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夜痛飲!
“嗨呀!”看著劉禪策馬遠去,夏侯淵把架在張郃脖子上的砍刀甩在了地上,濃眉緊皺,一臉無奈,氣沖沖的用手指著劉禪遠去的方向,“這廝在咱大營傷了那么些弟兄,你不攔他,你攔咱?”
“因為你是我魏軍主帥!”張郃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沉聲道。
“咱是魏軍主帥,他不是,所以你攔咱不攔他,這他媽是什么狗屁道理?!”夏侯淵的怒火把他的臉憋的通紅,青筋暴起,抻著脖子向張郃怒吼道。
“因為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帥!”
夏侯淵騎在馬背上,一臉的不甘,俯身看向四周,原本秩序井然的大營已經(jīng)不堪入目,鼓餒旗靡。
一眾魏軍將士捂耳朵的捂耳朵,包扎傷口的包扎傷口,躺在地上的也已昏死過去,如今早已沒了前些日子剛來定軍山時的滔天士氣。
畢竟在此之前,夏侯妙才的名字在魏軍那也是戰(zhàn)神的代名詞。
從剿滅樂安的黃巾軍到征討氐人平定隴西。從東至西,勝績不可勝數(shù),敗績僅是孤例。
平定張魯時,曹操僅用夏侯淵的名字就嚇退了一眾胡人!
有這樣的常勝將軍,何愁不能擊退劉備,早早的回家摟著自己的婆娘?
可是這次出征,全軍上下不能再像往常一樣充當(dāng)急先鋒,在廣闊的戰(zhàn)場上任意沖殺,建功立業(yè),而是必須要龜縮在這山路之中,進退維谷。
習(xí)慣了在無盡的天空翱翔的蒼鷹,怎能耐得住牢籠的囚禁?
本來就低迷的士氣,在被劉禪單騎闖入傷亡上百人后,直接墜入谷底。
“罷了罷了……”
夏侯淵朝著張郃擺擺手,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翻身下馬,重重地嘆了口氣。
環(huán)顧四周,大營全體將士默契的以夏侯淵為中心圍了上來。
望著一個個熟悉卻又傷痕累累的面容,夏侯淵不由得心下一緊。
多年的軍旅生涯,他從來不曾看輕手下的任何一個將士,每個渺小的單位在他眼里都是自己的弟兄。
征西將軍只是魏王授予自己的名譽,他真正看重的還是跟隨自己的每一個出生入死的弟兄。
“弟兄們,今日且對不住了!”夏侯淵朝著四周的將士拱了拱手,臉上掛著很明顯的愧意,“是咱沒布防好大營,讓這么些個弟兄跟著咱遭罪?!?p> 夏侯淵低下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停頓半晌,方才繼續(xù)說道:“弟兄們!相信咱,這是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人貼臉如此糟踐,等下回再次遇到這廝,咱一定手撕了他給各位報仇!”
“幾十年的征戰(zhàn)沙場,咱從來不知道敗字怎么寫!”
夏侯淵振臂一呼,把敗字說的咬牙切齒,周圍眾將士像是注入雞血滿血復(fù)活一般,頓時炸裂開來,山呼威武,呼聲震天動地,此起彼伏。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p> “將軍威武?。?!”
“速速傳隨軍的大夫給受傷的弟兄們醫(yī)治?!?p> 夏侯淵像是沒有玩盡興的孩童,早已經(jīng)忘了方才被劉禪貼臉輸出的事情,高舉雙臂高喊道,“今晚!一隊弟兄領(lǐng)一壇酒,咱們也該好好享受享受了!”
說罷,夏侯淵從地上拾起砍刀,別回腰上,孤身一人穿過人群向南圍走去。
“將軍去往何處?”
張郃擔(dān)心夏侯淵想從南圍沖出去繼續(xù)追殺劉禪,趕忙翻身下馬跑過去拉住夏侯淵問道。
“奶奶的,南圍那堆鹿角老子帶著幾百個弟兄鼓搗了好些天才收拾好,不想?yún)s被這廝一下全毀了,老子不得去修鹿角?”
夏侯淵瞪大雙眼回頭瞧著張郃,一臉的為難和無奈溢于言表。
要說是舞刀弄槍夏侯淵在行,可是這掄起錘子修修補補的事情,著實有點為難。
“不抓緊修好鹿角,今晚搞不好大耳賊還要帶著蝦兵蟹將來壞了咱喝酒的大事!”
夏侯淵朗聲說完,哈哈一笑,徑直朝南圍走去。
“將軍,俺也去!”
“俺也一樣!”
“我也修鹿角去!”
周圍眾將士聽說今晚營中允許喝酒,加上被夏侯淵的情緒所感染,立時積極起來,一個接一個的跟著夏侯淵朝南圍走去。
為將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克服恐懼。
全軍上下誰都可以被恐懼纏身,但是主帥不可以。
主帥是所有將士的標榜。主帥勇猛,手下將士絕無一個逃兵。主帥怯懦,也別想能帶出什么精兵。
項羽一生無所畏懼,即使在最后關(guān)頭,面對漢軍數(shù)萬大軍,仍然帶領(lǐng)二十八騎沖出包圍,上陣殺敵。
這就是一個名將一身的感染力,這股感染力,可以帶領(lǐng)軍隊走向勝利,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
也正是這股感染力,讓夏侯淵成為曹魏不可或缺的的核心戰(zhàn)斗力。
“伯仁將軍且慢?!睆堗A目送著眾將士跟夏侯淵去南圍修鹿角,伸手拉住了一旁的夏侯尚。
夏侯尚是夏侯淵的侄子,是夏侯家族日后的第二代領(lǐng)導(dǎo)人。此時夏侯尚也被夏侯淵的感染力所感染,正要掄起錘子去修鹿角,卻被張郃一把拉住。
“張將軍何事?”夏侯尚不解的看向張郃,大家都被我叔父感服的五體投地,為何你卻不動聲色?
“劉禪應(yīng)該還沒走遠,可能要有勞伯仁將軍親自追拿了?!睆堗A沉聲說道。
“務(wù)必活捉!”
張郃若有所思,繼而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