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顏丸的珍貴,任誰都清楚。清秀的婢女捧著一托盤進(jìn)門,上面只放了一個青紫色大肚子刻花的瓷瓶。
太夫人楚氏的目光落上面,趙曦看到后,眼極快的閃過懊惱,換上歡喜的神色,只見她親手將瓷瓶從托盤上去來,奉給太夫人,笑盈盈的說道:“這是寧表妹對外祖母一片孝心呢,寧表妹雖是移了一些性情,但對您更孝順了。”
太夫人楚氏拿掉瓶塞,倒出一顆養(yǎng)顏丸,她淡淡的問道:“欣丫頭沒有留下幾顆?”
“回太夫人知曉,說是沒留下,許是寧表小姐手中還有養(yǎng)顏丸?!?p> 太夫人身體向后靠了靠,無奈的說道:“活了我這把歲數(shù),還用得上養(yǎng)顏丸?”
趙曦壓下心底眼底的眼熱,上前一步笑著恭維:“總是寧表妹的孝心,您若是不受的話,寧表妹怕會傷心啼哭,一旦寧表妹委屈個三長兩短,也不是個好事,為了寧表妹,您也應(yīng)該收下?!?p> 楚氏手指點了點趙曦:“你同你母親一樣,是個懂事會說話的,若是欣丫頭有您一半,我就不犯愁了。對了,你方才說欣丫頭碰到了莽夫?可有人欺負(fù)她?她好好得怎么同齊王世子撞到一起?”
在太夫人說到齊王世子的時候,眸光格外的慎重,趙曦母女雖是一直在太夫人身邊侍奉,她們也曾經(jīng)心細(xì)的打聽過各方面的消息,但太夫人楚氏嘴很嚴(yán),將身邊的人管得滴水不漏,趙曦母女費勁心思也只能知道楚氏讓她們知道的事兒。
老狐貍!趙曦心里暗罵一句,臉上卻帶著溫婉恭順的笑道:“聽說是齊王世子的猴兒讓不肖之徒打死了,因此在蘭山寺門口設(shè)下了關(guān)卡,我同寧表妹正好出蘭山寺,就碰到了···我瞧著齊王世子比以前似清醒了幾分?!?p> 太夫人眼睛一亮,隨后暗淡下去,喃喃的說道:“清醒幾分有怎樣?錯過了最好的時候,可憐我的大孫女就這么得···哎···”
“母親,母親?!?p> 大太太汪氏從門外慌慌忙忙的跑過來,趙曦忙起身,“大舅母?!?p> 太夫人皺了皺眉頭,開頭道:“慌什么?”
大太太勉強(qiáng)鎮(zhèn)定下來,抿了抿發(fā)鬢,但臉上的焦急如何都掩飾不去,看了一眼趙曦,道:“外甥女同母親說什么呢?我也聽一聽?!?p> 她順勢坐在太夫人下手處,似平復(fù)心緒般的端起丫頭奉上的茶盞,趙曦那也是玲瓏剔透的人,笑著撫了撫身,“我從蘭山寺回來還沒見娘親,外祖母若是沒吩咐的話,孫女先告退了。”
太夫人點點頭,“去吧,你娘也惦記著你一整日了?!?p> “這是我在蘭山寺給外祖母和大舅母求得平安符?!?p> 趙曦鄭重的將平安符奉上,大太太看了一眼,笑道:“難為你還惦記著我,你孝順,我記下了?!?p> “不敢,這只是外甥女應(yīng)該做的,大舅母不嫌棄就好?!?p> 趙曦屈膝離開,出了房門,趙曦耳朵動了動,厚厚的簾子擋住了里面的動靜,門口垂手站著清麗的婢女,趙曦嘴角動了動,暗自琢磨著到底有什么急事?
在屋子里,太夫人楚氏沒給兒媳好臉色看,教訓(xùn)道:“你多大的人了?遇見事兒能不能沉穩(wěn)一些?若不是我阻止你,是不是當(dāng)著趙曦那丫頭的面就口無遮攔?”
大太太汪氏噗通一聲跪在太夫人楚氏面前,紅著眼睛道:“他來了···我當(dāng)初因為富貴犧牲了茹丫頭,心痛到現(xiàn)在,我如何也不能再犧牲瑩丫頭了!”
“誰?說清楚,誰來了?!?p> “那個破落戶李家來人了?!?p> 大太太臉色凝重,直起身子:“李家?怎么會?李家不是絕后了嗎?他們怎么還在京城?”
“聽說是從韓地···不對···是無雙都護(hù)府來的。”大太太跪趴兩步,拽住楚氏的裙擺,低泣道:“母親,您萬萬不能讓月瑩嫁過去啊,聽說這幾年李家沒剩下什么,瑩丫頭從小錦衣玉食,她哪受得了窮苦?瑩丫頭若是再過得不好,這可比挖我的心還痛,月茹陷在齊王府了,瑩兒的終身我是如何都不會坐視不管?!?p> 汪氏差一點將嘴唇咬破了,太夫人楚氏眸光深邃,李家?不悅的說道:“都是當(dāng)年你丈夫混賬,喝醉了酒嘴上就沒個把門的,救了他的性命又怎樣?李家那是罪臣之后,是輕易能沾惹的?混賬東西!”
“母親?!蓖羰蠁柩实推献鸫髢合眿D,勸道:“你先收了淚,我讓王瑞家的去打聽清楚,當(dāng)年不過是酒醉之言,李家那人也沒將話說死,事情許是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這些年李家的人怕是過得不好,韓地又是極偏僻的地方,來人定然沒見過京城的富貴奢靡,若是他亂了眼兒,即便有婚約有怎樣?品行不好的惡徒,伯爵府寧可拼著名聲受損,也不能拿好好的姑娘抵債!退一萬步說,咱們幫他在京城里立足,他還哪有臉討要舊債?”
“李家雖是罪臣之后,可李家的人性子那也是古道熱腸的,若是來人不講道理,撒潑無賴···沒有一點李家人風(fēng)范,一個不知從哪鉆出來的無賴拿個玉佩來應(yīng)親事,真當(dāng)我伯爵府王家好欺負(fù)的?”
楚氏讓人去前面打聽消息,一言一語的寬慰大太太,老而彌堅的目光中透著幾許的剛毅陰狠,“若是這些都不成,伯爵府賠他一個小姐就是,月瑩從小在我眼前長大,我盼著她好,盼著她是玉兒的助力,李家的后生配不上月瑩!”
汪氏聽后,欣喜的抬頭:“對,對,白姨娘養(yǎng)的容姐兒···”
楚氏戳了一下汪氏的額頭,嘴唇動了動,“糊涂!”
楚氏也很氣悶,千挑萬選的就選出了這個不堪大任的兒媳婦,光惦著爭寵那點事兒,有得那點聰明勁兒都用不到正地方,楚氏搖了搖頭,雖是大兒媳婦好拿捏,但自己也得為將來考慮,得給玉兒娶一個聰明的媳婦!
伯爵府,客廳富麗堂皇,威武伯寬著茶盞,眼瞼撩起,對面坐著一身材高大的厚生,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從小練武的,武夫一個。
在桌上放著相認(rèn)的玉佩,威武伯心里恨膩歪,亦有幾分后悔,低沉的問道:“李賢侄名哪兩個字?”
“李冥銳,冥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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