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火一聽遲到之人是帝江,眉頭更加緊皺,他回頭看向南浦,發(fā)現(xiàn)他也正一臉奇怪得神色。
亂火跟南浦交流過,對那個帝江很是感興趣,并也對她此次參賽報予厚望。但他在這緊要比賽關(guān)頭卻玩兒失蹤,不知是沒把這大會放在眼里,還是沒把他這老頭子放在眼里。
亂火微怒,眼神也凌厲起來。
“亂火主持,帝江小兄弟定然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晚輩空云瀾懇請主持給他一個機(jī)會?!笨赵茷懬迓暤溃酃馑朴幸鉄o意得瞥過一旁得肖崇,如果帝江真的有事,那么一定跟這個家伙分不開關(guān)系。
“大賽的紀(jì)律豈容他人破壞呢,您說是吧,亂火大師?!毙こ绲靡庖恍?。
亂火見下面二人之間暗流涌動,明白了些什么。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做些什么,只得擺擺手道“他來了再說吧,如果沒來,比賽資格自動取消,現(xiàn)在,比賽開始,記住你們的時間只有十二個時辰,在燎香燃盡之前必須用以璧蓮石為基底的礦石材料煉出成品血器,無論品階皆可過關(guān)?!?p> 下面近千人立時騷動了起來,用璧蓮石煉制出血器對他們大部分人而言并不算困難,但加上十二個時辰的時間限制就讓絕大部分人心中沒了譜。眾人都盯著自己面前大賽準(zhǔn)備好的一塊嬰兒頭大小的透明琉璃玉色蓮花狀礦石,苦思冥想起來。
十分鐘后開始有人行動起來,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都動了起來。
肖崇沒有動,他還在得意著自己計劃的成功。
空云瀾也沒有動,看著自己身旁的空的位置,擔(dān)憂不已。半小時過去了,他才開始生火。
一個小時過去了,千人都進(jìn)入了煉制狀態(tài),全神貫注于自己的煉金鼎內(nèi)。
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四個時辰……
“南浦,那帝江小兒,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到現(xiàn)在還不來,他這是在逼著我取消他的比賽資格啊”亂火走到南浦身前不滿道。
南浦如今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倒不是為他的寶貝徒弟陽塵,而是為了帝江,對于他,南浦一直極為看好,深信他會超越自己的徒弟甚至是自己。
看著面前有些吹胡子瞪眼的亂火老頭,南浦心中還想著,要是帝江那少年,超越亂火也很有可能啊。
可是,南浦報以重望的帝江,已經(jīng)晚了四個時辰了,就算他再有天賦,想要在余下的八個時辰內(nèi)完成煉制,也是不太可能的。
“他會來的,你放心吧。”南浦故作輕松的一笑,平復(fù)了亂火的內(nèi)心暴躁。
開賽五個小時。
亂火站在半空中觀察著下面的比賽情況,已經(jīng)有一小部分的人煉化好了璧蓮石,有意無意的看向了一個方向,頗為不滿的瞪起眼來。
肖崇也基本煉化好了璧蓮石,此時的他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自家的仇人不僅除掉了,還有那個黑衣的冷艷美人也即將成為自己的......也許是心情太好,這次的煉器他甚感順心。
不遠(yuǎn)處的空云瀾卻反而有些愁眉不展,倒不是說煉化的不如意,而是在擔(dān)心著某個下落不明的人。
諾大的玄蓮廣場上漸漸的多了爆炸的聲音,璧蓮石畢竟屬于高級礦石,煉化極為不容易,對于火候的掌握更是極難把握。而大會為參賽者準(zhǔn)備的煉金鼎的耐溫度有限,所以在溫度控制一不小心超過那個限度時,就會炸鼎。這也是對參賽者的一項隱性的考驗。
“南浦,也不是我不給那帝江機(jī)會,他現(xiàn)在就算是趕過來,也是不可能完成比賽了,本來我也是對他極為好奇的,可是似乎他要讓我們大家都失望了......”亂火的臉上還有些怒火。
南浦張張嘴還想再為那個少年爭取一下,但是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在場的知道他實力相信他實力的也就只有自己,亂火者老頭也不可能為了他去破壞大會的規(guī)矩吧。
“考生四四四四,帝江請求參賽!”一道嘹亮而鎮(zhèn)定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
數(shù)千觀眾看了過去,考生抽空看了過去,天空上的煉器大師們也看了過去。
在廣場的邊緣,一個身穿黑色束領(lǐng)長袍的少年筆直而立,黑色半長的短發(fā)隨意的垂在肩膀上,透著一絲慵懶而自信的神采。黑色的眸子明亮有著不羈與輕狂。
空云瀾聽到這道聲音時,本是灰暗的眸子瞬間閃爍了一下,迫切的尋著聲音望去。
是他,他來了!
“帝江!”空云瀾激動的喊了一聲,黑衣少年沖他淺笑著點點頭。
肖崇此時的臉色已是極為難看,時而驚訝的蒼白,時而憤怒的醬紫,他不明白,如果帝江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那自己的人哪里去了?肖崇根本不會去想帝江會以一己之力對付自己派去的十幾人,其中更別提還有一個血脈神者了。
他-難不成長翅膀逃走的?
帝心站在那里將肖崇的表情盡收眼底,心底冷笑了一聲。
“你就是帝江?”亂火降落到帝心面前,眼神凌厲的掃過他的面龐。
面對此次大賽的主持,煉器師中的權(quán)威大師亂火,帝心顯得十分謙遜,她微微鞠躬“晚輩帝江見過亂火大師?!?p> “哼!”亂火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帝心心中自然知道這老頭的想法,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亂火主持,晚輩可以進(jìn)去參賽了么?”帝心問到。
“你還知道比賽?”亂火的眼睛瞪大了,白色的短發(fā)簡直是根根豎了起來“你把這次大賽放在眼里了么?”
帝心也知道確實是自己理虧在先,也不急著反駁,等亂火說完才開口“希望前輩給帝江一個機(jī)會,此次確實是被一件事情拖住了腳步,才沒有及時趕來參賽的,并非是對大會的輕視?!?p> 亂火聽帝江一說心中的火氣去了大半,只是就這么同意也太便宜那小子了,再次板起臉來“你可知此次比賽限時多久?”
帝心搖搖頭,表示不知。
“限時十二個時辰,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五個多時辰,一般只煉化一塊基底礦石便需要這么長的時間了,你覺得你可能在剩下的時間內(nèi)再完成其他礦石的煉化及融合么?”亂火將現(xiàn)在的情況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帝江,以為他聽到后會著急懊悔。
誰知帝心的臉色變都沒變“還是有希望的?!?p> 亂火本準(zhǔn)備好的話也咽了回去,緊緊盯著帝心許久,才緩緩點點頭“好,我可以給你這個機(jī)會,等到時間還剩六個時辰的時候便準(zhǔn)許你進(jìn)場參賽,你可有意見?”
帝心搖頭“多謝亂火主持?!?p> 亂火再次哼了一聲,便要回到自己的主持位置了,升空到一半的時候,看著帝心仍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突然就蹦出了一句話“忘了告訴你,這次的比賽是用高級礦石璧蓮石煉制血器。”
“多謝主持告知?!钡坌牡刂x到。
亂火真的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不知道璧蓮石為何物啊,回答的這么輕描淡寫,好像真的對這次比賽沒有一點擔(dān)憂。
“亂火,你跟個小孩子較什么勁呢?反正都是讓他參賽,早去晚去也沒差了吧!”南浦又來到了亂火身邊,語氣頗為埋怨。
“他都不急,你急什么?!眮y火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便不再答理南浦。
帝心氣定神閑的站在一邊看著眾人比賽,再看到空云瀾時,發(fā)現(xiàn)他正在用擔(dān)憂的眼神看著自己,心底一暖,拍拍自己的胸脯,向他豎了豎大拇指,讓他放心的好好比賽。
最后眼神停在了肖崇身上,冰冷而犀利的目光令肖崇渾身一顫,但不知怎么的,他不敢回頭,不敢看那個叫帝江的少年,他總感覺,這次再見他他變得不太一樣了,但具體又說不上來是什么,還是趕緊完成比賽吧,那小子晚了那么久一定沒戲了。
貴賓席上,漆奈和小洛已然就坐了。帝心沖著他們點點頭,便站著默默的調(diào)理自己的氣息。本來不該這么快就完成血脈吸收的,但是為了參加比賽,帝心強(qiáng)行的加升了數(shù)倍速度,這才堪堪的趕了過來。趁著這一會兒時間,能調(diào)理多少是多少吧。
很快,比賽便進(jìn)行到了六個時辰。
帝心向亂火等大師示意后,便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空云瀾正在煉化自己選擇用來搭配的礦石,見帝心不慌不忙地來了,趕緊催促她道“只有六個時辰了,帝江兄弟可要快些啊,應(yīng)該還是有機(jī)會的。”
帝心點點頭。
“六個時辰能干什么?別再懷抱無謂的希望了,認(rèn)命吧。”這百分百是某只惡心的小蟲子地叫囂,明明脆弱的一個指頭就可以摁死,卻偏偏覺得自己生就偉大。
“是啊,認(rèn)命吧,不過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钡坌臎]有看他,將手指伸進(jìn)血槽里滴入三滴血液。
肖崇倒是被帝心的話弄疑惑了“謝我?謝我什么?”
帝心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自己面前的煉金鼎內(nèi)熊熊燃起的青紅色火焰。
“這、這兩、兩層光圈!四、四仙火?你竟然進(jìn)階了?”肖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緊緊盯著帝江煉金鼎外圍繞的兩層青紅色的光圈,他想自己一定是在做夢,這一定只是幻覺。
帝心將鼎下的璧蓮石拿起,投入鼎中,這才回答肖崇道“多虧了昨晚的那位血脈神者,我才這么快進(jìn)階?!?p> “什么?他——”肖崇不可置信的睜大了本不大的眼睛。
“他沒什么事,但是其他人我就顧不上留他們一條命了?!钡坌目刂浦鹧婷土业臒捇瞪徥f是輕松也只是表明上而已,盡管已經(jīng)進(jìn)階到血脈仙者,可以引用四仙火來煉制,但也僅僅能加快一些速度而已,但反正也是晚了,她決定試試自己的突然想到的一個方法。
肖崇已經(jīng)徹底呆立在自己的煉金鼎前,他不敢想象帝江話中的意思,一個血脈神者和十幾個血脈優(yōu)秀的暗殺人員竟然都讓他給毫發(fā)無傷的回來了,而且還神奇進(jìn)階,他的腦神經(jīng)已經(jīng)負(fù)重不堪了。
“彭!”一聲巨響將肖崇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再一看自己正在煉化礦石的煉金鼎,已然爆炸成為了一片廢墟......
“?。∥业牡V石——”肖崇跪坐在地,手捧著廢墟里的一些礦石碎片哀嚎。
“看來你輸了,記著,從這一刻起,你的命等著我來收。”帝心看眼肖崇,臉上無驚無喜,對于一個失敗者,她不想發(fā)表過多的看法。
上來的大會人員禮貌的將煉器失敗的肖崇向著場外請去,臨走時,肖崇扭頭看向帝江,本是又怒又恨的的臉色慢慢平靜了下來,跟著工作人員向著玄蓮廣場外走去,而眼神卻若有若無的掃向貴賓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