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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的蟬聲

第一百零九章 又學會了新技能

靜默的蟬聲 酸枇杷 3968 2023-04-09 20:58:14

  知了還是忍不住,偷偷溜進滑冰場看阿豪參加比賽。她找了個靠后的位置,遠遠看著賽場里一群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踩著滑板在場地飛舞。賽道旁,有位小女孩跳著腳為他加油,她的聲音洪亮,遠遠蓋過賽場里很多人。

  “哎,這就是有緣無分吧。他有那么多人愛著,一定很幸福?!敝瞬粫r看看手表。夏蠻雙眼還在恢復期,她可得趕在放學前去接他。

  “誰?誰的蛇,咬傷我的狗了。”

  就沒一個省心的。在她一愣神的功夫,小白從她兜里鉆出來,和旁邊的寵物狗打做一團。可憐的小泰迪被扭成麻花,張著嘴哀嚎。

  “給我松口!”這段時間小白長大了不少,脾氣越發(fā)倔,氣得知了恨不得把它炸了。

  狗主人氣得臉都白了,知了趕緊撲過去,手掌硬生生接下這一腳,踩得她骨頭都快斷了。

  “瘋子!你陪我狗!”狗主人指著一地狗毛怒罵!

  “你踩傷我手了!”知了指指自己手掌。

  “你的蛇咬傷我的狗了!賠錢!兩千!”

  “你這是敲,詐,勒索!”這也太狠了,知了看著一地狗毛,臥在地上發(fā)抖的狗子,自知自己理虧,但也不能這樣任人敲詐。氣得給兜里的小白一巴掌,打得它暈頭轉向。

  “都怪你,逆子!吃土去吧!”再讓它這樣惹下去,連家都被它糟蹋沒了。

  “最多五百,你愛要不要!”

  “你知道我的狗多嬌貴嗎?你打發(fā)要飯的?今天不看好我的狗不準走!”卷發(fā)女人攔住她,誓不敲詐她一筆不罷休。

  “我的手被你踩骨折了。我的蛇也被咬傷了,你該不該賠?”知了也不示弱?!澳愕墓方鹳F,我的寵物就不金貴了?”

  “我不管!是你的破蛇先動手的。我的狗子必須得恢復原樣。值毛,護理你知道得花多少錢嗎?”

  “我的手呢?”知了晃晃自己的手掌,這女人真狠,避重就輕,她的手背可是被她的高跟鞋踩破了皮。

  “你的手管我什么事?是你自己不長眼睛!”

  “噢,那你的狗也不管我的事了?!?p>  “你站??!”卷發(fā)女人怒不可遏,甩手就是一巴掌。知了低頭彎腰往旁邊一閃。

  “你不要臉!”

  “你潑婦!”

  旁人就看著這兩個女人在大廳里你一拳我一腳打起來了,誰也不敢上前。

  “知了!真的是你啊!”這一聲呼喚,慌得知了亂了陣腳,被卷發(fā)女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知了!你怎么在這兒?”

  知了被一雙手扶起來。她低著頭,不敢去看周圍異樣的目光,推開他,匆匆從側門跑出。

  “知了!你去哪兒!”

  知了捂著臉,推開人群,慌不擇路。丟人丟大了,千躲萬躲還是遇見阿豪。

  “上車!”余蘭把車一轉,停在知了面前。

  “快開車!”知了半個身子還在車外,催促余蘭趕快離開。

  “哈哈!刺激,很久沒這么刺激了!跟抓賊似的!你躲誰啊!魂都給你嚇出來了!”

  “沒誰??!”知了平復呼吸,教訓小白?!岸际撬堑玫?!害我跟那個女人打了一架,現(xiàn)在臉還腫著。”

  “別裝了,我都看見了,你在躲一個人。那個男孩。你沒看見,一群人跟著你沖出來,那場面我都看愣了。還以為你搶劫去了。”

  “有你在。我哪敢?”知了捂著紅腫的臉。心臟撲通狂跳。見著阿豪她是無比激動的。卻在那一瞬羞愧見他。她不干,凈了……她的男孩遠遠看著就像不可褻瀆的神靈。她經歷得越多,離他也越來越遠。

  她總不能告訴他:我有了孩子,就是這條蛇?

  “哎,想什么呢?還接不接你侄子?別想那么多,該見的人躲是躲不掉的?!?p>  趴在座椅上的鼬寶跟著附和了一句:“就是,躲鬼呢?!?p>  余蘭僵住,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在車里觀望了一圈,目光落在鼬寶身上:“你在說話?是你是不是?”

  “?。磕愠霈F(xiàn)幻覺了?!敝藢擂我恍Αo論余蘭說什么,怎么晃它,鼬寶都緊緊閉著嘴巴。不哼一聲。

  兜里,小白懶懶打了個哈欠。

  “你到底都養(yǎng)了些什么東西?車里怎么會有哈欠聲?”余蘭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啊切。是我啦?!敝松焐鞈醒!澳闶蔷旌冒?,可不能疑神疑鬼的?!敝税杨^伸出窗外,已經過了放學時間了,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依然沒有夏蠻的身影。

  門口買花的老人還在吆喝手里的花。不時有學生過去從他手里抽出一只花。

  “夏蠻死哪去了?”

  “他不會自己回去了吧?”

  “他眼神不太好。我都叮囑他了,應該不會亂跑。”

  “小孩的話你也信?”余蘭咂咂嘴。“等一下,那買花的老頭很可疑?!?p>  “為什么?”

  “你看見沒?”余蘭臉色嚴肅起來。“他看起來年老體衰行動不便的樣子,那眼神可精明得很,明亮有神,窺探著每個孩子的舉動,不會是賣,孩子的吧??傆X得他有點眼熟啊?!?p>  “什么?夏蠻可沒出過遠門!”知了也跟著緊張起來,起身下車,沖進學校找了一圈,三三兩兩的身影,唯獨沒有夏蠻。

  “夏蠻不見了!”

  余蘭沒吭聲,朝著老人的方向努努嘴。知了見她盯獵物一般盯著老人不放,心下警惕。徑直朝老人走去。余蘭想阻止,又怕驚動他人,默默開車跟著。

  那老人領著小女孩走上學校附近的一座小橋。柳樹成群,綠植有半人多高。過了橋就是居住區(qū),來往的人也不多。老人不知和小女孩說了什么,兩人折回來走進河旁的花臺小道。

  “喂,大叔。我買花。”知了快速追上去。

  “花已經賣完了。”老人一臉歉意?!懊魈彀?。明天你早點,我給你留著?!闭f著下意識抓緊小女孩的手。

  “叔叔,我手痛?!毙∨櫭?。

  “他不是你家人啊?”知了問。

  “他是花店老板。他說他腳扭了,我送他回去?!?p>  “這樣啊?!毙『⒆庸粏渭兡?。知了警覺起來?!澳氵@么小,哪有力氣扶得住他。我來吧?!?p>  “大叔,你花店在哪里啊,我也想買花?!?p>  “就在,這條河那邊,走到頭,拐個彎就到了?!辟u花大叔明顯緊張起來。想縮回手,無奈,知了緊抓著他的胳膊。他整個人都充滿抗拒,極為不自然。這完全不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的態(tài)度。

  知了對著停在橋上的余蘭悄悄打了個手勢。

  “姐姐也要買花嗎?我要買郁金香送給媽媽?!?p>  “是啊。姐姐也要買花送給我的奶奶呢?!敝嘶卮?。

  “你要買什么花?”大叔問。

  “我能走,腿已經好多了,姑娘快點回去吧。店里的貨賣完了。明天才到?!?p>  “?。∥业挠艚鹣?!我還想給我媽一個驚喜吶!”小女孩一臉失落。

  “康街也有啦,就是遠點?,F(xiàn)在去也來得及。”大叔說。

  “太遠了,回去晚了,媽媽會說我的?!?p>  “沒事,不如一起去大叔店里看看了。要是沒有,姐姐開車送你去?!?p>  “真的啊?謝謝姐姐。

  大叔臉色不太好看,雙手發(fā)顫,縮回袖子里。他這個微妙的動作讓知了越發(fā)篤定他不是好人。

  “大叔,你見過這個孩子沒?”知了掏出手機。夏蠻說今天給她驚喜,今天可是個特別的節(jié)日呢。

  “沒有?!?p>  “你經常在校門口賣花啊??倳娺^吧?!?p>  “學校那么多孩子,我總不能都認識。我一個賣花的,還給你看孩子不成?”大叔明顯已經不耐煩了。

  “大叔你別生氣,我侄子不見了,他剛到這城里不久,人生地不熟的,還希望你多多關照?!?p>  大叔不哼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他的花店坐落在河邊。陽光灑落的地方,被各種鮮花包圍的花店美得奪目。

  “這不還有嗎?這么多花呢。”

  “這一扎一捆的,都是別人預定好的?!?p>  門口,大娘見有客人來,站起身,雙手在圍裙上擦拭。禮貌點頭示意。

  “這是我妻子,小時候發(fā)燒,成了啞巴?!贝笫鍙募舻舻碾s枝爛葉中選出幾朵好的遞給她們。

  “這品相雖然差些。不過沒有了。兩位可以去別的店。”

  知了看著坐在門口的夫妻倆,看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夏蠻去哪了,她心里犯愁。

  小女孩倒是很高興。“謝謝叔叔,我可以早點回家了?!?p>  余蘭站在墻角依然死死盯著花店。

  “夏蠻不見了,蘭姐怎么辦?”在這舉目無親的城市,她能依靠的只有蘭姐了。

  “鼬寶,你鼻子靈,快找找啊?!?p>  鼬寶一臉崇拜地趴在余蘭肩頭,眼里全是對她的贊許。

  這家伙,現(xiàn)在也不管她的死活了。知了嘆息。

  大叔拿起手機撥打電話。余蘭臉上微微一笑,一種勝券在握的模樣。

  小女孩已經走到小河對面,走進小花園里。她小小的身影在花臺里若隱若現(xiàn)。露出烏黑的小腦袋。

  “別急,我有把握了。你可得配合我?!庇嗵m的目光隨著小女孩移動。

  小女孩滿心歡喜聞著郁金香的花朵,心里想著媽媽滿臉的笑容,臉上也跟著笑起來。她一蹦一跳往家走。還沒穿過小花園,眼前一黑,一只手捂著她的嘴。她被人提著扔進車里。

  車上的人在吹著口哨,車子一路顛簸不知道開往什么地方。小女孩發(fā)不出聲,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眼淚啪嗒啪嗒掉。

  “媽,的!誰撞,老子,車!”車子一抖,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接著是車燈爆裂的聲音。

  “我下去看看,你好好呆著?!?p>  這條路很窄,前后都是樓房,街道拐角處只能通過一輛車。迎面開過來的車正好撞在車頭上。下車的男人看著后面跟進的幾輛車臉色越發(fā)陰沉。

  “我的狗狗,嗚嗚!我的寶貝??!我的鼬寶!”知了已經跳下車哭天喊地了。

  “你怎么開得車!我都狂按喇叭了,這條路這么窄!你聾了?”看著下車的知了,男人握緊了拳頭。

  “唉?我怎么知道??!我在遛我家鼬寶呢!你們怎么開的車!我的寶貝被壓死了!我的車被撞壞了!你得給我個說法!賠我車!”知了趴在車頭拍打車窗。余蘭在車里觀察著外面的一舉一動。她不得不承認,知了這鬼哭狼嚎的嗓門聽著有點讓人心疼。

  躺在地上的鼬寶無語的翻著白眼,翻身換了個姿勢。然后它被提起來。不得不承認大仙是有點天賦在身上的,死的,跟真的一樣。

  “就這玩意?能值多少錢?”男人看著手里這血,淋,淋的東西皺緊眉頭。知了不得不承認這血漿真的好用。

  “這樣我給你一千,你從車上下來,把車開出去,修理費我出好吧。”男人只想快點解決這事。壓著心頭怒火,難得得好說話。

  這身行頭,黑衣黑褲,從頭罩到腳,典型的罪,犯,裝扮啊。

  “什么!一千!你打發(fā)要飯的呢!我的寶貝可是無價的,不行!你得陪我!好好看好它!”

  “可是它死了!”男人把鼬寶扔在車上。

  “什么?你怎么舍得離我而去!我可是從生下來就看著你長大的啊!嗚嗚嗚嗚嗚……”知了把鼬寶抱在懷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你要怎樣?”男人摸著后腦勺,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后面跟近的車好幾輛了。

  “要解決也不是不可以。十萬塊,還要把我的車修好?!?p>  “什么!你這是打劫!”

  知了見他想把自己拉下車,用力扒著車門大叫:“打人了!殺人了!你敢動我!后面的人都看著呢!我報警了!”

  “好好好!一萬塊。加修好你的車?!?p>  “十萬?!?p>  “五萬。”

  “十五萬!”知了底氣十足,驚得余蘭不得不佩服這女人見錢眼開。又學會了一項技能。

  “好好好!十萬,修好你的車!帶著你的寶貝從我面前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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