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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的蟬聲

第一百五十章 小白復(fù)仇

靜默的蟬聲 酸枇杷 3403 2024-02-25 18:30:00

  天涯好不容易等暮凌云睡著,剛動動腿,想從他胳膊下鉆出來。暮凌云迷糊中,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更加用力把天涯抱在懷里。天涯氣得發(fā)瘋。張嘴就咬。暮凌云疼得嘶嘶吸冷氣也不放手??粗直凵夏且慌排叛烙?,天涯心一軟,窩囊地趴在暮凌云肚皮上。

  夏蠻欠你的,我又不欠你。真的是。冤有頭債有主,怎么我就成了冤大頭。他倆躲哪去了?天涯苦悶,撅著嘴不停抱怨。

  暮凌云聽它說話,不害怕倒也算了,抱著他就是一頓狂親??谒铝怂簧?。暮凌云反倒是一臉呆笑。天涯恨不得脫了這身皮,扔在地上。發(fā)誓這一輩子也不做畜牲。

  暮凌云本就喜歡小動物,奈何父母管教嚴(yán),他又毛發(fā)過敏。小時候偷偷養(yǎng)過小狗。奈何出了一身疹子。家里人再也沒讓他碰過動物?,F(xiàn)在癡傻,反倒露了本性。天涯見他手臂上的紅疹子,心里起了疙瘩。渾身也跟著刺撓起來。

  “凌云,把兔子放下。先吃包子。你喜歡的桂花糕。先抹藥。一會再抱兔子?!蹦毫柙齐y得聽話,剛把兔子放下,天涯就一崩三尺高。撒著歡跑開,生怕暮凌云再碰他一下。

  天涯歡叫著。身后,暮凌云大叫著追捕他。姨娘擔(dān)心他的安全也在后面追趕。

  “這真的是夠熱鬧了。”追憶搖頭。臥在門邊的黑炭也跟著追了出去。

  “夏蠻!你們終于回來了!太好了!救命?。?!我想死你們了!”

  夏蠻只想為姨娘節(jié)省點(diǎn)醫(yī)藥費(fèi)。跟著姨娘身后悄悄溜回來。沒想到見面就是這么大的陣仗。

  “狗?。∧膩淼墓?!”面前的狗也是龐然大物高不可攀,一副隨時吃人的模樣。

  “追憶不知從哪撿的。它可是要吃我!”天涯可是看出來了,當(dāng)時被暮凌云抓在懷里,大黑狗就一直盯著他不懷好意。這不本性已經(jīng)露出來了。

  三只兔子沒命狂奔。

  “天涯,是不是你招惹它了?”

  “我這小命哪敢招惹它?”

  “這狗看著有點(diǎn)眼熟?!毕男U說。都追兩小時了,他們在草叢里東躲西藏,早把暮凌云甩開。大黑狗憑著敏銳的嗅覺依舊緊追不放。

  墨月憑著自己的的本事也混成了辦公室一員。他也不再去工地,跟著藍(lán)天有模有樣的開始畫圖紙,設(shè)計方案。李詩語雖然偶爾也過來跟他們拌拌嘴,一見他這學(xué)習(xí)勁也不會過多打擾。

  憶香對這樣的相處模式很是滿意。小破孩也越來越懂事,甚至學(xué)會了每天給他們做飯吃。說不上好,也不至于難以下咽。這樣舒適的生活讓憶香忘了自己的森林。人類的生活不正是各位精怪所追求的嗎?

  “快下班了啊?”憶香伸伸懶腰。窗外,天色灰蒙蒙一片。工地上敲擊聲也停了下來。

  小破孩跳上桌。揮舞手里的菜譜。“等著,今天我讓你們大開眼界。我會做壽司?!?p>  “你做過嗎?”

  “這不。這學(xué)嗎?我可是眼明心靈??匆谎劬蜁!?p>  墨月手邊的電話響了,聽著手機(jī)鈴聲,拿起電話的那一刻,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完完全全成了一個設(shè)計師,過著普通人的日子。他甚至忘了知了,忘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你的蛋糕到門口了。請出來拿一下?!蹦乱苫?,拉開門。一位微笑的青年捧著盒子。墨月剛要伸手。一把閃亮的匕首插進(jìn)他的心臟,用力一擰。伴隨著屋內(nèi)的幾聲慘叫。青年拖著墨月遠(yuǎn)去。

  憶香正好奇墨月為什么要買蛋糕。幾條黑影撲來。她的肩膀被一條惡狗咬住。梅梅嚇得拿起椅子揮舞。小破孩躲進(jìn)辦公桌里。

  憶香大叫一聲,一咬牙,用筆插進(jìn)惡狗脖子。鮮血涌出,染紅她的臉。惡狗慢慢倒下,她也覺得頭暈?zāi)垦?。她用力拉開辦公桌的門。

  小破孩驚恐萬分。

  憶香低頭,她僵硬的手臂垂下,變成帶血的翅膀,血珠掛在羽毛上,顯得越發(fā)詭異。

  “怕嗎?”

  小破孩搖頭,跳起來抱住她。

  “快走!我會去找你的!”憶香把他扔出窗外。用完好的左手抄起凳子對付另外兩條惡狗。惡狗兇猛奸詐,憶香終是難敵對手,揮舞著羽鞭把自己和梅梅保護(hù)在墻角。惡狗的唾液有毒。憶香視線逐漸模糊,身上也冒出一片片羽毛來。

  梅梅躲在身后忍不住哭出聲。

  “你怕了嗎?”憶香問。眼前的事物開始晃動。憶香抵著墻依舊穩(wěn)穩(wěn)站著。她不能倒下。否則這兩條惡狗只會把她們撕成碎片。

  “對不起……”

  憶香心一驚。不詳?shù)念A(yù)感涌出。額頭已經(jīng)滲出汗水。

  “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的媽媽。我真的,不想失去她,也不想失去你們……”梅梅用力一推。

  憶香被推了個措手不及,梅梅的話更是讓她心神不寧。惡狗趁著機(jī)會,撲上來撕下她一條手臂。血花飛濺,那條羽翅落在梅梅面前。憶香大叫一聲,疼得變了臉色。她的羽鞭也被撕咬成兩段。隨著她的悲喊,她全身的羽管都化作利刃。惡狗瞬間被扎成刺猬,踉蹌著后退幾步倒下。再也沒起來。

  梅梅閉上眼。斷掉的羽鞭懸在她的頭頂。憶香悲泣的聲音遠(yuǎn)去,“這條羽鞭伴隨我多年,沒想到,今天斷在了你手里……”

  周圍死一樣的寂靜。黑夜包圍的世界,只有臺上一盞還沒損壞的桌燈。地上躺著三只惡狗的尸體,屋內(nèi)遍地血跡。梅梅放眼望去,黑夜里有無數(shù)只眼睛窺視著她。她看不清對方,內(nèi)心只有無盡的恐懼。終于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藍(lán)天,你什么時候回來?”

  準(zhǔn)備去向上級邀功的青年,拖著墨月往車上走去。

  “我抓住……”青年的話還沒說出口,背后一雙手抓住他的脖子往旁邊一扭,然后往地上一甩。青年立刻失去了意識。

  墨月站起身,手掌往心口一拍,他的心口是枯枝敗葉織成的網(wǎng)。那里沒有跳動的心臟。

  “你給我的驚喜遠(yuǎn)遠(yuǎn)超出我的意外。”老頭拍拍手,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神情。

  墨月笑了,張狂的嘴角上揚(yáng)。包圍圈越來越近?!澳銈冞@些走狗怎么這么聽話?”不得不承認(rèn),這老東西是有點(diǎn)本事的,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的人類,妖獸聽他的話。墨月剛抽出骨鞭,一位白發(fā)少年突然跳到他面前,一臉敵意。

  “你這骨鞭哪來的?”小白已經(jīng)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墨月皺眉?!靶“??”

  “你認(rèn)識我?”

  “她還好嗎?”墨月突然想起他來這里是找人的。

  小白不答,手臂青筋凸起,怒問:“這東西哪來的?”

  “我殺了條蛇,這東西不錯,就留著……”墨月一揮手,骨鞭柔軟靈活在地上滾了一圈。

  不等老頭發(fā)話。小白沖上來就是一拳打在墨月鼻梁上。隨即張嘴露出一口獠牙。墨月不等他下口,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真是……做人為什么會流血呢?”

  小白立刻彈起,疾風(fēng)般撲上來。墨月骨鞭一甩,小白又飛了出去。包圍圈又逐漸散開,圈內(nèi)塵土飛揚(yáng)。

  小白已化作原形,兩道白色身影,閃電般糾纏不休。最終蛇尾再次纏上墨月的脖子,用力穿透他的心臟。

  “原來,真的,有點(diǎn)痛啊……”墨月臉色難得痛苦,聲音也變得沙啞。隨著血跡流失,他的臉色也變得蒼老。

  老頭急了,阻止道:“還不能讓他死!”

  小白哪里顧得這些?眼眶流出幾滴血水來?!澳銥槭裁礆⒘宋业母改??”

  “你去,問問她?”墨月依舊巧笑?!安贿^,她可沒那本事不是?”

  “放開他!”遠(yuǎn)處,無數(shù)羽刃朝這邊飛來。小白一恍神,墨月斬斷他的尾巴,跳出包圍。

  “他的心臟在哪里呢?一定在貨物身上。”老頭思索著,看著奔來的憶香。急切的伸出手去,想要知道心中的答案。憶香經(jīng)過剛才的惡戰(zhàn),又被梅梅擺了一道,哪里是老頭的對手?

  “找到了!他的本命物應(yīng)該在你身上。對吧?”

  憶香被他掐住脖子,張張嘴,說不出話來。老頭的手插進(jìn)她的心臟,輕輕拽了出來。老頭暗自得意,后腦勺嗡的一聲。身后一男孩握著棍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盯著他。

  “放了她!”男孩哆嗦著,褲子濕了一大半。

  “你知道這是什么?”老頭指著地上恢復(fù)原型的鳥兒。巴掌大小的鳥兒,此刻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

  “放開她!”男孩又說。

  “滾!”老頭抬腳將他踢開?;仡^,包圍圈中的墨月沒有任何倒下的跡象。反倒是越戰(zhàn)越勇。尖叫聲吵鬧聲很快吸引來了警笛。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老頭不甘心也只能做罷,一聲令下。黑夜里身影四散,尋找藏身之所。

  墨月抓起地上的鳥兒放在肩上。他的肩頭已經(jīng)變得猙獰,樹藤纏繞的骨骼血跡斑斑。

  “姐姐死了?”小破孩睜大眼,淚水從他眼角瘋狂流出。墨月大步往黑夜里走。他一路追著,跑著,直到身影消失。

  現(xiàn)在他又是一個人了。

  “聽,遠(yuǎn)處有警笛?!?p>  “管它做什么。也許是抓賊的。”天涯見夏蠻一臉警覺,嘆息道?!芭芤惶炝?,一口飯也沒吃成,早知道還是躺暮凌云懷里算了?!鳖^昏眼花腿打顫不說,這一天過得提心吊膽的。黑炭并沒有放棄追補(bǔ)他們,也不知哪里來的那么大的敵意?;蛟S只是當(dāng)它們是盤中餐,不死心到嘴的獵物就這樣跑了。

  “我這里有吃的。”時幽脖子上掛著一個小包。包里塞滿了各種野果。

  “這是啥?酸溜溜的?!?p>  “野山楂?!?p>  “餓了吃這玩意,越吃越餓?!碧煅碾m然抱怨,嘴里可沒閑著。就數(shù)他吐的籽最多。

  “我還是覺得這狗眼熟?!毕男U還在沉思。

  “別說熟了,等它把你吃進(jìn)肚子還香呢?!碧煅恼{(diào)侃。

  時幽轉(zhuǎn)過身,晶亮的眼眸在灰暗的月色里搖擺不定。

  我要復(fù)仇。

  天涯離她近一些,沒聽清她在低語什么。于是湊近問:“你嘀咕啥?”

  “它又來了?!?p>  三只兔子豎起耳朵,警覺地聽著周圍的動靜。風(fēng)一吹,他們不由打了個冷顫,似乎能感受到死神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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