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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生回憶集

第三十二章 異域求學(xué)

短生回憶集 冬種 4667 2022-03-25 10:38:30

  早年寫的,多少有些骷髏精靈的爽文路數(shù),當(dāng)年的海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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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歲月如梭,萬古一瞬。恩怨情仇,談笑風(fēng)生。

  趙國北湘江道,自古而今,鬼派多居于此。今時天下大化,鬼派應(yīng)和大勢,在湘江道興辦學(xué)府。只是這些年生源頗為不佳……

  “你們腦袋長在屁股上嗎?瞧瞧你們這迎新活動寫的,上古墳地午夜派對?你們這是要墳頭蹦迪嗎?!”

  月下,冷冷清清厲陽城天鬼學(xué)府門外,一位約莫只有十五六歲、梳著馬尾辮的小姑娘站在桌子上,指著一群陰森森的人罵道。

  “說了笑的開朗一點(diǎn),笑的陽光一點(diǎn),要消除人們對鬼派的恐懼。咦嘿嘿嘿……你們這笑的是要嚇?biāo)廊藛??唉,跟你們在一起,小姑奶奶我感覺像老了十歲。還是老央比較靠譜,話說這傻瓜孩子去抓鬼也有半個月了,不會被拐賣到黑煤窯去了吧?!?p>  “唉,這么大一個學(xué)院,一個能做事的都沒有。明天我們換個套路,你們這群蠢貨有什么才藝能表演嗎?”

  “大姐頭,這個我們在行?!币粋€瘦高的男子擠上前來,哭喪著笑臉道:“尋常在荒野抓鬼魅,我們經(jīng)常相互表演逗笑解悶兒?!?p>  “表演個看看?!毙」媚镳堄信d趣道。

  “看好了,諸位?!敝灰娺@人拿出養(yǎng)尸袋來,放出一個和他模樣有七八分相似的僵尸。高瘦男人道:“這是我兄弟,同胞兄弟,前年戰(zhàn)死的。來兄弟,給大家表演個飛頭術(shù)。”

  只見僵尸猛地一甩,腦袋嗖的飛出,如同來回標(biāo)般,在空中繞個大圈,后腦勺朝前的坐在脖子上。頓時,這幫鬼氣陰森的人嘎嘎的笑起來。一旁,小姑娘胸口忽而有些悶,自己是不是該換個學(xué)府?

  此刻,遠(yuǎn)在千里之外,湘江道北部大荒,月下平原上一個巨大的鬼火頭晃晃悠悠的飄過。不遠(yuǎn)處,一個披著黑袍男人的躲在巖石后,待鬼火頭飄遠(yuǎn),在荒野上迅速掠過,直北而去。就這么躲躲藏藏,大約走了一個時辰,他躲在一塊巨石后,伸頭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枯樹林,而后從懷中掏出一張破舊的地圖,嗚呼一聲道:“終于到了,可苦死小爺了啊?!?p>  央家小子央常喜央常喜,今年剛20歲出頭,來自湘北道天鬼門。說是天鬼門,算上一家老小還不到十個人。之所以有這次荒原之行,源于一個月前祭祖時,發(fā)生了件奇異的事兒。

  那天,在祖地破敗的葬祖鬼窟內(nèi),央父點(diǎn)上三炷香正要磕頭,一座墳頭裂開,竟是活生生的爬出一位老祖宗來。這位老祖瘦的只剩皮包骨頭,頭上飄著幾根枯發(fā),嘎吱嘎吱的自稱是天鬼門最后一任掌門,封身三千載只為托付一件大事兒。說著這位央家老祖又回身趴到墳里扒拉了好一會兒,才摸出一張滿是泥土的破布,要央家后人持此地圖,前往湘北荒原接引一位先祖歸來。

  為了掩人耳目,央常喜對外只說是應(yīng)對大考,前往湘北荒原抓鬼去了。

  一轉(zhuǎn)眼,荒原尋祖之旅以過去了大半個月,央常喜風(fēng)餐露宿,躲躲藏藏,總算摸到了地圖上標(biāo)記的地方,白骨林。

  白骨林,名字聽著滲人,卻只是一片枯死的白楊林。但要說邪門也邪門,這片枯樹林子來歷古不可尋,按理說在這砂石荒漠,風(fēng)沙如刀子,就算是石林吹個上千年也能渣子了,但這片枯樹林卻是屹立不倒。這會兒月正中天,月下的白骨林不時有泥土翻涌,穿著破爛盔甲的骷髏爬出,吸食月華,壯大魂火。

  這些骷髏雖說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但那淡金色的魂火沒個千八百兒年修為可是沒這顏色。于是央常喜小心翼翼的躲在石頭后,估摸著自己離白骨林也就二百來米,便拿出刀子扎開手指,擠出一滴鮮血滴在地圖上。按照地圖所述,在月正中天之際,以央家之血激活地圖,地圖將指引出先祖復(fù)生之地。

  血珠落在地圖上,如水入海綿,地圖上亮起淡淡的金色光華。就在央常喜大為驚喜之際,卻見這光華閃了幾下,便熄滅了。

  而就在這時,遠(yuǎn)處的巨石上一老一少兩個人正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一幕,低語交談。

  “季老,央家祖上天鬼門源自何處,有消息嗎?”

  “小姐,府中學(xué)究還未有新消息傳來?!?p>  “沒落了三千年的央家居然還與我南楚季家有交情?走吧,去幫幫那個笨蛋?!?p>  二人跳下巖石,快步疾行,如一道風(fēng)般前往白骨林。此時,央常喜拿著地圖正一籌莫展,琢磨了會兒他一抬頭,突然看到兩個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鬼??!

  央常喜手腳慌亂的掏出一柄匕首,定睛一看……嘖嘖,還是一個漂亮的女鬼啊。

  “央常喜?”女子冷聲道。

  央常喜下意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要說話,卻被這女子打斷。女子冷眼看著他,快捷而清晰的道:“南楚季家,受央家老祖托付,助你接引先人歸來。等下你激活祖器,季老會擋住骨妖?!?p>  “剛試了,激活不了。”央常喜兩手一攤,頗為無奈道。他話音剛落,一旁那位被稱作季老的老兒來到央常喜身旁,道:“老夫聽說湘北的漢子常年與塞外蠻子征戰(zhàn),個頂個的都是好漢。想來,央小友也是不差?!?p>  央常喜陡然一個激靈,道:“老前輩有什么話請直說?!?p>  “爽快,來,手掌給我。老夫教你如何正確的激活祖器?!?p>  央常喜將信將疑的伸出右手,只見季老一指點(diǎn)在掌心,輕輕一劃,頓時血如泉涌!原來,央常喜滴血只因?yàn)檠褐辛α坎蛔?,才無法徹底激活地圖。而這一下,血呼啦呼啦的往外流,足份足量!

  “??!”央常喜一聲慘叫,怒瞪季老。

  季老仍是笑瞇瞇道:“趕快把血抹在地圖上,不然待會兒還要再來一下。放心,老夫有分寸,不傷筋骨,養(yǎng)個幾天就好了?!?p>  此刻,央常喜恨不得把一手血招呼在這蔫壞老頭的臉上??赊D(zhuǎn)而一想,憤憤的將手掌按在地圖上。鮮血浸潤地圖,頓時地圖發(fā)出燦爛金光,像是活了過來,化作流金融入前方的空間中。于此同時,骷髏兵察覺到這三人,一躍而起,速度極快的奔襲過來。

  季老頗為蔑視的瞧著這十來頭骷髏兵,雙手合十,掌上光華輪轉(zhuǎn),一串百零八顆金色佛珠憑空顯化,掛于掌上。緊接著,他反手一揮,一百零八可佛珠驟然散開,破空而去。

  佛珠疾嘯之聲宛若箭矢,骷髏兵堅(jiān)硬如鐵的軀體被佛珠擊中,瞬間粉碎。不過幾個呼吸,荒原上只剩一地骨頭渣子。佛珠飛回,重新凝聚成串,掛在季老攤開的手掌上。一去一回,短短百息不到的時間,戰(zhàn)斗便結(jié)束了。季老一臉風(fēng)輕云淡,可央常喜卻被深深的震撼了,這蔫壞的老頭居然是術(shù)修中的頂尖高手!

  而就在此時,荒原上的空間像是翻涌的沸水般扭曲起來,白骨林竟是漸漸淡去,一棵樹越發(fā)清晰的從扭曲的空間中透出來。這樹形似柏松,其下有一座土墳包,墳前立著一座石碑。

  見狀,季老不由感嘆道:“以枯樹汲取此界之力,滋養(yǎng)封葬之界,當(dāng)年號稱湘北第一鬼宗的天鬼門當(dāng)真有些手段。那央家的小子,別呆了。速去喚醒你家先祖,這荒原可不是善地?!?p>  “嗯。”央常喜回過神來,看著那松樹下的墳,喃喃:“這墳?zāi)怪校褪且右南茸??”不知怎么,他忽而想起了一月前那位從墳中爬出的老祖,皮包骨,幾根枯發(fā),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雖然他是鬼修,但是他是一個有品位的鬼修,自家老祖宗的形象……實(shí)在太磕磣了。

  三人走上前去,來到墳?zāi)骨?,向石碑上看去。然而這一看,讓三個人的臉色精彩起來。通常來說,石碑上通??痰臒o非兩樣?xùn)|西,誰人之墓,刻碑何人??蛇@面石碑上,卻寫著幾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四個字。

  我還活著……

  央常喜抬頭望天,自家這位老祖似乎有些不正緊啊。就在他思量著如何喚醒這位躺在墳里還活著的先人時,那土中埋藏了無盡歲月的封石在接觸到外界氣息的一瞬間化為塵土。封石中人,同時睜開了眼睛。

  季老臉色陡然一變,他感覺到一股蠻橫的氣血之力憑空出現(xiàn),在墳?zāi)怪屑眲∽儚?qiáng)。他拉住女子的手臂急速退去,喝道:“央家小子,快躲開!”

  可緊接著轟然一聲,無比雄渾的氣血之力將墳?zāi)箾_開。央常喜慘叫一聲,被氣血之力沖飛,一腦袋撞在樹上,昏了過去。

  荒野上,氣血如柱,直沖云霄。一人從墳中緩緩站起,仰頭向天,一聲長嘯。

  這人正是徐無憂。

  此刻徐無憂有滿腔的憤懣要發(fā)泄,強(qiáng)橫的氣血宛若風(fēng)暴吹起砂石。他忽而掄起拳頭,狠狠的往大地上掄去。

  轟然,大地震動,裂痕從墳?zāi)瓜蛩闹苈?,一股幽暗的死氣從裂縫中溢出。季老暗道一聲不好,這墳中冒出來的瘋子,怕是驚動了荒原下沉睡的尸鬼大妖!

  而正如季老所料,大地震動的越發(fā)厲害,一座小山大小的朱漆棺緩緩升起,無盡的尸鬼之氣隨著騰升。頓時,滿天烏云如幕,荒原一片黑暗。季老將女子護(hù)在身后,手中捏著佛珠,死死盯著那升起的棺木。

  徐無憂自然也感知到了尸鬼大妖的氣息。他突的大叫一聲,猛力一躍,竟是將棺木蓋子撞出個窟窿來。

  “人類,成為本王的祭品吧!”沉悶的聲音從巨棺內(nèi)傳出。然而這話音剛落,凄厲的罵聲想起:“閻王在上!你是人是鬼!救……?。 弊詈舐牭靡宦晳K叫,巨棺內(nèi)徹底沒了聲響。

  此刻,季老面色有些陰沉。短短幾息便料理了一頭尸鬼大妖,這復(fù)生之人實(shí)力端是強(qiáng)橫。若是其他門派還好,可鬼派人素來善惡難測……

  “小姐,鬼派之人善惡難辨。若情況不對,老夫纏住此人,你速離開?!?p>  女子猶豫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

  轟然一聲,巨棺爆開。發(fā)泄了一通的徐無憂手中拖著一個比他還高的青面獠牙的鬼妖頭顱,緩緩的走了過來。這時,女子和季老才看清這人模樣,二十歲小伙,不排除是老鬼裝嫩,體態(tài)偏瘦,一頭寸長短發(fā),面色頹然。他穿著青布長衣,倒是有幾分像個書生。而同時,徐無憂也打量起這三人來,妹子很漂亮,和四師姐一樣漂亮。老頭有佛宗的氣息,似乎實(shí)力不弱。至于撅著屁股趴在地上昏倒的那位……雜魚一條。

  季老站在女子身前,問道:“敢問前輩可是央家先祖?”

  “央家?”聽到這兩個字,徐無憂臉色忽而變得有些古怪。

  ……

  荒原上燃起篝火,徐無憂、季老四人圍火而坐。

  “我知道就是這么多了……前輩來自哪個時代?戰(zhàn)國嗎?還是諸王時代?”季瑩,就是先前那位女子,好奇地問。

  徐無憂沒有回答,他……茫然了。

  自己到底被封印了多少年?

  如季瑩所述,已知的歷史從太古時代起始,那時神殿立于大地,神明主宰萬族,持續(xù)了大約六萬年;之后便是諸王時代,兩萬八千載;戰(zhàn)國時代達(dá)到了四萬六千載。如今,天合時代已經(jīng)平靜的度過了一萬五千載。

  徐無憂沒有回答,反問道:“太昊、太宇、大鴻,你們聽說過嗎?”

  季瑩、季老和央常喜相視一眼,皆是搖頭。

  “無量山、太上天、歸墟海,你們聽過嗎?”徐無憂又問。

  三人再次搖頭。

  “不知道嗎?”徐無憂低聲喃喃,一股莫名的孤獨(dú)感襲上心間。那是一種面對無盡歲月長河而獨(dú)行的孤獨(dú)感,那些相識的,逝去如江水,絕難挽回。

  這時,季老道:“天鬼門于戰(zhàn)國末期崛起,想來你的師門,大約也在戰(zhàn)國時代。戰(zhàn)國時代紛爭不休,我們所了解的,也不過滄海一粟罷了。他日你可以前去太院,他們或許知道你所說的?!?p>  戰(zhàn)國時代嗎?為何我不知道太古與諸王時代,還是稱呼有所不同?神明,人族什么時候被這種鬼東西統(tǒng)治過?算了,看來他日要走一遭他們所說的太院了,或許能弄個明白。

  索性,徐無憂不在糾結(jié),他本就不是個多愁的人,于是應(yīng)道:“大概是戰(zhàn)國吧。具體我也不知道,那時候宗門在北方,比較偏僻?!?p>  “戰(zhàn)國啊……”季瑩頗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前輩至少是諸王時代的老古董呢。”

  徐無憂對季瑩的抱怨笑了笑,轉(zhuǎn)而看向央常喜,道:“你姓央,來自天鬼門,你多半是我五師兄的后人?!闭f話間,他心中稍稍有些安慰。師兄后人尚在,哪怕不是嫡親,也算是有所慰藉。

  而央常喜神色卻變得糾結(jié),踟躇片刻,硬著頭皮含糊道:“額,見過……見過老祖大人。”

  老祖大人,這是什么鬼稱呼……徐無憂一臉郁悶,道:“宗門早已消泯世間,同門師兄弟也死絕了,輩分也不用再管了。我入封那年22歲,你我年紀(jì)差不多。”

  22歲?!

  季瑩和季老被這話被嚇了一跳。雖然他們看得出徐無憂年紀(jì)不大,但是鬼派的邪術(shù)多了去了,千八歲的老骨頭變成唇紅瓷白的嫩少年也不是沒有先例。況且方才與尸鬼大妖對戰(zhàn),那凌厲的手段,更是老鬼才有的修為。

  “前輩,你真的只有22歲?”季瑩不相信的問。

  “嗯?!毙鞜o憂笑道:“所以季家妹子,不必叫我前輩?!?p>  季老打量著徐無憂,心中感嘆道:戰(zhàn)國時代的少年竟是這般厲害,就算是當(dāng)時人杰,這等修為與年紀(jì)也足夠令人震驚了。這么看來,老祖派小姐來,未嘗為沒有拉攏結(jié)交的意思。亦或者,老祖與那位央家先祖有什么交易,央家打算借我季家崛起嗎?不由得,季老想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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