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誠,今年28歲了,以前是一家超市的店長,現(xiàn)在天氣不好,就下崗在家待業(yè)。
到現(xiàn)在為止,我的人生中有三個人讓我難以忘記,也可以算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第一個,是我的爸爸,他年輕時是一個社會上的小混混,找了我媽生了我后就成老混混了。他一輩子的最高點就是,給一個娛樂中心的老板當(dāng)個司機兼保鏢。說白了就是一個打雜的。但是我爸天天也干的挺快樂、挺知足的。
他經(jīng)常和我說,人生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唯有快樂在心頭。他說他小的時候?qū)W習(xí)可好了,但是那時候家里窮,吃都要吃不飽了,哪有錢讓他讀書啊,他就輟學(xué)在家干活了??墒撬偰芘龅礁鞣N各樣的麻煩事。
幫家里干農(nóng)活沒干到一年,就遇上了一次大旱,地里差點顆粒無收。別人就迷信說是他的命不好,這次就是讓他給方的,家里的老人心疼田地比心疼他多,所以他被趕出了家門。
沒有辦法,不能在家種地,只能出來打工了。結(jié)果打工沒多長時間,身體就有病了。他為了省錢只能自己硬挺著,結(jié)果昏倒了,主家把他開除了,說怕被他訛上。最后他只能在社會上混了,認了個大哥,平?;旎斐院?。
直到和我媽生了我,他們結(jié)婚了,才算是安定下來,有個家。在我童年的回憶里,他們兩個總打打鬧鬧的,我爸還戲稱這就是生活,真實的生活。
直到我8歲,這種打打鬧鬧的生活也沒有了。到我16歲,我爸替人頂罪進了監(jiān)獄。就是替那個讓他安穩(wěn)度日多年的娛樂中心老板。
是殺人罪??!是要槍斃的。我問我爸,為什么?我爸說,這件事情如果他不頂罪也是摘不干凈的,只是主犯和從犯的區(qū)別,判刑的話少說也得進去20多年,而且那個人也不可能讓他不同意,與其掙扎一翻和那個人撕破臉再進去,還不如他開始就同意了,那個人還答應(yīng)了他,給他30萬的安家費。
在2003年這些錢不少了,在外面都能買兩條人命了,我爸說他值了,他說他讓那個人把錢直接存到了我的名下。讓我以后自己好好過日子。最后他說了一句,“出來混,總是要還的?!?p> 我爸在2003年4月被槍斃,但不管怎么說,我爸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為他養(yǎng)育了我。
第二個對我重要的人就是我媽。一個就愛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勾搭男人的媽媽。
她和我爸是先上車后補票的。據(jù)她后來說,她是不小心才有了我,她當(dāng)時不想生,是我爸給她了一筆錢,她才同意生孩子結(jié)婚的。
但是她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在我2歲以后,她就又出去鬼混了,開始我爸發(fā)現(xiàn)了就揍她。但是沒用,她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所以在我8歲的時候,我爸我媽離婚了。
我爸給了我媽一筆錢讓她放棄我的撫養(yǎng)權(quán),她高興的拿著錢,看都沒看我一眼就翩然離去了,從此我就再也沒看見過她。我爸后來給我講的時候說,不管怎么樣,她都算我生命中一個重要的人,因為她懷胎十月生了我。
最后一個讓我難以忘記的人就是曲藝,我的高中計算機老師。
能讓我注意到她其實是一個意外。有一次上課的時候我躲在廁所吸煙,有兩個男老師進來后,嘴里談?wù)撝衲晷聛淼睦蠋?,就是曲藝。其中一個男老師說她身材不錯,是他喜歡的類型,還重點分析了她哪里哪里好,怎么怎么好。
我聽著就不自覺的記下了,就想著以后要是看到了這個新老師一定看看這個男老師分析的對不對。沒想到過了幾天,曲藝就成了我們班的計算機老師。
我發(fā)現(xiàn)這個曲藝就是個傻鳥,我在課堂上都這么明目張膽的打量她了,她竟然沒有覺察。不過這樣也挺好玩的。我天天很無聊的,老師講的那些我都不愛聽,能有個這么有趣的老師讓我逗著玩也挺有意思的。
所以我總是在課堂上無病沉吟,一會兒說人生過的沒有意義,一會兒說學(xué)習(xí)讓我頭疼,她就像個愛心過剩的居委會大媽,一會兒和我談人生,一會兒和我談未來,再不就和我談理想。我可以很負責(zé)任的說,她娛樂了我,帶給了我一段快樂的時光。
我也越看她越順眼了,但是就是歲數(shù)大了點,長的普通了點,大腦笨了點,性子軟了點,要不追來當(dāng)馬子也挺好的,想想找個老師當(dāng)女朋友也挺牛的。
當(dāng)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我喜歡的女人可不是這個類型的,應(yīng)該是二班王美美那樣的。
所以我就平時閑了,沒事了,就逗逗她,看她為我忙前忙后的,很有種自豪感。
有一次晚上無聊了,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就打電話給她,騙她說我被**警局關(guān)押了,讓她來救我,給她打完電話后我的手機就沒電了,我也沒在意。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去上課,曲藝小老師第一次在上課的時候去我們班把我找到了辦公室。
我在她身后跟她去了辦公室,進去后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沒有別人,我心想可能是都去上課了。曲藝回身看到我一臉的無所謂,就上前扇了我一個巴掌,啪的一聲,回蕩在空曠的辦公室里。
我當(dāng)時就傻了,10歲后就沒有人能再打我的臉了,我反射性的就舉起右手回了過去,但是我還是在落下的瞬間回過了神。我看我面前的曲藝兩眼泛紅,有些不知所措。
她說:“你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嗎?你不是等著我去救嗎?我大晚上的穿過了大半個D市去**警察局救你,你在哪?耍我很好玩嗎?”
我一聽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吹剿黠@沒有睡好的眼睛,心里開始有些內(nèi)疚了。
“別激動,我就是開個玩笑。”我板著臉解釋道。
“對不起,這種玩笑我開不起。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可能是我錯了。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你這種人我交不起,以后我們就只是老師與學(xué)生了?!?p> 我也是有脾氣的,就這么點破事,至于嗎?還說是朋友,誰他媽的是你朋友啊,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