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可是我的寶貝
國畫歷史悠久,且在漫長的發(fā)展過程中,誕生出了許多知名流派。
每個流派皆有自己的底蘊和風格,這也是國畫的精髓所在,近些年國畫式微——并非愛好和欣賞的人減少了,而是已經很久沒有過令人驚艷的畫手出現。
大多數畫手都空有其形,缺乏自己的風韻,所以也就算不上大師。
而小姑娘背后掛著的那副,取景是一片平原草地,細看,草地上還趴著有幾只蟋蟀。
這種細節(jié)處見真章的手法,與蘇派的風格有幾分相似,又兼具北派的大氣,融二者之長,又不被任何一派的手法束縛,絕對算得上當世名作!
寧魚拒絕了周思博的好意,“謝謝,資料我就不收了,我這里書已經夠用了?!?p> 周思博心里賊溜溜打著算盤,他是個商人,做任何事情的出發(fā)點,都以利益為重,比如和寧魚連線,給她學習資料,都是為了炒作熱度。
而現在,熱度什么的變成了次要,周思博惦記上了那副畫,趁著還沒有其他識貨的人也發(fā)現這個寶藏,先將這幅畫搞到手里。
到時候無論轉手變賣還是送人,都會是不錯的選擇。
周思博笑道:“書這種東西哪有嫌多的?看的越多,知識也就越多嘛!而且?guī)妆緯岩膊恢刀嗌馘X,就是我的一點心意。
要不這樣,小姑娘你要覺得不好意思,就當作是咱們倆互換禮物,你也隨便送我點小東西。”
“我看你身后那副畫挺有趣的,可以把它送給我嗎?”
“畫?”
寧魚回頭看了眼,“啊,你說這幅畫啊,不可以送你呢?!?p> 這畫挺有年頭的了,平時掛在這都沒有什么存在感。要是早幾個月大師傅在世的時候,說不定她隨便丟掉或者拿去送人也不心疼。
可家里少了個人之后,所有留下來有年代的東西,好像突然都有了特別的紀念意義,這幅畫自然也是如此。
“這可是我的寶貝,我要把它好好保存著呢。”
周思博一愣,很多畫手在成名前都不怎么富裕,會將一些畫作低價賤賣,導致上等作品流入下沉市場。
本以為這幅畫應該就是被他們隨便淘去的,沒想到小姑娘竟也是個懂行的。
既然如此,想空手套白狼忽悠她把畫送給自己肯定不行了,周思博決定繼續(xù)裝傻,多套點有用的信息出來,“這幅畫你是從哪里得來的?我看著真挺適合當裝飾的,也想買一副一樣的掛在家里……”
……
鄉(xiāng)下的房子雖然裝修比不得城里精致,勝在地方夠大。
廚房和臥室完全是互不相連的兩個屋子,老劉頭正在廚房里忙活,忽然聽見外面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
他挺納悶地抬頭一看,只見先前停在院子里的那輛越野車,旁邊多了輛同款同色,連車牌號都只差一位數字的“復制品”。
除了睡覺,整日里都在院門口逡巡的那幾個保鏢,這會兒恭恭敬敬站成一排,接著,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挺拔,容貌英俊逼人的男人走了進來。
老劉頭猜也能猜到這人是誰,愣了幾秒,微胖的面孔繃得緊緊的,抄起搟面杖就沖出廚房,大喝:“慢著,你給我站??!”
屋內。
周思博那邊剛說到“也想買一副一模一樣的掛在家里,”外面猛然傳來老劉頭的暴喝,寧魚飛快轉頭望向窗外。
看見院子里的人影,她眼睛一亮,表面卻裝作出了什么大事的樣子,嚴肅道:“家里來了群人不知道干什么的,我先出去看看,咱們改天再聊?!?p> 老劉頭聲音洪亮,他那一嗓子直播間里也是能聽見的,眾人不疑有他,紛紛表示理解。
老劉頭用腳尖在院子里畫下一道三八線,虎視眈眈不許傅庭均踏進半步,正準備好生審問一下這小子呢,面前一陣風忽的閃過。
就見他家那沒出息的小丫頭跟只花蝴蝶似的,活潑撲棱著扎進了那小子懷里,還很黏膩地在人家懷里蹭了蹭。
老劉頭:“……”
我不該在這里,我應該在車底。
寧魚吸了幾口他身上的氣味后,滿意地抬頭,這才注意到他眼角貼著一塊很小的紗布,右手上還纏著繃帶,“怎么搞的?”
“意外,出了場小車禍?!?p> 眉頭一擰,“你酒駕了?還是飆車了,再不然,疲勞駕駛?”
“交通法規(guī)了解得倒是挺全。”傅庭均失笑,“不過呢——”
他慢悠悠挑了下眉,目光落到隨行司機身上,“這些問題,你可能得去審問一下他?!?p> “……”
也對,傅庭均又不是自己開車。
寧魚當然不好意思審問別人,拽著傅庭均的胳膊先讓他進屋。
早飯過后,兩人一起到公墓去祭拜大師父。
燒了些紙錢,還有從老劉頭那拿回來的馬褂。
之后傅庭均提出要在附近轉轉,寧魚搖頭,“這附近就是普通的生活區(qū),沒有旅游景點。”
“你居然以為我是要來這里旅游?”
男人撐著額頭笑,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頸肉,“犟嘴的時候不是挺聰明的嗎?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最關鍵的結論倒給忘了?”
等帶著傅庭均在附近閑逛的時候,寧魚才想起所謂結論指的什么。
是那天在車上的時候,司機王叔說的,夫妻間的相處想要達到一種舒服的狀態(tài),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了解。
而回顧一個人兒時生活過的地方,無疑是增進了解的一種好方式。
雖然今天不是周末,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并不算少,為避免引起麻煩,大多數地方他們都是在車里看上一眼,沒有下去仔細參觀。
每到一個地方,寧魚都能回憶起許多在這里的記憶,她一五一十講給傅庭均聽,這樣一圈逛下來,竟也用去大半天時間。
第二天恰好就是寧魚一下次應該孕檢的日子,幾人一大早就上車準備出發(fā)。
相比來時,走的時候他們行李反而更多,以后未必有機會經?;貋?,寧魚便把包括那副畫在內的所有她喜歡的東西,全部一股腦帶走了。
紅七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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