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混蛋”的協(xié)助下,玉麟捧著小半杯酒笑瞇瞇地離去了。
他找到玉虎等人,帶著小海一起去到了張大能那里,張大能難得大方一回,給了他們許多吃的,還拒絕了玉麟遞給他的一口酒。
玉麟自己也沒有喝,半杯酒被玉虎他們六人一人一口喝了個干凈。由于喝的少,他們倒是沒有像玉麟一樣直接醉去,只是有些微醺。
七人邊吃邊聊,玉麟將初次見到小海時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如今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而后他們六人又談了許多之前的趣事,小海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這樣一來,小海算是真正融入了這個團體,尤其是玉心兒和玉嬌嬌兩個女孩對她尤為親熱。
聚會結(jié)束,其他六人都紛紛離去,他們成為啟靈者后,空閑的時間著實不多。
而啟靈失敗的孩子,如今也都開始上私塾了,不過玉麟比較特殊,所以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第二天,玉麟就受不了這種清閑,渾身都難受起來。酒爺爺見狀,提出要帶他出去玩玩。
“現(xiàn)在多出去走走,以后很長時間你都回不來咯?!彼@樣說道。
于是玉麟在前面跑著,他在后面跟著,兩人將玉河城逛了個遍,更是多次出了玉河城,到萬狼谷這樣的地方游玩。
“聽說這里改名為玉河谷了?!本茽敔敻聍氪钪挕?p> 有一次,玉麟心血來潮,拿了一把酒爺爺隨手捏成的石劍,斬殺了一頭道蠻。
如今他心決已經(jīng)大成,所以倒也沒廢多大力氣,但酒爺爺卻說道:“和你那些師兄師姐比起來還是有差距?!?p> “他們不也沒啟靈?能強到哪去?”玉麟有些不服氣。
酒爺爺笑了笑,說道:“你們玉家的那個道者或許能在他們手下多撐兩招。”
玉久明此時還沒出世,但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玉麟沉默了,他相信酒爺爺沒必要騙自己。
“小家伙你應該高興才對,以后有這幾個人罩著你,天上地下都可去得?!本茽敔敶蛉て饋?。
“我才不需要別人罩著我?!庇聍胄÷晠s堅定的說道。
自此之后,他幾乎每天都要找道蠻戰(zhàn)斗一番,一個月后,甚至徒手轟死了一只猿類道蠻。
但他卻越發(fā)感到心驚,因為他能感受到,那杯酒正潛移默化地強化自己。如今他快要五歲了,若是能讓他在三歲時喝下那杯酒,如今只怕隨手就能捏死剛剛那只道蠻。
那自己的那些師兄師姐呢?如果他們從小就服用這種仙物,那恐怕酒爺爺?shù)男稳菀膊凰憧鋸垺?p> 所以這段時間,他越發(fā)覺得失落。
“怎么?感受到差距了嗎?”酒爺爺看出了他的心事。
“只是有些無奈?!庇聍胱诘厣习l(fā)呆。
“我之前就說過了,這些東西,終究只是外物。”酒爺爺原地坐下,喝了口酒。
“一步弱,步步弱,如果他人從小就能服用這種東西,我又有什么理由比他強呢?”玉麟呢喃道。
“小家伙,你修道的原因是什么?”酒爺爺突然問道。
“原因?”玉麟一怔。
他幾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從小接受的思想就是如此:能修道就要修道,確定不能修道了,才去考慮其他的東西。
“萬事萬物,皆有因果?!本茽敔敻袊@了一聲。
玉麟沉思起來。
他想起天幻中戰(zhàn)死的玉凌風,張大能,如今他已經(jīng)能直面這段記憶了。
他又想起老乞丐的話:“殺過。因為我們的道不可共存。”
隱約間,一句話在他耳邊響起:“記住,下輩子,要做個強者。”
因為只有強者,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嗎?
他的腦海中飄過一張張面孔,滿臉猥瑣的林晚秋,微笑的玉凌風,張揚的玉云,外表憨厚卻古靈精怪的玉虎,中二的玉鴻,老實本分的玉龍,心地善良的玉心兒,性格火辣的玉嬌嬌。
“看來,你已經(jīng)有答案了?!本茽敔斖蝗婚_口。
玉麟轉(zhuǎn)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酒爺爺又喝了一口酒,這才說道:“既然你有必須前進的理由,那為何又要在意這些呢?”
玉麟怔了一下。
的確,如果有一天,那些天才想要進攻玉家,自己會因為別人比自己強大而退縮嗎?那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在意這些?為何在這種地方浪費心神?自己只要堅定地向前走就是了。
玉麟的眼睛越來越亮。
酒爺爺慈祥地摸了摸他的頭:“總有一天,你會成為這天下最強的人的?!?p> 玉麟以為他在安慰自己,也笑著說道:“我一定會的,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
一老一少哈哈大笑起來。
接下來就是送別玉凌風他們,玉麟從東門回來后,酒爺爺就和他說:“我們也快走了,快則十五天,慢則一個月。”
玉麟點了點頭。
玉虎他們聽說玉麟要走了,都覺得很詫異,卻也沒多問什么,紛紛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放了放,盡量陪他多玩一會兒。
比較可惜的是,玉虎他們都已經(jīng)啟靈了,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已經(jīng)不能再做,否則會受到道堂的懲罰。
十多天后,玉守道找到玉麟,說要帶他看個好東西。
“聽說你就要走了,我也沒什么好送你的,但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想必你應該感興趣?!庇袷氐郎衩刭赓獾卣f道。
“啥呀?”玉麟十分不解,但還是跟著他一起走了。
半晌之后,他們來到一處位于玉家中的樹林中,看到了他們的目標。
一只威風凜凜地麟虎在那半躺著,正滿臉警惕地打量著兩人。看到一人是玉守道時,他臉上的警惕少了許多,又在玉麟身邊嗅了嗅,突然猛地撲倒他,大舌頭在他臉上來回亂舔。
“這只道蠻從哪來的?”玉麟到?jīng)]有多么驚慌,畢竟最近殺了不少道蠻。
“當初你倆可是一起被抱回玉家的喲,沒想到他居然還認得你。”玉守道笑瞇瞇地說道。
兩人就在這里坐著聊起天來,玉麟這才知道,玉守道是玉家飼養(yǎng)方面的總管,這只麟虎就是因此被他飼養(yǎng),他也是玉家的養(yǎng)雞場的總管。
玉麟突然有些心虛起來,想到自己之前和玉虎等人的所作所為,現(xiàn)在坐在玉守道旁邊渾身不自在。
似乎看出了玉麟的想法,玉守道哈哈一笑:“我還能計較那些不成,再說了,那不過是張大能那個混蛋閑來無事惡心我罷了,和你們沒有太大關系?!?p> 玉麟這才明白為什么張大能對雞雛的味道那么迷戀,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又好奇心大起,想問問他和張大能是怎么結(jié)下的梁子。
玉守道卻不肯說,表示都是些陳年舊事了。
玉麟從玉守道那里回來,便去纏住了酒爺爺,想要再問他要點酒來。
“什么?你要給一頭道蠻喝這酒?你真以為這是清水?。俊本茽敔敐M臉寫著拒絕。
“明明是你說的,倒在豬身上豬都能成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說謊!”玉麟義正言辭。
“你你你……”酒爺爺指著玉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后在玉麟的軟磨硬泡,加上拿其他師傅作威脅的情況下,酒爺爺不情不愿地表示要親自去看看那只道蠻。
“你還真打算把酒往它身上一澆啊,我去看看給它調(diào)個藥劑?!?p> 他看完麟虎后,一邊嘆氣一邊配起藥汁來,這里頓時神光漫天,仙氣四溢,不過被酒爺爺封住了異象,外面的人根本感受不到。
最后,酒爺爺拿起一杯黑乎乎的液體,起身向麟虎走去。
“這玩意兒能讓他啟靈吧?”玉麟有些不放心。
酒爺爺臉上涌現(xiàn)一絲不屑:“這種低級道蠻,啟個靈不是簡簡單單?!?p> 麟虎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酒爺爺卻露出驚異的神色,喃喃道:“有點意思?!?p> 而后他又將藥劑調(diào)配了一番,最后一股腦灌進麟虎嘴里。
麟虎喝完之后,晃晃悠悠地走了兩步,撲通一聲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