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折天生應聲落馬,等手下?lián)屵^去救援的時候哪里還來得及,羊侃不愧是天生神力的高手,這一箭幾乎把莫折天生的脖子都給射穿了,不但莫折天生救不活了,一眾手下卻連兇手也沒找到,大家一時都愣在當場沒了主意。
副將杜粲合計主帥都死了,自己再帶兵在外很容易被莫折念生猜忌,而且主帥的死恐怕也不好交代,杜粲無奈之下只好帶領大軍撤退,這才給了蕭寶夤一個寶貴的喘息機會。
莫折念生和弟弟莫折天生關(guān)系非常好,莫折天生更是念生在軍中的主要依賴,天生一死莫折念生不光是失去兄弟還喪失了對軍隊的直接控制,莫折念生心中悲痛不已,最后更是把這些悲痛全發(fā)泄在了杜粲身上。
莫折天生被冷箭射死這事雖是意外,但主要愿意還怨他自己太過狂妄大意,杜粲這回確實冤枉的很,不過盛怒之下的莫折念生哪會管這么多,直接對杜粲用了大刑,自己更是親自用鞭子把杜粲狠狠地往死抽了一頓,真把杜粲差點活活打死,最后在眾人苦苦勸解之下,念生才暫時罷了手。
杜粲被打得死去活來,他知道自己雖然躲過了今天,但說不定明天受得懲罰更嚴厲,到時恐怕還是難逃一死,他暗中聯(lián)系自己的親信,讓人偷偷把他救了出來,之后杜粲更是一不做二不休,連夜帶人將莫折念生連其家人全部斬殺。
也難為杜粲身上受了這么重的傷卻還得帶頭造反,他不但把主子滿門抄斬,還占據(jù)了莫折念生不少的兵馬,要知道杜粲身上傷很重,這一切行動的指揮他都是在擔架上完成的……
等莫折念生死后,他手下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去投靠同是義軍的萬俟丑奴,這讓萬俟丑奴的實力倒是又擴增了不少,而杜粲覺得義軍恐怕再難容他,便帶人準備去投靠蕭寶夤,只是他沒想到蕭寶夤這時候已經(jīng)不是朝廷征討大軍的主帥了。
蕭寶夤這次出兵入關(guān),勞民傷財消耗實屬不小但卻半點成績都沒有取得,不但損失了一員猛將,更是把朝廷的臉面都給丟完了,北魏皇帝震怒之下對蕭寶夤的官職來了個一擼到底。
皇帝隨后啟用楊椿都督關(guān)中一切軍政事物,這楊椿不但是名能吏,更是一位干將,他上任后事事親力親為,對手下桑罰分明從不克扣半分軍餉,隨后他又招募當?shù)匕傩杖胛閿U充了軍隊實力。
在楊椿的整頓下朝廷軍隊不久就恢復了戰(zhàn)力,只是實力上比起萬俟丑奴還是差了一籌,就在朝廷秣兵歷馬積極備戰(zhàn)的時候,剛到關(guān)中不久的楊椿卻因為舊疾復發(fā)不得不上書請求辭職,關(guān)中大好局勢眼看又要覆水東流。
朝廷對此也是十分無奈,只能再次讓蕭寶夤走馬上任,皇帝為了表示對蕭寶夤的看重,更是任命寶夤為征西將軍、雍州刺史、西討大都督,從潼關(guān)以西朝廷人馬都受他的指揮調(diào)遣,希望以此讓蕭寶夤振作起來,早日在關(guān)中打開局面。
皇帝沒想到是,蕭寶夤在這起起落落之后,心態(tài)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前蕭寶夤只是想借機積攢實力而已,這次復職后,他想要的可就不止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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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朔等地如今也正在秣兵歷馬,看樣子也在準備迎接大戰(zhàn),只是從懷朔眾將的表情來看,大家還是比較輕松,眾人放松的心態(tài)和緊張的備戰(zhàn)情形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阿那瓌找陳宇談判的消息很快就婆羅門被知道了,當然這里也有不少阿那瓌故意撒播的成分存在,阿那瓌當然是想讓婆羅門部心生膽怯,進而使依舊支持婆羅門的十族人馬倒向自己。
婆羅門也確實感到了萬分不安,他立即派兒子史度出使懷朔,如果陳宇真和阿那瓌達成了協(xié)議,那么婆羅門這個兒子很有可能就要百搭進去了,弄不好還會直接成了陳宇用來討好阿那瓌的“投名狀”,不過如今這情況婆羅門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好在陳宇不但熱情的接待了史度,還和史度殺雞燒黃紙結(jié)為了兄弟,這下史度算是放心了,史度感動之余非要把自己妹妹嫁給陳宇,當然也被陳宇婉言拒絕了,陳宇覺得既然阿那瓌的女兒任性的了不得,那婆羅門的女兒恐怕也好不到哪去,而且他現(xiàn)在也不需要靠聯(lián)姻來穩(wěn)定自己的勢力。
陳宇和史度結(jié)為兄弟更加鞏固了他和婆羅門的關(guān)系,但是這樣一來陳宇就相當于給阿那瓌臉上扇了一記重重的耳光,就算阿那瓌城府再深恐怕也忍不住了,所以才有了陳宇等人積極備戰(zhàn)的那一幕。
“你說蕭寶夤也要造反,我怎么覺得不太可能呢,這小子是只身從南方逃過來的,朝廷待他可是不薄啊,連公主都嫁給他了,他要是也叛亂,那也太不是人了吧!”賀拔岳一邊巡視著士兵操練情況一邊說道。
“朝廷如今無人可用,讓蕭寶夤繼續(xù)擔任要職也無可厚非,但是朝廷萬萬不該把雍州刺史也讓蕭寶夤擔任,蕭寶夤賞罰言行都不按常理出牌,必然是圖謀不軌了!”對蕭寶夤這個志大才疏的亡國皇子,陳宇并沒有太多的關(guān)注,他知道蕭寶夤這種人是蹦跶不了多久的,哪怕有呂伯度這些人幫助也沒用。
“蕭寶夤要是也造反了,那皇帝真得氣死了,以皇帝和太后的性格,為了面子也一定會出兵討伐蕭寶夤的,那時候義軍的壓力將更是小了!”賀拔岳繼續(xù)分析著。
“可惜如此大好局勢,破六韓卻還被元深拖著,如今他還是施展不開手腳,也真是夠氣人啊!”侯景本來就看不上義軍,對破六韓的戰(zhàn)果,他更是有些不屑。
“元深估計也蹦跶不了幾天了,我估計宇文洛生已經(jīng)派人去京城散布謠言了,這支朝廷大軍也要完了,元深這人私德很差,我對他也沒什么好感,只不過可憐于瑾這個大才了,他兩次都沒跟對人,這次恐怕也要跟著倒霉了!”陳宇嘆了口氣。
“于瑾?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參軍會受什么影響?!辟R拔勝之前也見過于瑾,他對于瑾印象還算不錯,知道于瑾是個忠臣能將,聽說于瑾也要受牽連便多問了幾句。
“元深當初勾引過元徽的老婆,如今元徽正受胡太后寵信,他肯定要對元深報仇了,于謹作為元深大軍的頭腦,難免被元徽摟草打兔子也要跟著獲罪!”陳宇解釋了兩句便也不想再多說,又嘆了口氣:“奸臣當?shù)?,妖后當?quán),朝廷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
“你也別嘆氣了,關(guān)中也好朝廷也罷現(xiàn)在離我們都遠著呢,你倒是說說阿那瓌會不會打過來?”賀拔允問道。
“絕對不會,他最多也就是拼命去打婆羅門,在草原一統(tǒng)之前,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主動招惹任何人的!”陳宇信心十足的說道。
“呃,那你為何讓我們積極備戰(zhàn)、準備御敵呢?”賀拔岳好奇問道。
“不然衛(wèi)可孤能讓我們接觸六鎮(zhèn)的兵權(quán)嗎,如今正是安插人手的時候,這個連襟我倒是信得過,只不過有些事必須還早做打算……”陳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