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大勝,這個結(jié)果說實話是出乎了不少人的預(yù)料,尤其是楚英杰和許江兄弟,都是一臉陰沉,前者更是看著那呂姓弟子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輸了比試又丟了人,那呂姓弟子只感覺自己臉頰發(fā)燙,卻是捂著重要部位逃命一般的跳下高臺,然后遁入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自然,林岳峰等支持刑天的弟子是大聲叫好,而原本準備看刑天笑話的那些弟子都是一臉不自然。
刑天這番舉動也算是給自己立了威信,對方明擺了是故意為難自己,那也就不需要客氣了,雖然沒有將對方打成重傷,但以真氣震破對方衣服,便是最大的一種羞辱。
遠處的楚英杰對著人群中另外一個弟子打了個眼色,后者直接躍上高臺,沖著刑天道:“地榜第九十一位,岳彬,請刑師兄賜教!”
這人年紀十七歲上下,倒是生的儀表堂堂,其雙手空空,顯然也是擅長拳腳功夫,而且沒有之前呂姓弟子的狂妄。只是刑天也不會被對方的表象所蒙蔽,這世上,咬人的狗才不會叫。
刑天直覺,這個岳彬比前一個人更厲害,也更危險。
從對方一拱手,刑天依舊是沒有拔劍,而那岳彬也是沒有做出什么起手式,直到主持長老宣布比試開始,對方才突然動作,向前一躍,猛然竄近了一丈距離,卻是抬手一指點出。
“這是……”刑天眉毛一動,暗道這招式難道是‘卦山陰陽指’,那可是極為兇悍的武學,莫非這岳彬練成了?
不過當對方一指破空,點出一道真氣襲來的時候,刑天才松了口氣。
這顯然不是‘卦山陰陽指’,而是另外一種指法,雖然也能一指破空,點出指力真氣傷敵,但比之‘卦山陰陽指’卻是差了太多。
只是既便如此,對方指力也是相當強橫,而且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到了刑天面門。
刑天急忙運足真氣匯聚于手掌,格擋在前,只感覺手掌一麻,卻是已將對方指力抵消,不過雖然擋下,刑天也知道對方指力極強。
剛剛這般動作,已經(jīng)讓刑天的動作慢了一拍。
下一刻,岳彬施展一套剛猛指發(fā),沖著刑天周身幾處大穴連連點出,就如同流星箭矢一般讓人難以招架。
臺下不少人都是大聲叫好,這岳彬占了先手,而且其指力剛猛,點石石破,點金金穿,連綿不絕,當真是難以抵擋。
那岳彬也是冷笑連連,暗道自己只是做了個樣子,便搶了了先手,如今施展‘回風指法’,以指力制住對手,只需點中對手一下,便足以制勝。
不過他剛笑了兩聲,便見刑天站了個馬步,不動如山,竟是不躲不閃,打出一掌。
“找死,我指力極快,只需點中你一處穴道你便難以運轉(zhuǎn)真氣,到時我贏你易如反掌!”岳彬睜眼瞪圓,加快攻勢,回風指法被他使得還真如旋風加身。而下一刻形勢逆變,刑天那一掌竟詭異的化成兩掌,兩掌又變四掌,八掌……只是瞬間,刑天面前竟然是形成了一片掌印,密密麻麻,一掌拍出,真氣凝結(jié)成掌印,懸浮半空,仿佛那千手如來一般,橫生寶相威震四方。
那岳彬在驚恐當中被破去十幾道指力,隨后被刑天一掌打中手指,下一刻他手指不自然的彎曲,口噴鮮血,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刑天連贏第二場。
終于楚英杰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同時心中也是暗自吃驚,那呂姓弟子和這岳彬也都是調(diào)息境初期的武者,原本以為對付刑天足矣,沒想到這二人竟然是接連失手。
許江更是恨得牙癢癢,但此刻他也是毫無辦法。
“這泥腿子掌法極為厲害,實在是心腹大患,必須要將此子除掉!”楚英杰給人群中一人打了個手勢,那人便躍上高臺,又向刑天挑戰(zhàn)。
這人五短身材,但卻是面生橫肉,鼻寬唇厚,如同屠夫,正是金成發(fā)。他一雙眼睛盯著刑天,也不說話,手中抓著一把長劍,只等那主持長老宣布比斗開始。
和前兩人不同,刑天在面前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氣,等到主持長老宣布比斗開始,金成發(fā)卻是二話不說,直接一劍攻去,直奔刑天咽喉。
一出手就是殺招。
刑天參悟般若大智,眼光獨到,自然看得出這金成發(fā)乃是用劍高手,一招簡單的直刺,竟然是讓自己生出了無可躲避的念頭。
這是一個勁敵!
刑天也不敢托大,以掌法對敵把握不大,所以下一刻,刑天頭一次抽出了他的長劍。
“早就見這刑天腰里掛著把長劍,如今終于是要用了,看來金師兄給他極大的壓力??!”
“只可惜刑天此次要失算了,他修煉劍法才多長時間,根本不知道金師兄乃是用劍高手,這簡直就是班門弄斧,我看這次那刑天贏不了!”
“未必,前兩場大家也不認為他會贏,但最后結(jié)果呢?我倒是覺得刑天能贏。”
“放屁,金師兄成名已久,曾經(jīng)一人一劍殺了南疆十三飛賊,當時血流成河誰人不曉,又曾一劍打敗上卦山切磋的劍谷弟子,為我卦山立威,試問外門三千弟子中,除了號稱靈劍公子的柳師兄,誰人的卦山劍法能超越金師兄?那刑天以劍法對敵,必敗無疑。”
臺下眾人分作兩派,一派力挺刑天,另一派則是支持金成發(fā)。再看臺上,刑天拔劍而出,一下?lián)蹰_對方的刺擊,而下一刻,那金成發(fā)劍招一變,卻是一劍橫掃,刑天剛剛后側(cè)避過,對方又順勢一提一撩,真氣灌注劍身,一道劍氣劃過,險些將刑天的肚子給劃開。
簡單的幾劍,卻是威力極大,而且對方招招都是要人性命的招式,刑天心中惱怒,也是施展云霧十三劍對攻了起來。
一時間,臺上劍光閃現(xiàn),兵刃碰撞之聲不絕于耳。
距離武斗臺有十幾丈的距離,公孫芷盯著臺上的比斗,卻是看得頗為專注。她可是知道刑天每日都去秘谷練劍,而且劍法進展極快,不過那金成發(fā)也是常年浸淫劍法,一套卦山劍法早已經(jīng)爐火純青,而且修為也已經(jīng)是調(diào)息境小成,兩人對敵,誰勝誰負還尚不可知。
“你覺得誰能贏?”這時,柳無劍不知從什么地方走了過來,依舊是拉著他那只猴子,一臉灑脫。
“不知道,倒是你乃用劍的行家,你說說,他們誰的劍術(shù)更高?誰又能贏?”公孫芷看了一眼柳無劍,卻是有些詫異,以柳無劍的性格,天下怕是除了修煉和練劍之外再無什么可以讓他關(guān)心,今日他竟然是關(guān)心起這一場比斗,倒是有些稀奇。
本來公孫芷只是隨意一問,沒想到柳無劍卻是極為認真的想了想,道:“若論及劍法,金師弟的劍術(shù)極高,不動用真氣,連我都不一定能在劍招上贏他一招半式,按理說他贏的概率要大一些。只是另外那位刑師弟卻是一個怪胎,我觀他所修煉的應(yīng)該是云霧十三劍,本來是被壓著打,但他們對招越多,這位刑師弟的劍法就越發(fā)的奧妙,就好像是在實戰(zhàn)中可以取長補短,精煉劍招一般,實在是古怪的很,莫非他可一心三用?”
說到最后,柳無劍越是百思不得其解,眼睛也是一直盯著臺上的比斗,生怕錯過細節(jié)。
公孫芷眼睛一亮,也是不說話,將目光重新投到臺上。
此刻的刑天,不斷提劍格擋對方的快攻,毫無疑問,這五短身材的人劍術(shù)高得不可思議,而且對方真氣醇厚,內(nèi)功修為顯然極為扎實,若非是刑天本身修為不差,怕是早已落敗。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刑天便不斷從對方的劍招上學習,彌補自己的不足,般若大智,可參悟世間一切,刑天雖領(lǐng)悟般若大智日子尚淺,但也能對劍招舉一反三,竟是慢慢的將云霧十三劍融會貫通,就連對青云劍法的認知也深刻了不少。
下一刻,刑天不用云霧十三劍,而是直接施展青云劍法中的招式,當即氣勢驟然一變,幾招過去,竟然是反將金成發(fā)壓了下去。
“好劍法!”柳無劍一拍手掌,卻是激動道:“想不到這位刑師弟還學了另外一門高深劍法,如此一來金師弟要遭嘍,他的卦山劍法每招每式都已經(jīng)被那刑師弟看穿,即便劍術(shù)再精,也依舊是老招式,而刑師弟這門劍法極為高深,劍光如行云流水,更有一股沖天之勢,我看勝負已分!”
公孫芷也是沒來由一陣激動,卻是瞪大眼睛看著臺上少年的身影。
“對方竟然還會這等高深劍法,我成名已久,怎能讓這毛頭小子打??!”金成發(fā)此刻心中發(fā)狠,他本就天資平凡,自以為將卦山劍法精煉,便以為能化繁為簡,同境界之內(nèi)是百戰(zhàn)百勝,沒想到今日會撞到刑天這鐵板。
又是十幾招過去,金成發(fā)驚覺自己竟然是難以反攻,原本的優(yōu)勢蕩然無存,他自己甚至已經(jīng)抵擋不住對方的劍招。
卦山劍法固然精妙,但畢竟只是基礎(chǔ)劍法,若是固守自封,又如何知道更高劍法的奧妙?
只可惜金成發(fā)并不懂這些。
“我受楚英杰之命上場挑戰(zhàn),贏了可得到一枚‘天香玉榴果’,助我提升到開穴境,倘若是輸了,豈不是錯失天大良機,我資質(zhì)平凡,若無此等靈果,何年何月才能突破開穴境?小子,這是你逼我的,此局我非贏不可!”金成發(fā)心中發(fā)狠,卻是手一翻,取出了三枚‘子午透骨釘’揚手一打,直接向刑天三處要害射去。
這‘子午透骨釘’乃是一種陰毒暗器,極為歹毒,刑天見到三道寒光,卻是只來得及回劍格擋,就聽兩聲脆響,地上已經(jīng)落了兩根黑色的鐵釘,只是第三枚還是一下刺入了刑天手臂之上。
瞬間,刑天感覺手臂一麻,長劍近乎脫手,而在此刻金成發(fā)卻是趁機躍起,對著刑天點出幾道劍光。
“不好!”臺下有人驚呼,卻是是常瑜,他見刑天被暗器打中便知道兇多吉少。
“卑鄙無恥!”公孫芷也是俏臉寒霜,只可惜她距離太遠,根本無法施以援手。
便在危急時刻,刑天只感覺腰間紫葫中涌出一道真氣,手臂竟然自行活動,劃出一道極為凌厲的劍氣,那劍氣足足一丈有余,一下子就將那金成發(fā)連同其手中長劍斬為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