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內(nèi)心的那抹炙熱
“莊主,那公子是個正人君子。”方才的那蠱惑女子正一臉嚴(yán)肅的向戴星匯報自己的所見所感,且拋開風(fēng)霓彝將自己丟出去的事實(shí),雖帶著一絲粗暴,倒也側(cè)面稱托出他的清高,不是凡塵之物。
高坐之上,嫩白的素手輕掩了沉木桌上的茶杯,沒有一絲意外,略帶犀利的雙眸閃過一絲贊賞,“恩,如此甚好?!笨磥硭难酃膺€是挺準(zhǔn)的。
女子不禁有些疑惑,但又不知如何開口,“莊主,請恕奴婢大膽,為何……為何要試探于他?”莫非是莊主看上了那公子?雖說這公子長相非凡,但周身無不透著一股高貴的氣息,只怕莊主難以將他的心套住。
美眸一挑,戴星勾起一抹微笑來,不緊不慢的飲了口茶水,“這,你便不用操心了,下去吧?!闭Z氣之中透著一股威嚴(yán),神色卻沒有改變半分。
身體本能的一怔,女子微微垂下了眼簾,“奴婢多嘴了,莊主早些歇息,莫要累壞了身子?!?p> 望著門業(yè)輕聲的掩上,戴星這才起身走向暗門,三番兩次的試探,倒是讓戴星頗為滿意,這樣的人,才能將玉兒放心的托付出去。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風(fēng)霓彝依舊是搬著圈椅上房頂,與其說是觀天象,不如說是暗中觀察動靜。
只是苦了風(fēng)晚,一連杵著干愣。
是夜,月色斂入云層,勁風(fēng)拂過之處樹影婆沙,聲響似乎是想穿透這寂靜的長夜一般。
風(fēng)霓彝在房內(nèi)來回踱步,他越發(fā)的猜不透,這二人究竟在做什么?這么些天竟然毫無動靜,沉靜的有些可怕。
莫非這山莊向來如此運(yùn)作?風(fēng)霓彝可不這樣認(rèn)為,那后方的糧田每日皆有濕潤之色,必定是有人在他們放松戒備之時灌溉,只是,為何害怕被他們瞧見?
“殿下……”風(fēng)晚輕敲門業(yè),房內(nèi)的燭火通明,殿下定然還未就寢,他得趕緊將看到的事情稟告才行。
修長的手指撫上精致的門業(yè),由內(nèi)敞開,“風(fēng)晚?”眼底有些不解的望向他,莫不是又準(zhǔn)備來打地鋪?不過,瞥見他的神色匆忙,還是讓他進(jìn)入房中。
“殿下?!憋L(fēng)晚作了揖,眉梢微微蹙起,“方才用過晚膳,風(fēng)晚四周打探了一番,先前所跟蹤的那馬車不知從何處調(diào)到前院去了,風(fēng)晚在暗處見那些人動作鬼祟,特來稟告殿下?!蹦邱R車通體橙色,并不難辨認(rèn),因此一見著便可以斷定是此前的那輛沒錯。
調(diào)到前院?莫不是上官玉繠打算來個不告而別?倘若當(dāng)真如此,他風(fēng)霓彝也未必會隨了她的愿,晾了他們這么些天,真是該如何懲罰呢?
“風(fēng)晚,此事你做的極好,明日且隨我出莊,咱們來個甕中捉鱉!”捉的,正是那讓他苦尋了多日的上官玉繠。
咦?殿下這又是……?捉鱉?瞎扯!哪里來的鱉?海里的王八離此處還有幾千里呢!不過,既然是殿下吩咐,風(fēng)晚也不敢不從,自然是聽候吩咐。
華燈初上,房內(nèi)一派明亮,沉木桌上置放的果品儼然還是新鮮無比,卻無人享用。
戴星忍不住掩帕低泣,一個月就見著那么幾日,縱使她平日里再怎樣氣概非凡,對于此刻,也不得不暗自悲傷??稍偃绾慰奁?,怎奈何淚水就是絲毫不見落下。
上官玉繠嘴角不禁一抽,這家伙,還真是孩子脾氣,“星兒,我還沒死呢……哭喪還早了些?!?p> “呸呸呸,烏鴉嘴,亂說什么呢,”戴星總算是停止了毒茶上官玉繠的耳朵,“玉兒,你此去不定什么時候再來呢……我這里空落落的,你這一走,我可又得挨著寂寞渡日子了?!?p> 見她說的那般可憐,上官玉繠湊近了臉面,憐惜的望著她,“等你什么時候嫁進(jìn)我皇家,那時便不用挨著寂寞了?!?p> 聽及此,戴星不由得嬌嗔一把,絹帕撫過空氣一周落入懷中,臉頰之上也微微泛起一陣紅暈,這句話勾起了她內(nèi)心的那抹炙熱。天知道,她心儀當(dāng)今四皇子上官泊汣,那位仙風(fēng)道骨的男子,飄然如風(fēng),來去無影,置身于江湖之中,絲毫不為身份而退縮。
上官玉繠嘴角輕揚(yáng),她又不是不知道,戴星心儀的對象,只不過,凡事不可勉強(qiáng),四弟他自由慣了,也不知何時才能為知己停留……
輕嘆一聲,戴星有些自嘲的笑笑,她雖是一莊之主,卻橫豎也無半點(diǎn)尊貴,怎比得上那高高在上的皇子……更別奢求有朝一日,常伴左右。
撫過她有些憔悴的容顏,上官玉繠不禁一陣心疼,“星兒,好好照顧自己,切記不到最后,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贏家?!边@句話,是在暗示她莫要自卑。
皇家未必是好,江湖自由,也未必是壞。思及此,上官玉繠若有所思的輕笑一把,轉(zhuǎn)身收拾行裝,明日,便要出莊了呢……也不知那二人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