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努力的考試
有一種病叫瘋狂，在中國，這種叫瘋狂的病多發(fā)地就是學校——學校的畢業(yè)班。整個六月，七中的高二年級、初三年級的所有班級，全年級進入瘋狂狀態(tài)。
許多走讀生都住進學校的宿舍，高二、初三二個年級的宿舍關(guān)燈時間已延遲至十一點。
當十一點半關(guān)燈時，總會聽到宿舍樓三樓與二樓的那傳來一片的哦惱與沙沙的紙響聲。
不一會走廊、宿舍所有公共不關(guān)的燈下，都會坐滿了手捧書、卷在背誦的人。更有不怕臭的跑到廁所里去蹲點。
越到六月末，學生問越是瘋狂。
七中的初三，全體進入倒數(shù)，桌頭上的書，都比人頭還高。老師上課不再發(fā)新試卷，而是在給學生們復習試卷的重點，或是坐在講臺上，等著學生捧著試題來請教，幫忙解答疑難。
在無數(shù)的冬瓜消暑湯中，學生們進入了中考、高考的最后階段。
六月末，入夜的七中，大型的課室如：音樂室、畫室、會堂等窗戶全開，昏燈長明至十二點，還有老師坐陣，不時提供涼水。
昏燈下學子們正拼命地拿著書本，往腦子里猛塞知識點。
素容經(jīng)歷過一次人生，雖然打算考大學，但沒同學們的瘋狂，人還是淡定，只是進入六月尾后，在緊迫的氣氛下，素容也被染上幾分不安與焦累。
瞧何珵緊張得夜都睡不好，每天一見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指著英語試卷：“素容，這道題不會做?！?p> 那頭對著敖清的第一句話：“敖清，給我講講這題，天——數(shù)學呀，你是我的天敵——”
而敖清向來樂于助人的，對尋來請教的同學，開始煩心。連班神經(jīng)粗線條的陳高熔都迷了似地對著試卷喃喃直背。
而林秀等長發(fā)的女生，她們即更是一進六月連頭發(fā)都給剪短，這樣的場景以前素容是不曾見識過，加上看著班里同學的樣子，突然素容覺得自己有點不合群。
可瞧大伙中考就這樣子，素容心想那高考豈不命都要丟？
想到那些為了中、高考，考得不好，而輕生的或是經(jīng)不起學業(yè)壓力而尋死的學生，素容素容覺得該掌握的知識點早就掌握，不會因你少背多幾道題就不會做，沒必在再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搞得吃不好，睡不好的。越到最后越要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健康是一切的基礎(chǔ)。
不到十天就到七月四號的中考，再這樣緊繃下去，考完試人都非熬干不可。
素容自知自己無能將此情況轉(zhuǎn)變過來，但稍稍打斷一下，讓他們精神放松一下，也是好事。
下了決定，素容與胡麗商量了下，用胡麗帶來的糯米粉，給做了些糯米糍，里面加了點料，給同學加油。
胡麗看著也瘦了下來的素容，她之所以堅持來照顧素容，就是擔憂孩子的身體會熬壞，現(xiàn)在是緊要時期，但健康也得緊著，學業(yè)上幫不了忙，但也得在吃食方面照顧好孩子，讓孩子不至于缺衣少食地，于是胡麗總是變著法兒的給素容補補。
聽了素容的話，胡麗對素容的做法很贊同，這幾天胡麗也發(fā)現(xiàn)素容睡得不沉，而且精神也不太好。有時夜里起來給幸福喂奶，還能看到素容的小閣亮著燈，現(xiàn)在是最后沖刺，胡麗也不敢打攏學習中的素容，只能輕聲吩咐她別看了早點睡啥的。
書重要，但人更重要。胡麗十分感動素容終于想開了，人有時發(fā)松一下是必需的。“這可是好事，你不住校，又住得近，衣食都比住校的好多了，給他們弄點吃食也好，就當給他們添點新鮮的?！?p> “一些弄肉沫的，男生喜歡，一些型號紅豆、豆沙涵的吧！”
“行，我這就去刮肉沫、淹紅、綠豆去。”從四方同帶來的肉沫早就分光，現(xiàn)在只剩肉干條，而肉沫其實就是從肉干刮碎得出來的。
這夜一家三口子，就在走道下放了兩張小幾，一個無背椅子子，上面放著掃了次油的竹籮，準備放做好的糯米糍。這樣蒸完糯米糍才不會粘底，涼了后一提就能拿起來。
另一張是小桌，上面放著一兜用水、糖合好，硬硬的糯米粉，旁邊還有三個大碗，各放著肉沫、加糖蒸好、蒸軟綿的紅、綠豆。
甄幸福小朋友難得沒有睡著，而是躺在胡麗鋪在過道上的竹席，竹席上鋪了層厚布，不咯人。過道上的頂燈，發(fā)著淡淡的黃光，配著夜里的蟲聲，靜靜地能聽到胡麗她們包糯米糍的聲音。
甄幸福小朋友這會正試著轉(zhuǎn)著身子，不成功，小頭倒是側(cè)著好奇地瞧著胡麗、素容兩人的動作。
夜里，細細地透出幾絲涼風，胡麗：“何珵還是沒有回家睡嗎？”
感謝時光，現(xiàn)在車少人少，樓房不高，道路上還有行道樹。
現(xiàn)在的夏夜雖然沒有冷氣，但比以后的炎熱輕涼多了。
“嗯，她怕回家，復習得太夜，會影響何奶奶、爺爺?shù)男菹ⅰ８依?，說好要住到考完?！睂⑷鄨A的糯米糍放到竹籮里。
素容瞧甄幸福小朋友正側(cè)著小頭瞅著她們在看，突然壞心地拿著面粉給真幸福小朋友從額頭、鼻子上，畫印下拇指大的白色糯米熟粉。
甄幸福小朋友，好奇地瞧著那手：“？！”
瞧著素容的笑臉，甄幸福小朋友轉(zhuǎn)身尋著胡麗，眼睛又回轉(zhuǎn)回來，對著素容瞧著。
“壞心的丫頭，可憐的娃?！焙惽扑厝莸男袕?，嗤了下。拿出隨身帶著的小毛巾，給真幸福小朋友擦干凈。
素容攔著，“別——姨婆你不覺得很象大戲里的小丑嗎？！”
吸不上氣，胡麗看著甄幸福，還在那無知無覺地頂著那張白花臉，玩著小手丫的真幸福……
“找天帶幸福去照張相片，就照小丑找扮！等幸福長大了一看，呵呵！”
這就是做媽的？！胡麗……
第二天
蒸好的糯米糍在炒熟的糯米粉上滾過，然后一個個被放到食盒里，將食盒鋪得滿滿的。
素容一如以往背著全是試卷的書包，混走在學生群中，提著大大的、重重的大竹制食盒。
一大早就回到課室，已手軟，腰累的素容，對著已坐在教室早背的同學們道：“各位早，號外早點——糯米糍，有紅豆、綠豆跟肉沫涵。每——”
邊說邊將三層的食盒分開，話還沒說完——
“嘩，太好了！”這此學校的食堂還沒開門。
“素容謝了啦！”坐第一排第一個位子的伍信任，早先拿起食盒旁邊放著的竹簽，朝素容問道：“那個是肉沫的？”
還不等素容回來，坐得較前的男生：陳子笑、林申密、方年豐、張明、陳秀超、林學志、文書生這幾個已涌圍上來。將將素容、伍信任與伍信任的桌子給朝著齊齊地擠圍在里面。
素容可不曾想過群情如此洶涌?？粗南掳l(fā)綠的雙眼，嚇得立即將手上的食盒給貢獻出去?！暗鹊取?p> 有肚子餓的，可不管素或葷，在素容才放下的食盒那刻，已朝里拿了個糯米糍就往嘴時咬：“好甜——是紅豆的！”原本要插的竹簽立即停住，轉(zhuǎn)向另一盤。
“喟，你們男生好了，別太自私，好歹先拿盒出來給咱們償償呀！”副班長劉惠華瞧男子的蝗蟲象，可不樂意了。
只圍里的男生可沒理會劉惠華。
別一盤里試了下，陳子笑皺了下眉，不夠甜，太淡了些?！斑@盒是綠豆！”
轉(zhuǎn)頭此處要插的，立即又停了下來。
“真的，那肉沫的誰吃到了？”正好從后趕到的陳高溶叫道。
大伙立即看向正獨占一盒的伍信任，“……”
這家伙正吃得起勁，不停往嘴里塞，如同鵝吃草，一下就沒了，連糯米糍上的熟粉，嘴角都沒都沒沾上點。食盒很快就缺了個角，大伙這下來氣了——
吃到肉沫餡的伍信任，看到睜得大大，發(fā)綠的一雙雙眼睛，立即笑著將懷里的食盒貢獻出來：“在這里，在這里，可好吃了，兄弟們好好嘗嘗?！?p> “等下——味每人二個，可不能吃多喲！”瞧著不對勁，素容趕緊道。
糯米糍原本就是容易膩的一種食物，素容特意算好，三個剛剛好，但想著現(xiàn)在的人少吃少喝的，而且許多人的飯量十足，因此加了個倍數(shù)。人手六個，而且糯米糍在包時就粉少餡多，這樣比較沒那和膩。
“伍信任你吃了幾個？”陳子笑瞧著明顯缺了角的食盒。
“七、七個——”吧？！將嘴里的糯米糍咬了兩下吞下后，伍任信回憶了下。
素容沒理會群狼正狠妒忌地盯向伍信任，將盒子從伍信會懷里攞回來，“那綠豆、紅豆的你不能吃。”
“行，沒問題！”甜的他才不愛吃，自覺賺到的伍任信。
嘶——這家伙——所有的男生，立即鄙視他——
“那豈不是不夠分？”坐在教室較后的男生可不干了。
素容暼了眼班長大人一眼，“沒關(guān)系，我的那份跟伍信任換綠豆的好了。”
“我的也跟他換紅豆的吧！”何珵本來就不喜歡咸甜味，而且肉她家有得吃，就不跟這些蹲飯?zhí)玫膾炅恕?p> “我的肉沫給一個他好了。”劉惠華沒好氣地瞅了眼沒作表示的班長。
這下七個號全套上。
“呵呵，謝謝素容、何珵、副班長了啦！”何珵、劉惠華嗤了他那張得意洋洋的面一眼。
素容無奈了翻了下白眼：“大伙坐好吧，咱一一傳下去，不然都往這里來，可要亂不可！”
無奈的男生，只好坐回座位，等著別人送貨上門。
原本學習氣氛十分濃的課室，這下氣氛都松了下來，大伙難得的輕松了幾分鐘。
中考在緊張的氣氛中到來，炎炎的夏日照得大地滾燙。
明天就要中考了，素容很累，大伙都以為素容努力是要補回之前的時間。連胡麗也這樣以為，誰也沒注意素容看的是高級的英文，復習的是高考古文啥的。這些全都是高中的內(nèi)容或是超高中。
素容喝掉無數(shù)的冬瓜湯，下終于到了初中的最后一刻。
一大早，甄幸福小朋友依然四肢大開、小腹鼓鼓地一漲一下，睡得可熟著。胡麗早早起來煮了米飯，炒了個雞蛋，燙了個清菜。與一杯三、四口的清水。
“姨婆今天不吃粥了？一大早吃飯？”她還是首一次。
“上層韋家奶奶教的，考試那早上，盡量少碰粥水一類的，韋琛那小子那天考語文就是吃了碗湯面，結(jié)果考到一半就想去廁所，拼命忍著，精神不得集中，結(jié)果作文考砸了。這分數(shù)不就被拖低了么?！?p> 說著，瞧素容正吃，胡麗打開昨夜已準備好的考試袋，看著五枝黑的，兩枝藍的，七枝筆，“容妞呀，筆會不會太少了，要是寫著寫著斷水的怎么辦？！要不多加幾枝安全點？”
“姨婆這些生生世世要雖你新買回來的，你不是每次筆都試過了嗎？”
“哦，是哦！這可是全新的。我都給忘了！”說著胡麗又清點著袋子。
看著該用到的都帶齊了，不可能用到的也帶了，胡麗才算是心里安定了點。
“容妞呀，字記得盡量寫好些，聽說老師也會給高分點?！?p> “嗯！我知道了姨婆。”
瞧素容將那杯水喝完，還要找水喝，胡麗阻止：“從現(xiàn)在起別大口大口的喝水，要是渴了，就小口小口地沾沾?！?p> 這個多月來胡麗也有公課作，院里有孩子中考或是高考過的人家，都被胡麗詢問考試時應該注意的事項。
得出如下：筆、準考證等作案工具。
早上不能喝粥，或是水份過多的食物。
量盡提前到校，公交少坐，最好由家長踩自行車送到考試場地。
英文寫草點，語文整潔。
考場近的，能回家吃就回家吃。
“中午真的不用我給你帶飯？”
“姨婆，班主任就住那附近，咱們幾個在三中考場的，老師說好了，讓咱們都到他家吃。連三班跟五班的都去呢?！?p> 他們學校高考時剛發(fā)生了一頂尖子，高考時在外面吃壞肚子，結(jié)果不得不進醫(yī)院，缺考了。學校這下重視了，希望考場遠的學生盡量找檔次好點的地方解決午餐問題。
老師們私下也讓在自己家附近考場的學生，到自己家里解決午餐。
素容想，不好就兩天，不然老師們非破產(chǎn)不可。
“冰棍什么的，可別吃。兩天后，姨婆將所有的口味全買回來，到時你好吃啥就吃啥?。 ?p> “好，姨婆我知道了！別擔心，我會努力的?！彼厝萸坪愒桨l(fā)緊張，很是感動地摟著胡麗反過來安慰道。
“姨婆是不是很煩人？也有知道，要是嘴就是停不下來。哎——你還是快點出門，早到好過遲到?！?p> 怕素容遲到，胡麗這會趕人來著。
素容在胡麗的擔憂下，提著考試包出門了。
中考考兩天，這兩天大伙是考一場笑一場、有的是哭一場笑一場，還好沒有場場哭的，這個時代學生們還是很重視自己的學業(yè)。
外面雖沒有等在門口的家長，但每個家長心里也在擔憂著。
要不是天氣真的太熱，而且要收拾行理啥的，胡麗真想到考場給素容加油不可。
兩天的試很快就考完，有人歡喜有人愁?？纪甏蠡锒既p松下來，瘋瘋狂狂的亂叫一通后，住校生狂叫過后，立即準備收拾行禮回家。有些家里近的，當天夜里就回去了，有些住得較遠，在鄉(xiāng)鎮(zhèn)的，就得等明天早上的班車才能走。大多住校生最早就是明天才能走的，陳子笑、敖清他們住的地方，一天只有一班早車到他們鄉(xiāng)里，所以也同許多住宿生一樣，歸心似箭，也得明天再見。
夜里，敖清正心里美樂地，收拾行禮準備行禮回家，就被陳秀超通知，素容約他明天音樂室見。
敖清哦了下，沒當啥的回頭又往下收拾。
考完試，回到家——
“姨婆我回來啦！”說著，素容抱著胡麗親了下。
“哎喲，別，擠到了！”胡麗瞧她的樣子，就知道考得不錯，這下心才算放了下來。
素容樂呵呵地放手，又沖著胡麗里的甄幸福小朋友猛親?！皩氊?，媽嘛親親——嗯——?。 ?p> 被親得一臉水的甄幸福小朋友，可是不依地拍著小臉，衣呀地朝胡麗投訴素容對自己的非禮。
“好了，沒瞧福妞投訴了么。”
“姨婆，明天咱們掃街去！”許久沒放松自己的素容，決定放縱一下。
現(xiàn)在人放松下來，才發(fā)現(xiàn)，胡麗、甄幸福來了這么久，她們還沒一同出過門。
素容決定在她們回去前，去城東掃些好貨。正好讓胡麗帶回四方同，給送一送，感謝一下他們對胡家的照顧。
“行——你喜歡！”難得孩子考完試，胡麗樂得讓素容輕松輕松。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吃完晚飯，素容帶著小小的板橙，跟著胡麗的身后，在大院里尋了個陰涼位坐下。
院里的大爺已在院里攤開竹床，光著臂膀，搖著各色扇子，曇香、折扇、大葵等，曬著星光。
天上一片星河燦爛，地上一群光膀爺們。
只穿著四角褲的大爺，小孩子也熱得只剩一條小褲四處亂跑。上了年紀的奶奶或大媽，也有小白褂一件就出來曬月光的，已生育的女人一律葵扇。
在經(jīng)濟發(fā)展起來，大房住上樓房享受起冷氣機，這樣的場面就消失了。素容覺得，現(xiàn)在的人不保守，性感程度比以后的人不無多讓。
大院里分了幾堆，有的大爺三三、兩兩的下著棋或是聽著收音機搖頭著，隨哼著曲兒。
女的依舊家長里短，八卦互動。
不時轉(zhuǎn)來幾聲罵兒呼女聲，與四周的蟲聲相互呼應。素容感覺著四周的風光，樂得也逗著鼻子冒著薄汗，這會被涼風一吹，精神起來的甄幸福。
才坐下，在樹下的韋奶奶搖著扇子，瞧終于又露面的素容，立即關(guān)懷：“素容呀，考完試了，可行不？”
“韋奶奶放心，高中一定行。”
“呵呵，那好，這可算是半個大學生了?！贝蠡锴祈f奶奶開頭，一個兩個尋著素容聊起天。
又有孩子今天也剛考完了在與胡麗搭話，暗暗擔心自家的娃能不能考上重點高中?！鞍?，要是能上重點就好了?！?p> 還有明年或是沒幾年孩子就要中考的，也來尋素容，問起學習上要注意的問題。
方家有兒，學習差，人不聰明，可勤奮。“你說給方萬豪找補習？！”
這個年代大學生少，高中生也不見得多，而且他們都是國家包分配?，F(xiàn)在很少人給兒女找補習的，平常人也很難想到要請人?，F(xiàn)在的老師許多都是放學后，給學生免費補課。
當然方家兩兒所讀的老師——
“學習看人教，學校的老師方法對萬豪沒起作用，方媽媽你不如給方萬豪別請個家教吧！”
方家可不窮，因為方偉業(yè)跑的是京線，一個月才跑兩次，那收入在大院里可是有錢人。只是在家的時間也少，很難照顧到孩子，一家有兩兒兩女，兩個女兒還小，還在鄉(xiāng)下給老人帶著。
方家前面兩個都是兒子，也是上初中，有能力照顧自己后，才被方偉業(yè)接回來。
方萬豪是最大的兒子，下學期就升初二了。再不趕著補上來，方偉業(yè)瞧那大學畢業(yè)的一來他們單位就當了個小領(lǐng)導，心里看得可熱，立即關(guān)注起兒子們的成績。
其實素容一直覺得方萬豪不笨，就是學習晚，方家四個孩子出生不久就給送回老家，讓老人家，老人是鄉(xiāng)下的老農(nóng)，不太重視孩子的學習。也沒那個能力去教，但方萬豪兄弟的生活動手能力強，家里整理得干干凈凈，弟弟方百福也是個勤快的孩子。
只回城后，沒有學校愿意接收方家兄弟，最后只能混間中下游的學校讀。
那些學校，一個班有六十名左右的學生，老師也不會太理會方萬豪這樣的學生，而方家夫妻又是常期不在家的，學業(yè)上也幫不上忙。這樣一來，方家兄弟成績想好也難。再這樣下去，方家兄弟還是如當年那然，到工廠當個小小的工人。
葉來春一直很操心兩個兒子的學業(yè)，這兩年來，瞧兩個兒子成績一直上不去，夫妻倆都不滿意。
大院里也有考進大學的孩子，但素容之前曾到他們家丈夫方偉業(yè)，拜托方偉來幫她買些高中的試題、練習冊之類的高考資料啥的。
當素容走后，方偉業(yè)就跟妻子葉來春說過這孩子不簡單，雖是個女娃娃，但小小年紀就懂得計劃安排，為以后鋪路有想法，有前途！
這不——將丈夫的話聽進去的葉來春就找素容，聊兒子成績能上去的想法了。
“方媽媽你想，你請一個高中生或是大學生回來給萬豪補業(yè)，一補就是萬豪跟百福兩個人，是要成績能上去了，也劃算是不？！”
“能請到嗎？”
“人總需要用錢的時候，不是嗎？！而且方媽媽你看，你跟方叔叔老是不在家的多，不如給萬豪、百福報個興趣班，要是可以的話，能有一技之長，以后選擇面也廣，不是嗎？！”
“那是，等孩子他爹回來，我得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卞X不是問題，說著葉來春給大伙打了個招呼，就去尋相好的打聽那能尋到高中畢業(yè)，最好是大學畢業(yè)的，來給兒子補補習。而興趣班，葉來春拍了下自己的頭，自己以前怎么就沒想到給孩子報一個了？！方家可是大院里不差錢。
有瞧素容給方家出主意的，聽著不錯，也將自家孩子的事跟素容詢問，有沒有解決方法。
素容一直回答著，還是后來大院里學業(yè)最好，也是今年中考的的李俊逸一家，從外面吃完飯回來，大伙才將目標轉(zhuǎn)移。
有機靈的早讓出樹蔭下的長石塊，讓李家五口，往那一坐。
李家媽媽也樂得給大院的大媽們傳授兒子的學習技巧。
就李家兩個小的坐了一會，就往孩子堆里尋伴去。
素容也樂得聽著大媽們與李家一家的聊天。聽著聽著，沒兩下睡意就來，讓胡麗給打發(fā)回屋里睡。
這時賀大媽也帶著孫子賀貴寶出來，賀貴寶正直起咽子哭得臉通紅。
“賀大媽，貴寶這是啥了？”韋奶奶關(guān)心地用手摸了下賀貴寶的額頭。
“韋大媽呀！不知道，人也不燙，剛才吃得也好，就不知道這會是怎么了，唉！”兒子、媳婦又不在，得過一、兩天后才能回來。賀大媽瞧孫子哭得臉紅，心都疼了。
“我看這樣哭出下去不是辦法，賀大媽呀，我看你還是帶貴寶去醫(yī)院看一看吧！”程大媽也道。
胡麗也瞧不出賀貴寶是怎么了，卻瞧出他出汗特多，脖子、面上的爽身粉都糊了。
“我看程大媽說得對，賀大媽，你還是帶你孫子去醫(yī)院看看?！闭f完，胡麗涼也不納，立即帶著甄幸?；匚萑ニ?。
睡了個好覺、足覺后，素容跟胡麗說了聲，就往學校里去。
一大早，敖清就被推醒，被告知樓下有找。
下了宿舍樓，就被素容帶到音樂室，同行的還有傻傻不知啥事的何珵。
“素容，有什么事嗎？”還是一樓的音樂室，現(xiàn)在的音樂室已無考試前的人潮與人語，安安靜靜一如以往的寧靜，陽光在窗外，被反射進來的夕陽沒有了。
敖清有點不舍地看著音樂室，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來！
“對呀，昨天人家正準備回家呢！就被她約來，說要明天一大早學校等，天——才考完試，也不給人家睡個懶覺啥的。”考得不錯的何珵心情特好。原本出了考場就要回家的何珵，被素容攔途截下，約下第二天學校見。
無視何珵的投訴，素容將袋里的資料，往敖清、何珵在前一遞?！敖o——看看——”
兩人疑惑地互看了眼，再接過一看——
“素容，這是你從那來的？”本上是手寫的英語題，好難——往下翻了好幾頁。敖清立即盯向素容。
何珵也抬起頭，依著敖清的話看向素容。何珵自問不除了少數(shù)幾個單詞，什么都看不明白。
倒是語文的，還看得出來是高中的知識。
“這是我上次回老家，從親戚那里抄來的，聽說是沿海那邊的親戚給他寄回來的，我都全抄了，只要背熟里面的時態(tài)、句型，加上單詞量，英文絕對能過關(guān)。而其它的語文、政治、歷史什么的靠背就行?！?p> “數(shù)理化，盡力就好。當然這是說我跟何珵，敖清你數(shù)理化較好，只是咱們這里英語本就比沿海省份的底子差，要是英語學好了，就能將分提高，取長補短。只要實力強，大專必能考上，要是加把勁，本科還遠嗎？我情愿拼一下，好過過兩年的瘋子日子！”素容早就想好了，自己可以提前上大學。
何珵想不到為了甄幸福，素容這下要拼命了。完了，看來素容這是來真的！不行，得跟姨婆說說才行。
幫敖清提前進大學，是好事一件?？砂角迳狭舜髮W，何珵卻沒一同上的話，素容怕改變他們的未來，素容覺得敖清就是何珵的幸福。
要是敖清決定高一就考大學，何珵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將她騙上他們的船。
敖清實力強，其實何珵英文提上來，加強其它課的分數(shù)，其實離大學分數(shù)線不遠，而且現(xiàn)在還可以復讀，考不上又有什么關(guān)系？！素容正說服著自己。
素容不想失去這兩個對自己十分重要的朋友。真的不想與他們分開。“老實說看到高二學長們的生活，我不想過他們一樣的日子?！?p> 敖清、何珵想到那瘋子、傻子一樣的作息，立即搖頭，對比高考，中考的日子如同天堂。這會一想，還真有點動心。
敖清比何珵還多想，自己要是能早一年考上大學，早一年出來工作，那爹媽的壓力也能減輕不少。“素容你覺得這樣有成嗎？”
明白人聽明白事，素容點頭。
“天——你也要來？”同學三年，何珵太了解敖清了，瞧他的樣子，動心了。
沒理會何珵，素容給敖清解釋道：“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看這些資料，數(shù)理化，沒太大進步，倒是英語我都學會了，還有語文，我從大院程二哥那借了套高中的課本，都自學完了。政治、地理啥的能背的都背得差不多了！除了數(shù)、理、化，感覺不難。
我是這樣想的，反正一次考不上，不是還能復讀么，既然有機會為什么不拼一拼？！當然這是我自己的想法，只是想通知你們一下，我是下決心下一年這個時候考大學的。你們要是也有個這想法，可以跟我一想按著這份考試計劃一起學習?！?p> 他們是較特別的一群，小學讀五年制、初中三年，高中二年，大學要是考不上，還能無限復考，直到九十年代復考的比高考的人數(shù)還多，復讀才被取消。比后來的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少讀了二年書，早出社會工作兩年，但對家境不好，需要孩子工資支持的敖家，能少讀書，早工作對家里的期盼。
“那倒也是！”抱開素容的目的，何珵想了想，也點頭。
“何珵、敖清你樣是要也有這個打算。那咱們就努力一個學年，明年這時候，咱們一起考好了，我已讓親戚給寄素材過來。這個暑假咱們先將高中的課本自學完，并加強英文，一開學咱們?nèi)似戳恕！?p> “我也聽說過，高一還上課，高二就復習，猜題。學長們的桌上試卷都堆得人高，做得人都傻乎乎的，都還有多好人沒考上。要是咱們提前一年考，也不是不行，就是，萬一考不上，那咱還不被人笑話么？！”敖清也有點心動，要知道自己早一年出來，家里早一年輕松，爸媽也不用這么辛苦，弟弟妹妹也可以穿好點、吃好點，不用象現(xiàn)在每次都只能看著別人的碗里流口水。過著吃不飽的日子。
素容笑了，拜以前同事所托，她可知道這兩年L省大學可是招生不足，只要填報L省大學，比分數(shù)線低下十幾二十分的也能被錄取。
敖清以前考成績要是填L大，怕是早就上重點大學了?，F(xiàn)在只要敖清將弱項英語加強，那是穩(wěn)上不可。
至于——何珵與自己嘛，呵——她相信努力是可以成就真實，豈碼她為了女兒是要拼了。“我聽表哥說了，L省的大學收生不足，分數(shù)線都定得不高，可以補錄。要是咱們分線不太低，第一自愿填那里的話，被錄取的機率很大。當然這個也要說運氣，要是明年的人考得好，分數(shù)線上去了，那咱們也沒辦法。”
敖清想了想，決定遲一、兩天回家。：“素容這資料可以給我先抄一份嗎？！”
“可以呀，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問我！”
“素容這些英文你都懂？！”何珵轉(zhuǎn)向素容，敖清也朝她望著。
“英文我能懂，但數(shù)學的我就不行了?！彼厝菘隙ǖ氐馈?p> “天——素容你什么時候?qū)W得這么厲害？”
“什么意思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在姨婆家住過幾年。那時外公他們時不時會讓我背英語單詞！只是那時候小，沒在意，現(xiàn)在知道重要，在上個學期重下定決定學起來。這不，背起語匯來快多了，只要語匯到位，加上詞態(tài)記住了，英語也就那么回事了！”
敖清低頭思索著，何珵即：“可就算是這英文跟語文上去了，還有好幾課耶！”
“中英數(shù)沒問題，歷史政治背一背就好，物理化沖一沖及格就行。東補西拉，你填我堵。我想人無完人，那個都有長短處，沒有十個手指一樣長短的。其實大伙都一樣，各有強項短處的。誰也沒有比誰知，重要的是咱們將自己的長處發(fā)揮好，短處盡最不拖后腳。
這計劃表，是我表哥的計劃表——你們看看——”素容將自己的計劃表遞給何珵。
嘶——越看越心驚！
何珵最先接過手，抬起頭：“這也是你堂哥那尋來的？”
敖清瞧何珵驚駭?shù)臉幼樱瑩鷳n地等不及，就被何珵給塞了那張紙進懷：“快看——”
“嗯！去年他就是按著這計劃表來學習，剛剛考完，他寫信來說感覺良好，與老師對過答案，大專是絕對沒問題，本科就要看分數(shù)線了。因此他順便也給我寄了份過來，我再按照咱們的實際情況，再修改了下，就是這張！”
“天——”
素容瞧敖清看得眼睛都發(fā)青光，她就知道敖清一定想拼一拼：“我已打算照做，你們呢？你們看看要不要加入吧！”
“我跟！”敖清鎮(zhèn)定異常。
何珵看著敖清：“你瘋了，要是考不上——”
“不是還有一年，下一年再考就是了！總好過兩年后考不上，再復讀強！要是考上了——從小我就長得比人矮，可我從來不自卑，因為我知道我比那些高過我的人要聰明。來到城里，我也從來不自卑，因為我知道我以后會比他們過得好。
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從來不害怕?？疾簧享敹嗖贿^是打回原型罷，下次再努力不就行了？！”
何珵聽了敖清的話，立即醒了，對呀——反正考不到，不過是按原計劃下一年再考，要是能提前一年考，考上了就早一年上大學——高二——哦！這事太誘惑人。
何珵看著下決心的素容，再看看眼睛賊亮賊亮的敖清，唉了下！“你們都考，我也考吧！不然你們都考上，就剩我自己一個人在七中，那日子要怎么過呀，算了，陪你們吧！”
想通地何珵不舍手上的計劃表——“反正考不上，也沒壞處，一樣是學習，拼了！我也跟了！”
“好了，這不是說說就成的事，你們還是回家想清楚吧。要是真的下決心才來找我吧！好了，不說了，我可要回家了！”素容壞心地留下何珵、敖清兩人，趕回家去。
剛被撩撥起來的何珵、敖清，就這樣被素容晾曬——糾結(jié)——
等素容回到家，對素容糾結(jié)了！賀貴寶小朋友病了，賀大媽處休息一天。
甄幸福小朋友得她們家自己帶，逛街總不能帶著娃去吧，現(xiàn)在可是大熱天，早上還好，一到九點多十點，天就開始發(fā)熱。大人身處陽光下也要受不了。
給別人暫帶，別說素容，就連胡麗也不放心。胡麗：“別去了，又不是有什么要緊的，急著買?！?p> “可姨婆過兩天就要走了，兩手空空回去，象什么話?！?p> “那你去給買點U省的稀物?！?p> U省城也跟鎮(zhèn)鄉(xiāng)一樣，開店特早，素容想了想：“姨婆早點出門，將幸福給背上，城東那帶樹蔭也足。將傘也帶上，早去早回，這樣就不怕熱、曬?！?p> 胡麗想想也行，決定了。
九點一到，一家三口準時出現(xiàn)在城東，素容在后面護著背著甄幸福的胡麗，行走在遮蔭蓬下一手打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