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雨”的名頭是陳宇刻意按照水滸傳里那位大佬而為高歡量身打造的,高歡這些年雖然沒干什么轟轟烈烈的大事,但是他的名氣卻也不比賀拔兄弟小上幾分,當然爾朱榮這位亂世殺神能知道高歡還主要是因為劉貴、孫騰這二人的功勞。
劉貴算是個生意人,他那一張嘴雖然沒有司馬子如這種顛倒黑白的本事,但要論能說會道看人眼色,十個司馬子如也比不上劉貴,爾朱榮這個契胡酋長也毫不例外的對劉貴是十分看重和信任。
爾朱榮如今家大業(yè)大,牛羊多的都只能靠顏色來分群,在爾朱家挑幾個能打仗的人是十分容易,但挑幾個懂的管理又有耐心管理這些瑣事的卻真是很難,爾朱天光到是個全才,不過他這種人在爾朱家也是鳳毛麟角。
孫騰雖然沒有一口鐵齒銅牙,但是他卻是一名難得的干吏,到了爾朱家后他也深得爾朱榮的重用,如今雖然沒有什么官職,但是他卻隱隱成了爾朱天光的副手,基本可以稱得上是爾朱家得內(nèi)事副總管了。
孫騰、劉貴一直以來都對高歡推崇備至,他們經(jīng)常沒事就在爾朱榮耳邊念叨幾句,總說高歡多么多么的牛掰,以至于時間長了爾朱榮也是聽的心里癢癢,這位契胡有史以來最好看的酋長本來就求賢若渴,如今一聽高歡來投奔他,更是激動地直接親自出門迎接了。
爾朱榮愛才不假,不過他卻沒有曹阿瞞那么多的心機,曹操當年見許攸的時候,故意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來,以此來顯示對許攸的看重,但是爾朱榮卻不是這種人,爾朱榮平時十分注重儀表儀容,當然前提是在他沒喝醉的情況下。
高歡經(jīng)歷了狼狽逃命,經(jīng)歷了長途跋涉,如今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睡上一個整覺了,而且這一路的奔波讓他不止精神疲憊,他那衣服現(xiàn)在也是又臟又臭,頭發(fā)和臉就更不用說了。
爾朱榮偏偏是一個不但喜歡以貌取人又非常注意第一印象的個性大佬,他和高歡的這次相見,其結果當然也不言而喻了。
高歡強打精神向爾朱榮行禮問好,當然高歡還有很多話要說,他有一肚子的能耐和見解,這些有陳宇教他的,有他自己感悟的,不過高歡這些話卻一句也沒有出來……
爾朱榮走了,他臨走之前簡單的點了點頭算是見過高歡了,這下點頭估計還是看在自己寵信的劉貴和孫騰的面子,沒辦法,如今的高歡在爾朱榮眼里可不是什么曠世奇才,爾朱榮更覺得高歡像一個叫花子……
高歡蒙了,他千里迢迢為了投靠爾朱榮差點命都丟了,而如今對方明顯沒把他當盤菜,不只是高歡,劉貴等人也都有些不明所以,他們雖然是爾朱榮身邊的紅人,但是對主子的這個脾氣也不是很了解。
其實這也不怨劉貴他們,爾朱榮平時接見別人的時候也不會太在意這些細節(jié),只是這高歡被劉貴等人捧得實在太高了,高歡甚至在爾朱榮心里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幾乎完美的形象了,所以在現(xiàn)實的巨大反差面前,導致爾朱榮很不開心,更是非常失望。
“大哥!陳宇的錦囊!”段榮提醒道。
高歡如今也顧不是心里不舒服和矜持了,連忙掏出錦囊就看了起來,看完之后高歡更是臉色數(shù)變,哭笑不得。
“寫的什么啊?”蔡俊好奇得不行,這也就是高歡,換成在別人手里的話,他找就忍不住去搶了。
“你自己看吧……”高歡依舊滿臉無奈,如今他真有些想哭的沖動了。
紙條上的字不多,蔡俊瞄了一眼就看完了,看完之后他的神態(tài)也和高歡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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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不到千人的部隊正在大路上緩緩而行,這支隊伍最大的特色就是年輕,成員全是由年輕健壯的少年郎組成,要說例外就是其中也有一名長相猥瑣酷似猴子的老臉,不得不說侯景這個特殊的人物,在拉高了隊伍的平均年齡的同時也拉低了隊伍的顏值。
陳宇等人此去的目標正是投奔爾朱榮,陳宇的勢力被各方牽制根本無法動彈半分,想要報仇如今只能借助外力,而這次陳宇想要的卻并不只是報仇這么簡單,總結亂世首先就要推翻以胡太后為首的腐敗集團,如今能做到這點的也只有爾朱榮了。
陳宇這次出行從娃娃軍里精挑細選了八百名少年勇士,這些人在錢二狗的帶領下跟隨著陳宇一道上路,李虎本來就和賀拔兄弟關系非常好,如今也頗受賀拔勝的器重,陳宇便沒帶上他。至于獨孤信,除非他被毀容了,否則陳宇出門是不會帶上這位絕世美男子的。
倒不是陳宇等人需要護衛(wèi),而是陳宇覺得這些自己未來的主要班底,如今應該讓他們也看看眼界,見識下天下實力最強橫的部隊了,如果能讓這些少年郎和爾朱榮的近衛(wèi)軍切磋下,那對娃娃軍的成長絕對是獲益良多。
“陳兄弟!那日你叫楊義來到底和他說了什么?”破六韓常好奇問道。
“我讓他給楊均帶個話,告訴楊均他‘出獄’的日子快到了,讓楊均早點振作起來!”陳宇一臉無奈說道:“我本來心情就不好,楊均老兒整天唉聲嘆氣的,我實在是懶得見他,另外你也知道,不把我姐夫他們的事情解決,我哪有臉進懷朔鎮(zhèn)啊!”
“你不用自責,這些事情一點也不怨你,你在鄴城無根無基,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而且你之前已經(jīng)提醒過義父他們了,只是義父……”破六韓常欲言又止。
“你義父最近太順了,所以他實在太大意,他小看別人了,另外!你義父為了打擊元老便大力重用葛榮等新人,那天他為了在元老面前顯示自己的手段,所以算計元洪業(yè)的事情沒有和任何老兄弟提起過,不然他也不會有如此下場了!”侯景根本不顧別人的面子,從來都是有什么說什么,完全一點忌諱也沒有。
破六韓常知道侯景雖然說得難聽,不過卻也是事實,如果義父能把這些事和自己父親等人商量下,也許真不會是這個結局了,要不是義父剛剛登基就準備打壓老兄弟,哪里會被葛榮他們得逞。
“你這家伙,就你明白得多!”陳宇對侯景這張嘴也沒辦法,只能轉移話題道:“過去的就不要提了,我們把接下來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對了,司馬子如對你好像很不滿意啊,你怎么得罪他了?”侯景一臉好奇。
“呵呵!誤會而已,我已經(jīng)和他解釋了,相信他會理解的!”陳宇當然知道侯景指的是什么,那日自己沒有按照司馬子如的計劃行事,司馬子如覺得自己太小孩子脾氣,明顯也是非常失望,不過陳宇依然覺得做人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對此陳宇也并不后悔。
“還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自己準備了一套新衣服,還讓破六韓小子也準備了,甚至讓錢二狗都準備了,為什么偏偏沒給我準備呢?”提起此事侯景也是一臉不滿,“我老侯倒不在乎那一套衣服,只是你這區(qū)別對待的態(tài)度,我可實在看不過去!”
“那個我已經(jīng)改名叫錢貴了,拜托你們都別叫錢二狗了!”如今的錢貴語氣明顯帶著不滿。
眾人對錢二狗的抱怨都直接無視了,不過他們對陳宇讓人準備新衣服的事情倒是很好奇,都洗耳傾聽等著陳宇揭曉答案。
“不瞞眾位,爾朱榮這人雖然已經(jīng)三十多了,但卻經(jīng)常是一副小孩子脾氣,此人長相極其俊美,光從外表來看天下間也就獨孤信和我能比得上他,爾朱榮有以貌取人的毛病,所以我們見他前要收拾妥當才行!”陳宇一副我很機智的樣子說道。
“那為何不給我準備件新衣服?”侯景疑問道。
“噗!”破六韓常先笑了出來,因為侯景這話問的實在是太多余,侯景的尊容哪怕穿上龍袍也是像一只演戲的大馬猴子,確實沒有打扮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