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孫瞳被殺,文遷冤死,黃彩霞擋箭而亡,但攝政王依舊大權(quán)在手,政局仍風(fēng)云涌動,詭異莫測。百姓們見新帝登基,百官擁簇,都活躍了起來,街市上人來人往個,一副脆弱的盛世景象短暫的呈現(xiàn)出來,人們?yōu)榱藞D個喜慶,幾乎個個面帶笑容,尤其是一開始便投靠攝政王的那些官員,個個像得了寶貝似的笑容燦爛。
有人喜有人憂,今晚,蘭納逍幾人商議后,決定今晚秘密營救艾圖,前往北詔。
巧的是,一名遠道而來的客人,宋子魚來訪。
宋子魚從南漠來到西艾,南漠被政王攪的混亂不堪,而皇帝本就昏庸無能,而近來沉迷花天酒地,幾乎不問政事不理朝政宋子魚正是要來西艾看查。他和蘭納逍是故友,因此比行他的首要去處便是蘭府。他這一路上可謂狼狽至極,幾乎是從鄉(xiāng)間小道“翻入”或說是偷渡進西艾的。他并不是聶黨手下…
九月底的天氣十分明媚,宋子魚走過菜市場,剛好遇上因昨天失眠而頂著大眼圈的卓寞煜,兩人并不認(rèn)識,但同行許久,宋子魚對他好奇起來。
“您是要去哪?”宋子魚彬彬有禮的攔住卓翼煜。
“哎喲。”卓寞煜嚇了一跳,隨即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一身深藍色長袍,墨色腰帶,華貴而不張揚。面色略顯疲憊,但氣勢十足。
“失禮了?!弊磕剡^神來,說道:“在下要前往蘭府?!?p> “你們倆還是別在這兒寒暄打量了?!疤m納逍笑著走來,親切的拍了拍宋子魚的肩膀。
“寞煜,他叫宋子魚,子魚,他叫卓寞煜,大家別見怪了都是自己人。”蘭納逍笑著介紹。他看向宋子魚:“想必宋兄一路舟車勞頓,兩位不如去府中一敘。”
“有勞蘭兄。”宋子魚客氣的抱拳一禮。
來到蘭府,宋子魚開門見山道:“子魚此次前來叨擾,是因新帝一事。(聶才全)”
“最近,南漠朝中,出現(xiàn)了多例中毒癥狀?!?p> “還有一個掛飾圖案在中毒者上頻繁出現(xiàn),是上方一個月牙狀彎鉤,下方到掛著一個彎鉤子,鉤子上都印著寫千瓣蓮的圖騰,最下面是一顆圓形寶珠?!?p> “而沒中毒者,大多被查出與西艾新帝勢力有所關(guān)聯(lián)。”
宋子魚緩緩說道。
他剛說完,只見一個小廝來報:“公子,冷姑娘冷公子求見。”
三人一怔。
“請進?!碧m納逍猶豫一下,還是同意了。
沒過一會,冷聞荷帶著冷聞生走了進來。冷聞生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的樣子。冷聞荷因黃彩霞之死將那玉佩戴在了身上。
“蘭公子,卓公子,宋公子?!崩渎労上仁墙o三人一禮。
“冷姑娘,您如何得知宋兄名諱?”蘭納逍好奇道。
冷聞荷回答道:“有幸聽聞過。”
“蘭公子,我在西門橋附近的樹林中,發(fā)現(xiàn)了…新帝的親兵?!?p> 而宋子魚,此時卻是盯著那配飾看。
“宋兄,怎么了?!?p> 蘭納逍關(guān)切地問宋子魚,反而忽視了冷聞荷。
“那掛飾著實眼熟?!彼巫郁~并未猶豫,說道。
“哦,冷姑娘不如自己解釋一番?”蘭納逍嗤笑道。
冷聞荷神色暗淡了不少,見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話語,也不惱,但也不再理會他的問話,敷衍道:“聞荷還有事,就先走了?!?p> 蘭納逍笑臉相迎,隨意指派了一個小廝,說道:“恕不遠送。”
聞荷帶著聞生離開后,幾人便又交談了起來。
“她不過是個新帝的細作。”蘭納逍這樣解釋。
夜幕降臨,宋子魚了解情況后便匆匆離開了,庫狄墨項和耑明觴則悄悄與蘭納逍幾人匯合,準(zhǔn)備夜探皇宮。
在他們準(zhǔn)備冒險夜探皇宮之時,聶才全悠閑地坐在主位上,對著下方一路大臣下旨。陳跶晊恭恭敬敬地舉著若干早已擬好的圣旨,依次宣道。
冷聞荷被封為修俞公主;
任花道纓為太尉;
任耳鹙為左相;
任南府康為戶部尚書;
…
尚書令蘭納逍革職查辦,暫關(guān)天牢;
正議大夫卓寞煜革職查辦,暫關(guān)天牢:
奉議郎庫狄?guī)焖◣斓夷椀母赣H)革職查辦;
賜婚南府清良耑明觴。
話說這最后一旨可是南府康厚著臉皮求來的。自己女兒自己慣著唄。誰叫在他門家中,南府清良是唯一的嫡女,且是發(fā)妻南府盧氏所生。前幾年盧氏不幸病故,現(xiàn)繼室為南府薛氏。
讀完,領(lǐng)謝恩的大臣烏泱泱跪了一地。
在看蘭納逍那邊,領(lǐng)了旨,便和卓寞煜一起被郁悶的押走了。
庫狄墨項也被軟禁在了府中。
耑明觴沉著臉接了旨,不悅的走了。
計劃完全被打亂。
耑明觴不悅的走在街上,恰好,見到了被賣的小丫頭和小丫鬟。
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想到南府府的仗勢凌人,耑明觴整個人都冷了好幾個度。
牙子招呼了幾聲,殷勤地介紹著。耑明觴也果斷的買下兩人。
“多謝公子!公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溫穎定誓死追隨公子?!睖胤f激動的感謝道。
“多謝公子相救,昌嬿也會衷心的追隨公子?!辈龐?,即那個采買的小丫頭。她擦試了一下眼淚,感謝道。
耑明觴知道溫穎和昌嬿得罪南府清良沒有去處,便收留了二人。
…
修俞公主?
冷聞荷諷刺的念了念。
“公主,請隨老奴前往公主府?!?p> 隨圣旨而來的,還有一個婆子,名叫撈竁。
冷聞荷應(yīng)下。
韋希希決定留在這里,聞荷不放心聞生,將聞生留下,自己前往了。
公主府倒是富麗堂皇,畫棟飛甍,瓊樓金闕,走鸞飛鳳,萬頃琉璃。
冷聞荷很是不喜的微微搖頭,一旁的婆子見了,刻薄道:“怎么?公主不喜皇上的安排?”
冷聞荷不予理睬,而婆子蹬鼻子上臉,連連責(zé)問教訓(xùn)的說個不停。
“如此不知好歹白費了別人的一番苦心?!?p> “別人大家閨秀都是知恩圖報的,哪有這樣的?!?p> “皇上九五至尊,欽賜府邸多少人羨慕某些人還不知滿足。”
“貪心至極。”
聞荷卻只是淡淡撇了婆子一眼,自己向前走去。
婆子見自己被無視,陰陽怪氣道:“不知禮數(shù),粗鄙無禮?!?p> 聞荷也不還嘴,粗鄙就粗鄙吧,反正這公主也當(dāng)不了幾天。
婆子聽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再多說。
人們都對這個新封的修俞公主很好奇。按冷聞荷與聶才全的親緣關(guān)系來說,封個郡主縣主是合理的,但鑒于暫且只有聞荷一人的情況下,封為公主倒也合理。
但聞荷…已經(jīng)不在是聶才全那邊的了。
那么,目前,她要做的,只有救出蘭納逍幾人。
目前,只有數(shù)出蘭納逍幾人,才有點與聶全斗的資格。
…她忽覺的很可笑,救出幾人?憑自己這個被聶才全封的公主?
只有與聶才全理論理論了。
次日,聞荷便入宮,去見了聶才全。
“怎?修俞公主大架來此?!甭櫜湃粗渎労桑I笑道。
“修俞參見皇上?!袄渎労尚睦镉行┎话?,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
聶才全晾了她一會,才開口:“免禮?!?p> 聞荷緩了口氣,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皇上,如今南漠已如被收在您名下,北詔那,不如您放蘭納逍、耑明觴,庫狄墨項和卓寞煜回人去北詔,由修俞監(jiān)督,了解了解北詔的勢力?!?p> 聞言,聶才全笑著不語,只是看著聞荷,目光深處,是幾分失望。
但這樣,卻讓聞荷十分心虛,天知道,自己只是想幫幾人逃出西艾。
“好啊,朕準(zhǔn)了?!甭櫜湃呛且恍?,應(yīng)下來。但他并不指望冷聞有做間謀,他本也有此打算,但靠的是卓寞煜。
“那修俞應(yīng)怎么做?”聞荷問。
聶才全做出思考狀,過了一會才說:“哦,聯(lián)。記起在天牢某間房里,有一條密道,通到城外。嗯,就在房間左下角的地板下面。一個時辰后,你就去找他們吧。耑明觴不日便要迎要南府清良,庫狄墨項禁足在府中也不方便,他們,便不去了?!?p> “是?!崩渎労刹桓叶嗵嵋螅Ь吹恼f。
“退下吧?!甭櫜湃]上了眼睛,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又扔給她一個木牌。
聞荷小心應(yīng)下,走出了皇宮才覺得不那么壓抑了。
一個時辰后,她準(zhǔn)時到了牢外,還帶上了兩個小廝,兩個小廝低著頭。
聞荷拿出木牌,順利的進入了天牢。
她謹(jǐn)慎的來到蘭納逍卓寞煜所在的牢房,守門的士兵給她開了門。門是鐵的,只有一個小窗戶能看到里面。
她推開門,和兩個小廝一起走了進去。
見有人走來,蘭納逍卓寞煜立馬警惕的站了起來,見是冷聞荷,蘭納逍心里泛起一個不屑地冷笑。
冷聞荷先是打暈了一個小廝--小廝是聶才全的人,被打暈是行動的一部分。
但那小廝暈過去后,聞荷并沒有對另一個小廝動手。另一個小廝抬起頭…
他是艾圖。
“皇上?”蘭納逍卓寞煜壓低了聲音,不可思議的看著艾圖。
艾圖笑了笑,說道:“還多虧了冷姑娘。”
冷聞荷直徑摸索到那密道,并且打開。
“這可以通道城外?!甭労山忉尩馈?p> 艾圖信服的準(zhǔn)備往下走,被蘭納逍攔住了。蘭納逍看了冷聞荷一眼,率先走了下去。卓寞煜這才上前扶著艾圖,對冷聞荷點點頭,走了下去。
幾人都下去后,聞荷跟了上去,將密道關(guān)上。
但幾人都下去后,那小廝幽幽轉(zhuǎn)醒,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故作慌張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