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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似乎對皇宮的路線很熟悉,就這么左拐右拐,居然避開了所有的守衛(wèi)。
楊柳尖尖沒有感到驚訝,而是有種上當受騙了的感覺。凌寒該不會是打算把她拉去賣了吧……
而且,她根本沒必要這么拼命的逃吧?只要她下線,等風(fēng)聲過了再進游戲來,不就行了么……
但是一想到留凌寒一人在這里,還要獨自應(yīng)付千軍萬馬,楊柳尖尖始終是心里過意不去。
“哎,你到底要把我?guī)У侥膬喝パ剑俊睏盍饧獠桓彝O聛?,實在是因為她這把骨頭太脆弱,經(jīng)不起一掙,胳膊就斷了。
凌寒終于放慢腳步,環(huán)顧四周,他似乎也不知道身處何地。困惑之余,他不是不明白,也許是以前的記憶驅(qū)使他來到這里。
楊柳尖尖不安分的左顧右盼,發(fā)現(xiàn)他們正在一個花園之類的地方。到處都是盛放的花朵,難以叫出名字。這地方像極了電視里的御花園!能擁有這座花園的主人,非富即貴!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只記得一路進了皇宮,路上見了不少假山、荷塘,這么漂亮的地方還是唯一一處。
“何人在那里?”一個慈祥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從花臺的對面響起。
糟糕!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楊柳尖尖只覺得大事不妙,趕忙四處找地方躲藏。離她最近,最能打掩護的就是不動如山的凌寒了。他不躲也不藏,似乎很期待著聲音的主人出現(xiàn)。他的雙眼緊緊的注視著花臺的方向,直到一身雍華服裳的婦人出現(xiàn),他才稍稍動容,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躲在他身后的楊柳尖尖只聽他低聲叫了一句“媽媽……”……
媽媽?奇怪,凌寒不失沒有記憶了么,怎么還會記得他的媽媽呢?
楊柳尖尖探出腦袋,打量著從花臺后現(xiàn)身的婦人,情不自禁的贊嘆出聲:“哇……”
真的是好漂亮的阿姨呀!她要真是凌寒的母親,楊柳尖尖不會再懷疑。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僅憑樣貌,楊柳尖尖果斷肯定,凌寒絕對是遺傳了母親的基因!
明明是保養(yǎng)的很好,可那婦人眉宇間的愁緒出賣了她真實的年齡,而這分愁緒并沒有在見到凌寒的驚訝中消失不見。
“你是何人?”不知她是什么身份,可從她質(zhì)問的口氣中可知,她在這里的地位不會很低。
“我……我是凌寒……”凌寒難得有些局促。他有點擔心眼前的婦人會叫人來抓他們,到時若開殺戒,他實在不忍對她動手,更別說他人心此刻就殺人滅口了。
“你后面藏了什么東西?”婦人神色嚴厲,可神態(tài)依舊端莊無比。
“我……我還是不要出來了,我怕我的樣子會嚇到阿姨!”楊柳尖尖扯了扯凌寒的衣服,意思是讓他趕快離開這里,順帶捎上她。
凌寒僅僅是看了她一眼,便沒了后文。惱的她差點把他的褲腰帶給扯下來!
“我知道你是何模樣,你且到我跟前來?!?p> 原來她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難道她就不怕么?
楊柳尖尖蜻蜓點水般的伸了一下腦袋,也不知是嫌她太磨蹭,還是不忍拂那婦人的意思,凌寒伸手將她從身后拉了出來。
“你且前來?!蹦菋D人催促了一聲。
楊柳尖尖猶猶豫豫的上前,卻被那婦人抓住了手。想弄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楊柳尖尖和凌寒只好跟著她。
跟著婦人來到像一間畫室的地方,軒窗案幾,宣紙墨香。被帶到一幅畫前,楊柳尖尖瞬間蒼白了——
那婦人瞧了瞧畫中的木乃伊——
是的,木乃伊,就是渾身纏著繃帶的那種。
她又看了看楊柳尖尖,繼而滿臉躊躇不定,“像,又不像?!?p> 楊柳尖尖頓時有一股掀桌子的沖動,“我是人!是人!不是木乃伊??!”
“人?”婦人看了看沉默的凌寒,問道,“你們可是跟那些時時入城的勇士一樣?”
“勇士?”楊柳尖尖還不知道這是皇宮里的人對他們玩家的稱呼。
“最近,深山老林常有豺狼虎豹之患,四面滄海又有惡龍危害人間,西山鳳窟無人敢近,南嶺蛇蟻害蟲不斷,這些,不都是你們在幫忙鏟除的么?沒有你們,我皇甫天下何來的太平?”婦人原是一臉的欽佩,可不知想到什么后,神色又黯然下來。“可憐我那癡兒沒有你們半分能耐,卻妄想與你們比肩。這不,前些日子里他畫了這些,被他父親說了兩句,這就離家出走了……”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楊柳尖尖在收到系統(tǒng)提示音說“隱藏任務(wù):尋找離家的皇甫少主”時,樂的幾乎合不攏下巴。
“好說好說。我們一定會幫您找到兒子的!”說著,楊柳尖尖拍了一下凌寒的屁股,也不知她是真夠不著他肩膀,還是故意占他便宜。凌寒不悅的看她一眼——
楊柳尖尖卻小聲問:“我剛聽你叫她媽媽,你是不是就是那個離家出走的少主???”
凌寒鄙夷的看著她,這根本就是顯而易見的事——如果他真是皇甫少主,又問么會被關(guān)在皇甫宮的大牢里,而城主夫人怎會認不出他來!
“夫人,您有沒有您兒子的照片……畫像?”面對城主夫人的時候,凌寒的態(tài)度居然這么謙恭。楊柳尖尖以為自己瞎了眼——
“有。你們稍等?!?p> 城主夫人取了皇甫少主的畫像來,展開一看,楊柳尖尖驚叫出聲。
“啊——怎么是他?”
這畫中的人不正是她當時在城外遇見的小偷嘛!沒想到這么猥瑣的人居然會是一座城池的少主!
“怎么?你認識我兒皇甫奇?”城主夫人又驚又喜,繼而又一臉擔心——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拔覂?,他可好?”
“好的不得了!”楊柳尖尖記得他讓自己偷一個什么東西來著……眼下不就是機會么!
“你若能勸我兒安然歸來,我和我的相公一定會重重酬謝!”
酬謝那是一定要的。但是能不能把他們的滿城通緝令也給撤去呀?還有還有,她還要借城主腦袋上的王冠一用——
一下子給城主夫人開出這么多條件,但又不能都擅做主張。于是,她叫楊柳尖尖和凌寒先在此等候,她去回稟了城主再做計劃。
“喂……”
楊柳尖尖話還沒說完,凌寒就打斷她,“我叫凌寒。”
明明什么都不記得,卻是意外的固執(zhí)啊!
“你為什么要叫城主夫人媽媽呀?”
“……我不知道?!币姷匠侵鞣蛉说哪且凰查g,他似乎覺得有什么東西洶涌而出。那聲“媽媽”,他只是服從了心中呼之欲出的感覺而叫出聲。
“你該不會是她失散多年的兒子吧!”如果是真的,楊柳尖尖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奇怪。畢竟在這個游戲里,這樣狗血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你們得好好相認相認?!?p> 凌寒又鄙夷了她一把,瞥一眼畫中的木乃伊,他戲謔的問道:“那畫中的是你什么人?”
“它是怪!我是人!除了它被我打的份兒,我們根本就沒什么關(guān)系!不是長得像就是一類的好么?”楊柳尖尖威脅性的伸出手指頭,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五毒指對凌寒根本不管用!
“你要是再占我便宜,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狗!”即使她已經(jīng)剩下一把骨頭,凌寒也不能讓她白白占了自己的便宜。
“哼!小氣!回頭我找別人去!”
凌寒看她一眼,然后閉上帶著笑意的眼睛,哪知某只根本不讓他安生!
“你根本就是跟NPC,有什么資格跟玩家發(fā)脾氣?我愛怎么樣你就怎么樣你,不服,你咬我?。 ?p> 不用咬,只要輕輕一拍——
散架了無數(shù)次,組合了無數(shù)次,凌寒依舊樂此不疲,跟打地鼠似的,一次一次不讓楊柳尖尖好過。
“你太過分了!我不要你了!我要下線!”
似乎真的怕她消失,凌寒終于收回魔掌,卻是滿眼寵溺的看著氣的跳腳的楊柳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