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皇帝駕崩!
戴星秀眉輕蹙,云滁身為后宮妃子,竟是可以躲過圣上的視線?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她自然是不會懷疑這事是圣上默許,那么,便只有一個可能了……“圣上,近來可好?”
在座的兩人聽及此只是不由得一愣,便同樣的陷入沉默。
這幾日來,她并未早朝,因此父皇的近況她自然是不知,距離上一次見到父皇之時,她也并未察覺到有何異樣,但,唯一不同的是,父皇滄桑了許多。
而相對于上官泊氿來說,那便更加不得而知了,他在朝堂之時,三哥皆在,照理來說,三哥了解的會更多一些,探尋的眸光瞥向上官玉繠,感受到同樣疑惑的視線,便微微斂下了眼眸。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令在場的三人不約而同的提高了警惕,只見管家火急火燎的趕來,愣是順了好幾口氣方才稍稍緩和了些,“王爺,四皇子,戴星莊主,出大事了……圣上……圣上駕崩了……?!?p> 驀地愣在了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一時間上官玉繠只覺得仿佛有什么東西從心底流逝了一般,引來陣陣抽痛,這種久違的感覺也令她十分難受,父皇……他竟然……
“你說什么?”縱然平日里再如何放蕩不羈,此刻聽聞此等事情也不由得悲從心起,他并不是不關(guān)心朝廷不關(guān)心父皇,而是他與父皇之間做出了第三個抉擇……為了三哥,放棄皇位,體察民情,永不稱帝。自此以后,他便鮮少上朝,而這一切,他也從未責怪過父皇,他知道,這是父皇欠了三哥的......
下一秒,鮮紅的血液自上官玉繠的口中溢出,饒是痛苦的抬手捂住心臟,她本就內(nèi)傷未愈,更何況,此刻還受到如此巨大的打擊,一時間也是血氣攻心。
但,她還不能倒下……帶著三分倔強的咽下口中的那抹腥甜,“管家,馬上飛鴿傳書,將如暮與陳泱調(diào)回,遣兵十萬,在皇城五里地之外等候,見煙火信號如令。”
父皇不可能如此輕易駕崩,一定是他們……一定是……先前由于調(diào)動兵力折去不少,如今皇城之內(nèi)總數(shù)兵力加起來不過五萬罷了,上官睿明,你最好祈禱,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否則,她上官玉繠不介意多一個弒兄的罵名。
“王爺……”輕紗驀地接住那抹搖搖欲墜的淺黃,戴星心下涌現(xiàn)更多的不忍,她記得,她一直都記得,那日,玉妃逝世之時,她也是何等的痛苦之色。
強忍眼眸之中的淚意,上官泊氿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他們果真是連父皇都可以不要了么?“馬上備車,進宮?!?p> 應(yīng)聲一路疾馳而去,管家一刻都不敢耽擱,圣上自是明君,更是位好皇帝,為何老天竟然如此待他……
“三哥……,”眸光有些哀傷的望向那抹淺黃,此刻他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我們先行一步……?!彼匀皇遣荒芘c上官玉繠同乘馬車進宮,那只會招惹來更多的非議不可。
跌跌撞撞的回到房內(nèi),上官玉繠只覺得心下一陣悲涼,素手倚著門框深深喘息了一番這才覺得好些了,母妃沒了……現(xiàn)在就連父皇也……
雪白的衣裙劃過空氣一周停留在了上官玉繠身旁,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她為何會深夜出現(xiàn)在皇宮,更明白現(xiàn)下她為何如此悲痛無力……
抬眸,水靈的眼眸之中依稀充斥著水霧,眼眶的稍稍紅潤也暗示著她那極力隱忍著的淚水,臉頰之上,已然是絲毫不見血色,蒼白的令人心生憐惜,“霓苑,換上衣服,隨我進宮一趟……父皇他……他駕崩了……。”語句之輕,可見她心底的悲涼究竟是有多濃烈。
哪怕自己再如何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但這話自上官玉繠口中說出的那一刻,仿佛心底壓上了無數(shù)的巨石,令他喘不過氣來。
見她這副模樣,風霓彝只覺得心疼無比,大手輕輕的攬過她那道倔強的身影,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心中,玉兒,對不起,原諒我此刻無法令你愉悅……
象征著王府的馬車飛馳在這擁擠的大街之上,街道兩旁的行人見此車也是恭敬的讓開,望著那飛馳而去的方向,卻不禁稍稍疑惑,是出什么事了嗎?
素白的身影出現(xiàn)在宮門口之時,亦公公便急忙迎了上來,紅腫的眼眸明顯帶著哭泣過的痕跡,“王爺……王爺,您一定要為陛下做主,只有您才能將兇手繩之以法……老奴求您了……?!被噬洗缬H兄弟,他自是不敢忘卻圣恩,略帶三分蒼老的身板此刻也跪得挺直,“昨夜里,圣上自后宮回來,便吐血不止,王爺,此中定然有隱情,求王爺做主……?!?p> 眼底的水霧積蓄了更甚,模糊了眼前的一片視線,她不能倒下,絕對不……攙扶起那道忠老的身影,上官玉繠眉梢緊鎖,“本王定然不會放過他們?!?p> 撫了撫眼角的淚水,亦公公只覺得悲痛無比,此刻除卻王爺,他真的不知還能依仗何人,皇宮危機重重,十幾年前的玉妃如此,而今就連陛下也……
腳步疾馳,原本喜慶的宮殿儼然換作了一副慘白的模樣,而那正中央的龍床之上,那抹明黃的身影正威嚴的合著雙眸,像極了睡著一般。
見到這一幕,上官玉繠只覺得呼吸一窒,那極力隱忍著的淚水也驀地奪眶而出,十五年了......這么多年來,她以為她不會再次嘗到這淚水的滋味,可是當這苦澀的味道融入自己的心間,卻忽然覺得,自己的倔強到底為哪般?!
后宮嬪妃早已跪了一地,歇斯底里的哭泣著,叫喊著,像極了作秀里的小丑。原本個個濃妝艷抹,此刻卻花了妝容,像極了鬼魅魍魎。而各自身邊所攜帶著的懵懂嬰孩,也只是瞪大了雙眼,一副不知所措。
素白的衣袍沉重的靠近那道威嚴的身影,上官玉繠緊咬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絲毫的哭聲,父皇,你怎么可以就如此離去?你當真不顧血耀百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