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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凰

第七十六章 無緣之蠱

一朝天子一朝凰 鹿家少爺 2151 2015-11-09 20:00:45

    我出入大明宮更加頻繁,其實晁凰身邊時刻有溫兒陪伴,壓根不會寂寞,但我非常好心地認(rèn)為她還是需要有個同齡人說說話,主要是入宮就可以不刷碗不做家務(wù)活。

  李怡出征一年之后的初春,大軍已接連收復(fù)了原州、樂州、秦州三州,還有驛藏和石門二關(guān),鳳翔城外西郊開了大片黃纓花。

  我寫信給皇城中的晁凰,想她整天憋在宮中終是無趣,如今唐軍連戰(zhàn)連勝,她一直懸著的心也該放一放,遂邀她赴鳳翔賞花。很快便收到她的回信,五月初旬就攜著溫兒一起來鳳翔小住。

  五月初三,晁凰的馬車如約停到了穎王府門前。

  她推門進屋的時候,我正和墨白爭論洗碗事宜。

  關(guān)于洗碗的事我已經(jīng)很久不和墨白爭論,主要是因為我的步搖還在他手中,就算爭論我也處于下風(fēng),但昨天趁墨白睡著,我成功把步搖從他身上偷了出來,于是今日說話都覺得底氣十足。

  他終于拗不過我,抱起一摞碗碟,斜斜望我一眼:“連碗都不想刷,真懷疑將來有沒有男人敢娶你?!?p>  我得意地做個鬼臉:“我才不嫁給天天讓我洗碗的男人?!?p>  剛說完就瞥見晁凰領(lǐng)著溫兒站在門口,晁凰捂著嘴偷笑。

  墨白抱著盤子走,我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太不賢惠,于是幾步跟上去幫他,結(jié)果鳳翔重聚就演變成了我、墨白和晁凰一起洗盤子。

  晁凰十年未干過這等粗活,不過有多年前的經(jīng)驗,干起來依然十分順手,她將盤子擦凈,對我一笑:“這過去許多年,你和墨白還跟以前一樣打情罵俏?!?p>  我也笑道:“你和李怡不也跟以前一樣……”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誰跟他打情罵俏!”

  結(jié)果聽見墨白手中的瓷盤嘩的一聲掉在地上。

  “啊,抱歉,手滑。”

  ……

  前兩日剛有一位墨白的崇拜者千里迢迢從洞庭前來切磋畫技,送了墨白一大批上好的碧螺春。我們坐在一起品茶,溫兒不時抬頭盯著我看,一臉驚訝和疑惑。

  我看著他的驚訝疑惑,自己也很疑惑,于是疑惑道:“溫兒,姨娘臉上有東西?”

  溫兒撐著腦袋搖搖頭。

  我猜以往每次見他我都會左摟右抱地夸他幾句,今日出了一點特殊情況就沒來得及夸他,他是不是在疑惑為什么我今天沒有夸他?

  想了想覺得有可能,于是趕緊補上:“溫兒一眨眼都變成這么大的孩子了,”我比劃著:“我記得前幾年你才只有這么高?!?p>  “是啊,姨娘,我長大了,”溫兒笑著打斷我:“可是姨娘似乎一點都沒有變?!?p>  我一愣,捂了捂臉,他是感覺到我與活人的不同了?我瞥了一眼墨白,面具下的眼睛有淺淺笑意,早知道我出門也該時常戴個面具的。

  眼下我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那個,溫兒真是了不起呢,才十一歲的年紀(jì),高超琴藝就已名震大唐。今日春來日暖,鶯啼燕囀,不若趁此良辰為姨娘彈奏一曲如何?”

  晁凰約莫猜到我的心思,替我打掩護道:“鳳翔是個養(yǎng)人的好地方,看到姨娘永遠(yuǎn)這么年輕漂亮,溫兒應(yīng)替姨娘高興才是?!?p>  又轉(zhuǎn)向我:“溫兒前幾日在御花園不小心劃傷了手指,撫琴怕是……”

  溫兒搖了搖晁凰的胳膊,豎起受傷的手指:“額娘,不妨事,你看我手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姨娘若想聽,溫兒便為姨娘彈一首,不知姨娘想聽哪首曲子?”

  我看了看他手指上的傷,確實已經(jīng)無礙,就想了想,道:“《千秋歲》吧?!?p>  溫兒眼睛一亮:“姨娘怎知這是我最拿手的一支曲子?”

  琴是現(xiàn)成的,因為墨白本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原則,平日里除了畫畫也偶爾撫兩把琴,而他平日最愛彈的便是這首《千秋歲》。

  只不過他的彈琴水平和畫畫水平完全不在同一個境界,此番我想讓溫兒彈這首曲子,就是想彈給墨白,讓他明白我平時默默忍受他的琴音真的非常不容易,讓他自覺放棄彈琴,專心作畫。

  琴聲徐徐響起,仿佛拉開一個帝王在刀光劍影之中建起千秋偉業(yè)的故事。

  彈琴與作畫有相通之處,或者說所有藝術(shù)都有相通之處,那就是一門真正的藝術(shù),不在于技藝,而在于意境。好比一幅畫,大唐善畫之人頗多,但大多過分追求細(xì)膩的筆法,精致的畫風(fēng),而忽略了每一幅畫其實都是一個故事,都是有靈魂有生命的。這也是萬千畫者之中只有墨白一人被獨尊為畫圣的原因。彈琴與之類似,琴師撥出的聲音不只是一段旋律,而應(yīng)是一段可供人遐想的故事。

  溫兒能在這么小的年紀(jì)參悟到這一點實在難能可貴。

  我和墨白,甚至晁凰都沉醉其中。

  琴音卻在這時戛然而止。

  溫兒突然將木琴推翻,像著了魔一般沖到我們面前的方桌旁,拎起茶壺就往身上澆。

  晁凰嚇得一愣,撲過去抱住溫兒,卻在碰到他時身子猛地一顫。“你怎么了溫兒,溫兒你這是怎么了?!”晁凰抱著他,他的身子像火爐一樣滾燙,不知所措的哇的一聲哭起來。

  “娘,有火在燒溫兒,溫兒好熱……娘,有火在燒溫兒……”

  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下一刻就成了這副模樣,我完全搞不清發(fā)生了什么,墨白將溫兒從晁凰懷里撈起來,仔細(xì)檢查一遍,臉色剎變。

  他臉色極少這么難看,我心里打鼓,問:“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憂心忡忡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中了蠱毒。”

  “中了蠱?”我難以置信地驚叫:“好端端的怎么會無緣無故中蠱?”

  墨白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晁凰抬頭看了看我和墨白,哭得淚流滿面,從墨白懷里搶過溫兒,踉踉蹌蹌往門外跑,好在墨白及時在門口截住。

  晁凰失去理智地往墨白身上撞,我怎么攔也攔不住。

  “你們攔著我做什么,我要帶溫兒回宮找太醫(yī)!”

  “太晚了,把孩子給我!”墨白試圖從晁凰懷里抱過溫兒,晁凰卻死活不放手。

  “鳳翔去長安至少也要一日路程,就算回了皇城,皇城的太醫(yī)也醫(yī)不好蠱毒,你帶他走便是帶他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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