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子一句話,算是引來不少附和聲,頓時不少人都對刑天露出了敵視,都說這么一個毛頭小子都被戚家奉為上賓,那戚家的眼光也就太差了,又有人叫囂三拳兩腳就能將刑天料理掉,讓刑天出來比試比試。
一時間現(xiàn)場亂作一團,戚云峰臉都黑了,只是他也沒有什么法子。
刑天暗道自己無辜惹事端,嘆了口氣剛想說話,猛然聽到遠處一陣驚呼,卻見一架馬車緩緩而來,而那馬車之上赫然印著一個標記。
“這是九州商會的標志,九州商會的人來這里做什么?”一個武者見多識廣,當(dāng)即出聲說道。
九州商會,雖然只是一個商會組織,但是其勢力也是遍布天下,威懾力不亞于一些大門大派,如今看到九州商會的馬車,不少武者都是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很快,馬車行到戚家堡大門口停了下來,從車上跳下一個趕車的老頭,這老頭手持馬鞭,身穿粗布衣,佝僂著背,毫不起眼。
只是刑天看了這老頭一眼,卻是知道這老頭是個高手,其修為最少都是調(diào)息境大成,能有這么一個高手駕車,看來這車里的人身份不低。
刑天正在猜測,這邊戚云峰已經(jīng)是急忙走了過去,拱手道:“原來是賓陽鎮(zhèn)九州商會的常會長,常會長大駕光臨,實在是讓我戚家蓬蓽生輝?!?p> 他在這邊說,那邊已經(jīng)有人急忙沖進大院,去向戚家的高層稟報去了。
“賓陽鎮(zhèn)?常會長?”刑天正在琢磨這幾個詞兒,總覺得有些耳熟,不過等到他看到一個妙齡女子款款撩開車簾,從上面下來后,終于是想了起來。
這女子他見過,正是九州商會在賓陽鎮(zhèn)的分會長,常玉真。自己曾經(jīng)從她那里采購了煉制入夢丹所需的凝魄冰蓮。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她,刑天是愣了愣,而此刻,這位風(fēng)華絕代,吸引了無數(shù)男人眼球的常大會長也看到了刑天,同樣,她也是微微錯愕,不過她心境極佳,轉(zhuǎn)瞬之間便恢復(fù)如常。先是對戚云峰笑道:“戚三爺不必客氣,此次玉真來,卻是因為早就和戚老爺子約定有事相談!”
下一刻,她卻是走了幾步到了刑天面前,微微福了一福,道:“刑公子好久不見,當(dāng)日一別,倒是讓玉真好生想念!”
嘶!
周圍聽到這句話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誰不知道常玉真的身份,尋常武者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但此刻她卻對這少年如此客氣,甚至,有一絲討好的意味在其中。
骨碌!剛剛對刑天大言不慚的那漢子吞了口吐沫,慢慢的向后退去,至于那一句‘毛頭小子’他是再也不敢說出來了。
不光是他,周圍不少武者都猜測刑天的身份,能讓常會長如此客氣,對方身份肯定不一般。
“怎么常會長也認識刑賢侄?”戚云峰也是頗為吃驚,暗道這位賢侄不但是修為高深,竟然是就連人脈都這么廣。
常玉真微微一笑,也不回答,算是默認。
刑天自然不知道這些人的心里,此刻他已經(jīng)和一臉驚訝的戚云峰以及常玉真走進了戚家堡。
路上,常玉真卻是故意和刑天走在一起,然后小聲道:“刑公子,你怎么來這里了?”
“和戚家有些交情,幫忙而已!”刑天實話實說。
常玉真嘆了口氣,卻是四下看看,見戚云峰在前面五六米處走著,她卻是故意放慢速度,用極為嚴肅的聲音道:“刑公子,這次的渾水你不應(yīng)該淌,也不能淌,那漠北尸門可不好惹,聽玉真一言,速速離去……”
刑天愣了愣,不知這女人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有數(shù),謝謝常會長!”刑天呵呵一笑,似是毫無顧忌。
常玉真面色一怔,似乎還要說話,這時戚云峰停下道:“常會長,我父親已經(jīng)在會客廳等候,請隨我來,刑賢侄,我已通知大力他們了,你便在此稍后!”
刑天點頭,常玉真無奈,只能是看了一眼刑天,才跟著戚云峰離開。刑天心中有些疑惑,只是又不明所以,便看著戚家院中的擺設(shè),等了片刻,便聽到一陣豪爽的笑聲傳來,扭頭一看,果然看到戚大力,孟三問,乃至是戚薇薇三人一臉驚喜的走了過來。
“刑兄弟,你怎么來了?”戚大力還是那個樣子,聲音洪亮,大大咧咧。而身后的孟三問和戚薇薇也是一臉笑容,他們不似戚大力這般性格,不過眼中也透著一絲詢問之色。
對于這三人,刑天可是真心相交,所以他也是呵呵一笑,故意道:“怎么,莫非是不歡迎我?”
“刑兄弟你說的什么話,你便是在我戚家住個十年八年的又有何妨?咱們兄弟每日切磋武藝,喝酒吃肉也是自在的很,只是……”戚大力語氣一轉(zhuǎn),神色有些黯然道:“只是眼下,有些不方便!”
看他樣子,刑天就知道對方是擔(dān)心將自己也牽連進來,心下不由的一陣寬慰,卻是哈哈一笑,將如何遇到戚云峰等人的經(jīng)過講了出來。戚大力三人一聽,都是一臉驚容。
“什么?你救了三叔,還……還一掌打傷漠北尸門中的一個調(diào)息境高手?這怎么可能,難道刑兄弟你步入調(diào)息境了?”戚大力頓時雙眼瞪圓,一臉的不信。
刑天點了點頭,運轉(zhuǎn)真氣,當(dāng)下身體周圍便涌出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氣流,雖然微弱,但確是真氣無疑。
“好家伙,刑兄弟,你修煉的速度怎么會這么快,幾個月前見你,那時你不過淬體境小成……”
“果然不愧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刑兄弟,既然你也練習(xí)了一門劍法,若是有時間,可否和為兄我切磋一二啊?”孟三問從小習(xí)劍,對于劍術(shù)已經(jīng)到了癡迷的程度,聽聞刑天也學(xué)了劍法,便忍不住技癢。
“三問哥,你干什么?刑天他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不給準備酒席招待,卻要比武,這是哪門子道理?”戚薇薇有些看不下去了。
“哦,對,對,瞧我這毛病,走,刑兄弟,今日咱們兄弟不醉不歸!”孟三問一拍腦門,有些不好意思道。
很快,戚大力拉著刑天到了一處小院,弄了一桌子吃食,四人便有吃有喝的聊了起來。
“那漠北尸門已經(jīng)送上了戰(zhàn)帖,說要在兩日后血洗我戚家堡,哼,我戚家堡又何曾怕過誰,他們來了,我們便與他拼命!”說到此次危機,戚大力是熱血上腦,怒聲說道。
“大哥,你忘了爺爺他怎么說的了?他說這漠北尸門底蘊頗深,做事極為兇狠,門中高手不計其數(shù),只是因為在漠北偏遠一帶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上次來送戰(zhàn)帖的那個人和爺爺對了一掌,竟然是將爺爺打退三步,而那人據(jù)說也只是漠北尸門中一位副門主,這樣的敵人又豈是匹夫之勇便能應(yīng)對的?”戚薇薇這個時候說道,她眉色之間也是透著一絲擔(dān)憂。
戚薇薇他們的爺爺叫做戚天正,乃是戚家堡的家主,成名已久,修為在開穴境大成,能將他打退三步,說明對手的修為可能已經(jīng)到了開穴境大圓滿。
這種級別的對手就有些恐怖了,而這樣的高手,竟然也只是一個副門主。
那戚大力似是還想爭辯,一旁的孟三問便打起了圓場:“敵人雖強,但我戚家也不弱,此次咱們也邀請了不少高手前來助陣,更有不少和爺爺齊名的前輩,包括鐵刀王家的王老前輩,賓陽鎮(zhèn)大拳門的李門主,這些可都是開穴境的高手,如此一來,那漠北尸門要屠滅我戚家卻是千難萬難,到時候肯定會知難而退,如此一來也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刑兄弟,你便在此小住幾日,我們也能盡盡地主之誼!”
刑天點頭,以戚家的實力,又加上那么多好友幫忙,那漠北尸門的確是難以得逞,于是刑天心中一松,暗道此次權(quán)當(dāng)是放松一番吧。
他四人在此有吃有喝,卻不知在戚家大堂,正發(fā)生著另外一件事。
一位相貌嚴肅,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將一疊銀票遞給了前面的常玉真,同時道:“常會長,這是此次購買情報的費用,一共八千兩白銀!”
常玉真卻是沒有接,依舊是一臉淡雅的笑容道:“戚老爺子,關(guān)于漠北尸門此次來襲的情報都在剛剛給你的信箋當(dāng)中,而這一次的傭金,玉真便不收了!”
那老者便是戚天正,戚家堡的家主,也是一位開穴境大成的武者。見到常玉真不收傭金,他卻是微微錯愕,要知道九州商會歷來都是公事公辦,怎么會有錢不收?
常玉真顯然不肯明說,但越是如此,戚天正便越是感覺到心中忐忑,又客套了幾句之后,常玉真卻是出言告辭:“戚老爺子,玉真還有些閑事,這便告辭。”
“既如此,云峰,你去送送常會長吧!”戚天生提高音量,便看到戚云峰從屋外走進來。
“常會長慢走!”
“戚老爺子留步,玉真有一言相勸,此次漠北尸門來勢兇猛,老爺子務(wù)必謹慎,一切三思后行,須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常玉真微微一福,卻是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后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