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最終之戰(zhàn)
時偃和溪云二人平日在村子里沒少利用世界權(quán)能幫助鄉(xiāng)親們,這二十多年來,紫荊村的村民們?nèi)兆舆^的越發(fā)閑適,這也讓兩人在村子里的威望越來越高。
正因如此,二人的婚禮辦的很是熱鬧,村民們都十分熱情,甚至有許多村民都主動幫忙安排婚禮的種種雜事。
像婚服嫁衣等等,不少村子里經(jīng)年的繡娘搶著干,這些繡娘或許不如外界的那些最專業(yè)的繡娘手藝精湛,但時偃和溪云卻都更樂意讓鄉(xiāng)親們幫忙。
當(dāng)然,盡管村民們都極力推辭,但事后該給的銀錢,時偃也沒有少給一分。
“拜堂了拜堂了?!?p> 負(fù)責(zé)司禮的村民笑容滿面。
時偃和溪云則按照紫荊村的習(xí)俗穿著婚服,各自拿著牽紅的一端,緩緩走了過來。
“一拜天地!”
二人一起對著圓月數(shù)次躬身。
“二拜高堂。”
堂中的座位空置,唯有時偃這一世的母親的畫像擺在那里。
于是二人便只是對著時偃母親的畫像拜了數(shù)次。
“夫妻對拜?!?p> 兩人沒有鬧出什么碰頭的笑話,規(guī)規(guī)矩矩的按照流程走完了所有禮儀。
“好了,開席了!”
紫荊村的婚禮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就連新娘子也和女眷們一起有說有笑,喝酒碰杯。
小孩子們更是在宴席上四處瘋跑嬉鬧。
當(dāng)然,來參加婚禮的人倒也沒有緊著新娘子灌酒的,但對時偃,他們可就沒這么客氣了。
從幾位長輩到同輩們,再到一些成年的小輩,一大群人排著隊來給時偃敬酒。
好在犀皇局解到時偃這份上,這身體早就不是酒精能影響的了。
對時偃而言,酒除了味道以外,和白水也沒什么區(qū)別。
于是乎,最后時偃一個人放倒了一大批試圖灌倒他的人,看的周圍看熱鬧的女眷小孩們瞪大了眼睛。
而溪云則是趁人不注意,偷偷對著時偃用食指刮了刮臉頰,暗示他欺負(fù)人。
時偃干脆假裝沒看到,依舊在酒桌上大殺四方。
婚宴一直持續(xù)到深夜,不少人喝的爛醉,時偃用權(quán)能把醉醺醺的村民們挪移回家,就在他還想打理一番現(xiàn)場時,幾個大嬸卻推搡著他們小夫妻,把他們趕去了洞房。
按照大嬸們的說法: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打掃現(xiàn)場的活兒就交給她們了,讓時偃和溪云趕緊去辦正事。
大嬸們的話聽得溪云羞紅了臉,而時偃則是嘿嘿笑了,沒有拒絕幾人的好意,同溪云一起回了他們的婚房。
一夜無眠。
……
第二天直到午時,時偃和溪云兩人才磨磨蹭蹭的起了床。
新婚燕爾,二人都沒有忙著去干別的事。
這么多年來,夫妻二人一直都呆在這小小山村,如今既然已經(jīng)將自己的秘密給妻子合盤托出,時偃便打算和溪云一起游歷天下,就當(dāng)是蜜月旅行了。
溪云也很開心的應(yīng)下了。
作為土生土長的紫荊村村民,溪云固然對外界沒有什么執(zhí)念,但些許好奇還是有的。
如今能去外界游覽名山大川,還是和愛人一起,溪云自然十分愿意。
于是,在短暫的準(zhǔn)備和告別村民后,夫妻二人便一起離開了紫荊村,前往外界度蜜月去了。
通天山一覽眾山小,赤月湖泛舟賞清月,時不時行俠仗義,將發(fā)現(xiàn)的一些各地弊政告知天師宮。
有時偃這位天師宮宮主出面,問題自然迅速解局,順便拔除了一連串的碩鼠。
偶爾,夫妻二人也會回一趟紫荊村小住些時日。
閑適自在近乎凡人的生活,讓時偃的心境也發(fā)生了一絲變化,不過卻連時偃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當(dāng)然,在度蜜月的同時,時偃也順便接手了在各地布陣的任務(wù),至于過去身,則是代替本尊開始了參悟犀皇局。
人生百年,時偃這一世也很快到了八十五歲。
溪云比時偃還要大上三歲,如今已經(jīng)是八十八歲的年紀(jì)。
隨著年齡超過八十五歲,溪云的樣貌開始老去,短短三年時間,便從三十美婦的模樣變成了白發(fā)蒼蒼的老嫗。
而時偃這一世雖然還沒到蒼老之時,但他卻自愿陪著妻子一起白頭。
二人也不再在天下間四處游覽,反而是回到了紫荊村,準(zhǔn)備在家鄉(xiāng)一起度過最后幾年。
兩年后,溪云九十歲。
這一天,紫荊村的村民們得知了一個噩耗——溪云婆婆壽終正寢。
到了如今這個年紀(jì),時偃夫妻早已是紫荊村的老祖宗了,溪云的葬禮上,小輩們個個都來舉哀致意。
時偃沉默木然的主持完了妻子的葬禮。
葬禮結(jié)束,村民們散去。
時偃獨自靜靜的站在溪云的墓前。
如果有人掘開墳?zāi)?,就會發(fā)現(xiàn)棺中的溪云實際上大約還有幾年壽命,但卻處于一種假死的狀態(tài),生命活動近乎停滯,壽命也不會消耗。
在原始宇宙,壽命耗盡的生命是無法逆轉(zhuǎn)時空復(fù)活的。
這方世界雖然是時偃的夢境,但將來,即便自己能化虛為實,能否讓壽元已盡的生命活過來,時偃也不敢保證。
雖說修行能帶來無盡偉力,但復(fù)活一個壽元已盡的生靈和為壽元將近的人延壽,二者需要的偉力顯然不在一個層次。
時偃不想拿自己的妻子冒險。
“溪云,等著我?!?p> 透過泥土棺木,時偃看到了沉睡著的妻子沉睡著的平靜面龐,仿佛要將這一幕刻進(jìn)記憶深處。
第二天,紫荊村的人發(fā)現(xiàn)時偃也不見了。
到處都找不到任何蹤跡,村民們只好在溪云的墓旁給時偃立下了一個衣冠冢。
而與此同時,幫紫荊村加固了四周的陣法后,時偃便悄無聲息的趕到了大陸的最北方,比燕國還要更加靠北的苦寒之地。
這里是他選擇的陣眼,在這里引動陣法,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可以盡量少的波及到普通凡人。
和溪云游歷天下三十多年,再加上過去身早先布置了二十余年。
如今,時偃計劃中的陣法早已布置完畢,如果不是為了陪伴妻子,早在幾年前,他就已經(jīng)可以開始著手引動陣法鎮(zhèn)壓未來身了。
如今,妻子已經(jīng)被他親手封印假死,這方世界中,時偃已經(jīng)沒有了太多的牽掛,是時候和未來身一決勝負(fù)了。
“那么開始吧。”
時偃周圍,金木水火土風(fēng)光雷,八大基礎(chǔ)元素開始環(huán)繞著旋轉(zhuǎn)了起來。
一時間,斑斕的光彩在周圍千米范圍內(nèi)彌漫,漸漸凝聚成一個漩渦。
一道道刺目的光芒開始在雪地間沿著玄妙的陣紋蔓延,每蔓延一點,天下間就有一處法陣被勾連著運轉(zhuǎn)起來。
但與當(dāng)初未來身布下的聲勢浩大的陣法相比,時偃布置在各地的陣法卻是啟動的悄無聲息,幾乎沒有任何人發(fā)覺。
只有天師宮的幾位大天師才隱隱間感覺到天地間的本源有些異常。
但時偃早已提前通知了他們,至于理由,則是清理當(dāng)初怪物浩劫的根源。
新一代的大天師中,有不少都是當(dāng)初從怪物浩劫中活下來的孩子,對時偃是尊崇無比。
盡管對于怪物浩劫的源頭竟然還存在十分震驚,但他們也沒有懷疑時偃的話。
在發(fā)覺世界本源的異動后,這些大天師們都明白:時偃和怪物源頭開始決戰(zhàn)了。
“宮主,一定要贏啊?!?p> 幾位大天師心中默默祈禱。
這些新一代的大天師們自小經(jīng)歷苦難,又有時偃的指點,比起老一輩要優(yōu)秀不少,大多都能把犀皇局解局超過2000,但如今時偃的犀皇局上已然解局了7011局。
彼此差距太大,此戰(zhàn),他們也幫不到時偃。
就在天師宮的幾位大天師祈禱的同時,在時偃的催動下,天地間各處的陣法終于被徹底勾連。
此時的時偃周圍分布著八道通天光柱,而光柱沿著地面的陣紋旋轉(zhuǎn)著,陣紋的核心之處正是時偃。
本源之力源源不斷的在大陣間竄流,一時間,時偃感到整個世界的“重量”似乎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的壓力,就連時偃都感覺有些窒息行,蒼老的面龐漲的通紅,若非有大陣連通世界幫他分擔(dān),又有7011局犀皇局帶來的世界權(quán)能打底,只怕時偃會在瞬間被龐大的本源壓成齏粉。
“這就是這方世界的本源?”
漸漸習(xí)慣了世界本源的重壓后,時偃總算是能分出精力對世界本源略做觀察。
一時間,時偃仿佛變成了世界本身,雙目觀察之下,便是整個世界,就如同觀察自己的小型宇宙一般。
只是和自己的小型宇宙本源相比,這方世界的本源卻帶著一股虛幻之感。
雖為虛幻,但玄妙之處卻和真實的世界本源不相上下,就仿佛鏡中之物,與現(xiàn)實映照。
至于風(fēng)格,更是與時偃的小型宇宙大相徑庭,當(dāng)然,論精妙程度,這世界本源是趕不上時偃的“一元之始”的,畢竟那是原始宇宙本源的形態(tài)。
但這一虛一實的對比,仍然讓時偃大受啟發(fā)。
“虛幻世界本源……”
時偃想起了原始宇宙的那位以幻術(shù)成就真神的虛真魔神,或許對方的小型宇宙將來便是要朝著虛幻宇宙的方向發(fā)展。
不過還不待時偃再做觀察,世界本源深處,一股龐大的異種能量源卻忽然開始了震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