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陸辰既好氣又好笑,“作數(shù),作數(shù)。”
陳子雙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jī),讓陸辰轉(zhuǎn)錢。
當(dāng)看到自己的余額多了十萬塊的時候,她終于笑了。
陸辰莫名松了一口氣,他躺在沙發(fā)上,看著絢麗多彩的房間,突然頭疼。
遇到陳子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至少,他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沒過多久,陳子雙睡著了,這是這幾個月以來,她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次。在短時間內(nèi),她不用為錢發(fā)愁,還能給爺爺換好一點(diǎn)的藥。
即便睡著了,她的臉上也是掛著笑。
陸辰看著她的睡顏,心有動容。他在陳子雙身邊留下了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就離開了。
出去的時候,他又碰到了那些人。但這一次陸辰直接無視了他們,白衣女生打招呼也被忽略。
她的手尷尬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她從未被這樣無視過,難堪、委屈涌上心頭。
她蹲下身,忍不住落淚。
陸辰?jīng)]有搭理她,開著自己的車揚(yáng)長而去。
“少爺,老爺說今天周小姐來,要你回家吃飯。”
陸辰扶額,他們想撮合他和那位周小姐,但他倆互相看不上對方。
而那位周小姐,心有所屬,她喜歡席徹。
“讓我休息會再回去。”
他一身酒味,這樣回去,會被他們嘮叨死。
他看了眼天空,剛好有一輛飛機(jī)呼嘯而過。
程雙躺在椅子上休息,她旁邊是個男人,正在看報紙。
席徹給她買的頭等艙,坐在這里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成功人士。
她身邊的那位也不例外,他有著一張驚為天人的臉,氣質(zhì)儒雅,像個學(xué)士教授。
程雙只瞥了一眼,然后撐頭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看著看著,她就犯困了,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她就靠在椅子上睡覺。
頭等艙很安靜,非常適合睡覺。但經(jīng)濟(jì)艙就不一樣了。
一個熊孩子在經(jīng)濟(jì)艙里跑來跑去,被人呵斥也不停下。
空姐讓他回自己的位置,他的母親卻說:“還不是你們飛機(jī)坐著不舒服,不然我家孩子怎么會坐不住?!?p> 空姐雖然很生氣,但還是保持禮貌。
熊孩子不聽,四處跑。他跑到商務(wù)艙,在那里蹦蹦跳跳,惹人不滿。而后他又跑到頭等艙,在里面哭哭鬧鬧。
周紀(jì)哲捏著報紙的手用力,緊緊抿著下唇。他看了眼熊孩子的方向,十分不悅。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煩躁。但他們并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大發(fā)雷霆,只是叫空姐空少來處理。
程雙本就睡得淺,他這樣一鬧,她完全沒了睡意。
她最討厭的就是熊孩子,煩躁的她特別想撕了那個男孩的嘴。
那個孩子在機(jī)艙里跑來跑去,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個遍。而孩子的母親沒有任何反應(yīng),還在外放聲音看電視劇。
程雙壓著自己的怒火,這一天天的,她怎么就會遇到這么多糟心的事。
空姐抓住他的時候,他大吵大鬧,甚至還在空姐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他咬著不放手,空姐的手開始出血,其他人不敢動他,生怕他咬下空姐的肉。
程雙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她終于忍不住,直接扇了那個男孩一巴掌。
巴掌聲清脆響亮,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男孩。
他的臉上出現(xiàn)一個鮮紅的掌印,火辣辣的疼。
男孩松口,跑去找媽媽去了。
周紀(jì)哲轉(zhuǎn)頭看她,眼里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他重新展開自己的報紙,把剛剛的一切拋之腦后。
空姐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手掌有兩道鮮紅的牙齒印,那里還在流血。
一旁的空姐讓人帶她去處理傷口,對著艙內(nèi)的人深深鞠躬,“真是抱歉,打擾到你們了。為表歉意,下一次你們購票金額減半。
頭等艙的人沒有多大的情緒,也就幾千塊錢而已,對他們沒有任何誘惑。
當(dāng)程雙重新坐到自己位置上時,周紀(jì)哲給她遞過去一張衛(wèi)生紙。
“謝謝?!?p> 周紀(jì)哲嗯了一聲,再沒有說話了。程雙剛想給席徹發(fā)消息,后知后覺自己還在飛機(jī)上,只能作罷。
無聊的她不停地翻著自己的手機(jī),沒有網(wǎng)絡(luò),她什么都干不了。
看著旁邊的人,她暗自說,以后坐飛機(jī),她也要帶書來看。
周紀(jì)哲感受到了一束目光,但很快就消失了。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誰。
他沒有任何表示,直到下飛機(jī)的時候,那個男孩的母親攔住程雙,讓她道歉。
程雙看了眼時間,不愿和他們過多糾纏,便說了一句:“對不起?!?p> 但男孩的母親并沒有就此罷休。她覺得程雙能輕而易舉地道歉,想必是個軟柿子,很好拿捏。
她張口就要程雙賠五萬,說是孩子的醫(yī)藥費(fèi)和精神損失費(fèi)。
可他臉上已經(jīng)沒有紅手印了,說是醫(yī)藥費(fèi)太可笑了。
程雙瞥了那個男孩一眼,男孩躲在媽媽身后,滿臉害怕。
她嗤笑一聲,“這位阿姨,你兒子還咬傷了空姐的手,那你也應(yīng)該像空姐賠禮道歉。五萬塊,都不知道夠不夠?!?p> 聽到程雙喊她阿姨,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把自己兒子護(hù)在身后,“他還是個孩子,他懂什么。你這么大個人,還要和一個小孩計較,你害不害臊。”
程雙翻白眼,好說歹說,她就是覺得自己兒子沒有錯。
程雙也不慣著她,“他不懂,你也不懂嗎?小時候不拿他當(dāng)人,長大后他也當(dāng)不了人?!?p> “你一個女人,說話怎么這么惡毒!”
“論惡毒,我可比不上你。”程雙再次打開手機(jī),陶溫宜說她還有兩分鐘就要到了。
她收了手機(jī),直視那人說:“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如果警察覺得我要賠五萬,我一分不少給你?!?p> “警察一天天那么多事,你還好意思麻煩警察?!?p> “正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警察才會那么多事?!?p> 這時,周紀(jì)哲過來,站在程雙旁邊,他把剛才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對上那個女人,不緊不慢地說:“以你兒子的傷,至多一百。如果你非要五萬,可以去醫(yī)院做一個傷勢鑒定,看看值不值五萬?!?p> 女人指著他們,“你們就是一伙的,就知道欺負(fù)我們這種弱勢群體!”
周紀(jì)哲那一身,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她不敢得罪,過完嘴癮之后,立刻拉著自己的兒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