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重新安頓下來時,已月上中天。
為了隱匿身形,李秋甚至吃了好幾塊熊烈蜂蜜。
即便如此,他仍是感受到了幾次從他山峰上的天空中,疾馳而過的飛劍。
李秋心中暗嘆,不知這“會仙洞”的“鑒寶大會”有什么寶貝,竟引得這么多修真之人趨之若鶩。不過,現(xiàn)在時間還早,三日之后“鑒寶大會”才會開始,自己不如趁此機會,恢復法力,穩(wěn)定一下心神。
雖然離開宗門只有半年時間,但是由于經(jīng)歷了太多曲折離奇,李秋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許滄桑之感。算算日子,離斗法大會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了。這一次他肯定來不及回宗門參加了。不知道薄恨會不會參加,若是她參加的話,這是她筑基以來的首次登臺,不知道她目前修煉了什么神通,又祭煉了那些厲害至極的劍陣。
而李秋自己筑基以來也算是勤勉,還祭煉了隕天槍這樣的極品法器,若是有可能,他還真的想跟薄恨斗斗法,相互印證一下對大道的感悟。
不知不覺間,李秋進入了空靈般的冥想之境。
這一日,李秋自然醒了過來。
今日就是“會仙洞”中舉辦“鑒寶大會”的日子。
李秋站了起來,伸了伸腰肢,感覺到神清氣爽。突然,他心神一動,感覺到有數(shù)道強大的靈力波動,從頭頂上的空中飛掠而過,甚至有的氣息離他不到幾里遠。
當他打開洞口,欲要飛掠而出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一道白光自他腳下的山麓位置飛起,朝著會仙洞的方向掠過去了。
而此人的飛行法器竟然是一塊潔白如玉的石碑!石碑上鐫刻著一些非常古老的文字,隨著飛馳,閃爍著明滅不定的紅光,非常惹眼。
不過令李秋感到毛骨悚然的并不是石碑法器,而是此人就在離他如此之近的地方,他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此人的氣息。
若是此人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進行偷襲……李秋頓時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
再看向遠方時,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天際。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緒,李秋這才踏上隕天槍,朝著會仙洞方向飛去。
一路上,不斷有修士朝著會仙洞方向匯集。不少人看到李秋腳下的隕天槍,感覺到了上面的蓬勃的靈力波動,都趕過來與李秋搭話,李秋也習慣了這種氛圍,不咸不淡的回應著。
這些人中,最多的就是散修,跟李秋搭話的人中,這種人也是最多的。這些人身上的法器都很寒酸,很多都是下品法器。有一些飛劍甚至都有了缺口,靈性大失,御劍之時,人站在上面搖搖晃晃,李秋非常擔心上面的人會掉下來摔死。
也有一些小宗門出來的弟子,這些人看著要好一些,不過也就是相比散修而言罷了。有幾個人的修為雖然名義是筑基境,但是從他們身上的靈力波動以及飛行法器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的修為跟錢寅基本差不多,屬于丹藥催成,但是無論是心境,還是斗法經(jīng)驗都缺失的厲害,李秋估計他們根本結(jié)不了丹,即便是結(jié)丹也會過不了心魔這一關(guān)。
所有人中,也有那修為高深之人,不過都蒙面隱識,不留面相,給人以很重的神秘感。
不過幸好所有的修士都是筑基境修為,沒有金丹境那種恐怖的存在。
五百里的距離并不近便,李秋飛行到了傍晚時分,才堪堪抵達會仙洞,而這里此時已經(jīng)熱鬧的如同凡間集市了。
只見在洞外面,許多散修正堵在洞口向路過的修士兜售自己的法器、靈草或者其他東西,只是品相太差,幾乎沒有關(guān)顧他們的生意。也有的散修正在央求洞口的值守,讓他們進去看一眼,長長見識就行。卻被值守的那人粗暴的一把推開了。
李秋打眼望去,發(fā)現(xiàn)那值守人員也有筑基境中期的修為,頓時心中暗忖:這樣的人物,竟然只能在洞口做個值守,想來今晚的“鑒寶大會”有的看了。
此時的洞口附近的平臺上,已經(jīng)站滿了修士,不少人只能御劍停在半空,等待會仙洞的主事之人宣布大會開始。
李秋也在半空中懸停,他正在閉目養(yǎng)神,卻聽到旁邊一個散修輕聲跟另外幾個閑聊:“喂,你們聽說沒有,聽說甘泉谷被滅宗了,幾十個人的宗門,也算不大不小,一個都沒有逃出來,據(jù)說是被邪修殺了以后抽魂煉魄了……”
旁邊另外一人有些懷疑,慢條斯理的說:“不可能吧。甘泉谷那邊可是有后臺的,據(jù)說是青木宗的筑基境末期弟子,馬上就要結(jié)丹的,誰敢招惹?”
那散修洋洋得意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在播仙鎮(zhèn)有個相好,她告訴我的。說甘泉谷中已經(jīng)有一月沒有弟子去鎮(zhèn)上采買了,還有人去看過,說是進出甘泉谷的通道都塌了,還有人說,他那天聽到里面發(fā)生了爆炸……”
這已經(jīng)是好幾個月以前的事了,這些人才得到消息。
李秋正要離開這里,去尋個清凈處,卻不料在不遠處看見一人,雖然面相被刻意的遮住了,但是那塊石碑樣的飛行法器李秋卻是認了出來。
那人在不遠的空中漂浮著,身子盤坐在法器上,靠著山壁以遮蔽狂風,顯得格外悠閑。
此時天色暗淡了下來,卻見到從洞中出來一個黑衣老者,對著洞口值守那人低聲說了幾句什么,便聽見那值守之人對著外面一眾正在等待進入的修士說道:“我們主事說了,本次‘鑒寶大會’入門費用有變化,不是之前的十枚中品靈石,而是二十枚中品靈石?!?p> “嗡”地一聲,人群大嘩。
不少修士是從極遠的地方,跋山涉水多日才來到這“會仙洞”,而且費勁心里才攢夠了不多的靈石,想過來碰碰運氣,買到自己心儀的法器、靈藥之類的,卻不曾想到會仙洞主事竟然臨時提價,十枚中品靈石可不是小數(shù)目,有些小宗門一年也不過收入個十枚中品靈石,至于散修則更是如天文數(shù)字。
值守那人冷哼一聲,道:“嫌貴?嫌貴你們可以不進去。不妨告訴你們,貴自然有貴的道理。今晚有上好的貨品出售,機會難得,你們自己權(quán)衡去吧。主事說了,鑒寶大會現(xiàn)在開始?!闭f罷,便退到洞口,不理睬一眾修士了。
眾修士還在那里大聲叫屈、哭窮,卻也沒有進入“會仙洞”的,想著人多力量大,借以給會仙洞施加壓力,迫使其不要漲價。
就在一眾修士以為得計之時,那個以石碑為飛行法器的修士,來到了洞口,從儲物袋中取出二十枚中品靈石,交到了值守的手中,隨后大踏步的走進了洞中。
李秋翹起嘴角笑了笑,也來到了洞口,無所謂的取出了二十枚中品靈石,交給了值守。那值守受到靈石后,很明顯的態(tài)度變的恭謹了很多。揮手讓李秋進入其中。
洞外的眾人,本就脆弱的聯(lián)盟瞬間被前面兩人打破,有不愿意繳納靈石的,也有很多確實無所謂的,都走向前足交了二十枚中品靈石,于是便有越來越多的人走過去交靈石,眾修士瞬間分裂成了兩部分。
有能力繳納靈石的都陸陸續(xù)續(xù)進入其中,而那些不愿意繳納的,今晚怕是進不去這會仙洞,更品不了這“鑒寶大會”了。
李秋邁步走入其中,這才發(fā)現(xiàn)其中果然別有洞天。
原來這洞穴甚為廣大,左右大概三百步,前后至少五百步。除了地面是被人刻意的切割平整以外,洞中渾然天成,不做任何其他裝飾。
在洞中的廣場中央,是一處五尺的高臺,放著一張巨大的石桌,高三尺左右,李秋估計,鑒寶大會開始后,所謂的寶物就是放在此石桌上進行。
石桌的前方,林林總總的放著大約一百把石椅,供前來的修士乘坐。而石桌的正后方,則被一方簾幕遮擋了起來,看不清后面的情況。
雖然看著簡陋,但是李秋進入之后并不感到寒冷,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四周的洞穴竟然在升騰白色的溫氣,使得洞中溫暖如春。這可能是將地下的熱泉,通過某種神通給引了上來,李秋心想。
在石桌的左側(cè)和右側(cè)位置,則是一些幽長的隧道,不時有別的修士從隧道中走出,來到石桌前面的石椅上坐下。李秋猜測隧道的盡頭,就是為修士提供住宿的洞府了。
李秋向石椅走過去,想尋一個靠前的位置坐下,卻不料被那個身穿黑衣的老者攔下。
只見黑衣老者從侍立在側(cè)的弟子手中接過兩樣東西,一樣是一個黑色的面具,像是一個狼頭,另外一樣則是一枚粉紅丹丸,聞著芳香撲鼻。
李秋不解,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老者。
“這位道友請了,等一下鑒寶大會開始后,如果有看得上眼的寶貝,道友定然會不吝出手。如果寶物到手,道友又是這般以真面目示人,豈不讓人眼紅?萬一有人起了別的不該有的心思,殺人奪寶,我‘會仙洞’名聲受損是小,道友性命危險卻事大了。因此,我‘會仙洞’特別準備了兩件寶物,一曰‘蔽識狼頭’,帶上后可隱藏面目,遮蔽神識;二曰化顏丹,可以任意改換容貌,不過兩者功效都只有二十四個時辰。兩者都作價十枚中品靈石,不知道友選擇哪一個?”
呵,“會仙洞”果然會做買賣,在洞口之外時,不將此種情況告知,現(xiàn)在卻告訴他如此這般,再賺他十枚中品靈石,真是奸詐無比。
不過李秋不得不承認,這老者說得極有道理。交給老者十枚中品靈石,選了那個狼頭面具。
老者收到靈石,沖李秋拜了一禮,嘴中說著恭喜的話兒,讓李秋不由的懷疑此人與求道殿中的老貨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
李秋將狼頭面具帶上,這才發(fā)現(xiàn)狼頭面具果然有些神通。在狼頭面具之下,李秋可以任意改變身高、胖瘦,幻化衣衫,甚至可以改變聲音。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可惜功效只有二十四個時辰。
李秋將自己體型幻化成一個矮胖男子,找了第三排的一張石椅坐下,寧心靜氣,等待著大會開始。
半個時辰以后,洞口被值守之人封死,那老者便走到石桌后面的簾幕內(nèi),好像稟報了什么,不一會,便有一個健碩的身影走了過來。
此時場中所有的石椅都坐了人,還有幾十人進來之后沒有座位,便在那里跟值守的交涉起來,可能仗著人多,不斷地喝罵著值守,甚至與值守吵鬧起來。
那個健碩之人也戴著狼頭面具,來到石桌后方,看到場中如此混亂,便朝著黑衣老者偏了偏頭。
那黑衣老者很是恭敬的躬了躬身子,又走到簾幕后邊說了幾句話,便見到從簾幕后沖出十名值守,朝著吵鬧的修士那邊圍了過去。
這十名值守沒有穿戴任何如狼頭面具的法器,因此修為一目了然——竟全是筑基境末期的修為。
場中所有修士頓時噤若寒蟬。
李秋心中也是震驚不已,十名筑基末期修為的弟子,這“會仙洞”背后到底是什么勢力?
正在想著,卻見十名筑基境末期值守來到吵鬧之人的旁邊,將大約七名吵鬧不休的修士制住,然后扔出了洞外。
這會仙洞在一處突出的鷹嘴崖上,七名修士被禁制住了丹田無法御劍,被從這么高的山崖扔下去,恐怕兇多吉少了。
如此霸道的行為將場中一百多名參會之人,盡皆震懾。
健碩之人對于值守剛才所為很滿意,見場中終于安靜下來,這才清清嗓子,懶懶的說道:“來到會仙洞,就要守會仙洞的規(guī)矩。好了,咱們閑話少敘,這就開場。首先,各位道友無論是買還是賣,可以先來石桌前面說個明白,不過事前說好,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交易達成,無論是買是賣,雙方都要交給會仙洞半成的靈石。”說完便走下高臺,回到了簾幕后面。
場中一時間冷了下來,眾人左顧右看,都不愿意首先上場,李秋更是因為第一次來,不知是何規(guī)矩,便靜靜地等待著別人的動作。
終于有人率先上場,便見一個修士身背純陽劍,扮作書生模樣來到了高臺上的石桌前面。
李秋猜測此人肯定是吃了那所謂的“化顏丹”,改換了容貌。
“書生”來到石桌前面,大聲說道:“既然諸位害羞,不如我來搶個頭彩,給諸位拋磚引玉罷?!闭f完便拿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顆白玉色的丹丸。頓時場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濃郁藥香彌漫開來。
“大還魂丹,六十枚中品靈石一顆?!睍呎f,邊將白玉丹丸捧的更高,讓場中之人看的更清楚些。
李秋眼光一凝,雙眼瞇縫了起來。好一個會仙洞,好一個鑒寶大會,果然有些寶貝,出手就是大還魂丹。
誰知,書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他從儲物袋中又取出更多的瓷瓶,然后頗為得意的說道:“十枚大還魂丹。想要的現(xiàn)在可以出價,在下不做小生意,愿買者十枚全都拿走?!?p> 嗡,場下像炸開了鍋一般,眾人都驚訝于此人的豪富,交頭接耳起來。
李秋也不禁咋舌,心中不斷猜測此人的來歷與底細。他甚至懷疑此人就是長春宗的某人,奈何那狼頭面具頗為靈通,任憑他如何催發(fā)神識,都無法見到此人本來面目。
相信場下之人都有如此動作。
就在這時,場中一個身穿白衣的漢子站起身來,聲如洪雷道:“六百枚中品靈石而已,算不得大生意,在下照單全收了?!闭f完就要到前面跟書生交割。
“且慢”,又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白衣漢子的腳步,李秋抬頭望去,是一個身穿儒衫的青衣男子,“這可是大還魂丹,而且還是十枚之多,區(qū)區(qū)六百枚中品靈石,你就想拿走?我出六百五十枚中品靈石。”
白衣漢子好像有些惱羞成怒,看到有人搶奪,卻也無可奈何。而且他在這里面對著眾多筑基境末期的值守,更不敢動手,只能“呸”了一聲,狠狠地坐下了。
青衣男子得意洋洋,以為穩(wěn)操勝券,剛想著上前交割靈石,卻又聽到身后有人喊價:“八百枚中品靈石!”
眾人轟的一聲,被此人的叫價嚇了一跳。誰如此豪富,直接喊價八百中品靈石,比白衣漢子多了一百五十枚中品靈石。
果然,白衣漢子站在那里,想要繼續(xù)叫價,卻實在是肉疼的緊,不叫價又舍不得十枚大還魂丹,只好在那里反復衡量。
在石桌一旁的黑衣老者此時站了出來,取出一個滴漏放在石桌上,提醒白衣漢子注意時間。
白衣漢子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放棄繼續(xù)叫價,放棄了對十枚大還魂丹的爭奪。
黑衣老者看著滴漏,數(shù)了三個數(shù)字,見到無人再出價,便大聲說道:“這位道友,八百中品靈石獲得十枚大還魂丹,恭喜雙方都達成所愿。且到我這里各交半成靈石?!?p> 便見青衣男子走上前去,取出八百靈石交給了書生,取得了十枚大還魂丹后,歡喜的放在了儲物袋中。又取出了四十枚中品靈石交到老者手里。
書生也是如此。
隨后兩人便回到了場中,繼續(xù)參與接下來的大會。
這一次走上場中的是一個光頭修士。當然,所有人都不會認為這人是個光頭,畢竟狼頭面具的神通擺在那里,如果有必要,場中之人都可以幻化成光頭。
光頭修士走上高臺,在石桌前站定,從他的儲物袋取出了一堆金字塔形狀的靈石,放在石桌之上,“三十枚高階靈石,求三百年以上的幽蘭草,或者清神一氣丹?!?p> 話音落地,場中一片詭異的寂靜。全無剛才那種熱鬧,場中也沒有一人與這光頭完成交易。
李秋心道,這幽蘭草或者清神一氣丹,都是結(jié)丹時最重要的輔助丹藥,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可能將靈草或丹藥賣給他的。
果然,在黑衣老者數(shù)了三個數(shù)之后,無人應聲,光頭修士只好收起靈石,回到了場中。
這個時候,在石椅后面沒有座位的人中,急忙忙跑出來一個身穿灰衣短打的男子,一邊跑一邊揮著手說道:“各位,讓我先來,讓我先來?!眲傉f完,邁上臺階的時候,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引得下面哄堂大笑。
灰衣男子也不以為意,站起身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然后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圓筒,又從圓筒中抽出藏于其中的一卷玉簡,對著場下眾人道:“烈芒荊棘術(shù),木五行高階功法,一百枚中品靈石?!闭f完,灰衣男子便翹首以盼的等著場中人來出價。
誰知,等了好長時間,都不見一人喊價。
李秋卻是有些意動的,不過,他看過了鑒寶大會的喊價經(jīng)過,知道不能心急,要沉得住氣,先看看別人出價再說。
場下眾人中,對這所謂的木五行高階功法,都沒有多大興趣。大家都知道,哪怕是木五行功法最出眾的青木宗,宗內(nèi)專習木五行法術(shù)的也沒有幾個。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木五行法術(shù)除了困敵之外,就剩下強體健身了功效了,可是真要論起強體健身的效果,又有哪個宗門能強的過長春宗呢。
更何況所謂的困敵法術(shù),在金五行法術(shù)之下根本不值一提。這就造成專修木五行法術(shù)的修士,在對敵斗法的時候非常吃虧——你身體再是強健,我也能一劍結(jié)果了你。
所以,木五行功法,大家基本上都是修煉一些最基本的法術(shù),能夠強身健體就夠了,剩下的大多都在修煉金、水、火、土五行的法術(shù)。誰會費時費力的修煉木五行法術(shù),而且還是高階法術(shù)。
這就造成了如今場中眾人無人應價的尷尬場面。
灰衣男子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不好,費盡心思弄來的高階功法竟然無人肯要,怎一個尷尬了得?
李秋不動聲色,眼看著黑衣老者看著滴漏又在數(shù)數(shù),便站起身來喊道:“十枚中品靈石。”
灰衣男子一開始見到有個矮胖男子站起來喊價,還頗為興奮,待到李秋喊出價格來,頓時如遭雷擊,差點站不住身子坐倒在地。
灰衣男子等了一會兒,眼看再也沒有其他人喊價,艱難的張開嘴說道:“道友,此功法雖說是木五行高階法訣,也是我出生入死,費盡千幸萬苦得來的。百枚中品靈石已是虧本,更何況十枚?道友再加加,在下感激不盡。”
李秋面無表情,仍說了一句:“十枚。”
灰衣男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終于說道:“十枚中品靈石實在是羞辱在下,請恕在下實難從命,這法訣我就算毀去,也不能如此賤賣。”說罷,就要拔劍將玉簡斬成碎片。
一旁的黑衣老者將他攔住,又對著李秋說道:“這位道友,十枚中品靈石的價格,確實太低,若是道友實在想要此法訣,不若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再加加,大家臉上也好看了些?!?p> 這是要攜威逼迫了。也罷。
李秋想了想,然后說道:“看在道友的面上,我便抬抬價。但是這木五行功法實是威力有限,不值百枚中品靈石。我愿意出五十枚中品靈石買下此法,不過,這位道友要告訴我,這功法是在那里得到的?!?p> 灰衣男子見矮胖漢子已經(jīng)出價到五十靈石,卻還是沒有達到自己的預期,而且還想要知道功法的來歷,更不想答應,還想要再撐一會兒,卻聽黑衣老者沉聲對他說道:“這位道友,場下之人已經(jīng)給了老夫面子,足足抬了四十枚中品靈石的價格,我覺得也算誠意十足了,你就告訴他此物的來歷,趕緊與其交割清楚吧。”
灰衣男子自然知道黑衣老者背后的勢力不好惹,聽他這么說,不答應也得答應了。不過想要知曉此物的來歷,哼哼,我便告訴你又如何。
便守著場中一百多修士,大聲地對李秋說道:“此物出于俱蘭沙漠中的鬼城?!?p> 話音一出,場中之人頓時精神一振。
李秋沒成想灰衣男子竟有此一招,讓他這么一喊,誰都知道那里有寶物出現(xiàn),肯定紛紛踏上尋寶的道路,讓李秋心中的那點小算盤頓時化作烏有。
俱蘭沙漠的位置,李秋倒是大約知道一點,如果以弓月城為出發(fā)地,向西飛越狼馬山,過熱海,再翻過天西草原就是,行程大約五千里。
只是若是去一趟俱蘭沙漠,恐怕會有很多“同伴”了。
想到這里李秋就氣的不行,不過他也沒有辦法,于是走向前去,與灰衣男子交割。而且當著黑衣老者的面,李秋打開玉簡看了一遍,確認妥當之后,又付清半成的靈石,這才回到了座位上。
鑒寶大會就這樣進行到了子夜時分。
黑衣老者走到臺上詢問還有沒有道友需要上臺交易了,當看到所有人都交易完了后,老者這才走到了簾幕后邊,像是回稟去了。
李秋此時已經(jīng)有些困倦,還以為鑒寶大會這就結(jié)束了,便準備動身離去。
這時,那個許久不見的壯碩男子從簾幕后面走出,來到了臺上,先是看了場中一眼,見到大家都充滿期待的看著自己,便笑了笑,大聲說道:“既然諸位道友自己的寶物交換完了,就請過來鑒賞一下我‘會仙洞’的寶物如何?”
說完,朝著黑衣老者點了點頭,老者便示意一旁的弟子將一個托盤端了上來,放在了石桌上面。
托盤用一塊白色的絲絹覆蓋著,但是絲絹下面躍然而出的金五行靈力,讓會仙洞中頓時充滿鋒利的味道。
在眾人期許的目光中,男子將絲絹解開,只見一塊拳頭大小的銀白色物事正在閃閃發(fā)光。
“精銀,鋒利程度僅次于庚金的神鐵,一千中品靈石起價,歡迎大家喊價?!闭f完,便讓出位置,讓場中之人過來查看真?zhèn)巍?p> 一時間場中亂做一團。想買的來到臺上辨別真?zhèn)?,買不起的也去臺上看上一眼,長長見識。
李秋這才明白為何這里叫做“鑒寶大會”,原來重頭戲在后頭。雖然李秋已經(jīng)擁有庚金,但是這并不妨礙李秋對精銀表現(xiàn)出極高的熱情。
如同那男子所說,精銀也是一種極為堅硬的鐵石,只比庚金差一點。當然,考慮到一般修士根本沒有機會見到、更沒有機會獲得庚金,那么精銀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最堅硬、最鋒利的神鐵了。
果然,還沒等李秋上臺去看,就聽見臺上已經(jīng)有人出價了。
“我出一千中品靈石,精銀是我的了……”
“呸,就憑你?我出一千五百中品靈石……”
“哼,你們兩個都撒潑尿照照,自己配得上精銀二字么?滾,我出二千中品靈石……”
“鑒寶大會”,這會仙洞里,果然有寶貝啊。
臺上熱鬧,場中只有李秋和另外兩個人待在石椅上沒有動彈。
其中一個幻化成了年少童子的人問李秋道:“道友為何不去臺上喊價,也爭奪一番,精銀可是個好東西。”
李秋不知此人底細,只得苦笑一聲道:“太貴,貧道買不起?!?p> 說完便和那人笑了起來。
經(jīng)過一番激烈喊價后,這塊拳頭大小的精銀,被五千五百枚中品靈石的價格買走。當然,這一次,買者是不需要再繳納半成的靈石了。
買到的人興高采烈,買不到的人則捶胸頓足。不過無論是那種情況,眾人的人情都被點燃了,再沒有剛才的困頓之感。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像是狼一般注視著壯碩漢子,期待著下一件寶物登場。
壯碩男子見到大家熱情似火,也不賣關(guān)子,招了招手,示意弟子將寶物呈上來。
這一次,被端上來的是一個青色的木盒。
李秋還以為是木五行的法寶,因為此時木盒正在散發(fā)出濃濃的木五行靈氣,李秋修的就是青木訣,對此最是敏感。
不過這一次壯碩漢子并沒有做介紹,而是從十名值守中挑出一個方形臉的漢子,讓他來到臺上介紹,而他自己則走到一邊。
方臉漢子見男子朝他點頭,便開始施法。
便見他口中默念了幾句口訣,右手在青色木盒上方翻轉(zhuǎn)了幾下,接著就見木盒之中,一團褐黃色的物事漂浮而出,緩緩的停到了方臉漢子的手掌上方。。
方臉漢子手掌猛的一握,那團東西頓時變成一把褐色的長槍,方臉漢子手指一彈,長槍便攻向了黑衣老者拿出的一柄上品飛劍。
卻見上品飛劍一個回合便被長槍戳成兩截,顯示出長槍的尖利。
接著黑衣老者又拿出另外一柄上品飛劍,朝著長槍斬了過去,誰知長槍竟然應聲而斷,不過在方臉漢子念了幾句口訣之后,斷掉的長槍又慢慢的合在了一起,又是一柄嶄新的長槍。
操弄了這些神通之后,方臉漢子很顯然法力耗損的厲害,額頭上也見了汗水。男子便讓方臉漢子撤去法術(shù),將褐色物事收入青色木盒之中。這才上前講話。
“歸墟之土,由海外修士無意間獲得的,我不是土五行靈根,因此無法駕馭。各位也看到了,雖然只有一小把,但是靈性十足,可以根據(jù)自己的修為幻化各種形狀,威力無雙。暫定價一萬中品靈石?!?p> 歸墟之土?南海!
李秋心里想著,本就打算去完南疆之后,再赴南海一趟,可惜因為種種事情纏身,沒有去成。今后一定要去一次,說不得自己也可以弄到一點歸墟之土。
一萬中品靈石并不湊齊,李秋估計很少有人能買得起。
不過,事實證明,李秋還是對于這些人的豪富程度沒有足夠的了解。
壯碩男子話音剛落,之前跟李秋搭話的那個童子模樣的修士,立刻出價:“我出一萬枚中品靈石,買下此土?!?p> 那可是一萬枚中品靈石??!這人想也不想的就出價了。
李秋猜想,這個童子模樣的修士,極有可能是土五行靈根。
這童子出價之后,果然沒有人跟他競價,被他以一萬枚中品靈石的價格將歸墟之土買走。
接下來,是一株八百年年份的極品靈芝……
就這樣,一件又一件的寶物被端了上來,又被人拍走。而且李秋發(fā)現(xiàn)越是貴重的東西,被拍走的越快。
不過他身上只有一千七百余枚中品靈石,對于高臺之上動輒幾千枚中品靈石的價格,他也是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拍走。
最后一件法寶,是一件番天印的仿品,極品法器,被以八千枚中品靈石的價格拍走。
李秋搖搖頭,苦笑一聲,看來自己這一次算是過來長見識了。枉他以為自己有多么豪富,結(jié)果與其他修士相比,就是一個貧道!
李秋已經(jīng)站起身來,高臺上的壯碩男子也要宣布大會結(jié)束。
突然黑衣老者疾步走到臺上,給了壯碩男子一張黑色的像是絲巾又像是皮子的東西,上面遍布焦黑之色,像是被火燒過。
壯碩男子一怔,將此物放在手中看了看,愣住了。
便有人在下面喊道:“主事,是不是還有什么好東西,既然如此就請說明,我們還是老規(guī)矩,價高者得。”
臺上男子有些尷尬,不過瞬間便平靜下來,對著場中之人道:“此物喚作‘《天鼎紀要》’,記錄了多個藥方,其中大多數(shù)藥方上的配藥我都不曾見過,而且只有藥方,卻沒有功效的說明,想來是一卷殘篇。我見這殘篇遍布煙熏火燎的痕跡,另外半卷殘篇極有可能已經(jīng)燒毀,因此剛才作難。老夫也不好出價,諸位若是有誰覺得有用,便請出價就是,老規(guī)矩,價高者得?!?p> 立刻就有很多修士去臺上查看起來,果然見到這卷東西是個殘篇,被火灼燒的痕跡特別明顯。上面所寫的藥方中配藥自己全都聞所未聞。
見此,很多人便息了心思。這種古方一者配藥難尋,二者煉制的爐鼎難配,三者煉出的丹藥是毒是補難以判斷,看著這火燎的顏色,估計功效部分已經(jīng)被燒光了,自己就算將此物買到手,也是無用。
也有的人覺得這東西到底是個鼓舞,主事又沒有說明價格,自己渾水摸魚一番,看看能否以極便宜的價格拿下,也算是沒有白來。
便有人開始出價,從五十枚中品靈石喊起,陸續(xù)有人加價,等到李秋決定要出手的時候,已經(jīng)漲到了五百中品靈石。
李秋此番去到極北之地,就是為了拿到極品爐鼎,而關(guān)于靈草,在東君島上,他已經(jīng)有了數(shù)不盡的靈草可供催熟,現(xiàn)在正缺一個煉丹的藥方,此物正合適拿來練手。
便大聲出價道:“我出一千中品靈石”,之所以如此出價,就是打著如意算盤,希望別人看到自己出價狠辣,知難而退。
誰知天不遂人愿,偏偏有人跟他作對,便聽到一個聲音大聲喊道:“我出一千五百靈石?!?p> 李秋一愣,抬眼望去,見到抬價的那人正是賣自己烈芒荊棘術(shù)的灰衣男子,此刻這人正一臉冷笑的看著自己??磥泶巳耸菫榱俗约簹r殺的太狠,過來報仇來了。
李秋無奈,只好再次報出了一千七百中品靈石的價格,因為他自己只有這么多了。
話音未落,灰衣男子立刻出價道:“兩千中品靈石?!?p> 周圍不少人明白過來,看著兩人的競價充滿了火藥味,都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李秋無奈,他可不想意氣用事。一千七百中品靈石是他能承受的極限。剩余的三十余枚高階靈石自己留著還有大用,不能損耗在這里,那《天鼎紀要》不要也罷。
于是只好轉(zhuǎn)身就走,打算就此離開會仙洞,前往極北之地。
與此同時,黑衣老者宣布了灰衣男子競得此卷殘篇。
李秋向外走著,就要走到洞口,突然聽到后面大喝一聲:“混賬,你把會仙洞當成什么了?”
李秋回過頭去,只見灰衣男子此時已被兩名值守抓住,禁制了法力,如處理之前的吵鬧之人一樣,將灰衣男子從洞口扔了下去。
黑衣老者快速從人群中擠過來,見到李秋還沒有走出,大喜過望,一把拉住李秋的手腕道:“道友,這《天鼎紀要》的殘篇,就以一千七百枚中品靈石的價格賣給你了?!?p> 李秋腦中轉(zhuǎn)瞬之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這灰衣男子為了報復他,虛喊競價,結(jié)果最后身上沒有靈石交割,被會仙洞拿了活的。
不過這樣一來,《天鼎紀要》殘篇卻出不了手了,成了死物。黑衣老者這才找到自己,讓自己買下。
李秋心中冷哼一聲,這家伙想的倒美。
李秋清楚自己目前是這個殘篇唯一的購買人,自己不買,就沒有人要這死物。
便裝作難為情道:“老哥,我當時看此物,覺得是個古物,所以才想買下來,今后拿出來跟別人顯擺一下也好。不過我突然覺得,修道之人有如此虛榮之心大是不該,因此買此殘卷的心思便淡了?!?p> “一千三百中品靈石,”黑衣老者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冷的對李秋說道。
“哎呀,老哥誤會我了,不是我嫌貴,實在是……”
“一千中品靈石,要就拿走,不要老朽就將其焚之”,黑衣老者此時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一個儲物袋扔到了黑衣老者懷中。
黑衣老者神識探進去驗查了一下,冷哼一聲道:“不送?!?p> 李秋來到洞口,正要御槍而走,老者又轉(zhuǎn)過頭來,對著李秋,又像是對著所有修士道:“諸位或是身懷重寶,或裝滿靈石,千萬小心行路。這會仙洞方圓五百里之類我可保各位平安無事,出了這個范圍么,哼,各位自求多福吧!”說完便大步走入洞中。
此時天已大亮,眾人在洞中待了一個整晚,都有些疲憊。
李秋卻不敢休息,趁著臉上的狼頭面具還有效應,趕緊御槍向北飛去。
此去極北之地,還有萬里之遙。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才是。
一直御槍飛行了五天,一直感到精神疲累了,李秋才按下云頭,找了座險峻的山峰隱藏了起來。
御槍飛行本來不至于此疲憊,奈何離開會仙洞之后,大部分的人都是向西、東、南方向飛行,唯獨李秋向北。這幾日一來,有些地方的風暴夾雜著雪花,威力竟跟困龍山上的罡風毫不遜色。這五天時間,李秋滿打滿算才行進了一千里的路。
李秋找到一處背風山崖,切削出一個只供一人進出的洞口來,再將洞口填上。隨后,他又沿著山脊繼續(xù)向前挖了大概幾百丈,這才略略放心,開始打坐恢復消耗的靈力。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李秋被之前那個以石碑為飛行法器的修士驚著了。與之幾乎共處一地,可是一晚上的時間,李秋竟然絲毫未曾察覺身旁有人。直接的后果就是,從此以后,李秋除了在山中會挖出幾百丈的洞穴,而且還會讓白甲玄龜出來,給他挖掘至少三個以上的出口,以備隨時逃走。
此刻,白甲玄龜就正在為李秋挖掘第二個出口。
小心駛得萬年船!
過了兩個時辰后,白甲玄龜將三個出口挖好,李秋這才徹底放心。
李秋一邊打坐,一邊思量著,似眼下這般速度,走走停停,若是想到達鳳凰山,怎么也要兩個月才行。
這個行進速度實在太慢了。
李秋打算明日先在洞中休息一天,養(yǎng)精蓄銳,后天一早,還是將虛天梭取出當做飛行法器吧,雖然可能會被有些人看到,但是總比隕天槍速度要快的多。
再者說,此地如此艱險難行,遇到別的修士的可能性更小。
想到這里,李秋終于進入了冥想之中……
忽然李秋心中悸動不已,一股難言的恐慌瞬間蔓延到了他的丹田識海,李秋猛地睜開雙眼,神識搜索了片刻,頓時大驚——洞外一道恐怖至極的氣息已經(jīng)鎖定了這里。
李秋一個縱身,朝著白甲玄龜已經(jīng)挖好的一個出口鉆了進去,然后狼狽逃竄……
從洞口逃出以后,李秋立刻祭出虛天梭,瘋狂的輸注靈力,沒命的向北逃竄。
不但如此,為了甩掉后邊緊緊追趕的那道恐怖的氣息,李秋不斷變換方向。但是那道恐怖的氣息總是緊緊跟隨。
李秋無奈,只好掏出幾枚高階靈石做好準備,然后開始使用虛天梭的瞬移神通……
十日之后,李秋在一處河谷中暫時歇腳。
好恐怖的氣息,李秋被那道恐怖的氣息鎖定之后,接連耗費了三枚高階靈石,一直不停地瞬移,竟然沒能夠甩掉跟蹤。
最終讓李秋僥幸逃脫的,是暴風雪。
李秋簡單的打坐恢復了一會,仍然不敢放松警惕。自從他修道以來,從未感覺到如此讓他害怕的氣息,就像是一個罪囚被綁縛刑場,絲毫不能逃脫,只能引頸就戮。
李秋自忖一路上已經(jīng)足夠小心,為何還會惹來高手的追殺。是隕天槍?不太可能,雖然隕天槍是極品法器,但是如此霸道的氣息,證明此人至少是一個筑基境末期修為的修士,不該為了一把極品法器就想動手殺人。
如果不是隕天槍,李秋實在想不起自己哪里招惹到了對方。
自己不就是在會仙洞中拍了一道功法嗎?還有再就是一卷殘篇。難道是因為這兩個東西引來了高手的注意?
李秋將在會仙洞中拍得的物品拿來出來,仔細觀察,同時神識一寸寸的掃過,希望能夠發(fā)現(xiàn)有用的信息。
可是任他打量了半天都找不到半點有用的線索,只好將兩者又放回到了儲物袋中。
感覺自己恢復的差不多了,李秋再次逃跑起來,這一次,他準備向西拐個大彎,再轉(zhuǎn)頭東北。
不曾想道,當他向西飛了一千里后,準備向東北方向轉(zhuǎn)進時,那股恐怖的窒息感又來了。李秋無奈,只好繼續(xù)向西。只是這個樣,離著極北之地的鳳凰山就越來越遠了。
李秋無奈,即便離目標越來越遠,也要先保住性命再說。
就這樣李秋在北疆與極北之地中間的地方不斷地兜圈子,企圖甩開那道恐怖的氣息。
又是十天過去,此時李秋已經(jīng)偏離極北之地大約四五千里的距離。他一直在向西北飛,雖然也是北,但是鳳凰山畢竟離的越來越遠了。
不斷地逃跑,倒是讓他對于虛天梭馭使地越發(fā)得心應手起來。施展瞬移神通時,只需要損耗一成多一點的法力即可。在丹田靈力滿盈的情況下,可以連續(xù)瞬移九次,距離超過一千丈。
這個距離已經(jīng)絕對超過了所有筑基境修士的最大神識距離,因此這些時間李秋得以逃脫追蹤。
其實李秋最希望自己在林莽之中,那樣子自己就可以使用離神眼神通,在十里之地就可以提前發(fā)現(xiàn)危險,消匿于無形。
而現(xiàn)在,腳下遍地的白雪,毫無生靈可言,他的神通根本施展不出來。
無奈,李秋只好收拾好心情,再次登上虛天梭逃跑起來。
然而,那股氣息一直緊緊的綴著李秋,雖然沒有追上他,但是卻偏偏能夠找到他。
李秋終于肯定,自己身上一定有對方想要的東西,或者這個東西會發(fā)出一種自己追蹤自己那人才會有的氣息才對。
李秋又將儲物袋中的所有東西再次檢索了一遍,還是毫無頭緒。不過自己被跟蹤就是從鑒寶大會之后才開始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突然李秋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將白甲玄龜召出,冷冷的問道:“為什么?”
白甲玄龜疑惑道:“不知公子所聞何事?”
李秋冷笑一聲,看著天空飄落的大雪,悠悠說道:“為何要背叛我,留下你的氣息味道,讓他們來追殺我?”
白甲玄龜眼神一凝,想不到李秋猜到了它的所謂,頓時身上光芒大作,就要撲向山壁之中挖洞逃走。
誰知還沒有動彈幾下,全身便纏滿了金色的藤蔓,此時的金藤與之前已經(jīng)有所不同,不再是光滑的,而是長滿了金黃色的荊棘,李秋彈彈手指,荊棘便扎進了白甲玄龜?shù)凝敿字?,頓時,紅色的鮮血便流淌了出來。
李秋也是剛剛才想通這一點的。
他很好奇,為何那道氣息總能知道他,無論是烈芒荊棘術(shù),還是天鼎殘卷,李秋已經(jīng)眼看過多次,確認沒有被動手腳。
后來他想到一個細節(jié),每次他在山壁中挖掘石屋時,總要白甲玄龜再挖三個“狡窟”,以便于逃跑。
初時是李秋要求的,后來變成了白甲玄龜自發(fā)為止,而且挖洞挖的頗為起勁兒。
于是李秋心中便對它有了懷疑,今日使話詐它,果然被李秋套出了實情。
“說罷,到底為什么,我自忖待你不薄?!崩钋镎Z氣平淡的說道。
“哈哈哈,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恢復自由,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帶著他們?nèi)スゴ蚝扇~島,奪回父親曾經(jīng)的地盤,那些靈草就都是我得了。將來筑基,結(jié)丹,化嬰,多么痛快。所有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必須死。實話告訴你,我已經(jīng)在遺留的氣息中提及了五散修已死的事情,追蹤你的人怕是已經(jīng)知曉荷葉島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筑基境初期的鬼修,怕是不久就會去將她殺了,哈哈哈,你竟然想把荷葉島當成你的根據(jù)使用,我呸,我才是荷葉島的主人!”
李秋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哎,你與你母親實在太像了,都想著勾結(jié)外人,里應外合。卻不知,你自己只是拉磨的驢子,被別人利用完了就會卸磨殺驢!”
白甲玄龜?shù)溃骸昂?,那母鱉實在太蠢,得手后就應該先下手為強,將五散修全都殺掉,她竟然做著與他們一起發(fā)財?shù)拿缐?。簡直愚不可及?!?p> 李秋看著他,見它此時仍不知悔改,于是抬頭望天,悠悠說了句:“你們妖族啊,真是無藥可救!”
說完一揮手,金藤立刻收緊,將白甲玄龜?shù)念^顱割了下來。至于逃跑出來的魂魄,則被李秋直接用隕天槍轟殺。
望著倒在地上的尸體,李秋有點蕭索,又有些惡心。他將隕天槍戳著虛空某處,冷哼一聲道:“白甲玄龜已經(jīng)死了,我這算不算是替你處理了首尾?”
虛空中頓時顯露出一個人影,全身包裹著厚厚的披風,腳下的飛行法器是一塊白玉石碑,上面的古老文字正發(fā)出黃色的光芒。
人影并沒有看向白甲玄龜?shù)氖w,而是對著李秋說道:“這一次不打算逃跑了?”
李秋哈哈一笑道:“跑的累了,不想跑了,想打架了?!?p> 對方道:“我一個筑基境末期,殺你一個初期,實在是有些慚愧,但是現(xiàn)在沒有辦法了,本來想著奪了你的隕天槍,查看一下上面的庚金之氣是怎么回事,誰知道白甲玄龜竟然會送給我如此重的大禮?數(shù)不盡用不完的靈草,光這一條就足夠動老夫的心了。今日你已是死定了,乖乖的交出荷葉島開啟禁制的口訣,我不會讓你受抽魂煉魄之苦,會讓你轉(zhuǎn)世投胎?!?p> “你這人,是生是死,總要打過才知道吧。我自忖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拼著我的性命不要,取你一條胳膊或者大腿還是可以做到的,你要不要來試試?”
對方頓時大怒道:“你找死?!闭f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白色的法器。這白色法器像是一柄骨杖,手握的部分像是某種動物的脊柱,待李秋看到法器的頂部的時候,才明白這是一只鯤鯊的骨骼,法器頂部的兩排尖牙很是恐怖。
石碑男子將法器朝這李秋一扔,口中默念法訣,只見法器在半空中瞬間漲大,像是一條活靈活現(xiàn)的鯤鯊,張開嘴巴像李秋咬來,李秋則將隕天槍朝著鯤鯊頭顱猛擊過去。
誰知鯤鯊頭顱猛地一側(cè),讓過了隕天槍驚天一刺,從側(cè)面張開巨齒大口咬了上去。
“咯嘣一聲”,法器上頓時掉落了幾顆巨牙,而鯤鯊也重新變成了法器模樣,重新回到了對方手中。
石碑男子不怒反笑,大聲說道:“哈哈哈,甚好,甚好,果然是摻雜了庚金之氣的極品法器,堅硬無比。若是這樣說來,弱水也在你手中了?老天實在是眷顧,讓我遇到了你。”
李秋表面不動聲色,心中早已翻起驚濤駭浪:為何這人會對自己知道的這么清楚,到底是什么來歷?
那人見李秋一頭霧水,嘲諷似看著他道:“很奇怪吧,為何我會知道這些,你還記得鯰魚妖嗎?”
李秋頓時如遭雷擊:想不到眼前這人竟然還能跟鯰魚妖修扯上關(guān)系。
“我乃他的遠方親戚,名叫單黃,自然知道它手上有庚金和弱水的事情,前段時間我去看他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我一直在追查,后來發(fā)現(xiàn)那些漁民將犀牛海改成了東君海,便繼續(xù)查東君這個名字,好容易查到東君是你李秋的俗家表字,想要尋你本來也沒那么容易,不過老夫恰巧那天遇到了錢寅這個廢物,他跟我提及了你的行程打算……”
李秋好懸一口老血噴將出來,鬧了半天,自己竟然被這貨給害了。
錢寅啊錢寅,我這次若是被這單黃了賬還則罷了,若是我僥幸得脫,看我回去不剝了你的皮,就算廣云求情都沒用。
“我一直追索你的蹤跡,你一直隱藏的很好,我在你旁邊住了一晚,都沒有就是你,所以到了會仙洞后我其實還不敢肯定。但是鑒寶大會結(jié)束后,所有人都往南、西、東飛走,只有你是向北走的,非常符合錢寅提到你要去極北之地的事,我便偷偷跟了過來,天可憐見,白甲玄龜無意中幫了我的大忙,哈哈哈,實在是老天有眼,今日里,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p> 說著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面銅鏡,口中念了幾句口訣,便將銅鏡拋到空中。
半空中的銅鏡見風就漲,化做屏風大小,緊接著從銅鏡中射出無數(shù)道銀白色的長槍。
李秋看著襲向自己的銀白長槍,心道:你與鯰魚果然是親戚,這攻擊手段很像鯰魚妖的弱水銀槍。
不過,這銀槍是冰做的。
李秋倒也并不慌亂,將長槍插地,然后狠狠一轉(zhuǎn),便見長槍化為九柄,其中把柄飛向撲過來的銀白長槍。
頓時叮叮當當,長槍對長槍,兩方戰(zhàn)了起來。
知道此時,李秋才知這單黃的厲害,原來那些銀白色的長槍雖然被他幻化出長槍擋住,擊打在李秋的長槍極有分量。李秋感到自己的心神被一種極為霸道的力量所震動,胸悶氣短,呼吸不暢起來。
另一邊,單黃看到李秋幻化出的長槍抵住了他的進攻,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殷紅如血的飛劍,對著李秋喊了一聲:斬!
紅色飛劍聲如雷霆,快如閃電,朝著李秋的頭顱便狠狠地斬了下來。
李秋眼見不好,提起手中的長槍,看也不看斬向自己的飛劍,朝著自己身后狠狠地刺了過去。
“嘭”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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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jié)束了,祝大家魚躍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