透更洞徹,你看看現(xiàn)在在這里看熱鬧的人,哪一個心剖出來不是黑的!”

  沈柏軒被母親這么一懟,訕訕地閉上了嘴。

  姜泠一手持拂塵,一手抓住顧惜琴手腕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這樣刁難人?”

  顧婉琴抬臉自負笑道:“沒什么事,只是我是嫡出,她是庶出,我無論說什么做什么她都得受著!”

  廣平侯府夫人顧秦氏見狀笑著上前假惺惺勸阻道:“婉兒,今日我好不容易舉辦這場春獵,可不是讓大家聽你們姐妹吵架的,二姑娘確實不懂事,不過有什么事咱們回府再說,她以后還是要嫁人的,可別在眾人面前揭了她的短?!?p>  說完將顧婉琴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今日就此作罷。

  顧婉琴得了母親的指令,只得停手,扶著顧秦氏的臂膀,隨她一起走遠了。

  臨走前,還自視甚高地睨了一眼顧惜琴。

  顧惜琴雙手疊放在身前,臉垂得極低,死死盯著地面,試圖從這污濘泥土中盯出一朵干凈的花朵,可惜什么也沒有。

  她閉了閉眼,也許自己就如同這腳下的泥土,永遠也開不出花來。

  眾人見好戲就這么散場了紛紛惋惜起來,又繼續(xù)自己的游戲,一時間喧鬧聲又此起彼伏。

  “謝謝你了,希望這件事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顧惜琴連說一聲感謝都怯弱無比。

  姜泠還想再說些什么,卻突然聽到幾聲鑼鼓聲響,她尋聲望去,之見剛才的顧秦氏早已落座,道:“感謝各位今日賞臉來參加今年的春獵,既然大家都來齊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正式開始吧!”

  顧秦氏作為東道主,自然坐在首座,左右兩旁按照尊卑次序依次坐開,徐氏便坐在了顧秦氏右邊第一個。

  又是一聲鑼響。

  顧秦氏繼續(xù)道:“還是老規(guī)矩,第一個項目是射箭,每局兩人比賽,每人有三次射箭的機會,三輪回合下來,環(huán)數(shù)總和最多的人獲勝!”

  不遠處,有小廝搬來了兩個箭靶子,長弓羽箭也紛紛呈了上來。

  顧秦氏話鋒又一轉(zhuǎn):“不過有一個規(guī)矩不同往年,今年咱們先擺出獲勝獎品,根據(jù)戰(zhàn)利品大家再上前比試。”

  無疑這一新規(guī)定更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說罷顧秦氏揮了揮手,有個婆子捧著一匹雙獅戲球狀花云錦呈了上來。

  她道:“這第一個戰(zhàn)利品便是這件金陵生產(chǎn)的云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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