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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不苦

第一百四十六章 長進?

無為不苦 無為不苦 3113 2024-09-18 09:58:20

  修長百說話時帶出的熱氣噴在我臉上,是一股清澈的雨水沖刷過青草的味道。不過我絕對的厭惡別人肆意的靠近我,迅速站起身走到一側(cè)。

  “為何不告訴我肖黎聲在這里?”

  “這不是剛想起來嘛?!彼^續(xù)蹲在那,拿起肖黎聲衣袖的一角在手中翻弄著,肖黎聲察覺后似是用了所有力氣才甩開臂膀。衣袖從修長百手中滑脫,他皺皺眉站起來。

  “你要用他逼迫肖讀盛和你完成其他要求?”

  “那倒沒想過,目前先養(yǎng)著你們,兩個人我都要。哪天不高興了就一個一個的都殺了。”

  我無奈沉吟...肖黎聲也陌生不語。

  “怎么?怕了?你們兩個不是各個都義憤填膺的想要離開這里為維護正義的人發(fā)聲嗎?怎的現(xiàn)在這般怕死?”修長百撇撇嘴,走到桌邊的凳子上自得的坐下,看眼床上的肖黎聲,又有點似乎是挑釁的意味看著我。

  “那好,在你殺我們之前我要留在這里照顧他?!蔽抑钢感だ杪暋?p>  “可以,還有什么要求?”他回答的很痛快。

  不用與他就照顧肖黎聲的事多費口舌,我稍稍放下一點懸著的心。

  只是,我突然意識到修長百明知道我可以將自己的精氣輸送給肖黎聲,為什么他仍然同意我留下來?

  “別胡思亂想了,不叫你留下來看顧他,我怕你要吃了我才罷休。”

  是這樣嗎?我心中疑惑起來,但此時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一切等先救了肖黎聲再說。至于肖黎聲有沒有得到肖讀盛和林尉已經(jīng)離開明樓的消息,我是應(yīng)該在此處告知他的。

  所以,我又故意開口問起關(guān)于那兩人的事。

  “你答應(yīng)放肖讀盛他們離開,是不是言而有信?”關(guān)于放走肖讀盛后,修長百又會不會有再次趁機追回的舉動,我無法確認。

  “宋青,雖然你我相處的時日不算長,不很了解我,也沒有被我完全吸引,但我個人的人格魅力已經(jīng)打動過不下數(shù)萬人,怎么會做那種卑鄙無恥的事情。”

  “我們確實不了解你,畢竟千河共生那點勾當早就揚名在外,你知道的,所謂上梁不正,下邊的人就是厥死也沒什么用處?!?p>  “你從哪里聽來的那些瘋言瘋語,說出亂嚼舌根的人的名字,我現(xiàn)在就派人去割了他的舌頭!”口中說出這樣的話,眉眼間卻是笑意,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只是與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逗樂...

  “你信空穴來風?”看著他的笑意,我忽然產(chǎn)生一種非要他生氣的意愿。

  “不信。”

  “所以所謂的瘋言瘋語可能只因為你聽后覺得不悅,而不悅的情緒全因事實如此被說中后就惱羞成怒。又因心性兇殘所以才要尋到說話人復(fù)仇,如此不能容人,如此沒有人道,還談人格魅力?什么魅力?燒殺搶掠的魅力?況且,想要人不知確應(yīng)該莫為。不道德的事情做都做了,被人指出來時卻全憑一張嘴狡辯,這樣的行為才是可恥的吧。”我迎上他的目光,再次試探底線。

  “還有呢?”

  “與這樣的人談?wù)摰懒x,你不覺得可笑嗎?最重要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所有心思清明的人都應(yīng)該聚集起來,群起而攻之。讓這種人知道天下還有正義在,還有善良在。不是只有他心中的齷齪和不可為世人道的骯臟欲望。這種人應(yīng)該接受世人的審判,最好是被掛在樹上對他不理不睬,任他風吹日曬,任他鳥啄蜂叮,任他壞腐到流盡血水。叫人摘下他的眼球放在堅硬的地上后踩碎,將他的牙齒全部拔掉磨成粉再撒在他空曠的眼洞里,拔掉他的腳指甲放進他嘴里豎著扎在他的舌頭上讓他在死后也嘗嘗自己的尖利的...”

  “嘖嘖....你太殘暴了...你這小腦瓜里怎么能有這么多險惡的想法?是不是因為都二十九歲了還是處子之身,所以郁悶無解,便整日盡想些害人的法子?”他嘖嘖個不停,用夸張的驚恐地神情看我,同時身體故意向后仰做出后退的動作。

  “比起你實際做過的慘絕人寰的事,我這些樸素的想法就讓你覺得無法接受了?你是這般虛偽可笑的人?而且,什么時候處子之身居然能被人恥笑了?你自己不能做到檢點,便無法容忍別人還是清白的?這般尖酸刻薄和不可理喻?你這種行為是在諷刺自己的心思淺薄嗎?”

  “喂!誰說我不檢點?誰說我不清白了?我可是一直都忠于一人的!”

  “你忠于一人還是數(shù)人與我們都沒有關(guān)系,畢竟那些與你一樣的奸佞手下都聽命于你,你們沆瀣一氣,無需分出哪個是清白的,且也分不出來?!?p>  “你!肖讀盛說你是個悶葫蘆,怎的能說會道的。明天千河的人要來明樓談判一些事情,你要不要跟著我舌戰(zhàn)對方?”修長百瞇起眼睛,露出白色的牙齒,睫毛微微閃耀,有發(fā)絲纏在前額。

  “沒興趣!”他什么腦子?居然想讓我去。

  “哎...可惜啊...”收起不嚴肅的表情,他一臉遺憾。

  想要繼續(xù)爭辯間,肖黎聲開始咳嗽,我忙走過去坐在床頭將他扶起,喊著修長百遞水過來。直到喂了幾口,我才意識到手中的水杯竟是千河共生的掌人端過來...我似乎有些狂妄了...關(guān)于底線的試探是不是也有些多了...我不希望自己立馬就因為激怒修長百而丟了小命...我還要趁機逃離這里的...不能死。

  所以修長百為何會不動聲色的將水送到我手上?看似簡單的小事,內(nèi)里確有乾坤,看來我得重新思量我們之間的境遇了。

  倘若修長百只把肖黎聲當成談判的籌碼,其實對此時的肖讀盛來說幾乎不會造成任何實質(zhì)性影響。因為現(xiàn)在,肖讀盛已經(jīng)山窮水盡。所以除非是修長百想以此來逼迫肖讀盛單槍匹馬的為他效力,可那樣又根本不足以叫自己手下的人這般興師動眾...那么,修長百到底是為了什么呢?難道只因為我在此處,所以他盡可能的表現(xiàn)出耐心和和善?只為拉攏我?

  那么肖黎聲呢,如果他只是通過絕食來對抗修長百,其實是選擇了一種最不高明的手段,他怎么就能曉得修長百會答應(yīng)他?如果只為拉攏我,修長百沒必要讓我知道肖黎聲也被囚禁在明樓...而肖黎聲屬實是殺敵零個自損一千了。

  修長百在這時同意我和肖黎聲相聚,他是不怕我把實情告訴肖黎聲從而斷了他籠絡(luò)人心的目的?還是因為他對那個有淺薄大嘴的已經(jīng)被畢衍滅殺的老男人對肖讀盛所行之事完全不知情?不對!他是知道的,那修長百所謂的苦肉計又究竟是什么?聽林尉說肖黎聲在千河生活過十多年,會不會是在那十多年里他和修長百之間有過交集?

  這些念頭在腦中一條條的泛起又歸于平淡...

  看肖黎聲恢復(fù)了一些,修長百叮囑了外頭等候的羌人好生伺候我們后離開,走的時候告訴我明日他還會過來,叫我梳洗好了等他。

  對他的言辭我很無語,肖黎聲繃著臉露出苦笑,同時也夾雜著濃烈的懊悔。我不知何故,心中大概猜測著。

  不過此時不便多說其他,最要緊的是先讓肖黎聲的身體恢復(fù)過來。我抓起他的手,任精氣緩緩輸入他的身體,他沒有排斥,十多分鐘后,他的臉色紅潤過來。

  “為何救我?因為肖讀盛還是林尉?”神色沒有原先冷酷,語氣也不再把我當成仇人看待。

  “嗯,譚月告訴我你要見我?!?p>  “有什么想問的……問吧?!彼呀?jīng)能自主坐起來,雙腳放在床沿。

  “你是如何得知我也進了明樓?那你知道肖讀盛和林尉已經(jīng)離開了嗎?”

  “修長百提起過?!?p>  “他為何不殺你?你們之前認識?”

  修長百自畫像后的這間暗房,說是看管肖黎聲,實則不然。這個暗房雖布置簡單,但溫和舒適,房間里食物和水都充足,最顯眼的書架上還放了幾排書籍,所以在這里待著絕對不會挨餓受冷或是無聊。而且肖黎聲衣著整齊,看起來也不曾受過傷罪,造成他剛才虛弱的模樣也可能只是數(shù)日不愿進食。

  所以起先我沒有注意到這些的時候覺得是修長百囚禁了他,現(xiàn)在再看一遍才覺得事實可能并不像先前想的那樣。

  肖黎聲輕哼一聲,臉色恢復(fù)到平常的冷淡。

  “是的,幾十年前就認識了,認識的時間太長了,長到我開始恨他...”

  我走到桌旁又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吩咐了在門外等候的羌人拿些容易消化的食物來。

  肖黎聲幾天未進食,也未能得到其他能量,除了我剛才給他的,還需要些本質(zhì)意義上的食物促進他的消化系統(tǒng)功能才行。

  與肖黎聲的談話還在繼續(xù),他的語調(diào)又逐漸溫柔起來,“你確定肖讀盛和林尉離開了嗎?”

  “應(yīng)該是的。”我答到。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若是有機會可以逃走那最好不過,若是沒有,不是死便是活,我不會助他殘害黑域的人。”畢竟,我的魂識中有黑域羌人的一部分,所以我也算是黑域的一份子吧。

  “嗯...”

  “你呢?”我問他。

  “同你一樣。”

  我們的談話因世事難料停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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