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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拙

第二百三十一章 孤陰孤陽道不生

天拙 可愛拽拽 10044 2024-07-27 22:41:31

  三根藍色巨型觸手猛地從巨魚的傷口處鉆出,分別將三個契印牢牢捆住,使其絲毫動彈不得,并且越捆越緊。而三個契印好像也由于藍色觸手上附帶地藍色血液,被牢牢的克制住了,竟然像是被炙烤一般,開始揮發(fā)處陣陣煙霧,最終消散不見了。

  四個女修心神大震!

  她們也沒有想到三頭金佛近乎全力的一擊,仍被巨魚輕松地破解了。

  看來這巨魚才是六合之中,修為最高的妖族。短短時間之內(nèi)就將李秋與酒瘦和尚擊敗,困在了觸角之中,而且兩人至今生死不明。

  三頭金佛咆哮起來!

  他回過頭看了看矗立在海中的巨型鐵棍,一只手印了上去,而另一只又開始念起了什么。

  白臉佛,紅臉佛,黑臉佛,都在念動不知名的法訣,聲音似近實遠,仿佛是從天邊傳來。

  這時,四個女修便見到鐵棍之中仿佛有什么氣息被三頭金佛吸入了體內(nèi),使得三眼佛由原來的金色虛體,極快地變成了如鐵棍一樣的黑色實體,并且除了三個頭顱之外,三頭佛通體變成了與鐵棍一般無二的黑色。

  原本以為從虛體變成了實體,三頭佛便會罷休,誰知三頭佛邪蜜竟然再次大吼一聲,三個佛頭頓時生出了恐怖的獠牙,不僅如此,他的身形在吸入了鐵棍的黑色氣息之后,開始迅速變大,由二三十丈漲成五六十丈,并且還在繼續(xù)長高。

  直到三頭佛邪蜜漲到一百五十余丈高以后,才堪堪停止再漲,這時,惡佛邪蜜已經(jīng)成了真正的巨人佛。只要看看海水只到他的小腿位置,便知道他有多高。

  巨人佛邪蜜三個巨大的頭顱,齊齊張嘴怒吼一聲,朝著巨魚再次沖了過去。

  三根藍色的巨型觸手再次纏了過去,想要故技重施,不料這一次巨人佛根本不給它這個機會,只見邪蜜兩手一抄,就將三根巨型觸手緊緊攥住,同時一只腳踏出,將巨魚踩在腳下,隨后猛地一發(fā)力,便將三根藍色觸手從巨魚身上生生撕了下來。

  巨魚終于忍受不了巨大的疼痛,在海底瘋狂的抽動起來,然而,它此時身體被巨人佛邪蜜牢牢地踩在腳下,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在海底里顫動,痙攣。

  巨人佛邪蜜“呼呼”地笑著,像是一只抓到獵物的野獸一般,看到巨魚背上的巨樹還在閃動著藍色的光芒,頓時想起了什么,三個頭顱眼神齊齊圓睜,朝著巨樹便抓了過去。

  突然,虛空之中傳來一股劇烈的靈力波動,隨后便見兩道光芒自虛空憑空出現(xiàn),朝著伸向巨樹的兩只巨手戳了過去。

  轟的一聲,兩只巨手頓時被洞穿,手中的黑色氣息瞬間開始狂泄。

  巨人佛狂喊一聲,便欲伸手去捉這突然出現(xiàn)的詭異光芒,豈料,那兩股光芒又何為一股,朝著巨人佛踩在巨魚身上的巨腿襲去。

  光芒幾乎瞬間便來到巨人佛的小腿位置,眨眼之間便將巨人佛的小腿洞穿,頓時兩個恐怖的傷口便在小腿上出現(xiàn),里面的黑色氣息也開始瘋狂潰散。

  巨人佛吃痛,終于忍受不住,抽回了踩在巨魚上的巨腿,卻不料身形一個不穩(wěn),半跪在當場。

  白色光芒重新飛回那處虛空,而一個白衣老者的身形也漸漸現(xiàn)身出來。

  只見老人一身白衣,童顏鶴發(fā),身下正騎著一頭極地流云豹。手中拿著一雙好像是筷子的法器,此時正一手撫須,淡淡地看著受到重創(chuàng)、半跪在地的巨人佛邪蜜。

  “是他?……”薄恨見到這白衣老者,終于認不出叫出聲來。

  逐云與風奿兒、翠琴小小一聽,便知曉薄恨認識此人,便齊齊用問詢的目光看著她。

  薄恨看到這個人,有些吃驚,不過倒也合乎常理,便將當初她與李秋在極北之地遭遇妖族的事情給眾人說了。

  逐云聽了薄恨的解釋,這才明白原來妖族一直鬼鬼祟祟地潛伏在各處荒僻之地,行不軌之事。

  “這么說來,我們遭遇到的妖族都是此人在幕后操控了……好厲害的手段,竟然將氣息隱匿的如此徹底,讓我們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敝鹪拼藭r其實并不關心是誰在幕后操控,她希望惡佛邪蜜盡快站起來,能夠擊敗這白衣老人,不要眾人的危機仍然沒有解除。

  薄恨也覺得眾人在危局之中,好不容易出現(xiàn)了一絲曙光,結果又被這白衣老者給生生澆滅了,非常不甘心。再加上對于李秋的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更讓她再難坐視,于是便激發(fā)隕天槍,朝著白衣老者那里攻去。

  豈料她右側的虛空中再次一陣顫抖,浮現(xiàn)出一個婦人。

  婦人一身大紅嫁衣,鳳冠霞帔,隨看不清模樣,座下是一頭三尾劍虎,威風凜凜。

  小小看見了,不由開口說道:“呀,這個人穿的衣裳真好看?!?p>  婦人似是聽到了小小的話,不由掩口輕笑,卻從頭上摘下一只金步搖,朝著飛行的薄恨扔去。

  正在飛行著的薄恨自然看到了飛來的金步搖,卻不放在心上,仍然瘋狂催發(fā)隕天槍,想飛地再快些,以便可以盡快解救受傷的巨人佛。

  緊追而來的金步搖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沒有變大,也沒有變小。只是上面的鈴鐺嘩啦啦響了一聲。

  正在飛行的薄恨頓時便覺身形一滯,就那樣停在了虛空之中。

  薄恨頓時大慌,拼命運轉靈力抵御這股詭異的束縛,在她的努力之下,大約三個呼吸之后,便擺脫了這股遲滯之感,恢復了自由之身。

  薄恨剛要再次向前飛去,卻驚覺那金步搖已經(jīng)距她不到十丈,正飛速的襲來,直插她的后心位置。

  說是遲,那時快。只見一道天雷猛然擊下,將金步搖劈落到了一邊,薄恨這才僥幸逃過一劫。

  金步搖隨即飛回中年婦人的手中,那婦人卻從頭上再次摘下一根玉簪,仍然朝著薄恨扔出。這一次,玉簪破風而出,瞬間便來到薄恨身前,朝著薄恨便狠狠地戳了過來,薄恨揮起隕天槍格擋,便聽鐺地一聲,手臂酸麻,幾乎不能提起。

  薄恨知道此人修為在自己之上,連忙躲避,誰知玉簪瞬間便戳了她幾十下,頗有她當年使出的“戳指劍法”,薄恨雖然躲開了大多數(shù)攻擊,左肩卻被刺中,頓時鮮血涌了出來。

  小小大喝一聲道:“薄恨師姐先去休息養(yǎng)傷,我來幫你?!痹捯魟偮?,一道五雷天心正法使出,正中玉簪,那玉簪頓時受創(chuàng)不輕,歪歪扭扭的重新飛回到了婦人手中。

  風奿兒看了看一身紅衣的婦人,再看了看白衣老者,見他們都是筑基境末期的修為,不禁眉頭皺了起來:若是這些人便是妖族背后的操控之人,可是讓筑基末期修為的人去指揮同樣是筑基末期的妖族,實在是匪夷所思!

  而眼下已經(jīng)有兩個方向的幕后之人現(xiàn)身,那就說明,還有四個人正在虛空之中隱藏。想到還有宵小在一旁伺機發(fā)難,風奿兒就覺得今日的事情頗不尋常。

  婦人在看到翠琴小小替代了薄恨之后,并沒有急著出手,只是靜靜地待著。在那套鳳冠霞帔的珠簾遮擋下,四個女修也看不清這人的眉目,而越是看不清,對于此人就越是忌憚。

  婦人不出手,白衣老者出手了。

  兩根筷子狀的法器再次朝巨人佛攻去,這一次取得是巨人佛的三個頭顱。

  巨人佛正半跪在地,受創(chuàng)不輕,眼看兩根筷子法器再次化為兩團白色的光芒,若是再被擊中,遲早會被擊破法身,化作虛無,眼看不敵,竟然反身逃跑了。

  兩團白色光芒眼看就要追上巨人佛,卻見巨人佛邪蜜已經(jīng)一瘸一拐地跑到了通體徹底的鐵棍旁邊,一百五十丈的身形將鐵棍牢牢抱住,猛地法力,將鐵棍竟然拔了起來,隨后朝著向自己襲來的光芒狠狠一揮。

  千丈高的鐵棍在巨人佛揮動的那一刻瞬間化作兩百丈長短,拿在巨人佛手里,仿佛無物一般,揮動的速度極快,嘭嘭兩聲便將兩團光芒盡皆打飛出去幾百丈遠。

  白衣老者眼神一凝,好像沒有想到這巨人佛竟然如此難纏,會將自己祭煉了百年的法器擊飛如此之遠。招招手,將筷子狀的法器收回,只見其中一根法器之上,已經(jīng)有了一道微不可聞的裂痕,頓時心疼不已。

  立刻將法器收回,正想著用何種手段對付惡佛,卻見百多丈高的惡佛邪蜜,手持兩百丈長的鐵棍,已經(jīng)獰笑著朝著他這邊打了過來。

  巨型鐵棍攜雷霆之勢朝老者轟擊過來,白衣老者便知道不可力敵,虧得他所乘坐騎為流云豹,速度極快,于是在巨人佛的攻擊到來之前,便立即躲開了。

  這時,巨人佛仿佛想到了什么,并不忙于追擊逃走的白衣老者,而是回過頭來,看到了重新浮上海面的巨魚,再次轉身,手持鐵棍,朝著巨魚再次砸落下來。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白衣老者的身形在巨人佛身后三百余丈再次出現(xiàn),并且手持一柄拂塵,朝著巨人佛一揮,拂子上的長毛頓時漲到幾百丈長短,正好纏繞在巨人佛手里的鐵棍之上,那長毛不知是何材質(zhì),極為堅韌,任憑巨人佛如何發(fā)力,都無法掙脫束縛,使其難以落下砸傷巨魚。

  一時間,白衣老者與巨人佛僵持起來。

  在一旁的巨魚仿佛看到了機會,巨大的身子一扭,原本的傷口處竟然再次長出三根藍色的巨型觸手,不過這一次,三個觸手明顯小了一圈,如果再仔細看看巨魚,好像也比一開始的時候小了一點。

  不過,對于體型長達百丈的巨魚來說,這點變化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三根藍色觸手像是三條巨大的水蟒,沿著海面疾速游走,很快就到了巨人佛的小腿邊,并且超繞著他的小腿攀援而上,幾個呼吸功夫便來到了巨人佛的三個頭顱旁。

  令人感到困惑的是,即使是面對三根觸手即將到來的威脅,巨人佛竟然沒有選擇將這三根觸手撕扯下來,他好像非常害怕失去手中的黑色鐵棍,任憑三根觸手在三個頭顱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收緊再收緊。

  而與之伴隨的,是那顆巨樹的樹頂上,藍色的樹葉又開始閃動光芒。不過,這一次,光芒并沒有針對任何人,仿佛在單純的閃動。

  伴隨著閃動,三根觸手也脈動起來。

  伴隨著脈動,巨人佛的頭顱被纏繞的更緊,仿佛無法呼吸,三個頭顱此時都被窒息地張開了嘴巴,仿佛在痛苦的呼吸著,可惜無濟于事。他仍然不肯放棄手中的鐵棍。

  白衣老者看到巨人佛如此頑固,牙齒一咬,再次取出那一雙筷子狀的法器來,卻咬破了嘴唇,朝著上面吐了一口精血,說聲“疾”!

  便見筷子狀的法器立刻漲為丈許長短,沖著巨人佛的三顆巨大的頭顱疾飛過去。由于速度太快,空中留下了兩道潔白的殘影。

  破風聲起,法器無影無蹤。

  下一刻,筷子法器便出現(xiàn)在巨人佛頭顱前十丈的虛空之中,朝著黑臉佛的頭顱轟了過去。

  遠處仿佛有刀劍斬擊鐵石的悶響傳來,仿佛極為遙遠,又好像就在耳邊。

  與此同時,九道星光亮起。

  白衣老者正自疑惑。

  巨人佛頭顱前的虛空中,一顆星星亮起,隨后一柄布滿火焰的飛劍朝筷子法器狠狠地斬落。

  “?!钡匾宦暣囗?,兩根筷子法器頓時斷為兩截。

  白衣老者立時口中鮮血狂噴。

  而飛劍斬落后余威不減,長長的火焰劍鋒順勢飛去,又將拂塵的長毛焚燒一空。

  白衣老者鮮血再噴,立刻狂逃千丈之遠。

  巨人佛頓時重獲自由。

  四個女修看得眼花繚亂,渾然不知道發(fā)生了。她們都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讓原本急轉直下的局面,突然變得急轉直上!

  九道星光齊齊一閃,發(fā)出九聲震天的龍吟!

  “那是……”薄恨有些激動,又有些不敢相信。

  “是他?……”逐云一時間也呆住了,竟然有些死而復生的慶幸。

  “是他!……”風奿兒一臉的風輕云淡,又恢復了往日里的冷清。

  “是秋哥哥,是秋哥哥……他來救我們來了?!毙⌒∨d奮地喊道,只有她確認,九聲龍吟,是秋哥哥庚金針的標志性的嘯聲。

  九聲龍吟過后,九道星光開始擴散,一個呼吸之后,凝成了一柄金光閃閃的巨型偃月刀。

  刀鋒起,落!

  “鏘——”

  百丈長短的巨魚立時斷為兩截,綠色的血液立刻鋪滿了整片海域!

  李秋抱著酒瘦和尚自巨魚脊背之上,悠悠升起!

  李秋將酒瘦放到虛天梭上,轉身對著逃遠的白衣老者說道:“巨魚已死,扶桑木已成獨木,獨木難支也。我已知所謂‘東海扶桑魚’的來龍去脈,因此索性將其斬殺?,F(xiàn)如今你已痛失兩件法器,心神遭受重創(chuàng),念在你我在極北之地的緣分上,我今日不殺你。你便帶領眾妖族速速退卻吧,敢說半個不字,北斗七星大陣之下,諸位死無葬身之地!”

  白衣老者此時修為大損,只剩下座下的流云豹了。聽到李秋的話后,他也自認不是李秋的對手,只是想讓他就此退走,那是決計不可能得。

  李秋也不去管他,馭使虛天梭到了四女修那里??吹奖『拗貍?,立刻讓四人都趕緊上虛天梭,趕緊打坐調(diào)息,其他的事情自然由他來應對。

  這樣的話在其他三個女修耳中,可是有些過了。但薄恨就是喜歡聽。她本來應該是四人之中最應該為李秋脫困感到高興的一個人,然而因為她熟知扶桑魚的神通,越發(fā)難以理解李秋到底是怎樣脫困而出的,因此對于眼前的李秋便有些不敢相認,哪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累極倦極,也不敢閉眼打坐,更沒有上李秋的虛天梭,仍是怔怔地看著李秋。

  李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對著那大紅嫁衣的婦人說道:“你也不要再裝神弄鬼了,鳳冠霞帔之下原本的樣子我早就看過,已經(jīng)是中年婦人,扮作新嫁娘算個什么事!你也帶著眾妖趕緊退卻,不然我照打不誤?!?p>  那婦人恍若未聞,仍是一動不動。

  李秋環(huán)顧四周,將所有的妖族都躲藏在千丈之外,不敢上前,便嗤笑道:“我知道六合之內(nèi),皆有納影潛行之輩在伺機而動,都出來吧,你們最大的依仗便是巨魚,目前已被我斬殺……休問我如何得知你們的依仗是巨魚而不是扶桑木的?!?p>  周圍仍是一片寂靜。

  李秋笑了笑。

  下一刻,他便消失在原地。

  再下一刻,他的人影已在五百丈之外。

  再一個呼吸,他的人影已出現(xiàn)在千丈之外,在那里,正是三只劍隼的藏身之地。

  庚金針,出!

  九道星光閃過,三只劍隼的頭顱盡皆被轟碎成了渣子,隨后三具殘尸一歪,便墜落到了海中。

  李秋這時才不急不慢的取出玄火劍,朝著背后一擋!

  “鏗”地一聲,火光四濺。

  虛空中,一道身形踉蹌而出。

  一個好像猿猴的怪物——竟然是七星猴。

  李秋想不到當時修為最差的一個妖族,此時竟然可以隱匿身形做這幕后之人,操控三只劍隼了,不僅刮目相看。

  眼看其與自己拼斗的時候已然受了傷,便說道:“行了,別裝了,一個替身傀儡而已,你還當我看不出來,識相的,速速退去。這三只劍隼傷了我的同伴,我已殺之。尸體我就不要了,你們自己帶走吧?!?p>  說完便馭使虛天梭返回了四人所在的地方。

  七星猴不僅修為低,膽子也低。他曾經(jīng)在極北之地與李秋交過手,一個照面便被李秋擊敗,因此此刻聽到李秋所說,也是膽戰(zhàn)心驚,顫顫巍巍的。

  雖然李秋一出手便斬殺了三只筑基境末期修為的劍隼,目的也是為了安她們四個人的心,但是四個女修仍然不肯舍棄自己的飛行法器,都堅持待在自己的飛行法器上。

  沒辦法,周圍的絕大部分妖族還未退去,不知何時還會再戰(zhàn),因此還是保持警惕之心為好。這是四個女修此時共同的想法。

  李秋嘆了一口氣,不好再說什么。

  但是他還是從儲物袋中取出四枚高階靈石,“啪”地一聲捏碎,開始迅速地恢復起自己的靈力來。

  小小道:“秋哥哥,你這是要干嘛?”

  李秋朝著小小笑了笑,無奈地說道:“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我輕敵造成的。早知道,咱們就不在這里停留,盡快趕路就好了,哪怕是到了濁龍墟再遇上這些妖族也不怕,到時候有了遮蔽,也不用像現(xiàn)在這般,無遮無攔的,進退之路都被妖族封死了。既然你們還不放心,那秋哥哥就繼續(xù)施展北斗七星大陣,將這些妖族全部斬殺一空,讓你們好好歇息一番?!?p>  說完話,他體內(nèi)的靈力已恢復至巔峰狀態(tài)。

  便見李秋再次激發(fā)庚金針,幻化九條巨龍,要再次施展大陣。

  就在這時,李秋身后的南方,一道萬里傳音符疾速飛到婦人那里,被婦人一把抄在手里。那婦人聽過之后,頓時長吁了一口氣,好像放下了心事一般。她也不說話,只是沖著白衣老者和七星猴做了個手勢,同時大喊了一聲:“少主有令,撤?!?p>  白衣老者和七星猴果然也如釋重負一般,帶著眾妖族往北方的風暴天雷海撤走了。

  與此同時,其他三個方位也陸續(xù)顯露了幾個妖族,也帶著一眾妖族隨著婦人迅速的逃走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所有的妖族便走的干干凈凈。除了已被李秋斬殺的巨魚尸體和劍隼的尸體,還有一些被其他人斬殺的妖族,再無一個活的妖族在場。

  四個女修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正在這時,巨人佛揮動手中的鐵棍,朝著巨魚尸體上巨樹狠狠地揮砸了下來。

  只聽“砰”地一聲響,扶桑木頓時化為漫天的碎屑,也有不少的藍色葉片落在海中,與在海中的藍色血液一道,遇到了鐵棍之后便熊熊燃燒起來,一時間,下面的海域成了一片火海。

  做完這一切,巨人佛作勢要走,卻聽李秋冷哼一聲,說道:“哼,想走可以,那鐵棍要留下。我知你是惡佛,酒瘦為了救我,才召得你來,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脫離施法之人自立。無論怎么說,你所做的一切也算是搭救了我,為我贏得了時間。你若是要走也算得上是好事,自此我朋友酒瘦也算是擺脫了一個惡佛。不過他至今未曾醒轉,我便猜測與那黑色的鐵棍有關。放下鐵棍,不然,庚金針之下,我不會手下留情?!?p>  那巨人佛此時聽到李秋膽敢如此跟他講話,頗為憤怒,青筋暴跳,滿目猙獰。不過,他確實打不過此時的李秋,那庚金針的神威他也無法抵擋,想了一會,終于有些不情愿的將鐵棒朝著這邊一扔,而他本人則選擇了西邊的方向,快速的離開了。

  眾人這時便看到,沒了鐵棍之后,巨人佛邊跑邊開始縮小身形,直到看不見人影了,也不知道是縮小的太多,還是跑的太遠的緣故。

  一時間,周圍恢復了平靜。

  小小上了李秋的虛天梭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小嘴撅的老高,哼哼哭訴道:“哎呀哎呀,實在是太恐怖了。我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這么多的妖族。特別是將秋哥哥困住的那個怪物,叫什么來著……東海扶桑魚……咦,這不是我幼時兒歌里的第一句么,它有什么神通,為何秋哥哥和酒哥哥遇到它,就被它捉住了?”

  離開了惡佛邪蜜的鐵棍再次恢復到了正常大小,被李秋放到了酒瘦的手里。鐵棍入手,酒瘦果然眼皮開始眨動,似乎馬上就要醒過來了。

  還沒有等李秋回答小小的問題,剛剛跳上虛天梭的逐云便說道:“先別管那么多,我脫力的厲害,李秋師弟,趕緊的,先御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闭f完后,還不忘用飛劍將巨魚的尸體切了一塊下來,放在儲物袋中。

  李秋看到風奿兒與薄恨也上了虛天梭,便點點頭,瘋狂地向梭內(nèi)輸注法力,催發(fā)虛天梭向南疾行。

  “逐云師姐,其實我這里已經(jīng)切割一塊大大的巨魚肉,還有巨魚的藍色血液也裝了一些,就是想著大家如果需要的話給大家都分一點?!?p>  李秋向逐云說道,也是讓其他人知道,誰如果對那巨魚感興趣,可以到他這里領取巨魚的肉和血。

  結果,除了逐云因為是長春宗的弟子,煉藥要用之外,其他人都對著巨魚沒有好感,都不想要這東西。

  而這時,酒瘦才終于醒了過來,在眾人為其服食了一些丹藥之后,終于恢復了過來。

  “我佛憐憫,真是僥幸,真是僥幸。這惡佛我召來,就是為了施救李秋,然而若不是李施主將其喝退,任其重新回到我身,怕就要損毀我的佛基,大損我的修為了。哎,即便如此,我的心神也受到了影響,需要回到宗門內(nèi)恢復幾年才成。不然,極容易破境時遭遇心魔,到時怕是九死一生啊?!?p>  酒瘦剛剛哀嘆一聲,便被小小打斷,“酒哥哥,那個惡佛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你召喚出來,可是為何卻能離開你的身體自立?……那個巨魚到底是怎么回事?”

  酒瘦看了一眼李秋,見他輕輕地點點頭,便知道沒人告訴小小這里面的蹊蹺,又看到薄恨此時正在盤腿調(diào)息,身上的血衣都沒來得及更換,顯然是受到了極重的傷。于是這個解釋的任務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小小,你師傅給你念叨的兒歌‘東海大荒扶桑魚’,你從來都不知道這魚的神通么?”

  小小立刻搖頭像個撥浪鼓一般。她小時候只是喜歡聽師傅給她講故事,特別是師傅的嗓音讓她感到平靜和安寧,至于師傅說的是什么,她根本就沒往心里去。要不是李秋來的途中提到了雷霆天牝四個字,她根本就記不起這首兒歌來。

  巨魚已死,危機也解除了,酒瘦便對小小,同時也給風奿兒和逐云講起這東海扶桑魚的故事來。

  “傳說在東海之東,有一種妖魚。這種妖魚極為怪異,肉身之上竟然長有一顆巨樹。這棵巨樹以吸食這巨魚的血液為生,同時他的藍色葉片具有禁錮修士的丹田和靈力的神通。所以,只要見到扶桑魚的修士,基本沒有活著的可能。我與你的秋哥哥便是這樣,被扶桑魚的神通禁錮了丹田和靈力,失手被擒?!?p>  聽完這個解釋,小小不假思索的問道:“那秋哥哥是怎么解開禁錮,脫困逃出的呢?”

  對于這個,在場的眾人都很好奇,特別是薄恨,她本來就非常了解這扶桑魚的神通,對于此事心中也是非常的疑惑。

  李秋實在是不好解釋,他當時利用靈體進入了巨魚的本源靈海之中,又抓取了很多巨魚的靈念,這才略微明白了巨魚與巨樹之間的關系以及扶桑魚的來歷。

  原來,在東海之東的不可知之地,生長著一株巨大的扶桑樹,這扶桑樹極為高大,是世間最為高大的靈樹,所以這棵靈樹靠著太陽最近,千萬年來吸取日之精華,反復將自己錘煉,這棵靈樹便成了極陽之體,極陽之木。

  然而,天地初升,道也誕生,便有陰陽五行,才開始產(chǎn)生萬物生靈。

  在這其中,天地相對應,陰陽交融生五行,五行又生萬物生靈。所以道常言:“孤陰不生,孤陽不長!”

  這巨高無比的扶桑樹便是孤陽的典型,由于樹頂離太陽實在太近,已成極陽之體,便也走到了歲月的盡頭。于是每隔幾千年,巨樹頂端的枝干便會因為沒有陰陽調(diào)和,枯死掉落。

  又有一種大魚平時生活在極深出的海底之中,喜食在極深海底下的萬載寒冰,除了一身藍色的血液,再無其他異處。

  然而這種藍色血液由于萬載寒冰的緣故,長年累月下來,竟然成了極寒極陰之物,于是大魚因為“孤陰不生”的緣故也會慢慢死去,從海底慢慢的上浮到海面。

  事情就是這么湊巧,便有這么一截快要枯死的扶桑樹枝,掉落在地的過程之中,隨風飄動,竟然僥幸掉落在了海中,又恰好被快要死去的大魚遇到并且吃到了腹中。

  極陽逢極陰,孤陰遇到了孤陽,恰如久旱逢甘霖,兩者頓時媾和共生起來。

  這就是為何一條大魚身上竟然會生長著扶桑木的來龍去脈。

  至于為何那葉子發(fā)出地光芒可以禁錮丹田和靈力,則仍然與“極陽與極陰有關”。

  扶桑木與巨魚共生,扶桑木需要大魚的血液,大魚則需要扶桑木的極陽之氣。可是隨著兩者相互依賴的時間久了,大魚首先支撐不住了,它的血液除了給扶桑木吸食,還需要供養(yǎng)自身。

  而隨著大魚日漸衰弱,藍色血液減少,扶桑木的極陽之氣又開始勃發(fā),并且讓葉片通過疾速的閃動來提醒大魚為它提供血液。

  直到有一次,一個修士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看到一魚一樹生長在一起,便降落下來想要看個清楚,正好遇到扶桑木的極陽之氣到達頂點,葉片開始閃動。

  磅礴的極陽之氣通過葉片的閃動一下子便進入到了修士的丹田及全身,瞬間便破壞了修士的本源靈海之中關于陰陽的平衡,沒了平衡的陰陽,便無法產(chǎn)生和運轉五行。

  這就是丹田和靈力被禁錮和無法運行的根本原因。

  丹田被禁錮后的修士甚至還不如凡人,大魚便將修士殺掉并吞噬掉,這時它驚喜的發(fā)現(xiàn),不但它體內(nèi)的藍色血液大大增長了,就連它的體型也在增長。

  大魚慢慢地長成了巨魚。

  而扶桑木與巨魚則達成了一種狼狽為奸的、互惠互利的合作關系。

  當然,巨魚的血液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因為那屬于極陰的范疇。

  不過,血液不能直接滲透到丹田和全身,因此不如扶桑木那般,可以通過閃光在一瞬間便可以禁錮丹田和靈力。

  而想要破解這種禁錮,其實非常簡單。只要重新恢復陰、陽的平衡就可以。

  既然自己身上的極陽之氣太多,那么就增加一點極陰之氣好了。

  什么是極陰之氣。

  玄陰水!

  極陰、極寒、極污之水。

  李秋從來沒有想過,玄陰水可以這樣來用。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果然,方法用對,李秋脫困而出。

  話說回來,若要這樣子解釋給小小及眾人聽,李秋勢必要將自己會施展靈體的事情說出來,他倒是不擔心別人知曉這一秘密,只是這靈體有個神通是別人極為反對的。

  那就是這個神通可以進入到對方的夢境之中,窺探別人的內(nèi)心深處的隱私。

  就怕她們知道了自己有這個神通,再也不敢與他為伍了。

  所以還是不告訴她們?yōu)楹谩?p>  于是李秋故作沉思狀,想了一會兒對小小道:“這扶桑木以巨魚的藍色血液為食,當時那惡佛邪蜜與巨魚大戰(zhàn),并且重傷了它,使其流血不止。我想,可能是因為流血太多,扶桑木的血食供應不上了,這才在禁錮我丹田的時候出現(xiàn)了空擋,讓我抓住了,這才脫困而出吧……我當時可是嚇得不行,第一時間便將巨魚斬成兩截?!?p>  看到小小及眾人恍然大悟的樣子,李秋不想讓他們在這個問題有深思的機會,便趁機趕緊對酒瘦說道:“至于那惡佛為何可以脫離酒瘦和尚自立,和尚,你來說說,我可是一點都不明白你這里面的玄機……你這使得什么神通?”

  眾人的注意力果然轉移到了酒瘦身上。便見酒瘦苦笑一聲道:“慚愧慚愧。李施主可曾記得,當時在那個詭異的空間之內(nèi),我們曾經(jīng)見識過正一宗的首席燕背塵,曾經(jīng)施展神通召喚出來的共工與青女法降……”

  李秋腦中立刻回憶起來,當時的燕背塵給了一眾人等極大的震撼。召喚出來的共工和青女法降,威力極為強橫。

  不過那是一種法降,就是一個外在的虛體而已。即便是法降破碎了,施法之人基本不受太大影響。根本不像酒瘦,是將自己變成了一副鬼樣子。

  “嘿嘿嘿,實不相瞞,當年宗內(nèi)懲罰我面壁五年。我除了修煉做功課之外,就是幻想這些東西。想象著這東西是怎么施展的,怎么達到效果的,怎么可以說召喚哪個就召喚哪個……你也知道時間漫長,我有大把的時間去胡思亂想,誰知,還真讓我想出了一個……就是惡佛邪蜜……”

  李秋一時間目瞪口呆。不但他是這樣,逐云、薄恨、風奿兒與小小也是這樣。

  大家都知道諸神法降是正一宗的立宗根基,也是不傳之密??墒蔷剖莺蜕袃H憑一面之緣,胡思亂想之下,竟然能夠依葫蘆畫瓢,創(chuàng)立出自己的法降,實在是令人咋舌。

  小小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跑到酒瘦身邊,抱著他的胳膊道:“酒哥哥,酒哥哥,教教我,教教小小,我想學那個女媧娘娘法降……你干嘛這么看著我,不行啊……這樣的話,九天玄女法降也行,還有羲和,羲和法降也可以的……”

  周圍的人一臉怪異的看著小小,女媧、九天玄女、羲和,這些法降就連正一宗都沒聽說過有誰可以施展出來,酒瘦正是湊巧蒙對了一個而已,怎么可能會施展出這些來。

  不過被小小這么折騰,原本由于受到群妖攻擊的緊張氣氛略略淡了一些,眾人的心緒也開朗了不少。

  風奿兒好像看不得大家輕松的樣子,一句話又將眾人的心提了起來。

  “我記得當時那個穿戴鳳冠霞帔的女子收到了一枚萬里傳音符,方向是從南方傳來的,好像正是濁龍墟的位置。這是不是意味著,現(xiàn)在的濁龍墟,正被它們口里所說的‘少主’所占據(jù)?”

可愛拽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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