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掩藏的那短暫又漫長的時間里,杜青的手,始終與杜家豪的手緊緊相握,似乎是在為彼此溫暖,也為那深厚的親情,打上一個完整的百分。
然后,過了許久,桑葉林邊都再無響動,杜青和杜家豪父女二人才稍稍喘口氣,開始打量起桑葉林的周邊來。
忽然之間,杜青看到一束奇怪的亮光。
明確地說,這亮光有九道,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射過來,令杜青陷入了遐思。
“爹地,您看到了么,那邊有光亮?!?p> 經(jīng)杜青這樣一提醒,杜家豪也立刻注意到了那邊的光亮,這光亮似乎極不平常,如果杜家父女沒有判斷錯的話。
“走,爹地,”杜青如是建議,“我們過去看看,或許,這亮光,與遠洋游輪上的謀殺案有聯(lián)系,我有這樣的預(yù)感,就像莊司晴說她有預(yù)感一樣。”
杜家家點頭:“嗯,有道理。但我們要一路小心?!?p> 于是,在雙手緊緊地相握時,二人一步步埋首,向著九道亮光射過來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彼此勉勵對方,要堅持住。
終于,在來到一間全部用木板裝修的小木屋的門前時,二人止住了步。
的確,這小木屋,看似幾天前還剛剛住過人。不然,為何會沒有一點灰塵,沒有一點零亂的景象?
再仔細看個清楚,杜家父女二人才發(fā)現(xiàn),此時位于他們二人面前的,總共應(yīng)該有九間這樣的用木板裝修的小木屋,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才會散發(fā)那樣的亮光,迷吸人的眼,惹惑人的心智。
“爹地,我們不如進去看看?”
在進去之前,杜青試著征求了一下爹地杜家豪的意見,畢竟,這是一次冒險而又冒險的舉動,她無法肯定,自己進去之后還能否再活著出來。
但是杜家豪,卻給了杜青一個熱烈的眼神,與一個肯定的回答:“進去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況,我們都不是怕死鬼?!?p> 對,就這一點而言,他們杜家父女二人是一樣的膽大,一樣的“妄為”,就算是天塌了,他們也一樣會笑著面對。
然而,這接下來的事情,卻令杜青頭大。
第一件事便是,杜青感覺這小木屋的里面,有一種刺鼻的血腥味,而且還是剛剛留下不久的。
在小木屋里面停留得越久,這樣的感覺便越肯定,久了,她終于忍不住問杜家豪:“爹地,您是不是感覺,這里有一股血腥味,血的氣味?”
杜家豪卻是等這句問話,像是等了一個世紀:“就是,青青,我也早有這樣的感覺。只是感覺這內(nèi)里有人,不方便暴露我們的思想,所以才沒說?!?p> 聽到這里,杜青像是想起了什么,便說:“爹地,我想起來了,這座島,我好像聽霍達船長說過,是叫做薔薇秘島,那么我現(xiàn)在,甚至同時聞到了血腥味,與薔薇花的氣味,那么您說,會不會是薔薇花上面,沾了血腥的?”
對于這樣的猜測,杜家豪自然無法將之徹底肯定,于是只能吸口煙,重重地吐出一口煙圈,然后說:“有可能。只能說有可能。但是,我們還是要繼續(xù)探究下去,將這九間小木屋完全掀翻過來,掀他個底朝天才是。”
杜青聞言卻有些擔(dān)憂:“可是爹地,既然這里一絲灰塵都沒有,說明有人來過,我們這樣探究,無異于是身在明處,而那些人在暗處,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杜家豪只有將神情放淡:“沒事,青青。拿出在杜家別墅和在秦陵里面的策略來,像這樣的我們在明處他人在暗處,我們不是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許多次了么?”
的確,爹地說得對。于是,此時的杜青,只有繼續(xù)握緊杜家豪的手,一步步走到小木屋的內(nèi)里,檢查內(nèi)里的布置,和裝飾物。忽然之間,杜青感覺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她。
“誰?”
“是誰?”
這第一聲問,是杜青所發(fā)出,而第二聲問,則是杜家豪所發(fā)出,但是,他們二人誰都沒有預(yù)料得到,這雙盯住他們父女二人的眼睛,其主人,竟然是身著一件雪紡連衣裙的,換言之,是已經(jīng)死去過一次的遠洋游輪上的游客。
此時,不說她的名字,大家想必也猜得到。
這一刻,杜青就更加肯定了時空三軸的說法,那現(xiàn)時所出現(xiàn)的身穿雪紡連衣裙的女孩,就是她的時空分體,而她的時空本體已死,芳魂已杳,早已不在這個人世。
的確,像如今的史蒂芬,或者陳凱茵,都不能完整地叫做一個人,關(guān)于這個,之前的兩個故事里已有描述,故此不再贅述。但接下來,小木屋中還有誰,就值得讀者一猜了。