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703何珵的反應(yīng)

　　在B縣，素容轉(zhuǎn)乘回U省城時，對著B縣城已有年頭，帶著厚重灰色雨痕塵垢的樓房，街道上帶著懶意的行人，深意一暼，踏上了回家的列車。

　　入夜才下火車，素容靜靜地回到鐵道大院，坐在大院子里的群人，立即與素容打招呼，有相熟的，更是拉過素容安慰一番。

　　從院門口到素家不到一分鐘就能到，結(jié)果素容半個多小時才回到自己的家。

　　鐵道大院以前是工字型舊倉庫，一邊鄰著河，另一邊是另一個倉庫，后來新中國成立，這里的倉庫全都改建而成住人，分上下兩層樓，隔成五米成三米高三米的單間，分給單位的單身員工。

　　許多員工在分到房子后，面積有限，大伙集體將廚房搬到走道上。只是住進(jìn)時是單身的，但后來大伙一個個的結(jié)婚生子，而這時的房源已開始緊張，想調(diào)到大點(diǎn)的房子，那可是夢中的事，要知道他們身處的雖是內(nèi)內(nèi)陸省，但也是省城，工廠多，工人多，人口也多。

　　有些與單位同事結(jié)婚的男女，與人互調(diào)一下房子，兩間合作一間的還好，但往外嫁娶的這法子沒了。于是添家添口的大伙，只能想法子，有人做了隔間，一房一廳的。

　　有些家里人多的，不得不再在房間上隔出空間，多做一個小閣樓，讓孩子們住，廚房在過道上，廁所共用。院子更有勤勞的劃出小塊，種起菜。

　　素容一家三口當(dāng)年因是突然調(diào)回U省，只能分到這個大院，住進(jìn)工型的轉(zhuǎn)角一間，對面是五米長的墻身，而房子只有三米寬，過道也不過長三米寬一米二，光線全擋住、因正是鄰著河邊，冷風(fēng)猛襲。大早

　　前方光線不足，透風(fēng)超強(qiáng)，冬天帶寒氣，夏天水熱無風(fēng)也悶起日曬?？梢哉f是全大院最差的房子之一。

　　但有個好處，因轉(zhuǎn)彎處只有這一家，前手在自家前過道加了個木門，這木門一加，正個過道就成了房子的一部分，雖然也是做廚房啥的，但面積上比別的房間寬上一米二長三米的面積，面積是占大了。

　　雖然這樣房子就更暗，但冬天沒那么透風(fēng)也算有好有壞，另外因是最后一間，又是一樓靠邊的，后院一圍，二米寬六米二長的菜地成了小院子，加上屋后還有三米乘一米寬的小片空地，上手在那里還種著沒收完的菜。這會一圍起來，不怕別人進(jìn)進(jìn)出出，張頭就能透過玻璃窗將屋內(nèi)一切看個透，一點(diǎn)地兒地沒個隱私。

　　素容家的房子一出門就對著別人家的墻，雖然光線不足，但勝在有瓦遮頭，又擋雨，一年四季不用風(fēng)吹雨曬，算是一處好的。

　　加之走道盡頭還有處土塊地，官旋琪在前手大媽搬走后，接手種著，一年到頭可是省下不少買菜錢。

　　后面與眾人混熟后，素昌隆更在過道挨菜園出口處，先斜搭了個一米寬的斜頂，原完想著當(dāng)廚房用。可搭出來后，一看，正迎著風(fēng)頭。

　　要是起塊墻擋一擋倒行，但這樣又擋光。素昌隆尋思后決定在挨著墻邊又搭上二米乘二米的頂，前是廚房，后是廁所正通院墻外的河道，那時的人都如是辦，這下結(jié)束素家每天煮飯就得嗅油煙、用共廁的日子。

　　雖然菜園就這樣一分為二，生生給廚房廁所攔腰斷去。但看到妻子官旋琪總算過得舒坦了些，笑容又回歸臉上，素昌隆心里別提多高興。

　　可后來一到冬天，那風(fēng)勁得——素昌隆量后尋了些舊窗戶，自己給了個窗架子，嵌上玻璃。在斜邊上加了個玻璃窗墻，即擋風(fēng)，又透光。這一時成了附近大院的時尚，家里地理情況與素家相同，都是過道邊上的都學(xué)著素家的作法。有的家里人口多的，直接當(dāng)房子用。廁所另搭，廚房依然在外，不過都多了個玻璃窗墻擋風(fēng)！

　　拉亮過道上的燈，素容推開玻璃門，靠站墻坐過道邊那里，看著菜地上零星長出的瑩綠小苗，想來該是上年的菜子，生命總是在你同注意時就已撒下種子，只等春暖破土發(fā)芽。

　　素容摸摸平滑的水泥地，這透光的玻璃下，是媽媽最喜歡的地方，夏天他們一家三口就喜歡打開所有的窗戶，在這過道上，享受著帶著河水味道的風(fēng)，三口子，說著家長里短，笑笑鬧鬧的過完一天。

　　回憶起某個笑點(diǎn)，素容笑了，眼淚也出來了。不愿多想，素容站了起來，打開家門，拉了燈線，昏黃的燈光照耀下，進(jìn)門就是一架子，架子上放著幾本書，幾個花瓶，花瓶上早就沒花了。鋪著棉布的長椅，靜靜地依著墻，發(fā)出冷清的氣色。對墻上貼著一清水細(xì)魚淡荷圖。下面是木柜子，放著一家大小的衣物。

　　素容穿過廳子打開房門，房子只有一米八高的，一張一米二的床上還放著兩上枕頭，黃底粉花，素容躺在上面，被子里好象還能嗅到爸媽的味道。

　　素容抬起眼，看著窗，沒有找開的窗戶已沾起了霧水。

　　許久——素容才起來，出了房門，輕輕將房門一關(guān)，素門爬上旁邊的木梯，上了從房子隔出的閣樓，閣樓有一米高，素容坐著的時間不用彎下身子。拿了換洗的衣物后，素容燒水洗澡后，回到屋內(nèi)，靜靜地想著事情，躺在父母的床上，許久才慢慢地睡去。

　　第二天，大院的人都知道素容回來了，素容的上學(xué)之路與昨天一樣，熾情——

　　U省城的七中，位在全城最大劇院后面，只隔了一道道的樹蔭。

　　學(xué)校最出名的就是專出音樂、演藝等的藝術(shù)類專才生，當(dāng)然那是后話。

　　但七中的學(xué)生比其它學(xué)校的學(xué)生來得更愛音樂，更愛藝術(shù)。

　　七中的音樂室、畫室也比別的學(xué)校大。

　　雖然它們更多的是夜里用來給住校生們做自習(xí)室。

　　比平時上學(xué)遲上許多的素容站在七中校門前，看著現(xiàn)在陳舊的二層樓房，十年左右這時效地會推倒，重新建起六層高的教學(xué)樓，再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茂盛的大樹，球場后來更是從石子鋪上外國來的草皮，看著這么自然，這么地道的花花草草，樹、人，素容深深地感慨！時光一去永不回，有些重新倒帶，但看的人感覺已是千變?nèi)f化。

　　有名話說得對，世界上沒有相同的時間，沒有相同的物件。

　　教學(xué)樓外，已沒有行走的學(xué)生，素容轉(zhuǎn)身走去辦公室，朝語文組的門敲了下，正改著試卷的幾名老師聽到敲門聲，不約而同地：“進(jìn)來——”

　　“各位老師早！”

　　聽到素容聲音的方國基立即抬頭，看見真的是素容——

　　“素容？！回來啦！快進(jìn)來，坐！”

　　素容靜靜地坐了下來，輕聲道：“老師，我回來消假！”

　　“你——素同學(xué)，你要不要再休息幾天？！”方老師擔(dān)憂地看著素容氣色不好的臉。

　　“謝謝老師關(guān)心，不用了，我現(xiàn)在就能上課?！?p>　　“哦——好！要有什么事，你就來找老師?！?p>　　“謝謝老師！”方國基教學(xué)上能力不足，但人品卻不錯，是個老好人。

　　“素容——”聽到方國基在叫自己，素容回過頭時，方國基卻又只是搔搔頭，傻傻一笑：“呵——沒事了！就是叫你加油，有不清楚的記得來找老師就是了。”

　　再次謝過方國基，素容往初三四班走去，初三四班——當(dāng)年就在那里，素容結(jié)束了自己的學(xué)業(yè)，與青春相關(guān)的一切。

　　初三四班——

　　原本正埋首書海，有讀累了的抬頭扭脖子，一轉(zhuǎn)一瞧——

　　“天——素容你回來啦?。俊庇醒奂獾耐瑢W(xué)，立即叫了起來。

　　“真的耶？！”

　　何珵第一時間抬起頭，看著許久不見的好友，立即跳了起來，要沖過去。只沒幾步，就被敖清攔住?！案陕锢?！我要找素容！”

　　“等會！”

　　說著素容走進(jìn)課室，在熱情的已站起來，將人圍了起來。

　　“早呀——素容——好久不見了！”

　　“為什么？放手！”

　　“大伙這么關(guān)心素容，你就讓素容先謝過同學(xué)關(guān)心。你那點(diǎn)事遲點(diǎn)說有什么關(guān)系，咱跟素容是啥關(guān)系，用得著跟別的搶么?。?？！”敖清看著明顯臉色蒼白，但情緒也恢復(fù)過來的素容，安心輕道。

　　“也是！”雖然心急，但何珵還是停了一來。

　　大伙瞧許久不見的素容總回來上課，都熱情地打著招呼，熱情到集體忽略素容頭上的白色小花夾。

　　“大家好，我回來了！謝謝大家關(guān)心！”

　　黑臉的班長更是：“素容那個，咱們是學(xué)生，要努力過好每一天，天天向上要筆記，找我！”

　　“謝謝班長！”大伙都知道班長記筆記最詳細(xì)，最詳盡，但班長的字也厲害的草。非一般人能欣賞出來！因此大伙都沒能力去借班長大人的筆記，即使班長再為人大方，喜歡助人，但——班長大人，咱們沒那個能耐！

　　“咱的記得沒班長的詳細(xì)，但也是能看的，有需要找我！”有幾個體貼的，走過來拍拍素容的肩，表示支持——當(dāng)然，都是女的。（時代特征）

　　“謝謝大家，如有需要，我不會跟大家客氣的！”以前，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原來同學(xué)們都學(xué)么可愛呢！

　　姐——當(dāng)年的你一回來就找上方國基辦退學(xué)，等大伙得知時，姐你已到了鐵道上班好不，大家都天隔一方，哪還能給你感覺同學(xué)們的可愛？！

　　等圍著素容的人散了些，敖清才放何珵殺了過去。

　　“丫的，回來了！阿姨的事都辦好了吧？！”何珵一瞧見淚光閃眼的素容，在大伙熱情稍退時，立即將人拉回靠墻邊的座位，咬起耳朵來。

　　敖清給素容打了個招呼，等他們坐了下來轉(zhuǎn)過身朝素容道：“回來就好，現(xiàn)在中考重要，別的事就先行放一邊?！?p>　　說完，小聲地朝何珵細(xì)聲吩咐：“就快上課了，說幾句就好！知道不？”

　　“行了！我曉的！”得到何珵的回復(fù)，敖清才回過頭，幫著他們看水。

　　“怎么樣，事情順利不？”

　　“嗯，很順利！老本家的叔叔爺爺都是自家人，這是大事，他們都很體貼。”U省本就是素家的老巢，雖是小輩的白事，但素家本宗做事素來得體，村里不少人都來幫忙，官旋琪與素昌隆合葬的事很好就打點(diǎn)得體地完成。

　　“放學(xué)后，我給你拿開學(xué)到現(xiàn)在的各課筆記，你好好地看。”沒幾個月就中考，何珵很為素容的成績擔(dān)憂。

　　雖然剛才班長大方的原意借出筆記，可何珵知道借了也沒用，倒不如借全班最厲害的敖清的，但敖清那小子，不愛記筆記，因此，何珵只好不害羞地貢獻(xiàn)自己的出來。

　　再次見到何珵，素容是激動的，勉強(qiáng)壓住情緒。只摟過何珵，將頭依在何珵的肩上，哭出了起來。

　　素容與何珵是小學(xué)同學(xué)，何珵的爸媽也是鐵道部，不過是另一個城市的，還專跑省外線。何珵有七兄妹，二個哥哥，一個大姐，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因?yàn)楹⒆佣?，大姐何珸在二個弟弟先后出生時，已五六歲，是個小大人，已能幫著外婆一同看顧大弟弟，照顧小弟弟。

　　何珵出生時，何珸已八歲上小學(xué)一年級，舅母李新潔有孕，等抱孫子多年的吳花香立即打包去兒子家，照顧金媳婦李新潔去。

　　王如意心知母親等這個孫子，已是等得絕望，不曾想這個竟來個了意外之喜。想自家娘給自己帶了七、八年的孫子，嫂子年紀(jì)大，屬高齡產(chǎn)婦，還出現(xiàn)小產(chǎn)的現(xiàn)象。母親緊著趕去也正常。

　　自己也不好強(qiáng)留，只是何珵才剛出月，何璖五歲正是狗也嫌的年紀(jì)，何琑三歲，還流著口水鼻涕過日子。家里一下子沒了兩個得力能手，又加了個初生，離不得人的嬰兒，王如意想到再這樣下去，列車員的工作不得不調(diào)到內(nèi)務(wù)。

　　那個年代列車員能穿梭于各省、各城與各鄉(xiāng)村之間，在貨物不能大量流通的年代，這個可是一個肥缺。只要你懂變通，東運(yùn)西送的，可以說一人養(yǎng)全家也不過小事。

　　王如意著實(shí)舍不得這份好工作，可總不能為了找人幫忙照顧小女兒，讓已遲了一年上學(xué)的大女兒抽身回家?guī)兔Γ?！本已覺得對不對大女兒，王如意也不想干這沒體面的事。

　　于是王如意打起U省二老的主意，老爺子在礦區(qū)工作，早早就退下，老太太一輩子沒有工作過。除了去給給幾個女兒，或是照顧媳婦坐月子，老太太是不會出U省，離開老爺子一步。

　　而自從自家遠(yuǎn)調(diào)到F城后，老太太就不管她了。但每次生產(chǎn)前，老太太也會早早寄孩子的小衣小被什么的給添喜。

　　王如意想將二個小的給老人家送去照顧，也與丈夫何石濤商量好，結(jié)果何璖在讀幼兒園知道現(xiàn)在爹媽干的事兒，會讓自己從此見不到弟弟，基于兄弟情深，死拉著弟弟何琑不放手。等何琑知道要將自己送回老家，從此見不得哥姐姐，而不是爹媽說的送他去爺爺奶奶家去玩，這下也不玩了，放聲大哭。

　　王如意、何石濤沒法，想著小兒子也三歲，就與大兒子一樣送幼兒園算了?，F(xiàn)下，只能將何珵一個送回老人那。

　　何珵從此就在何老爺子家安家落戶，五歲那年何石濤他們原想將何珵接回去讀幼兒園。誰知計(jì)劃趕不上變化，王如意又懷孕了，不久何珵又多了一雙龍鳳胎的弟妹，外婆吳花香再次回歸，給女兒王如意坐月子，何老爺子兩口子也帶著何珵三人去F城看望，何家這雙意外之寶，何珵也在那個家住了幾個月，直到吳花香走時，她也跟著兩老回U省城。

　　何珵七歲那年何石濤正式來接人回去上小學(xué)。

　　在三個大人的訝異下，何珵斷然拒絕，以前不來接人，現(xiàn)在大了才來接，早去干嘛了？！不去——“我要陪爺爺奶奶！那里都不去。你走——”何珵依著老爺子身邊，拉著老太太的手，瞧都不瞧何石濤一眼。

　　兩老將何珵從一個只小貓養(yǎng)到現(xiàn)在白玉可愛的，兩老本是不舍?？蛇@會瞧何珵這樣，即心痛又覺得窩心。倒底是自己養(yǎng)大帶大的心肝寶貝，怎么可能不曉得孩子怎么想？！加之F城孩子太多，何珵不上不下，不大不小，又不是在媳婦身邊長大，感情上那比得在身邊長的兒女？！他們兩老也是擔(dān)心，因此孫女自愿回F城最好，只孩子現(xiàn)在不愿意，要是強(qiáng)迫著也不是辦法，何珵心性如何。

　　將何珵帶大的兩老最清楚，最后在兒子期望下，只嘆了下氣，揮了下手讓兒子別強(qiáng)求，就放棄吧。何石濤沒法，只能滿滿地來，空空地回。為了接不回何珵的事，沒少挨王如意的淚鞭。

　　何老爺子兩老瞧兒子的樣子，能做的只是保證好好對待孫女。

　　兩老曉得孩子心里難受，二老商量好，也只能在自己有生的時間里，盡量地疼愛何珵。

　　素家與何家雖然住得不近，也許兩個家只有一個孩子，兩個孩子雖嬌氣，但同樣都是寂寞敏感的人。

　　當(dāng)年素容回來讀三年級，老師讓何珵旁邊的男生往后坐，安排素容坐到何珵旁邊。不知怎么地，兩人就一眼看對了，突然有種找到了的感覺，傻傻的兩人就成了好朋友。

　　何珵性格外向，眼睛大而明媚，鼻子挺直，嘴雖小但唇色深。臉色被太陽曬得紅黃，頭梳雙辮，現(xiàn)在身材已有一六一，卻只長個兒不長肉。因著家里只有何珵一個孩子，而兩老又老了，何珵在家可是主要勞動力，因此行事帶著主事者的強(qiáng)勢。

　　而素容因著幾個老人只有一個后輩，所有能上手的好東西都先緊著素容。素容說不上十指不楊春水，但絕對是被寵著長大的，家事只能說是會做，但絕說不上精，因性情內(nèi)向，加之臉上總帶著幾分嬌氣，在說不過何珵時，總有幾分底調(diào)的嬌色。

　　但比起何珵還沒發(fā)育起來的身材，素容發(fā)育良好，個兒雖不高卻早就前凸后豐，素容不知道這樣的她，可是當(dāng)年許多男孩子的暗戀對象。這可是林妹妹呀！I（寶釵姐的身材）

　　原本紅潤的臉色現(xiàn)在只剩蒼白，這次想通了，素容感覺自己應(yīng)該轉(zhuǎn)變心態(tài)，不逃避問題，積極面對問題，好好生活。

　　好將疼愛自己的親人的那一份也一同活下去。雖然還為親人離世傷心難過，但之前的陰陰冷冷的感覺沒了，為自己、為幸福、為姨婆，為了所有疼愛自己的人，素容的心態(tài)正式活了過來。

　　這會白花鈿頭帶，反倒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素容的內(nèi)斂與何珵的明亮。正好一正一負(fù)，一陽一陰。

　　還真是緣分，兩人竟好了起來，一直到初中，雖然分到不同的班，但兩人的感情并沒有受到影響。后來何珵更是為了素容，找上老師申請調(diào)到四班，在素容身后落座。

　　似乎無論什么時候，她都讓何珵為她擔(dān)憂，總是讓何珵遷就她，她對不起何珵?！昂潍?，對不起，謝謝你！”

　　“啥了你??？你干了啥對不起我的事兒呀？還得給我道歉？！謝謝我呢——那倒是應(yīng)該的，我可沒為你少睡少擔(dān)心。你是該給我道謝的！”

　　雖不知道素容是為了什么，何珵卻沒多問。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真的！”探出身子，將何珵爬在桌上的腰摟住。

　　“喟——要死呀！在班上動手動腳的，要是給人看到——丟人！”

　　“我看到了”敖清回過頭，眉尖一挑。

　　“我也看到了！”坐在他們四周的，聽到何珵的底呼都朝他們看去。順帶著全班跟著也看了過去?！拔覀円部吹搅?！”

　　這下都吸了口氣——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兩個女的抱在一起——不是一個抱一個被抱。有臉紅的、有額間三黑線的，有張了O型嘴的，反正什么‘驚’的表情都有——

　　怎么今天這么奇怪，大伙竟有種變天的感覺——

　　要知道這個年代的人都是保守得很，男女提防，女女雖親蜜，動點(diǎn)手腳，但大庭廣眾的，卻沒出現(xiàn)過這么大動作的。

　　“放手——素容——”在眾人奇異的目光下，何珵紅臉了。

　　“不放——我想你了！”

　　“咝——”集體轉(zhuǎn)身，低頭看書。

　　我丟人的——何珵什么同情什么憐憫啥的情緒都沒了——我以后沒面見人了，我不要活了。“死丫頭，這下讓你害死了！”

　　素容突然笑了，抬起眼，認(rèn)真地對上何珵：“何珵，無論如何——不許生的我氣，不許不理我！”

　　“啥了，你這丫的還想干啥大事？！我跟你說，別扯上我，我喜歡的可是男生?！焙貌蝗菀讖乃厝莸陌俗κ窒虑蟪鲎陨?。

　　“那是，我要是男生一定娶你！”

　　上桌的敖清黑線——還好！

　　瞧好友這么看得起自己，何珵覺得倍有面子。“放心，瞧你那小樣的，天大的事有大姐給你兜著！說，你想干啥大事？！”

　　“中午再告訴你，你可是答應(yīng)過給我兜著的！不許反悔。”

　　“行——你還真干了？！要不你現(xiàn)在就給我說一說？！”

　　素容拉過何珵，細(xì)聲地在她耳邊道：“這事，不許跟敖清說！”

　　暼了眼直起腰身的敖清，何珵壞心地笑著：“行，沒問題，那女人，我不告訴?！?p>　　敖清一嗤，女人能干啥大事？！小心眼！隨后不屑地將注意力回歸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